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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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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元帅得知情……” 
  “四爷!”屋外谢时仿喊,“当家的叫你们过后院去。” 
  “哎。”徐德龙应声慢悠悠下炕。 
  “恐怕你看不成驴皮影戏啦。”丁淑慧说。 
  一年到头獾子洞村缺少热闹,难见什么演出。皮影戏班子在那个夏天里到来,应该感谢谭村长,是他在镇上遇到蒋班主,就请到村子里来演了。 
  驴皮影班子五六个人,挑着箱子、道具走着(步行)来的,被孩子、村人簇拥进村。   
  第七章摇身从戎(4)   
  “老少爷们,多谢多谢!”蒋班主抱拳向村人致谢。 
  班主的女儿蒋小香身背一把胡琴,大辫子垂过圆大的屁股下面。一个顽皮村童手指戳下琴筒,小香和善地笑笑。 
  “蒋班主你们到我寒舍歇息,”谭村长迎接皮影戏班子,领他们来家说,“下晚在寒舍铺场子,呶,台子搭好啦。” 
  “谢谭村长关照,愚弟不胜感激。”蒋班主半文半白的话,让人听来不大舒服,不太符合小村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性格。 
  徐家堂屋里徐德富的话也让人听来不大舒服,全家人集中在一起,听候当家的发话:“听见了吧,皮影戏班子进村演出,有谁想去看吗?言语一声。” 
  家人互相对望,没人吭声。他这口气谁敢说出真实想法? 
  徐德富目光逡巡一周,扫过每一张脸,收回落在手持的茶杯上,用杯盖拨了拨浮茶,呷了一口道:“驴皮影是狗屁东西,河北‘老奤儿’的乌七八糟的玩艺,唱的一色床上风花雪月事,酸,不堪入目,大伤风化,大伤风化啊。” 
  二嫂挨丁淑慧坐着,前边有其他人挡着,这就给她们私下交谈提供了机会。她轻轻按下丁淑慧的小腹,意思是问“有没?” 
  “还空着!”丁淑慧附在二嫂耳畔道。 
  “秋后收成好了,我到奉天给你们请个正儿八经的戏班子,唱上它几天几夜。”徐德富继续讲他的话,“时仿啊,今晚早点锁大门,院里的灯点上,谁出去你告诉我。” 
  夜晚,徐家大院内很静,两盏马灯给风吹晃动,一盏灯照亮院心的影壁墙,一盏灯照着闩牢的大门。 
  “倒座”(守夜人的房屋)窗户开着,可见管家谢时仿忠实地守着门。 
  木板门吱呀一声,一条人影闪出,蹑手蹑脚,朝后院正房当家的屋子望了望,灵捷地绕过影壁墙,高墙根儿下有个洞似的排水沟口,徐德龙猫腰钻进去。 
  皮影戏班子开始演出,以谭村长家厢房的前脸为后台,搭起与窗台平行的台子,道具、乐器已摆好,白色布幕挂起来,观众无数眼睛面对布幕。 
  徐德龙面前一道道人墙,一堵堵人的脊背,观者拥挤没缝儿。 
  皮影戏演着《劈关西》——男假嗓唱道:张千李万回头看,原来是二哥鲁刚提…… 
  徐德龙翘首也看不见,只好绕到幕后去。台上班主操作“影人子”,演唱、道白,他一人担当多个角色。伴奏的小香拉二胡,还有一个男的拉四胡。小香身旁是一面鼓、一个铴锣,她一个人干多个活儿。 
  忽然,一根鼓棰滚过来,徐德龙伸手去抓鼓棰,一只蓝色绣花鞋尖踩着鼓棰一端。他的目光蛇一样顺着鞋爬上去,见到透笼丝袜、无袖的旗袍、小香漂亮的脸庞。 
  “打锣的病啦,你能帮把手吗?”小香说。 
  “哎,只是我不会……”徐德龙从来没摸过锣鼓什么的,他倒愿意摸摸那东西。 
  “我用脚碰你,你敲一下铴锣。”小香告诉了他一种方法,鼓励道,“你行,能做好。” 
  徐德龙坐在小香身旁,瞥见一双穿绣着蝴蝶图案的旗鞋,离自己的螳螂肚高筒靴很近。他眼都不眨盯着蝴蝶鞋,等它踩螳螂肚靴。不一会儿,蝴蝶鞋踩下螳螂肚靴,徐德龙紧忙敲了一下铴锣,当! 
  小香向徐德龙甜笑,继续拉二胡。徐德龙眼睛不在影幕上,瞧着小香发愣。 
  演出继续,操作“影人子”的蒋班主唱:敲山震虎我不怕,砸掉虎牙拔虎须。用脚踩住一…… 
  徐德龙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小香脱掉蝴蝶鞋的脚,放在自己的靴子上,脚趾抠着他靴沿上的腿,痒痒的像撞到腿上的一条鱼。 
  “明晚你来么?”小香浅声问,脚传出一种信息。 
  “来!”徐德龙侃快地道。 
  小香悄悄掐下徐德龙腰部,向他表达了什么,蒋班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驴皮影戏继续演出,幕布上一身披盔甲的兵士举起一把板斧,小香这次不是用脚,直接用手捅下徐德龙,他使劲敲铴锣一棰:当!   
  第七章摇身从戎(5)   
  锣敲得恰到好处,蒋班主满意地朝徐德龙点一下头。 
  那夜,马灯光透过窗户纸,不明亮地映在丁淑慧身上。院里骤然一声干咳,她身子一哆嗦,一段对话传进屋来: 
  “当家的,还没歇着?” 
  “时仿,出去人没?” 
  “照您的吩咐,我一直没错眼珠地守着大门,没见谁出去。” 
  “三星两杆子多高,估摸戏也煞了,你早点睡吧,别忘把灯都吹喽。” 
  片刻,映在丁淑慧身上的灯光消失,屋子一片漆黑。 
  驴皮影演出并没完,小香挨近徐德龙小声说:“明早,帮我洗幕布。” 
  “到哪儿?” 
  “河汊子。”小香说出地点。 
  3 
  马灌啾河很长,河汊子又多,找一个背人处不难。小香早早地到这里,将洗干净的一块白幕布铺在河边沙滩上晾晒。 
  “小香!” 
  徐德龙朝白布走去,目光寻找,低声召唤。 
  河边空荡荡,草地空旷旷,只有潺潺的流水声,一只小鸟在沙柳上鸣啁。 
  “小香!” 
  “在这儿。” 
  声音从白布下发出的,他迟惑地瞅着白布中间凸起的部分,凸起的部分呈现人体仰躺轮廓。 
  “进到布下来!” 
  徐德龙喜出望外,钻进白布里。白布顿时凸起更高,白布的边缘在沙滩上伸缩。 
  “德龙,我好不好。” 
  “好。” 
  “哪儿好?” 
  “哪儿都好。” 
  “比你媳妇呢?” 
  “你比她会。” 
  “会什么?” 
  “……” 
  后来,他们疲惫在白色幕布下,没晒干的白布幕布又得重洗了。小香弯下半个身子搓洗浸在河水里的白幕布,有一个部位很生动,他目不转睛地观看那个生动的地方。 
  “你还馋啊?”小香笑盈盈地道。 
  徐德龙傻呵呵地笑,竟然不知如何表达。 
  “帮我一下。” 
  小香和徐德龙拧白幕布的水,水朝沙滩砸落,形成深浅不一的小坑。她说:“今晚最后一场演出,明天我们就走。” 
  “去哪儿?” 
  “往西,一直往西……” 
  “那我、我想你咋办?”徐德龙突然想到自己似的,说。 
  小香本来痴情,又会拿情,说:“想我,就跟我们走。”她抻下拧成麻花形的幕布,徐德龙身子被拽个趔趄。 
  “我跟你们走!”徐德龙经不住诱惑,“班……班主他同意?” 
  “他是我爹,他很喜欢你。说你很有演皮影戏的天赋……日后,你好继承他的皮影戏大业。” 
  白幕布铺在草地上晾晒,小香将两只脚伸进河水里,清亮亮的河水在天足的趾间流过。 
  “我跟你们走!”徐德龙铁了心道。 
  小香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在这个早晨爬出排水沟的徐德龙留下了痕迹,徐德富一脸疑惑地站在排水沟前,长衫下摆被风掀动,他手按住摆动的长衫喊道:“时仿,时仿。” 
  谢时仿匆急跑来。 
  “不对劲呀,这儿……”徐德富指大墙根儿的排水口,明显抠大,有什么爬进爬出的痕迹。他问:“今早儿没人出去?” 
  “大门锁着呢,再说,天也刚亮。”谢时仿说。不过,他心里已猜到是怎么回事啦。 
  “德龙!”徐德富忽然醒悟道,“板上钉钉是他。”说着气呼呼地朝德龙屋子走来,紧跟在他身后的谢时仿暗为徐德龙捏一把汗。 
  房门外,徐德富示意谢时仿叫人。 
  “四爷,四爷……”谢时仿底气不足地喊。 
  花格窗上扇推开,露出丁淑慧的脸,说:“德龙和我说去遛骆驼。” 
  “撒谎!”徐德富气恼地说,“骆驼在圈里拴着呢,我刚饮了水。” 
  “德龙干什么去了呢?”丁淑慧的确不知情。 
  “时仿,”徐德富给管家下了话,“从今夜起,你盯死德龙,不准他出院半步。”   
  第七章摇身从戎(6)   
  吃完饭,丁淑慧早早插上门。 
  “干啥儿?”徐德龙侧歪在炕上,问。 
  “德龙,你今晚别出去啦。”丁淑慧哄他道,“我和你玩骰子。” 
  “好啊。”徐德龙掏出骰子,他说,“别干摸的,我们得赢点啥儿。” 
  “赢啥,脑崩呗!” 
  “没意思,赢逗(亲)嘴的。” 
  “嘻,你真想得出,逗嘴……” 
  “不玩拉倒。” 
  “玩,逗嘴的。”丁淑慧妥协,那夜因妥协而甜蜜,徐德龙和她逗了无数次嘴。 
  徐德龙悄悄离开屋子时,丁淑慧还在睡觉,她昨夜给他折腾乏啦。他望她一会儿,将用布包着很沉的东西放在她的枕头边儿上。几袋烟的工夫后,徐德龙走在獾子洞村外的乡间土路上,撵上皮影戏班子。 
  “昨晚咋没见你?”小香煞后与徐德龙并排走。 
  “大哥看得紧……今早我强逃出来。” 
  “你媳妇咋办啦?” 
  “娘临终前给我一条小黄鱼(金条),我留给了她。”徐德龙说,“再说,呆在我们大院里,饿不着冻不着她。” 
  蒋班主担忧什么,不时回头望,催道:“大家快走!” 
  徐家发现老四不在,徐德富反应过来,亲自带人到谭村长家去找。他骑在马上问谭村长: 
  “万仁兄,皮影戏班子什么时候走的?” 
  “天刚朦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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