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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极大怒,一摧战马,铃响蹄动处,疾若一阵狂风,戟影飘飘,所过之处,数名秦军尽被挑翻,瞬息间便冲至翁仲身旁。
“呔,休得猖狂,费无极在此!”费无极不愿偷袭,出戟前大吼了一声。
翁仲虽猛,在战场上却也是十分警觉,猛然听到耳旁恶风不善,便急弃了身旁齐军、挥动手中铜人迎了上去。
“当——”一声巨响处,爆出一溜刺目的火星。“噔噔噔……”翁仲由于临时招架,使不得力,便巨大的冲劲带得连退三步。
可怜翁仲何时吃过这亏,立时暴跳如雷,铜人一挥便将身旁想来捡便宜的两名齐军砸得胸骨尽碎、鲜血狂喷般飞入乱军之中。
此时费无极也正在发楞,因为他与翁仲对上一戟后,连人带马也被震得猛退了一步,不过更让他惊骇的是:他的战戟前端的尖刺竟然硬生生被翁仲的巨力砸得弯成了蚯蚓相似!
“再来!”翁仲咆哮一声,挥动铜人飞步杀来。那黑色的巨大身形、赤红的血腥双目,让费无极不禁打了个寒颤:我的娘,什么女人生出来这样一个巨兽!
两军阵前容不得半点犹豫,费无极也是大叫一声,一摧战马,疾若狂风处,战戟破空急啸、横斩翁仲头颅!
“当——”又是一声巨响,火星乱溅处,翁仲和费无极都猛然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巨力,那前冲的惯性霎那间消失无窜,硬生生地似撞上一堵巨墙般停步下来!
费无极再看自己的战戟,眼珠都瞪圆了:可怜战戟的戟头已经完全弯了,一旁的小戟被生生砸断,月牙斩也被砸得扭成了麻花!
“痛快,再来!”翁仲杀得性起,大喝一声,铜人舞起一阵腥风,向费无极的马头猛砸下来!费无极大惊,厉喝一声,不敢再与这巨汉硬拼,战戟一横,猛砸这巨人的腰胁:斩不死你,也要砸得你半身不遂!
翁仲却似视若无睹,直到战戟将要及身时才猛然暴喝一声,声若滚雷处,铜人横扫,又和费无极硬拼一记!费无极暗自叫苦,撤招不及,只能猛力迎了上去。
“当——”又是一阵巨响,费无极战戟的戟头被生生砸得倒扭了过来,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废戟!
“哈哈哈,小子,看你还猖狂不!”翁仲大笑一声,铜人带着一阵腥风,再次猛扑上来。费无极心中有些胆怯,将手中‘长戟’(或许还算吧)向前猛力一掷,径袭向翁仲胸膛,然后一拨战马,就要溜走!
翁仲不退不避,只一铜人便将那破戟横得不知飞向了何方,忽见费无极要逃,大步一迈,三两步赶了上去,暴喝一声:“给我留下!”一铜人砸在了费无极的马后蹄上。
“咴——”费无极的战马一声凄厉的惨嘶,顿时将逃命心切的费无极颠了下来。
“死来!”翁仲大叫一声,三两步赶了上去,对准费无极的头颅便一铜人猛砸下去,这要是砸准了,十个费无极也被砸成烂西瓜了!
费无极刚从跌得七晕八素的震荡中醒过神来,便见一个巨人狞笑着挥动铜人猛砸下来,顿时心底一凉:“我命休矣!”电光火石间,费无极猛听到耳旁一声弓响,紧接着一支流矢在间不容发之际赶到,在翁仲右肩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血花。翁仲闷哼一声,顿时一铜人砸偏,在费无极右侧砸出了一个半尺多深的大深。
“嗷——”翁仲大叫一声,飞起一脚,踢在费无极的腰上,直将费无极踢到凌空翻转七百二十度,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然后,翁仲睁着血红的双眼,向箭来处看去,那里一名齐军将领正搭弓搭箭,准备射出第二箭!
“啊——”翁仲暴喝一声,挥动铜人飞步赶去,在敌将惊恐的目光中,像一阵黑色的狂风转瞬奔至,只一铜人便将齐将连人带马砸得稀烂,散乱的内脏顿时散了翁仲一身!
等翁仲再回头寻费无极时,身负重伤的费无极已经被亲兵赶上救走。翁仲伸出左手,一把将肩上的箭矢拔出,然后振臂一声长啸:“啊——”
声若滚雷、如狮王怒吼,近处的秦齐两军士兵无不震骇!
“有我无敌,誓死不退!跟我杀——”翁仲大喝一声,挥动铜人,再次向齐军最多的地方杀将过去。
齐军见大将军费无极都被这个巨汉三两下拍到地上,如何不惧,见这巨汉凶神恶煞般奔自己杀来,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呐一声喊,四下逃窜,只不敢与其对敌。
翁仲见状,大大的不高兴,咆哮如雷处,挥动铜人便向齐军深处杀去。秦军都久随翁仲征战,见状连忙赶上,一为保护,二则借翁仲之勇、猛突敌阵!
一时间,随着费无极的败走,一万秦军步卒竟然不仅杀透了万余齐军先锋,连两万齐中军都被杀得落花流水、一副苦苦抵挡的惨样。
秦军两翼的骑兵在王离指挥下,也在奋力猛冲,王离亲掌右翼,手持重戟,率着大军在齐军阵中左冲右突,大呼甜斗,人数虽少,亦是丝毫不落下风!
渐渐正猛杀间,猛然身前撞上一股白色的人墙,王离抬头看处,却是一名年青的齐将拦住去路。
“我是齐将田豹,你是何人?”年青的齐将举枪遥指王离!
王离冷哼一声:“王翦之孙,王贲之子,王离是也!”
田豹吃了一惊:将门虎子啊!却也不惧,大喝道:“汝祖、汝父俱是当世豪杰,今天就让我来称称你的斤两!”大喝一声,拍马舞枪,来战王离!
王离喝了一声:“来得好!”一挥战戟,疾冲迎上。
“当——”一声火星四溅处,双马错蹬而过,不分胜负!
“再来!”二小将俱各大叫一声,再次猛冲过来。“当——”再次铮鸣处,王离手腕一翻,戟尖月牙斩顿时夹住了田豹长枪。
“你给我过来吧!”王离振臂一拉,就欲夺枪。田豹大惊,用力回扯。一时间,二人在阵中你来我往,各自扯拉兵刃,互不相让!
二人扯了几个回合,奈何力气相差无几,各不能胜。田豹焦急,猛然间大喝一声,双臂借势猛然一旋,长枪一个毒蟒翻身,枪缨荡起一卷红风,迅速脱困而出。
“看枪!”田豹喝了声,一枪猛刺王离胸膛。王离吃惊,急忙一闪,长枪带起一抹红光,从王离左侧刺过。“呔——”王离喝了声,猛然出手,左臂一把抓住了长枪柄尾,随即战戟一扬,夺刺田豹胸膛。田豹霎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避身闪过,趁王离单身操戟,速度不快之时,猛然亦用左臂牢牢夹住了长戟!
“嘿——”二人大喝一声,又自猛扯对方兵刃。忽然间,二人俱各用力过猛,不禁一个趔趄,一起摔下马来。
尘土飞扬中,二将不管摔得盔歪甲斜,火速爬起,各自抢过一支兵器。细眼看处,却是田豹抢了王离的长戟,王离抢了田豹的长枪!
“杀——”二将怒吼一声,又自闯上,挥动兵刃一番激斗。没过三个回合,各感兵刃使不顺手,忽地王离弃了长枪,一拳猛击在田豹的鼻梁上,田豹吃痛,仰面栽倒处,长戟亦撒了手!
王离纵身扑上,顿时和田豹扭打在一起!二人各自挥拳猛击对方,砰砰作响,那可是拳拳到肉,毫无虚头。
周围的齐兵和秦军见状傻了眼,不敢相帮,唯恐伤到自己的将军,只好在一旁咬牙互斗,杀作一团!
王离焦急:“自己被缠住,那可意味着大军无头,面对数量占绝对优势的齐军,大势不妙啊!”一想起适才翁仲的嘲笑,王离急了、火了,猛地一头撞向田豹的鼻子,田豹闷哼一声,鼻血顿时暴流,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趁田豹吃痛,双臂使不上力,王离猛然挣脱田豹束缚,一拳击在田豹小腹之上。田豹顿时身体一弓,亦是一记猛拳还击过去,击在王离右眼眶上。
“啊——”王离惨叫一声,倒飞而去。急挣扎爬起时,正好摸到自己的长戟,心中大喜,大喝一声,急窜两步,一戟夺刺田豹胸膛!
田豹刚从鼻子和小腹的剧痛中醒来,刚刚爬起,尚未来得及躲闪,长戟已到,青光一闪,顿时没胸而入!
田豹低头看着胸前只剩下戟柄的长戟,一脸的难以置信,只觉得胸膛中的力气霎那间随着流淌得鲜血泄得精光。忽然间,田豹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随即缓缓栽倒于尘埃,毙命当场!
“哈哈哈——”王离狂笑一声:“我赢了!”正得意间,忽听身旁有人惊呼:“将军小心!”王离正一惊间,忽觉背后恶风不善,躲闪已然不及,急忙猛一侧身,避开了要害!
“扑——”一柄长剑狠狠地在王离背上斜斩而过,砍开了厚重的铠甲,割开了薄薄的衣袍,拉出了一道一尺多长的血口!
“啊——”王离大叫一声,猛一回头,一戟狂扫而去。青光急闪处,鲜血狂喷,一名偷袭的齐军校尉便王离连腰斩断,内脏散落一地!
“将军,您怎么样了?我为你包扎一下!”几名亲兵赶了上来,要为王离包扎止血!
“滚开!”王离气冲斗牛,将下马前来搀扶的一个亲兵推了个趔趄,怒道:“现在是战时,包扎个球!都给我上马,继续杀他娘的!”
转身看见自己的战马,忙打了个唿哨,战马得得跑了过来,王离飞身上马,纵马过处,一戟砍下田豹的头颅,随即举过头顶,大喝一声:“田豹已死,挡我者死!”
周围众齐军一见田豹头颅,士气顿时大跌,而秦军则士气大振,原本已显疲惫的身躯仿佛又充满了力量,立即将略显颓势的战局硬生生拉了回来。
“杀——”血乎乎的王离大喝一声,圆睁着眼睛,将田豹头颅寄在马颈后,一挥战戟便率军向齐军深处猛冲过去,一时是所向披靡,当者尽溃!
蒙恬在山上见得真切,见秦中军和右翼都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左翼的五千骑兵却在田冲优势兵力下陷入苦苦支撑的状态,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现在从整体上看秦军还是占据一定优势的,不过却尚不足以决定最终战局的胜负,蒙恬想道:“看来该再添一把火了!”
于是,蒙恬挺起手中的长戟,大喝一声:“目标,齐军后队,冲锋!”“杀——”山坡上五千秦骑早已蹩得嗷嗷乱叫,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