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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真傻,往陷阱里跳。”他说,指舍身查真相。
“一切都晚了,爹的遇害真相没查清,反落得这般下场。”她的目光绝望而苍凉。
“小香,”徐德成很同情她的遭遇,说,“你不方便出去,还是我来看你吧。”
“我以出条子(到嫖客住处)为名去见你,只是老鸨子要派‘小打’跟着。反正他们在门外等候,不影响我们会面……”小香说。
徐德成没反对,实际地说,他喜欢上这个很特别的青楼女子,出门时再一次告诉她准确地址说:“恒通大车店。”
此刻,胡子跑头大德字和总催顺水子向恒通大车店掌柜的打听徐德成的消息。
“……一个人骑马来的,中不溜丢个儿。”大德字描述要找的人体貌特征。
“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来找他丢失的闺女。”掌柜的说,“骑匹大马。”
“差不大概。”
“你们问巧啦,他的马还在这儿喂着。”掌柜的说,“不过,他住了两天,出去没回来。”
人为什么没回来,掌柜的说不上。为证明这马已是大当家的,顺水子说:“我认得他的马,领我去看看。”先去认马,确定马再找人。
大车店马厩里数匹马在吃草料,掌柜的举手刚要指出是哪一匹马,顺水子抢先指着一匹马道:“那匹雪里站!”
大柜徐德成的马四只蹄的确长着白毛,俗称雪里站。
“他走时没说去哪里?”
“三天前他去了心乐堂。”掌柜的说。
“掌柜的,他回来让他在你这儿等我们,晚上我们来你店里住。”大德字说,“我们去心乐堂!”
“找人?”老鸨子长长的烟袋杆傲慢地翘起,眯缝着眼睛瞅大德字比划徐德成的长相身高,说,“走啦。”
“去了哪里?”大德字问。
“我没给你看着!”老鸨子三七儿四六儿疙瘩话道,“想开心解闷,就掏钱我给你们叫姑娘……你们没花钱雇我看人吧?”
大茶壶领几个打手过来,拉开要动手的架势。大德字忍了忍,狠狠瞪老鸨子一眼,离开。
下午,徐德成和两个来找他的胡子前后脚进大车店。
“你俩咋找到这儿来了?”徐德成问。
“大哥出来日子不短了,”大德字说,“二哥放心不下,特打发我们来看看。”
徐德成询问了绺子情况,问打没打白皮(冬天抢劫)。
“大哥你走后,二哥领我们踢了肉蛋孙(富人)坷垃(打土窑),弄的春药(粮草)够用到春暖花开。还有三个跳子(警察)撞到咱的枪口上,打鼻鼓(死了),弄来三支日本造的手筒子(枪)……”
“到这尽量别说黑话,让人听出露了咱的相。”徐德成说,胡子的黑话说的不是地方,比如有官府暗探在场,反倒容易暴露身份。
“哎哎,那三个跳子,不,那三个警察是久占的人,前不久,久占带全绺子人马靠窑(受降)了,现在是三江县警局的警察大队,久占当了大队长。”大德字骂人道,“这鳖犊子得瑟(抖搂)起来。”
“当年坐山好大哥领我们打的邪杈子(不正规胡子),就是久战。”顺水子说,“现在大扯(大发)起来了,摇身一变,成了给日本人卖命的警察。”
“漏网的泥鳅还要翻大浪?充其量羊上树。”徐德成说,羊是不能上树的,那违反常情。“让他先扬棒(神气)几天,倒出工夫再收拾他们。”
“大哥,有大小姐的消息吗?”大德字问。
“没有。”徐德成的情绪低落下来,说,“我找遍了全城,连青楼、花店花店,不挂招牌的妓院,取烟花柳巷的意思。以开旅店为幌子,招揽暗娼。也找过了。”
“会不会是有根找到了大小姐,带她去找我们。”大德字往圆满想,说,“走两岔去啦。”
第十四章明争暗斗(3)
“有根死了,冻死的。”
“大活人咋会冻死?”大德字说。
“他魔症(疯)了,冻死在草栏子里,车店掌柜的亲眼所见。”徐德成白天在街上意外受到警察的盘查,尽管没露出什么破绽,此事引起了他的警觉,他说,“城里又有宪兵,又有警察,我们在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今晚就走。”大德字说。
“不,还有一个人得带走……”徐德成对两位弟兄说了实情,反正都是四梁八柱。
“咋整吧?”顺水子跃跃欲试道。
“这样……”徐德成说出想好的计划。
傍晚,徐德成以逛窑子的悠闲步势走进心乐堂。
“哟,爷你来啦。”老鸨子喜欢回头客。
“小香姑娘?”徐德成问。
“她有客人,忙着呢。爷,叫几个姑娘挑挑?”老鸨子试探口吻问。
“我等她。”徐德成说。
“你也是干坐着,要不吃杯花酒?”老鸨子做出个风骚动作。
“哦,你这儿出条子吗?”
“当然啦,只是出条子双倍的价钱。”
徐德成故意碰碰腰间掖的钱袋,说:“钱带多了,有点硌腰。”
老鸨子盯着他的钱袋,眼睛放光,问:“去爷你的府上?”
“恒通大车店。”
“大车店?”老鸨子沉吟着嘟囔道,“大车店……”
“你甭犯难,城里还有翠喜堂,春玉堂吧?”徐德成激将她,说不方便到别的堂子找姑娘,“我别破坏你堂子的规矩。”
“爷你等等。”老鸨子不愿丢掉生意,说,“我们商量个价钱。”
“你开价吧。”
“出一次条子,”老鸨子伸出一只巴掌,问:“咋样?”
“五块?黄花闺女呀?三块。”为不让老鸨子疑心他另有目的,徐德成煞有介事地讲价。
“四块。”她说。
徐德成取出四块大洋放在桌子上。
老鸨子使烟袋锅一块一块地往自己面前勾,勾到第二块时突然停住,说:“头晌儿(上午)有人找你。”
“没有哇。”徐德成坦然否认道。
老鸨子继续往自己面前勾大洋,第三块,第四块勾完抬起头说,“小香完事,我打发人给爷你送过去。不过,呆一夜不行,完了事人我们必须领回来。”
“照你们的规矩办,我先回去等。”徐德成起身走了。
“线儿蚂蝭(水蛭)盯上啦。”徐德成走后,大茶壶过来说。
“四块大洋出次条子,便宜!”老鸨子得意地说,心乐堂拉铺一块大洋,住局才两块大洋。
“我听见他说话了,嫌钱多了硌腰,往窟窿眼儿里扔呗。”大茶壶讥笑道。
“多去一个人陪小香出条子,去两个,带家什儿。”老鸨子吩咐说。
“干吗呀,兴师动众的,你还怕小香跑了不成?”大茶壶轻蔑道,“一个二驴子,跑了也不可惜。”
二驴子、骚壳子、老帮子都是对人老珠黄妓女的贬称。老鸨子恼怒道:“闭上你的臭嘴!”
心乐堂的两个伙友领小香迈进恒通大车店的门槛。
“你们住店?”掌柜的假装不知情,徐德成什么都和他说了,他也答应给予配合。
“为住你们店里的客人送个姑娘。”心乐堂的一个伙友说。
“是我要的姑娘,领过来吧。”徐德成出现在走廊里。
两个伙友领小香随着徐德成到后院一客房门前,小香进去。
“不准插门。”一伙友说。
两个胡子隐藏在客房门旁,徐德成示意小香别出声,在她耳边授机宜,小香听懂了,不住地点头。
两个伙友分别站在客房门外两旁等候。乒乒啪啪,客房里忽然响起厮打声。
“快救命啊!他拿刀子割我大腿根儿……”小香尖叫道。
两个伙友一起冲进门,大德字、顺水子从门后闪出,撂倒他们两人……很快,徐德成、大德字、顺水子及小香走出客房,来到前院。
第十四章明争暗斗(4)
“掌柜的,两袋烟工夫后,你去警察局报案。”
“哎!”掌柜的站在店门里,望着徐德成他们骑马出院。
2
王妈分别给冯八矬子和徐德富倒茶后退出。
“我来三件事,第一通知徐梦天后天到警局报到,他当警察得上边儿批了,陶局长可没少费心呐。”冯八矬子说。
“我一定很好地谢他。”徐德富说。
“要说谢吗,这第二件事,你该加倍地谢他。”
徐德富凝神静听。
“陶局长让我转告你,宪兵队和警局要搞一次收缴民枪……你家是大户,枪多,及早做些准备,该交的交,该留的留,明白不?”
徐家大院没枪护院,修的炮台形同虚设。陶奎元派冯八矬子提前来打招呼,其用意是啥?
“陶局长有什么特殊交代吗?”徐德富婉转地问。
“有哇,你是‘瞩托’,梦天即将到警局当差,收你的枪只不过是做笔成样象征性的,也是让你带个头……枪嘛,火燎杆、老套筒、铁公鸡都行,凑足三杆四杆,应应景。”
“哎,哎!”徐德富定下心来,警局已经为他设计好了。
“第三件事是求你。”
“求什么呀,有事冯科长只管讲。”
“最近我们有三个警察,在西大荒遭遇胡子被打死了,尸首还停在王家窝堡,求你家大车给拉一趟。”冯八矬子说。
“行!行!啥时用?”徐德富满口答应道。
“现在,我带车去。”冯八矬子说。
“好,好。”徐德富没去多想,立马去安排套车。
冯八矬子坐在车辕板上,佟大板子赶车出了院:“驾!”谢时仿随后关上大院的门。
“时仿,你来我屋里。”徐德富叫管家。
徐德富对管家说冯八矬子来通知,让梦天后天到警局报到,他吃不准梦天这个警察当还是不当。
“当吧,满洲国刚成立,以后咋样发展还不知道,警察局里有咱家里的人,一有风吹草动,也好先知道。”谢时仿说当警察利大于弊。
理是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