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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般默叫苦道:“这可恶的秦军哪里去了,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卜卧儿列也苦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前天刚有快马急报说秦军正准备渡辽水向我乌云海进发,谁知昨天就来报说秦军在辽水附近失了踪!到现在也没有发现秦军的踪迹,真是急死人了!”
般默皱着眉头,苦思道:“这秦军会不会见难有胜算,已经逃之夭夭了?”卜卧儿列道:“有可能吧,今天接到的回报说我军斥堠正在辽水附近扩大搜索范围,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般默苦笑道:“难说啊,要知道秦军可都是骑兵,我军一夜间失去其行踪,凭其机动性说不定已是在百里开外。再想及时捕获其主力行踪就不容易了!”忽地,卜卧儿列想起一事,猛扑到地图前道:“左贤王,你说秦军会不会突然回军,从辽水改向西北突进沙海,然后直袭我乌云海?”
般默大吃一惊,急忙查看地图,很快,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这两日,受惯性思维的影响,般默和卜卧儿列一直以为秦军会走辽水扑向乌云海,所以这搜索范围一直局限在辽水附近,却忽视了秦军有可能向西北回军、直渡沙海的可能!
“糟了!”般默暗暗叫苦道:“我来算算,昨天回报秦军失踪的消息,再加上路上耽搁了一天,这样说秦军消失了已经有三天了。而辽水离沙海只有七八十里,半夜可至;便是再加上渡过二百里沙海的时间,秦军有三天也足够了!莫不是秦军已至乌云海边!?”般默和卜卧儿列互视一眼,顿时一脸惊恐之色!
猛地,卜卧儿列大叫道:“来人,来人!”马上有数名亲兵撞入帅帐,急声道:“大王,何事差遣?”卜卧儿急吼吼地道:“快,立即派出十支百人规模的骑兵,向南面和东南方的沙海附近前出搜索,秦人有可能在那里出现!一有消息,火速回报!”“是,大王!”众亲兵大骇,边滚带爬地去了!
很快,乌云海湖畔匈奴大营里,蹄声隆隆,十支百人左右的骑兵火速集结,奔向南面和东面的沙海而去!
般默和卜卧儿列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一边向大昆仑神祈祷要以尽可能发现秦军的踪迹!不一会儿,般默猛然跳起道:“不行,不能再等了,立即聚集大军,以防万一!”
卜卧儿列道:“这么急干什么?反正现在已经派出了斥堠,如果发现了秦军,应该会立即通报我们!再者,待会如秦军不至,将士们折腾一夜,必会十分疲惫,万一秦军白日掩至,以疲惫之师如何应敌?”
般默急道:“现在我军就十分危险,万一敌骑躲过我军斥堠,突然掩至,后果不堪设想!今夜都有可能过不去啦,还谈什么明天!”卜卧儿列想想也对,忙道:“此言有理!那么赶快聚兵,以防万一!”
般默点头,正要令人聚兵,忽然间一名刚派出去的斥堠兵连滚带爬地闯将起来,急得是头盔也歪了,皮甲也斜了,声音更是上下打颤:“报,报,报左贤王、左谷蠡王,我等刚刚前出不到十里,就发现了无数秦军趁黑来袭!现在秦军正向我大营急袭而来!”
“啊!!”般默和卜卧儿列大惊,急忙出帐。果然,寂静的黑夜里,东南方天边隐隐传来奔雷之声。
“快,火速聚兵!来人,备马!”般默和卜卧儿一边嘶声大叫,一边暗自庆幸:“好险醒悟及时,否则秦军连夜杀至,大势危矣!”
飞快地,火速聚兵的号角声响彻全营。霎那间,营内一片大乱,都处都有慌乱的匈奴士兵从营帐中冲出,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寻刀,一边奔向马棚而去!
突然间,西方黑暗的天际里陡地爆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声,紧接着好似从天而降似地闯出一支彪锐的轻骑来,一个个黑衣黑甲、似凶神似恶神,挥刀挺枪冲入营中,就是一阵疯狂地乱杀。
立时间,匈奴西营顿时大乱,刚刚从营帐中睡眼惺忪冲将出来的匈奴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骁勇、决死的秦军骑兵连砍带刺杀死在地。一时间,三万秦骑势若破竹,杀得西营匈奴兵人仰马翻,全军像一支无坚不摧的锋矢一样直刺匈奴中军而来!
般默和卜卧儿列见状,顿时是目瞪口呆、魂飞魄散,般默大惊道:“这支秦军从何而来!?难道是长了翅膀、从天上飞下来的?”
就在此时,东南方亦是蹄声轰轰、喊杀声冲天,大批秦军哇哇怪叫着杀将前来,很快便和东营仓促而起的匈奴兵杀成一团!
一时间,乌云海湖畔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中,无数军士横尸草原、血染漠北,冲天的火光一时照亮了无边的黑夜!
乱战之中,卜卧儿列对般默道:“左贤王,今日若不力战,必败无疑,大单于也不会饶过我们这两个败军之将!跟秦军拼了吧!”般默亦是咬牙切齿道:“好,你去挡住西边的秦军,我去对付东南的秦军!”两人当即上马,各引一军,奋勇向秦军迎击而来!
韩信、卫元、克烈保宗三人率三万奇兵历经千辛万苦,终完成横渡沙海的壮举,成功袭入匈奴左部之后。三人率军正一路高歌猛进间,忽然迎面杀来一队匈奴精兵,个个彪勇善战、凶猛可怖,顿时拦路秦军去路,两军无肯相让,各自吼声如雷,奋力互杀!
乱战之中,韩信亦纵马挥剑,奋力杀敌,很快,便血染征袍,直透内衣。又击杀一名袭来的匈奴兵后,韩信觑个空子四面打量了一下战事,顿时心急如焚:原本一直势若破竹的秦军奇兵已被匈奴军奋力顶住,一时停滞不前。
韩信知道,奇兵横渡四百里沙海后,体力消耗极大,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即使最终能获得胜利,恐怕取出的代价之惨重也是不可接受的。正心若油煎间,猛然心生一计,当即大呼道:“东胡族的将士们,随本将军一起喊‘我们是秦军中的东胡军,东胡人不杀东胡人’、‘东胡人只杀匈奴人’!”
霎那间,原本正和匈奴兵奋力厮杀着的两万秦东胡族军闻言醒悟,急忙奋力大呼:“我们是秦军中的东胡军,东胡人不杀东胡人!东胡人只杀匈奴人!东胡的兄弟们,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随我们一起杀匈奴人!……”韩信一开了个头,秦军中的两万东胡军当即呼爷唤子,向对面的匈奴兵大声喊话!
匈奴左部原本就多有收编的东胡军民,此时东胡刚灭两年、人心末散,一听到秦军中竟有如此多东胡兄弟,再加上口号诱人,很快,匈奴军的很多东胡族人不是消极抵抗,就是干脆反水、掉过头来便大呼‘我也是东胡人,东胡人只杀匈奴人’,猛烈攻击匈奴军!
立时间,匈奴西营顿时大乱,匈奴军不仅要面对凶悍决死的秦军,还要面对内部反水、溃逃的东胡族军,立时吃不住劲,防线节节后退,看看就要抵挡不住!
忽然间,有一员黑甲秦将挥动手中巨大的精钢弯刀、奋力闯入匈奴军阵,精光四闪处,匈奴兵纷纷坠马、一时当者披靡。便听这员秦将边杀边用东胡话喊道:“东胡族的兄弟们,我是克烈保宗,你们无敌的勇士!东胡人不要再自相残杀了,快随我一起杀匈奴狗贼,难道你们忘了国家被灭的血海深仇了吗!?”
克烈保宗在东胡人中向有勇名、素为东胡人所敬,此时东胡人见到本族的英雄杀来,顿时人心尽附,大批匈奴东胡军纷纷掉过头来,脱掉匈奴人的衣袍、铠甲便随秦军向匈奴军发动猛烈进攻!
一时间,匈奴军兵败如山倒,向中军方向迅速败退而去!
看着这惨淡不堪的战势,左谷蠡王卜卧儿列急得都快发了疯,发狂似地挥动弯刀一边拼命砍杀败退的匈奴军士,一边大叫:“都给我回去!都快我回去!顶住!顶住!……”只可惜匈奴军人心已乱、士气已溃,此时都只顾着自己逃命了,谁还鸟他是什么左谷蠡王!
就在卜卧儿列垂死挣扎的时候,猛然间,乱军中杀出一秦将,策马挺枪,似一道雷霆电光般直取卜卧儿列而来。
“扑、扑、扑……”那一杆精钢长缨枪舞得是风雷声动,漫天都是枪影,挡路匈奴军直是纷纷毙命、如雨般栽落。众匈奴军见状大骇,纷纷撇了卜卧儿列,自顾逃命去了!
“呔,卫元在此,秃那蛮酋,你往哪里走!”卫元哇哇大叫着,如同凶神恶煞般杀将前来!卜卧儿列见此秦将来得凶猛,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话,不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当即激起凶性,怪叫一声,纵马直上,弯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划过一道激闪的圆弧、兜头便向卫元斩来!
卫元见此敌将身高体壮、且来势凶猛,当下不敢硬架,大喝一声,枪影一晃,侧身躲过弯刀,然后抬手一枪命中卜卧儿列左肩。“扑——”一道鲜血激溅而出,疼得卜卧儿列猛地嚎了一嗓子,弯刀急回过手来,拦腰便是一刀,恨不得将卫元一刀两断!
卫元避无可避,急用枪横拨,耳笼中只听“当——”一声巨响,卫元在马上一个趔趄,险些被力大无比的卜卧儿列一刀扫下马去。
卫元大惊,拔马就走,大呼道:“敌将凶猛,诸军小心!”卜卧儿列左肩冒血,正自疼得凶性大发,见卫元欲走,如何肯放,急催马舞刀,乱军中抢至卫元身后,恶狠狠举起弯刀来便要砍下!
在这生死一线间,忽然卫元猛一勒马,座马长嘶一声、前蹄向空中急腾而起,卫元双腿脚夹住战马,仰面倒于马上,避过卜卧儿列一记凶狠异常的斜斩后,一记漂亮的回马枪从卜卧儿列前胸透进、后背直出!
卜卧儿列一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胸前的那一杆没胸而入的长枪,直觉得胸膛中的所有力气都在迅速地消失着,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突地,卫元右手用力,将长枪抽回,“扑”一声鲜血狂喷处,卜卧儿列手中的弯刀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人也在马上晃了一晃,便一头栽落马下!
卫元纵马直上,将长枪交至左手,右手拔剑、一剑将卜卧儿列头颅割下,举在手中大呼道:“弟兄们,敌酋已死,杀啊!”众秦军见状,更是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