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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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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不报?双喜那样我能不报吗?” 
  “局长好像与仇人有说有笑的……” 
  “不笑我哭啊?”陶奎元老谋深算,说,“我让坐山好看出来我恨他,早晚杀了他,使他对我处处防备,你说那样我还杀得了他吗?” 
  “可也是。” 
  他们不是当年的坐山好绺子,是安国军的骑兵营,不是流贼草寇了,弄不好得罪了张大帅,惹出拉拉蛄(惹出乱子)……要慎之又慎啊。陶奎元不是胆子愈来愈小,而是更狡猾更阴毒,杀掉坐山好的决心石头一样丝毫未动摇,而且近日加快了暗杀步伐。由于不露声色,冯八矬子楞是没看出来,因此他心急,才问陶奎元。 
  “局长,我明白啦。” 
  “你盯死坐山好……”陶奎元做了一番布置,最后很有含意地说,“七月十五,是鬼节吧?” 
  “是鬼节。”冯八矬子说,他明白坐山好的死期在鬼节前后了。 
  安国军骑兵营和警察局隔着两条街,征做兵营前是一家大车店。客房改做营房,厩舍、槽子、草栏子都是现成的,最多的时候,此店收住百挂大马车呢。 
  正副营长各占一个房间,坐山好的要大一些,是原大车店老板的堂屋。光线很好,花格窗户上镶嵌一块透明玻璃,那可是稀罕玩意,镇上除了几个买卖大户的店铺,和日本守备队的小黄楼窗户有玻璃外,家家户户都糊着窗户纸,防止风吹掉,窗户纸糊在外边。 
  坐山好的屋子只金贵的一尺见方大小玻璃,其余便是“大白块”,即用苏子油喷涂处理的麻纸糊着。此时,坐山好愁眉苦脸,一袋接一袋地抽烟,绣着平安两字的烟荷包垂吊在竹烟袋杆下,如吊在秤杆上的砣。 
  “大哥,”徐德成进来,私下里他称大哥而不是贾营长,关心地道,“听说你中午又没吃饭,哪儿不舒坦,我找程先生过来看看。” 
  “其实我没什么病,”坐山好脸色忧郁,说,“只是这几天老做噩梦。” 
  “噩梦?” 
  “老梦见小闯子叫马踢啦,头一次踢在肚子上,第二次踢在脑袋上,肿得像个倭瓜。” 
  “你老寻思的,小闯子有他娘带着,不会出差儿。” 
  “绺子接受改编三年多,三年没见他们娘俩。小闯子也已四岁,你说,那小子越长越像我。”坐山好在炕沿上磕去烟灰,将烟口袋缠绕在烟袋杆儿上,然后掖在裤腰带上。 
  “你儿子么,能不像。”   
  第七章摇身从戎(2)   
  “终归是你的种。德成兄弟,我活着小闯子管我叫爹,我不在了他管你叫爹。现在你知道我为啥让小闯子叫你二爹,也就是将来有一天,管你叫爹不拗口。” 
  “小闯子就是你的儿子,永远是,他姓贾不姓徐。”徐德成说,完全是心里话。 
  四年前那个夜晚,两个男人携手完成一件事,尽管这种事在关东的以前还是以后,都不断地发生着,譬如:拉帮套、带饭、借种……在齐寡妇这件事上,它们还是有区别的。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秘密守到我一口气上不来,你一定告诉小闯子实情。”坐山好说,他的心情很坏。 
  “大哥,我们情同手足,就别根根蔓蔓地细掰扯这些……我把家接来了,要不你也把他们娘两个接到镇上来。” 
  “我何尝不想如此啊!”坐山好深表忧虑道,“可是,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我拉杆子多年,与官府多有摩擦,和一些人积怨很深。远的不说,绑陶奎元儿子票的事你清楚,阴差阳错,我来到他的眼皮底下驻扎。” 
  “改编前,你和陶奎元碰过面?” 
  “那倒是没有,我们在他警察署管辖的三江境内活动多年,对我们绺子肯定有所闻,或者灌满耳朵。警察的鼻子灵着呢,早晚让他闻出来。”坐山好紧接着又说,“他肯定知道我就是绑架他儿子的人……陶奎元是报复心很强的人,他不会放过我。” 
  徐德成认为,给陶奎元送信的花舌子已远走高飞,陶奎元抓不到证据。即使让他认出来,又能把我们咋样?他手下三十几个警察,吃喝嫖赌的,那套人马刀枪,谅他们也不敢抖落膀子扎挲翅。 
  “陶奎元横草不卧,不一定刀对刀,枪对枪地明干,使绊子,暗下黑手,我们难躲闪啊。他手下的冯八矬子,这家伙蔫玍蛊毒坏,一些坏事的道眼都是他想出来的。我把话先撂到这儿,咱们往后出现沟沟坎坎的,甭找别人,就是他干的。”坐山好说。 
  “那天他和陶奎元拜访我们,我也觉得此人心里很阴……” 
  坐山好说不能接小闯子他们娘两个来镇上,担心警察报复,对小闯子下手,因此,他们还是呆在王家窝堡好,不显山不露水的,安稳。 
  “对,过一段观观风向再说。大哥,王家窝堡离这儿又不是千山万水,你找时间去看看他们。” 
  “我想今晚就去趟王家窝堡。”坐山好说。 
  徐德成赞成,坐山好想她们娘俩,越早见面越好。夜里走,也能避开眼目。总之,齐寡妇的秘密他们俩商定继续守下去。 
  2 
  三年之后的徐家小夫大妻的生活是这个样子,阳光明媚的小河边,丁淑慧洗衣服,主要是洗昨夜那块特别的布——白布褥单,她铺在青石板上,白布上呈现梅花瓣形状的血痕,撩上碱性河水,红颜色更深。 
  两只铜骰子在平展展的白沙上掷着,掷一次徐德龙喊:“幺!幺!幺!”或“眼、眼、眼!” 
  丁淑慧瞥眼河滩上的徐德龙,幸福地一笑,她举起棒棰砸石板上的衣物,梆——梆——梆! 
  “皮影戏剧团要来獾子洞演出,”徐德龙说,“谭村长家院子里搭了台子,我俩一起去看驴皮影。” 
  “大哥不一定让我们去看。”丁淑慧停下手中的活儿,说,“不让去,咱就不去,别惹大哥生气。” 
  徐德龙没吭声,接着玩他的骰子,等丁淑慧洗完衣服,他帮端着木大盆,小两口一起回家去。 
  “皮影戏团来了!”村街上几个孩子蹦跳、雀跃,满屯跑喊:“皮影戏团来了!” 
  一家土坯房花格窗户开启,探出一张塌腮苍老的女人脸,她瞧跑过的孩子们。还有倒背手拉着一头牛的庄稼汉,给满屯报信的孩子们让路。一个穿开裆裤的男孩,朝老牛身上撇土坷垃,笑呵呵地走。 
  “乐颠馅啦!”拉牛的汉子嘟囔道。 
  孩子们滚雪球似的越聚越多,整个村屯让“皮影戏团来了”的喊声搅得沸腾,一时间鸡鸣、狗吠,熙熙攘攘。   
  第七章摇身从戎(3)   
  “走吧,德龙。”丁淑慧叫他。 
  “唔,走。”徐德龙回过神来。 
  现在他们住在徐家大院的前院里,平日很少有人来,倒也清静。整日闲着无事的徐德龙,用在炕席上掷骰子来消磨时间。 
  “德龙,”丁淑慧绣一双青布鞋帮,把鞋样展示给他,“你看这是啥纹样?” 
  徐德龙接过鞋帮左瞧右看说:“像棵蒿子。” 
  “眼神吧,这图案叫‘夫妻同心’,给你做的。” 
  “夫妻同心,同心是吧?那就陪夫君玩一把。”他说。 
  “又玩那破骰子,早晚让大哥发现,非挨家法惩罚不可。”她吓唬他,一种没有任何效果的吓唬,同村妇吓唬婴儿“老麻猴子老麻猴子:妖魔。满族舞蹈时戴着骇人鬼脸的妖魔。来啦!”一样不起作用。 
  “大哥很少到咱屋来。”徐德龙贪玩,说,“来,赢弹脑崩脑崩:用指弹头。的。” 
  “昨天你狠狠弹得人家,现在还疼呢。”她摸了下额头,那个重灾区还有红紫印子。 
  “这样吧,你赢啦弹我两下,我赢了弹你一下。” 
  丁淑慧经不住他缠磨,放下针线活儿陪他玩。她要先掷骰子,并要了点数:“四!” 
  徐德龙要了三点。 
  丁淑慧掷骰子,骰子旋转后,呈现三点。 
  “我赢喽,弹!”徐德龙狂喜道。他将右手的大拇指、二拇指塞进嘴里呵气,左手搬过丁淑慧的头。 
  丁淑慧怕疼的眼神和白白的额头对着他,求情的方式有些特别,冲着他微笑,意思十分明确:轻点弹啊,德龙。 
  “不行,狠弹!”徐德龙嘴虽然这么说,蜷局的手指没伸开,停在她的额头前,他发现一根白发,大惊小怪道:“你有白发啦?” 
  “都多大岁数啦,二十二岁能没白头发?”丁淑慧说,“一晃,你都十九岁了。” 
  “二十二岁不该有白头发。” 
  “还不是等你等的啊!结婚那年头一宿你不肯脱衣服,啥也不干,尽寻思玩。”她怨怼道。 
  “干,干啥?”徐德龙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故意糊涂道。 
  “装迷糊。”丁淑慧嗔道。 
  一首民谣云:十八岁的媳妇九岁郎,晚上抱郎上牙床,不是公婆尚且在,你当儿子我做娘。 
  “当时我不是九岁,十六岁。”徐德龙说。 
  “十六能咋地,”丁淑慧幽怨地说,“还不是叫我等你三年多,昨晚你才……” 
  “才什么?说,你说呀!” 
  “缺德鬼!”丁淑慧羞涩地道。 
  从时间上算,他们结婚三年,从实质的内容上说,昨晚是洞房第一夜,他们今天在河边洗的是昨晚浪漫的东西。这样说似乎不太可信,夫妻三年一个炕上睡,没那个也太夸张了。世上有许多事情还真说不清道不明,只因为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存在,才有有趣的故事发生。 
  “今晚有驴皮影!”村里孩子们的喊声有了新内容,“谭村长家演驴皮影喽!” 
  “淑慧,”徐德龙侧耳静听,眼前一亮道,“皮影戏,今晚咱俩去看皮影戏。” 
  “你做梦吧。咱大哥烦什么你不知道?装气迷呢!上回蹦蹦戏你看成啦?让大哥拧着耳朵给提拎回来,你记性不好,忘性倒不赖。” 
  “你怕他你别去,反正今晚我得去看戏。”徐德龙有些扫兴,手揉搓骰子,“皮影可好看喽,那大下巴一出场,就说报、报得告,报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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