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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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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上面写着:曹氏收洗。 
  “她只是老牛婆,会……”徐德龙信不着她。 
  “淑慧说的对,再疼就叫曹氏看看。”徐秀云说。 
  “大嫂的保胎方呢?”他问。 
  “炉盖子快煮化了,还是不顶事。”丁淑慧说,照大嫂徐郑氏偏方吃了,没见效。 
  “嗯?糊巴黢的味儿!”徐秀云闻到一股味道,说,“德龙,火盆里埋着土豆,你看烧熟没?” 
  徐德龙从火盆里拨拉出个土豆,反复用手捏。 
  “没熟再烧一会儿。”徐秀云说。   
  第十三章青楼雏妓(8)   
  “土豆就怕捏三捏,捏捏就熟啦。”徐德龙使劲捏土豆,让它放出屁(气)来,才熟得快。 
  “你呀,嘴急。”徐秀云埋怨道。 
  “我认德龙那天起,他就嘴急。”丁淑慧一旁帮腔道,“肉下锅没等煮烂,急着要吃,还带着血筋儿呢。” 
  “我那点儿巴巴事儿,你老当话说。”徐德龙说。 
  “淑慧一点儿没说屈你。” 
  “你们俩一抬一夯(一唱一和)地对付我。” 
  丁淑慧放上炕桌子,拣上碗筷。 
  “你们俩说我卖啥单儿,”徐德龙把烧的土豆放在碗里,用筷子镦(捣)碎,撕碎烧糊的红辣椒,拌上一羹匙大酱,说,“警察局准备几麻袋烟花爆竹,晚上要燃放。” 
  “年也过了,节也过了,整鞭炮做啥?”丁淑慧盛饭说。 
  “搁点葱花,借个味儿。”徐秀云撕几瓣葱放进徐德龙的土豆碗里,帮他完善一顿美味。 
  “我听到个新消息,成立了满洲国。”他说。 
  “满洲国?那中华民国呢?”徐秀云觉得奇怪,这国家也走马灯似的成立。 
  “天知道咋回事。”徐德龙也没搞懂,谁搞得懂啊,民国有好几位总统,也赌钱一样不停地调风,轮流坐庄。 
  那天夜里,徐记筐铺里屋,黑暗中突然一声“哎哟”。 
  “怎么啦,秀云?”徐德龙惊醒,急忙爬起来,喊道,“淑慧快点灯!” 
  “我肚子疼……哎呀……”徐秀云呻吟道。 
  丁淑慧摸索到火柴,点着粘在炕沿上的半截蜡,问:“疼得蝎虎(厉害)么?” 
  “嗯呐,又像上回……”满脸淌汗的徐秀云说。 
  “德龙,快去接老牛婆。”丁淑慧说。 
  徐德龙穿衣穿鞋戴帽子,拎盏马灯急遽出筐铺。 
  亮子里镇夜半有爆竹炸响,烟花升空。徐德龙望望天空,一闪一烁的马灯光随着他急匆的脚步从一条街道转向另一条街道。忙中出差,徐德龙走错了地方,举起马灯一看是铜器铺幌子:长方形木牌上面镶嵌着铜锁、铜箱包角、铜合页、铜碗。 
  徐德龙继续寻找,一个青砖矮屋门前,举灯照到方正正的木牌上面的字:曹氏收洗。 
  片刻,老牛婆曹氏便跟徐德龙匆忙走到街上,她问: 
  “觉咋地?” 
  “肚子疼,折腾呢。”徐德龙回答。 
  曹氏望眼腾空而起的一簇烟花,借题发挥道:“这世道也像你妇人似的折腾,这个国那个国的……徐老板,今晚爆竹崩哪个国?” 
  “满洲国。”他说。 
  “一脚没踩住,打哪儿冒出个满洲国来!”曹氏把一个特别的历史事件和她的收生行道说在一起了,想一想,改朝换代和生孩子的事儿真差不多! 
  “快走吧!”此时的徐德龙可没闲心关心时政,徐记筐铺炕上产前阵痛的徐秀云,才让他千倍地惦记。 
  曹氏为徐秀云检查,简单到只摸肚子,耳贴肚皮上听听。 
  “咋样?”丁淑慧急切地问。 
  曹氏没回答,看了眼徐秀云,问:“有蜂蜜吗?” 
  “有,有。”丁淑慧去找蜂蜜。 
  “用蜂蜜做药引子,服下试试。”曹氏配了些药并调好,丁淑慧一勺一勺地喂下去。 
  徐德龙焦虑万分,一旁一袋接一袋地抽烟,随手将烟笸箩推给曹氏让烟道:“抽一袋。” 
  曹氏用自带的乌木杆、玛瑙嘴坤烟袋捻上一锅,对着煤油灯点着,滋滋地吸。 
  “瞅她太遭罪啦。”徐德龙说。 
  曹氏四平八稳地抽烟,缀在烟袋杆上的绣着喜鹊图案的烟荷包,悠荡着。 
  “咬咬牙,挺过这一关。”丁淑慧握住徐秀云的手,鼓励加安慰道。 
  “保住保不住,一会儿看药了。”曹氏对徐德龙说,情况不太好,顺生是不可能了。 
  “妈呀,哎唷我的妈呀!”徐秀云突然痛叫一声。 
  曹氏把未抽透的坤烟袋递给徐德龙,他手擎着,她掀开盖在徐秀云下身的被子,说:“哦,流红啦。”   
  第十三章青楼雏妓(9)   
  “还有没有办法……”丁淑慧看到危险,眼里有泪。 
  曹氏从徐德龙手里接回坤烟袋,平淡地说:“保不住了。” 
  “要个孩子这么难?”徐德龙叹息道。 
  “掉(流)了两个,滑了。不易挂住,她亏气亏血,需要好好调养。”曹氏说,收拾她的接产工具,准备走人。 
  送走曹氏后,丁淑慧说:“秀云太刚强,上午还编个花筐呢。” 
  “今个儿正月二十七,”徐德龙自语道,“公历1932年3月1日,这孩子要是活着属猴。”     
  《狼烟》第三部分   
  第十四章明争暗斗(1)   
  老板子 
  两耳毛 
  大鞭一甩四方蹽 
  又吃东 
  又吃西 
  谁也不敢来小瞧 
  ——民间歌谣 
  1 
  “明个来呦!” 
  “早点过来吃花酒。” 
  早晨是大茶壶最忙的时刻,住局的陆续离开,大林镇心乐堂的姑娘送昨夜住局的嫖客出来,一片送客声。走廊里静谧时,大茶壶耳朵贴在小香的房门偷听,偷听偷窥既是他的职业,又是一种癖,受淫秽心理驱使,听男女交欢来满足自己什么。现在的偷听,另有目的。 
  “新近买来的几个雏儿没有叫四凤的,”小香嗑着瓜子说,“再早的几个也没有。哦,她几岁?” 
  “十四岁。” 
  “照青楼的规矩,十四岁正是青倌,快要出盘子了。” 
  青倌?出盘子?徐德成不懂妓行习俗,正如那句老话所说,隔行如隔山。 
  “青倌陪客人喝茶聊天,任客人亲嘴、抠摸……这就是出盘子。”小香给他讲妓院的习俗,如“开苞”(第一次接客),“开铺”仪式什么的。她作为不自由身——被别人卖到妓院——进心乐堂,做了死期孩子(在妓院干到死),经历了与众妓女一样的“开苞”、“开铺”,不过她的开苞,没什么实际意义,第一次与男人,是她很小的时候,十三岁,皮影戏班子里拉二胡的,在一个夜晚,拉了她……班主的爹发现,赶走拉二胡的,十六岁时给一个阔少霸占,为逃避蹂躏,才跑到关东来。四爷徐德龙,才是她真爱慕的男人。妓院的程序要走的,大林的一个嫖客睡了她第一夜,次日,老鸨子说: 
  “小香,给你举行开铺仪式,从今往后,你可正大光明地接客。” 
  一般的情况下,开铺都由姐妹帮助主持,心乐堂老鸨子别有用心吧,她给姑娘们主持。 
  开铺仪式在堂屋举行,摆着香案的桌子上供着真妖神妖神:即白眉神,妓家必供。该神长髯伟貌,骑马持刀,与关公像略肖,但眉白而眼赤。见《中国民神》,燕仁著(三联书店)。,小香跪地,她身旁有一张黄裱纸,上面写着睡她的嫖客名字。 
  “心乐堂事现在开始!”老鸨子宣布道,接着她说,“一叩首!” 
  小香给白眉神磕头。 
  “二叩首!” 
  小香再给白眉神磕头。磕完第三个头,老鸨子道: 
  “送夫!” 
  下一道程序是送夫,点燃黄裱纸,还要说诀别丈夫的话,譬如从今天起我要接客,你别怪我呀!诀别的丈夫是谁,她心里清楚,一个蹂躏自己的嫖客,虚心假意地为他哭,全当他死了,生活所迫去为娼,请求他原谅。妓女说到此处时不免触景生情伤心落泪,小香却没哭,她知道这又是演戏,权当演一场驴皮影戏。 
  走廊里,一个妓女和一个嫖客勾肩搭背上楼来,浪声浪气道:“爷,起早呛(奔)来。” 
  “和你抽花烟啊!”嫖客说。 
  大茶壶拎着茶壶从小香房间门前走开。 
  “你留一下心,看看这里有没有四凤。”徐德成说,“我今天离开这儿,到其他青楼、花店去找找。” 
  “这里的青倌我都认得,肯定没有四凤。”小香有些依依不舍说,“再呆一天嘛。” 
  “三天已不算短,实话对你说吧,如果不是遇上你,我早离开心乐堂了。” 
  “咋能见到你?”小香问他什么时候再来。 
  “我住在恒通大车店,你可随时找我。” 
  “哪儿那么随便啊!”小香叹口气道,“我是‘死期孩子’。” 
  徐德成听人说过“死期孩子”,是因故让人卖给妓院,一入娼门,生杀去留权力在老鸨子手上。 
  “你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她在他要走的时候告诉了他:我们到大林来演驴皮影,警察局长劳守田看上我,强娶我做小,我爹不肯,他放火烧了我们临时租用的房子,反诬赖我们用火不慎烧了房子,逼迫三日内包赔房主损失二百块大洋……爹咽不下这口气,找劳守田去理论,结果没回来,我猜是劳守田杀害了我爹,为查清真相,我舍身去了劳家……丧尽天良的劳守田玩弄够我,把我卖到心乐堂……死期孩子,身子是妓院的,永远不能赎身的。   
  第十四章明争暗斗(2)   
  “劳守田死啦。” 
  “他勾结日本人带人攻打县城,被俘获后枪崩的。”小香说,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伙同攻城的胡子大柜辽西来,也一起崩的。” 
  “可你真傻,往陷阱里跳。”他说,指舍身查真相。 
  “一切都晚了,爹的遇害真相没查清,反落得这般下场。”她的目光绝望而苍凉。 
  “小香,”徐德成很同情她的遭遇,说,“你不方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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