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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听度厄真人说明原委,石矶娘娘脸色才缓和下来,转头对董全道,“董师兄,你意下如何?依小妹之见,我们不如便在度厄道友这里略等几日。三月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你我而言,也不过是下一局棋、论一回道的工夫。”
董全沉吟一阵,向度厄真人拱手道:“道友,贫道心悬那件要祭炼的宝物,实在无心在此流连。不如这样,道友施术赐下一个口信交给贫道。贫道这便前往接天岭等候,等李靖用完定风珠,贫道立即凭道友口信向他讨要,如此也可省了那李靖路上返回的几日时间。”
度厄真人不疑有他,点头道:“既是道友心急,如此也是一法。”随即便用了一个“印影留声”的小法术,手指望空一指变幻出一团白光,而后向着那白光说了董全借珠之事,将自己的声音和影像都烙印在白光之中,再用一枚玉佩收纳了光团,将玉佩交给董全。
董全拿了玉佩,先向度厄真人道谢并告辞,又婉言谢绝石矶娘娘相陪之意,匆匆出洞骑上八叉梅花鹿腾空而去。
再说李靖离了九鼎铁叉山之后,骑乘黑焰驹一路来到如一柄利剑般直插云天的接天岭下,稍微花了一点时间便寻到了天风洞。虽然明知没什么效力,但他还是叮嘱了黑焰驹和三足金蟾老实一点,不要惹是生非,随后便打发它们自己寻个地方等候自己。
李靖举步进了天风洞,施火系术法放出一个火球悬在身前照明,见洞壁光滑如镜,想来是被每日吹过的风之元力打磨,日久年深而呈现如此形状。他沿着甬道一直走到山洞的最里面,见此处也只比甬道略微宽敞,形状甚是奇特,洞室的整个空间形成一个直径五丈有余的浑圆球形。在洞顶正中处,有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洞内传出隐隐呜呜声响,犹如冤魂夜泣,在这阴森森的幽洞之内显得格外恐怖。在孔洞的正下方,有一块紫中透红的笋形金属,根部与地面的山石相连,正是度厄真人要李靖带回去的那块风磨精铜。
此时距离辰时尚早,李靖先在洞内布下那有返本还元之妙的“小八卦归元阵”,而后在洞室与甬道相连的入口处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静静等候风之元力降临。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那洞顶孔穴中的声响忽地由小变大,时如滚雷,时若牛吼。蓦然间,狂暴无比、呈现淡青之色的风之元力从洞顶的孔穴中喷涌而出,形成一股其力足以碎金裂石的螺旋风柱。在风柱之中,甚至隐约可以看到无数极其微小的刀矛剑戟形状的凝练压缩到极致的风之元力。
那螺旋风柱由上直贯下来,首先向那块风磨精铜裹在其中,硬生生地从这以坚固而著称的珍稀金属上刮下一层粉末。随后扩大了一倍的风柱落到地面上,又将坚如金刚的岩石刮下无数碎屑,将其裹挟着向四周扩散开去。
霎时间,肆虐的风之元力已将整个洞室填满,转而向着通外洞外的甬道汹涌而去。
李靖知道时候已到,探手从腰间的皮囊中取出定风珠,默诵度厄真人指点的法诀,带脉各个窍穴中凝练的真元种子同时输出真元,尽数注入定风珠内,而后将宝珠望空一抛。
定风珠悬浮在李靖头顶上方三尺之处,向着洞室之内泼洒出大片蒙蒙青光。度厄真人的这件镇洞之宝果然不负“定风”之名,青光到处,肆虐狂暴的风之元力登时变得柔顺无比,老老实实地停留在在洞室之内。
李靖双目爆射出两道晶亮电芒,双手平伸遥对布在洞室内的“小八卦归元阵”,掌心向上虚抬,口中轻喝一声:“启!”
分布于八个方位的八卦之相同时亮了起来,随即由缓而急地旋转如磨,带动本已被定风珠定住、归于平复的风之元力一起旋转起来。
淡青色的风之元力在旋转的过程中凝练转化,变成丝丝缕缕的深青色氤氲雾气。随着李靖双手变幻印诀喝了一声:“收!”弥漫的深青色氤氲被他经由五官七窍吸入体内。
狂暴的风之元力源源不绝地从洞顶的孔穴中喷涌而出,却都先被定风珠青光定住,再被“小八卦归元阵”转化为精纯的“九天烈风罡炁”,最后被李靖吸纳。
两个时辰的时光似乎转瞬即逝。刚过巳时,那孔穴中喷涌的风之元力便迅速由强变弱,旋即完全消失。
李靖将转化出的最后一丝“九天烈风罡炁”吸纳入体内,招手将空中的定风珠收回放入囊中,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这里的风之元力虽然称得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却只有每天的辰、巳两个时辰内才会出现,要想借助其完成带脉风属真元的修炼,自己预定的三个月时间怕只堪堪够用。
李靖退身出洞,此时已到午时,天朗气清,阳光灿烂。他举手遮住有些感觉刺目的阳光,放眼向四周望去,见附近没有黑焰驹和三足金蟾的影子,也不知两个家伙跑去了哪里。他摇一摇头,正要施法召唤它们两个,忽地心有所觉,举头往空中望去,却见一个黑袍道人骑一匹八叉梅花鹿御风而来。
那道人在空中看到李靖,一拍鹿角命坐骑从空中落下,却又不下鹿背,居高临下望着李靖问道:“你这娃娃可是李靖?”
李靖眉头微皱,答道:“正是在下,敢问道长何人?”
道人傲然答道:“贫道金鳌岛练气士董全。”
听到“金鳌岛”三字,李靖心中一凛,问道:“在下听说金鳌岛有十位截教高人,号为‘十天君’。不知道长……”
董全阴晦的面上微露得色,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道:“难得你小小年纪,居然听说过十天君之名。不错,贫道正是十天君之一!”
第四十五章争,嗔,斗
“原来是董天君当面,恕李靖失礼。”尽管心中猜疑,不知这十天君之一的董全因何到了此处,而且似是找自己有事,但李靖的脸上神色未动,拱手见礼后问道,“不知天君此来有何贵干?”
董全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方玉佩,隔空向李靖抛来,口中道:“贫道自八宝灵光洞而来,这玉佩中有度厄真人施的一道‘印影留声’之术,你用真元激发后一看便知贫道来意。”
那玉佩在空中时,李靖暗自透出一丝神念观察,未发现异状之后才伸手接过。提出一缕真元注入玉佩之内,登时便有一团白光从玉佩中飞出,在空中幻化成高仅尺余的度厄真人形象。
这迷你版的度厄真人声貌毕肖,向李靖交代了要他用完定风珠后将其转借给董全之事。
待光影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后,董全问道:“你对贫道的身份可还有怀疑?”
李靖摇头道:“度厄前辈说得清楚,在下自然不敢怀疑。”
董全将右手一伸道:“既然如此,你速将定风珠交给贫道罢!”
李靖双目微微一缩,语调亦略微有些变化:“度厄前辈说的应该是让在下用完定风珠后再转借给天君罢?”
董全脸色一冷,显得愈发阴抑,嗤笑反问道:“难道要贫道平白等你三月?”他虽听度厄真人提到李靖是火云宫门下,心中却实在不大相信。想那圣皇伏羲是何等身份,如何会纡尊降贵受这样一个少年为徒?退一步说,便算李靖真是伏羲的弟子又如何?虽然那伏羲与自家掌教师尊同为当世绝顶的人物,但火云宫一脉历来人丁单薄,说到实力,那是远远不及号称“万仙来朝”的堂堂截教了。想到这些后,董全早就暗在心中定下了强索定风珠的打算。
李靖平日里看似随性开朗,其实却是外圆而内方、外和而内傲。若是度厄真人这主人说了,他自是无话可说;若是董全好言相商,他也未必不能让对方一步。如今这董全分明要恃强欺人,他李靖自有傲骨,绝却不是肯屈膝向人之辈。他脸色亦冷了下来,淡淡地道:“先来后到的道理,纵使凡夫俗子亦人尽皆知。天君乃有道之士,怎会行出此等无礼之举?”
“贫道如何,哪里轮到你这小辈来说!”董全一声怒喝,右手隔空一挥,一个纯由风之元力凝成的蒲扇大无形手掌向着李靖的左脸扇了过去。
李靖心中大怒,左手立掌如刀往空中一记虚斩,刚刚大有精进的风属真元从掌缘透出,凝成一道弯月形风刃呼啸飞出。一声刺耳的裂帛之声传出,凝练犹如实质的风刃将那元力相对松散许多的无形手掌斩得碎裂开来,而后余势不息地向董全斩去。
董全未料到这个少年的修为虽然只在筑基之境,但对风系术法运用之自如丝毫不逊色与专修风属真元的自己,这令他心中警惕的同时又大为羞恼,反手拔出背后交叉斜背的一双宝剑,左手剑信手斜劈震散了李靖发出的风刃,而后催动梅花鹿上前,口中喝一声“小辈看剑!”右手剑借坐骑前冲之势直刺李靖的咽喉。
李靖已将子午双钺取在手中,双脚微微分开,不丁不八,两眼平静如古井不波,牢牢盯住闪电般疾刺向自己咽喉的长剑。直到剑尖距咽喉不过三寸,对方已再难变招,他才将身躯横移半步,双钺左右齐飞。左手钺用了一式“捕风捉影”,精准无比地以直刃和月刃之间的空格锁住对方长剑后顺其前刺之势运劲一夺;右手钺则使了一招“平湖秋月”,月刃横推,正斩在董全这匹八叉梅花鹿的颈项之上。
不得不说李靖前世的世界虽然因天地灵气的枯竭而导致修行之路断绝,但近身的技击搏杀之道却被开发到几近艺术的极致。
董全只觉右手的长剑被一股大力拉扯,掌心剧痛之下不由自主地将手一松,那长剑顿时脱手飞出。而他座下的梅花鹿则发出一声哀鸣,头颅一滚掉在地上,一腔热血从断颈处喷涌如泉。无头的尸体从李靖身边冲过,连奔十余步后才轰然倾倒。总算董全身手不差,在鹿尸倒地前跳了下来,脚下虽微有踉跄,却也站稳在地上。
方才李靖右手钺若顺势前推,早已将董全一并腰斩,但想到截教门人虽然良莠不齐,却大都有一桩共同的好处便是素重同门之谊,向来是打了一个惹出一群。此事自己虽然占理,凭着背后的师门,教训董全一顿当无大碍,但若真得将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