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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召回震天箭,拔刀继续冲杀。此时闻仲已亲率大军杀到,被李靖等四路人马搅乱的九夷联军大营彻底崩溃。所有兵将尽都无心恋战,仓皇逃窜者有之,弃械纳降者亦有之。
乱军之中,羿天行一路竭力收束溃散的兵将,渐渐地聚集了三万余残兵,并力且战且走,闯到后营时,迎面正遇上李靖领兵来往冲突,赶杀仍负隅顽抗之人。
见到羿天行,李靖忙舍了他人,率兵拦住去路。
看到是李靖这战场宿敌拦路,羿天行心中一沉,大喝道:“不要与敌人纠缠,随我一起杀出去!”
话音未落,身后忽地传来一片惊叫惨呼之声。羿天行大惊,转头看时,却见朱家父子暴起发难,正率领手下大肆砍杀周围的九夷士卒,一边杀还一边高呼:“羿天行覆亡在即,弃械纳降者得生,负隅顽抗者必死!”
那些九夷士卒本就惊惶不安,猝起不意之下遭此肘腋之变,近三万人竟被朱家父子的几千人杀得四散溃逃。
羿天行大怒喝骂:“反复小人,难道你们以为此时倒戈,便能使殷商宽容你等先前的叛逆之行么?”
朱登挥大刀将一名敌将斩落马下,哂笑答道:“我父子本就是受闻太师差遣诈降,却是不劳盟主为我等前途担忧!”
羿天行这才醒悟,怒火萦怀舞长戈要来厮杀,却被李靖横刀截住。两人已是老对手,彼此不用废话,各自施展平生所能战作一团。
这时朱登长子朱铎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斩杀羿天行是一桩天大的功劳,父亲为何不许我们弟兄早些下手,平白便宜了李靖这小子!”
朱登摇头道:“我们父子身份尴尬,若是夺下这首功,只恐为人所忌,则是祸非福。如今我们父子应当只求脱去这叛逆的身份,此外愈不引人注意愈好……”
此刻前面激斗的李靖和羿天行已渐渐分出胜负。本来只论武艺,李靖就稍胜羿天行一筹,如今又是挟大胜之势出手,自是战意高昂,将一口长达七尺的虎魄魔刀舞成一团黑云,翻翻滚滚地向着对手扑压而去。反观羿天行因为心中已乱,手中长戈招数已渐渐不成章法,若非他身临绝境不惜使出两败俱伤的战术,早已败在李靖的刀下。
斗至酣处,羿天行手起一戈钩啄李靖颈项,却不妨李靖左手已暗暗取了一支子午钺。右手长刀斜架格住长戈,左手子午钺随后探出,用直刃与月刃之间的空格锁住长戈,而后右手长刀贴着长戈向下削落,口中喝一声:“撒手!”
羿天行收不回长戈,眼看对方长刀锋芒已近手指,只得松手弃戈拨马后退。
李靖反手将锁住的长戈置于地上,沉声喝道:“羿天行,你走投无路又失兵刃,还不下马就擒!”
羿天行惨笑道:“九夷男儿,有死无降!李靖,你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今日我便用自己这颗首级,成全你的功名!”拔出腰间佩刀,反手向着颈上一挥,一颗人头登时随着掠过的刀锋飞起。
看着缓缓从马上摔落的无头尸身,李靖忽地想起当初羿天行的儿子羿烈也是被自己困住后拔刀自刎,心中不觉暗自喟叹。
这时四周的厮杀已经渐渐停止,羿天行的身死令即使最勇敢的九夷战士也丧失了最后一丝斗志,在商军将士的呼喝之下,都老老实实地丢下兵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接受了自己作为战败者的命运。
李靖检查了羿天行的遗体,却发现他并未将落日弓和神火箭带在身边,正疑惑时,忽听身后有人道:“李将军斩杀贼首,建立不世奇功,朱登在此提前向将军道贺了!”
李靖转回身来,含笑拱手对走到身后的朱登道:“贤侯客气,若非贤侯父子将羿天行引到此处,末将焉得成事?此份情谊末将牢记在心,日后定当厚报!”
第九十三章荣归
历时两载之后,随着巫教再次销声匿迹和九夷联军的覆灭,此次征东之役已近尾声。
闻仲处置完战后事宜,又送别了纷纷告辞的截教道友,便传令引得胜之兵挺进东夷。大军一路东下,当真称得上势如破竹,一座座城关险隘望风而降,绝无敢于顽抗之敌,不到两月时光,东夷全境尽都归服。
不过在战事结束之后,需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原来九夷各族的族长、长老等掌权之人皆参与了叛乱,虽然已经归降,却显然不适合再留在原来的位置上。闻仲下令,说这些人之所以被羿天行蛊惑作乱,实在是因为未受王化熏陶之故,因此要将他们全部带到朝歌,请专人教授文明之道以脱蒙昧,至于何时才准返回东夷,便要看他们学习的表现。而这些人前往朝歌期间,族中事务尚须有人搭理,闻仲又代为挑选一些聪明伶俐、恭顺有礼的人才,暂代各族族长、长老之职。
此外,罪魁祸首羿天行虽已授首,却有一批心腹党羽带了其幼子羿然及落日弓、神火箭两件宝物潜逃无踪。为防止朝廷大军走后,这些叛逆余孽再冒出头来兴风作浪,闻仲特地向大王帝乙请旨,封此次平乱之役中立有奇功的原莱州侯朱登为东灵侯,镇守东夷以备不测之患。
等凡此种种事务处理完毕,东夷恢复安定之后,时间又过了大半年。前后算算,从出兵至今已过了四年有余。这一日闻仲正式宣布班师,早已归心似箭的全军将士欢声雷动。
大军不日原路返回,沿途无事,非止一日到了朝歌城郊。李靖正率领本部人马行进,忽地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他微微皱眉,正想派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忽地听到半天空传来霹雳般的一声大喝:“师父和两位师兄何在?邬文化在此!”
李靖尚未说话,马侧的方弼和方相已经跳了出来,脸上都现出喜出望外的神色,大叫道,“师父,是小邬!”
李靖脸上也现出喜,吩咐道:“你们快去将他领过来。”
方弼和方相答应一声,撒开双腿向前方奔了过去。
不多时,两人伴着阔别四年之久的邬文化转了回来,沿途带起一片喧哗惊叹之声。当年还只有十一岁的邬文化已经长到三丈有余的身量,不逊色于十六岁的方氏兄弟。时隔四年,方氏兄弟都长高了一截,达到了三丈半的骇人高度,但与邬文化一比,却颇有小巫与大巫之别。如今邬文化的身躯直如吹气般暴涨了近倍,高度已经接近六丈,方氏兄弟这两个素来被人仰望的巨人也只堪堪到他的腰部。
“弟子邬文化,拜见师父!”身高望远的邬文化一眼看到李靖,足有桌面般大小的一张脸上现出由衷的欣喜,迈开两条庙堂殿柱般的长腿,踏着有如砸夯的沉重脚步跑到近前,当真如金山倾颓玉柱倒放的大礼参拜,“咚咚”地连叩几个响头。
李靖从黑焰驹上下来,摇头看看跪拜在地却还比自己高出老大一截的第三弟子,摇头叹道:“起来罢。文化,你却是真的‘长大’了。家中的一切可还好么?”
邬文化憨厚地呵呵一笑,答道:“都好,都好!两边的老人家们听说大军今日返回朝歌,都高兴的不得了,一早便让弟子到城外来等候师父。”
李靖含笑点头,吩咐道:“你先回府中通报一声,我处理完军中事务后会马上回家。方弼、方相,军中之事已用不到你们两个,和文化一起回家去罢!”
方氏兄弟和邬文化答应一声,高高兴兴地转身去了。
大军在朝歌城外扎营,朝廷早已准备下如山的美酒肥肉,源源不绝地送入各处营地犒赏三军,并有使者召闻仲带领此次东征之役中的有功之人入城到午门前见驾。
闻仲领旨之后,命众将都去更换了一身全新披挂,而后各依职衔排好队列,一同入城来到午门前。
帝乙盛装朝服,在午门城楼之上接受了众将的朝拜。因闻仲已请先一步回朝的殷受带回为众将士呈报功绩的奏疏,所以帝乙早已拟好旨意,当即便命奉御官朗声宣读,对立功之人一一封官赐爵,赍赏食邑玉帛。
李靖在此战之中功勋卓著,连叛逆之首羿天行都是他所斩杀,因此受封次序仅排在闻仲在主帅之后,被帝乙破格擢拔,爵至列侯,官拜护国神武大将军,执掌朝歌神威、神武、龙骧、虎翼四支重兵中的神武军。
封赐完毕,待众将谢恩之后。帝乙又在显庆殿设庆功宴款待众将,君臣开怀畅饮,尽欢而散。
李靖从王宫出来后,稍稍运转真元,便将体内弄得自己有些晕陶陶的酒水炼化,头脑登时恢复了清醒。骑上在宫门外等候的黑焰驹,大笑一声喝道:“小黑,咱们回家了!”
黑焰驹感应到主人归家的急切心情,仰首发出一声长嘶,也不顾惊世骇俗,四足火云缭绕腾空而起,风驰电掣便向李府的方向飞去。
只几下呼吸的时间,那座无比熟悉的府邸便出现在李靖的视线里。不待他吩咐,黑焰驹收敛火云,在一群奴仆婢女的惊呼声中直接降落在院中。
“靖儿!”早就在家中等候的李秉直夫妇和殷仲达夫妇在室内看到李靖从天而降,惊喜交集地一起走了出来。
李靖看到又已苍老了一些的四位老人,向着自出生以来受到的关爱与呵护,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抢步上前拜倒下去,认认真真地给每一位老人叩头见礼。
李秉直开口让李靖起身,看着已经二十一岁长成一个俊伟英武的青年的儿子,又听说他在此次东征中迭建奇功,刚刚大王在午门论功封赐,如今官爵已在自己之上,心中不由大是欣慰。
一家人回到室内叙话,杜氏和冼氏首先絮絮叨叨地问起李靖在战场上是否遇到凶险,身上有无受伤,生活是否艰苦等情况。
李靖自然依旧报喜不报忧,只说朝廷大军兵锋所指,区区叛逆无不灰飞烟灭,将这四年的苦战说得比游山玩水还要轻松。
四位老人都知道李靖所言不尽不实,但他人已经完完整整地回来,便也不再多问。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李靖终于忍不住问起殷雪娘。冼氏笑道:“如今你和雪儿都已是二十岁的人,我和你爹娘已经说好,尽快则好吉日为你们两个完婚。依照规矩,在成亲之前你们两个却是不能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