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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伍长连连点头道:“看样子,大家以后要机灵点了,这秦国的大军不定什么时候就杀过济水了,到时候……”伍长正说着,忽然间听到北面传来一阵风雷之声,不禁诧异地抬头远眺:北方的地平线上,一条巨大的黑线正带着隆隆的奔雷之声席卷起来,那军伍最前面有一柄巨大的黑旗上,旗上一个斗大的‘秦’字正随风猎猎飘扬!
“咦——,秦、秦、秦军!!!”伍长吭哧了半天,才蹩出一句话来。众齐兵顿时面如土色,互相看了一眼,心道:“真是说秦军,秦军就来,这他娘的什么乌鸦嘴啊!”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不然等死啊!”姓张的齐兵到底脑子灵活,反应快,撒丫了就逃向城中去了!剩下的伍长和几个齐兵顿时如梦初醒,叫了一声,便弃了城门,转眼间逃得踪影全无,只把一座空荡荡的城门留给了秦军!
瞬息间,奔流的铁流卷入下密城,半个时辰不到,秦军铁蹄横扫全城,些少齐兵不敢抵抗,尽皆投降!
当即,蒙恬留少量秦军留守下密,其余主力以骑兵为急先锋,马不停蹄直捣昌邑!
是夜,昌邑措不及防,被秦军一举攻克。
两日后,北海城闻秦军大举掩至,城守惊慌失措,弃城而逃,千余齐兵亦逃散一空,北海陷落!
一时间,齐国报急的边讯如同流星般飞向临淄城而来……
……
临淄城,高陵君田显府宅!
自田横领兵去援刘邦后,齐国便数田显位高权重了,于是便代田横暂领丞相职,一时间原本就十分热闹的高陵君府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忽然间,街面上蹄声隆隆处,一阵鸡飞狗跳之声,田宅门卫惊诧地探头一望,便见一名信使正疯了一般纵马狂飚而来,一路上也不知撞翻了几辆小车、吓坏了几只鸡犬!
“济南急报——!”信使在田宅前飞奔下马,扯着嗓子大喝了一声。
门卫见是军报,不敢怠慢,连忙道:“信使且随我来,君上正在内宅议事!”
一行人匆匆来到内宅门前,门卫急扬声道:“君上,济南急报,信使正在等待!”
田显是时正与朝中大员议论些政事,一听军前有信使来,连忙道:“快请进来!”信使闻言慌忙奔入,取出怀中锦盒递上!
田显拆开锦盒,取出白绢,只一看便顿时面如土色,作声不得。忽地,田显双手一软,白绢飘飘荡荡地滑落在地。在几名朝臣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田显痛苦地闭上双眼,艰难地涩声道:“济南军报,丞相田横中秦皇水攻之计,全军覆没,丞相亦以身殉国了!”众朝臣大惊,顿时一脸刹白,相觑无语!
当下五大夫姜润想了想道:“君上,丞相乃大王亲弟,今战死沙场,如何向大王分说?而刘邦之危又如何解决?还请君上拿个主意!”
田显闻言苦笑道:“我齐国为了救楚,已经付出了十五万人的代价,现在自顾不瑕,哪里能再派得出援兵,只能让刘邦自生自灭了。至于丞相身死之事,本君想还是缓一缓吧,大王与丞相兄弟情深,一旦得知噩耗,恐怕会承受不住!”
众朝臣闻言叹了口气,一时默然无语,人人眉头紧皱,显然对战局的发展大感不太乐观!
忽然间,门外又有门人急报:“启禀君上,临淄令费无极大人紧急求见!”田显心中猛地跳了一下,心道:“难道又有祸事了!”连忙道:“快快有请!”“是!”
不一会儿,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甲胄的铿锵声迅速走近,室内一暗处,一名三旬左右、身材修长的武将走了进来,方方的脸膛上布满了焦虑之色。“末将费无极拜见君上!”
“费将军请坐,你来见本君可有急事?”看见费无极脸色不佳,田显心里一个咯噔!
费无极犹豫了一下,涩声道:“君上,末将刚刚得到探报:一支秦军三天前从下密登陆,先克下密、后陷昌邑,现在正杀奔北海而来,而北海令率先逃跑、城内官员及军兵亦随之逃散一空,北海看样子也完了!”
“啊!!”田显顿时傻了眼,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言语!众朝臣也傻了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齐国现在也是危机重重了!
良久,田显忽地苦笑一声,问道:“消息确实吗,怎么到现在才有消息传来?”费无极苦涩地道:“应该没错!据报探说,秦军趁夜在下密附近增陆,清晨攻克下密,入夜又克昌邑,由于这两座城池完全措不及防,所以来不及报讯便失陷了!后来秦军又急袭北海,北海令闻风先遁,城内官员、兵丁亦随之四散。这飞马赶来报讯的是北海尉孔道,要不是他恐怕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秦军已经快杀到临淄了呢!”
“该死,一帮废物!”田显怒骂一声,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条案上。“咣当”一声,一只精致的绿玉酒壶被震落在地,顿时‘粉身碎骨’、‘英勇就义’!
“对了,费将军,你可问过那孔道,从下密登陆的秦军究竟有多少兵力?何人领军?”田显已经恢复了平静,马上开始考虑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局!
费无极道:“据孔道说,秦军大张旗鼓,声称十万大军,具体不知有多少兵马!而领军之人据说是蒙恬本人,但目前也尚没有证实!臣已经火速派出大批斥堠赶赴北海附近侦探消息,或许不久就会有准确消息传来!”
田显起身踱了几步,忽地摇了摇头道:“这是虚张声势,秦军绝不可能有十万人。因为秦军没有那么多时间打造如此多的大型海船,就算征集了不少民船,估计登岸的兵力也绝不会超过五万人,毕竟这其中还有相当多的骑兵,否则秦人的突击速度也不会这么快!费将军,你速速与我入宫去见大王,如今形势危急至此,当速作决断!”“是,君上!”
“各位大人也随本君一起去,希望能够商量个对策来!”“是,君上!”众朝臣现也是慌了!
……
齐王宫。
原本在始皇时齐王宫已经拆掉了不少做修筑极庙和阿房宫之用,后来齐王田儋加以修复了不少、以供居住,而田荣掌权后也一直没有停止修葺,使得现在的齐王宫看起来也颇有一个王宫的模样了:精巧雅致、壮观巍峨、气象万千、楼台万重!
是时,齐王田荣正在处理着国政内务、军情奏报等诸多事务,忙得正是不可开交,忽然黄门奏报:“大王,高陵君携多位朝中重臣紧急求见!”
“噢,快宣他们进来!”田荣虽然不是什么不世出的人才,但他还算是一个勤政的豪杰!“是,大王!”黄门退了下去。
很快,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过后,田显带着费无极和诸朝臣入殿。
“臣等拜见大王!”
“都起来吧,一旁看坐!高陵君紧急求见寡人,可有急事?”田荣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会有什么大事,所以语气比较平静,方正的红脸上也没有什么忧虑之色!
田显闻言犹豫了一下,有些涩声道:“大王,待会无论您听到什么消息,都请保持镇静,可以吗?”田荣闻言一愣,手中的笔顿了顿,脸色也沉重起来:“高陵君,有事就说吧,寡人心里有素!”
田显叹了口气道:“第一、丞相他率军在东阿城外中了秦皇水攻之计,十余万大军全军覆没,本人亦殉国了!”
“喀嚓——!”一声脆响,田荣心中一颤,右手的玉笔猛然被生生折断!
“大王?”田显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田荣,有些担心,急忙相唤!
田荣面色铁青、双拳紧握,虎目中泪光盈盈,显然对田横的死痛彻心肺。“扶——苏——!”田荣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蹩出了这两个让他怒火升腾的字眼!
“人死不能复生,请大王节哀!”田显见田荣神色很不正常,有些心慌,连忙出列拜倒相劝!“请大王节哀!”诸朝臣一起拜倒相劝!
田荣闭上双目,仰面向天,长长地呼了口气,强行将心中的哀伤压制下来,忽地涩声道:“寡人没有事,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田显有些犹豫,显然怕田荣支撑不住。田荣见状不悦道:“说吧,寡人不是懦弱之人,天大的事情也能支撑得住!”
田显心中感叹,便道:“另外,臣刚刚得到探报:三天前秦军突然派一支精兵跨海偷袭,目前已陷下密、昌邑、北海,随时可能进犯临淄。情况紧急,请大王定夺!”
田荣闻言大惊道:“如何会这样!?可曾探明有多少兵马,统兵者何人?”田显摇了摇头道:“送来探报的是北海尉孔道,秦军的这些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但费将军已经派出大批斥堠赶赴北海,相信很快就会准确的消息传来!”
“该死!这蒙恬竟如此狡诈!”田荣狠狠地捶了下身前的条案:“高陵君,依你看,寡人当如何决断?”
田显想了想道:“秦军初至,立足未稳,兵力也不会太多,决不会超过五万之数,我国应该当即调集临淄和即墨的大部分兵力,猛攻北海,如果能够将这支秦军赶在其第二波援军跨海到来之前击溃,临淄之危可解。否则,大势去矣!”
田荣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想了想道:“不错,黄河岸口离下密亦不过七天海程,来回半月足矣,所以,如果不能在十二天内击溃已至北海的这支秦军,齐国腹背受敌之下真的完了!来人,立即持寡人兵符至即墨,调四万兵火速赶来临淄。高陵君,你立即整顿城中兵马,调派粮草,等即墨兵马一到,立即出兵猛攻北海!”田荣也是一个有胆有识的人,是绝不肯坐以待毙的!
“喏!”田显应声,神色间也是一片坚毅之色,知道这一仗的胜败将决定齐国的最终命运!
……
四天后,北海城北三十里处云龙冈。
岗下,秦军一万步兵列成方阵,左右两翼各有精骑五千相护,这是主攻部队;而岗上则留有五千骑兵作为预备队,准备在最危险的时候投入战事。
一时间,小小的云龙冈上下被一片凄厉、肃穆的黑色所覆盖!
岗上,蒙恬、翁仲、王离三人正在眺目远望,观察着北方的动静。
王离看了一会,转向蒙恬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