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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也越发大了!
看着风清扬依旧不出现,百晓生眉头轻皱。他想了想,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整个人身上气势凌厉了起来,便似那插入天间的利剑一般,不可阻挡。
孤高的山峰,凌厉的长剑,鲜明的对比,搅动了华山平静的天空。
“咦?”一声惊疑,风清扬的身影出现在山崖之上,百晓生也侧头看去,目光如电似剑,锐利逼人。他大赞道:“好,好,好。想不到短短几年时间,你的剑道修为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真是想不到。”
百晓生缓缓抱拳,道:“风太师叔过奖了。弟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与风太师叔印证剑道。”他“剑道”二字说的很重,一般习剑之人根本不明,便是那令狐冲恐怕都不明白,可到了风清扬这等人物耳中,却让他难得的认真起来。
他上下打量着百晓生,缓缓道:“好!你的确够这个资格!”
风清扬曾发誓,生之年再也不动剑。只是,这誓言却也分两头,一般人自然值不得他动剑了,而到了百晓生这里就又不同。
他们比的不是剑,是道!
这不算动剑!
二人互相凝视,脚下不动而动。很突兀的,两人各自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来到对方三米之外。风,莫名的起了,扬起了两人的衣衫,一缕金芒在两人中间闪过,又转眼消散殆尽。碰的一声,崖边的一块乱石竟是突然炸裂开来,石子飞溅。
两人气势越来越盛,衣衫也古荡了起来,无风自舞。在他们两人中央,似有两把剑在碰撞,不见剑体,却闻剑声,那激射的剑气打在四周,瞬时就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风清扬教令狐冲独孤九剑时,言他“再苦练二十年,便可与天下英雄一较长短了”。可实际上来,令狐冲的进步却出人意料的快,这归功于他的机缘。风清扬或许没有令狐冲的机缘,可他对独孤九剑的理解,绝对不是令狐冲可以比的。
就资质论,他或许不如令狐冲,但三十年的时间总够他吃透独孤九剑了吧。他避局三是多年,对独孤九剑的理解早已大乘。
只是能否如独孤求败一般超脱,却也不得而知了。
今天,百晓生知道了,风清扬也超脱了,进入了“意”的境界。
这是一个很玄妙的境界,可意会不可言传。说白了就是,你悟了就是悟了,不悟别人怎么说都那样。
所谓无招胜有招,可以教给别人,就如独孤九剑,可无剑胜有剑,就不行了。
呱呱……一只飞鸟临近上空,声音戛然而止,鲜血喷洒,鸟被莫名分尸,掉落而下。可靠近两人时,又被四射的剑气搅烂,似化作飞灰一般,被风一吹,没了踪迹。
忽然,百晓生手微微颤动,他双手交合在一起,凝立的身体似与孤绝的山峰并立,孤傲而不可一世。“斥!”嘴中一声轻喝,百晓生身上气势越发凝重,整个人似与山峰合在了一起,压向风清扬。
踏踏踏!一连三步,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风清扬苍白如金纸的面上一阵潮红,嘴唇上显出艳丽之色。他惊讶的看着百晓生,手一伸,似利剑一般直射而出。
他的剑是难明的,似孤高傲绝,又满是悔恨与不甘,浑浊无神的眼睛更是充斥着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悲痛莫名!”百晓生的一剑也顺势而出,心中哀伤为谁而舞?又为何而舞呢?
两者的剑触碰在一起,发出叮的轻响,这一刻风静了,天空似也静了,远处传来一阵鸟鸣。下一刻,碰的一声,二人身子后仰,几步后退。
坚硬的青石上,两人的脚步整齐划一,异常刺眼。
看着自己的剑指,风清扬神情更加晦涩,突然,他“哇”的一声,嘴中喷血。百晓生大惊,身子一闪便掠了过来,扶住风清扬,惊声道:“风太师叔,您没事吧?”
风清扬苦涩一笑,胸膛剧烈起伏,可整个人看上去却异常无力。
他看着百晓生,眼中露出一抹神采,道:“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这种剑手,风清扬死而无怨。”
风清扬的年纪很大了,在他教导令狐冲时便已经说过——这独孤九剑若不传你,恐怕过不了几年便会永远消失了。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寿命将近。
今日的比武,极大的消耗了他的精力,那最后的一剑,更是融入了他的人生。剑道即人生。那一剑,是他一生的大乘之作,也是他突破独孤九剑的根基。能够使出这一剑,让他老怀安慰。而百晓生的一剑,更是让他心中通畅。还有人,可以继承剑道啊!
他死,也甘愿了!
“百晓生,剑道即人道。当你拿起剑,选择剑的那一刻,你的生死就是你手中的剑。选择生,只是第一步,只有无惧死亡,心怀大勇气,才可踏足剑道高峰。我以为,这一生见不到这样的人了,想不到老天爷把你送了来。好啊,好啊。哈哈……”
长笑声中,风清扬溘然而逝,让百晓生心头升起淡淡的哀伤。
“前辈……”紧紧握着风清扬的手臂,那僵硬的感觉让他心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难免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风老也不会这般死去。只是抬头看到风老临终的笑意,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个剑手,就应该这般死去啊!
很突兀的,他似明悟了什么,伸手去抓时,却又抓不到。
就如风清扬说的,一个剑手,选择生,只是开始而已,只有无畏死亡,才可勇者无惧。这样的人才是大丈夫,才可踏足剑道高峰。
这一切,百晓生都拥有了,可他是否真的明白呢?
许多品质,人在学习中会知道、了解,可你能否真的明悟呢?
人生就是这样,一些东西你有,自己却意识不到,只有机缘到了,才可突然醒悟,原来你拥有很多,也缺少很多。人生,便是剑道!
“风老,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踏足更高峰的!”
立在风清扬的墓碑前,百晓生静静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他手抓虚空,似有一把剑在他手中成形一般。
只是晃眼一看,手还是空的。或许,剑已经在他心中,只是别人看不到而已,而他自己是否知道呢?
168 剑之无上(二)
风清扬死了!静悄悄的,无人知道,就似没有几人知道风清扬是否还活着一般!可是,江湖却不会因此平静,许多事情,依旧在按照那莫名的轨迹运行着。
西湖梅庄之中,接连挫败梅庄四友的令狐冲随着他们走入了地牢之中。这森严的地牢让令狐冲大开眼界,只是他心中到底再想些什么,却又无人知道了。
笑傲中,令狐冲对任我行并不理解,甚至对于向问天要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只是处于义气,帮向问天的忙而已。
从这一段看,令狐冲完全不像是一个混江湖的汉子,反而像一个傻子、一个小丑。他几次的心里波动,或对梅庄四友的好感、或对梅庄四友的恶意,无不显示着他自己的识人不明。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救的是什么人?盈盈与他说了。他本身之前对那人不了解,却知道那是一个魔头,最利害的就是他的吸星了。
令狐冲不知道,自己救出这人是好是坏。只是他答应了盈盈,所以他来了。
幽暗深邃的地牢外,黄钟公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来拜访你了。”里面无人答应,黄钟公也不见外,又道:“任先生,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一个简陋的激将法,若任我行生还,一定会回答,他一定被关在这里,太无聊了。
可惜,任我行已经死了,自然没有人应答。
黄钟公也略感诧异,继续道:“任先生,先前我们只道当今之世,剑法之高,自以任先生为第一,岂知大谬不然。今日有一人来到梅庄,我们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敌手,任先生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见大巫了。”他说着话,头已经伸了过去,从孔洞往里面看。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我行。
“任先生……任先生……不好!”黄钟公惊呼一声,道:“任我行可能出事了。”其他三人一听都是大惊,令狐冲心头也是一抖。
他们一一自孔洞观看,那任我行就是动也不动,就如死了一般。
“大……大哥,任我行不会死了吧。”黑白子颤抖道。
黄钟公摇摇头,脸色严肃。他蹲下身,自下面的送饭孔洞向里看去,这几日的饭菜,却是动也没动。也许,任我行再装,可几日不吃不喝,他还有什么力气。
黄钟公不敢耽搁,低吼道:“快打开铁门。”
三兄弟马上拿出了钥匙,插在匙孔之中,铁门发出当的一声,一门缝隙自动打开。黄钟公推开铁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四人站在他的后面,目光紧紧的盯着任我行,梅庄四友是小心翼翼,生怕任我行耍计,而令狐冲却心头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好。
缓步走到近前,黄钟公轻轻碰了一下任我行的尸身,僵硬、没有一点温度。他大惊失色,马上一把翻过任我行的尸身,昏黄的光芒下,任我行死灰的脸暴露在五人眼底。
真的死了!
任我行死了,比武自然无法进行,梅庄四友也顾不得令狐冲了,只是想着该如何向东方教主交代。可是,他们回到地面,向问天听了令狐冲的消息,勃然大怒。
他来此,就是为了救出任我行,可如今任我行竟然死了!
怒气冲天的向问天当即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要杀梅庄四友以祭任我行在天之灵。这四个家伙看起来很利害,可在向问天这等大高手之下,却不堪一击。只是,与他们相处愉快的令狐冲却拦住了他,苦苦相求,让他放过梅庄四友。
魔教中人,出手狠辣。看在令狐冲的面子上,向问天没有杀梅庄四友,可是,他却废了四人的武功。这本对四人来说不算什么,可他们身上还有着三尸脑神丹的毒,魔教会养废人吗?
所以说,向问天虽不曾亲自动手,可四人也绝对活不久了。
不过向问天、令狐冲都不会想到,这四个废人竟然发现了任我行刻在铁床板的吸星,而向问天废掉四人的武功,也等于帮了他们的忙,不然四人能不能练就吸星还是问题。四个废掉的梅庄四友,成了四个会吸星的梅庄四友。必定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