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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见这母女二人不像有威胁的样子,放低了手中的长剑,尽量和气地问道:“你们听懂我们的话吗?”
年长的母亲点了点头道:“听,听得懂!”少尉大喜,问道:“那我问你们,你们是越族人吗?那些躲藏的越人都在何处?”
年长的母亲惊恐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不是越族人,我们是这里一个小族摆夷部落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东瓯人躲在什么地方!”
少尉闻言,眼珠一转,目露凶光,手提长剑,怒喝道:“胡说,你们分明知道这些越人藏在哪里!说,他们到底藏在哪里,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其实少尉也并不肯定这二人知道,他这不过是根据训练和经验吓唬一下这二人而已!
可怜这母女二人都是胆小之人,闻言顿时吓得面色刷白,体若筛子糠,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当少尉有些不耐烦时,忽然间,身后一声怒吼:“呔,什么人,休要伤害我妻儿!韦雄在此!”
众秦军吃了一惊,回头看处,一个四旬左右的壮汉手提着一柄柴刀,脚下放着一柄柴火,正双目冒火的盯着他们!
直觉地认为这是一个危险人物,少尉做了个手势,训练有素的‘狼牙’武士留下二人监视母女二人,其余众人向壮汉围了过去!
“我们是秦军,告诉我们东瓯人躲藏的地方,我饶你们不死!”少尉现在是想情报想疯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东瓯国人,管你哪个族的,当然是逮着就问,而且是逼问!
“你们是秦军?”壮汉显然有些惊讶!
“正是!”
“中原真的已经统一了么?国家不再打仗了么?”壮汉一脸的激动。
少尉闻言有些奇怪,回道:“正是,已经统一四年了,国内基本已经不打仗了!你一个蛮人问这个干什么?”
第十四卷 南海怒涛…东瓯卷 第七章 反扑二
壮汉忽地笑了:“别紧张,别紧张,我也是中原人!是原汉中人士,也算是秦国土人!只是后来因故迁到楚国,又逢战火连绵,所以迁到这东瓯越地隐居,后来又娶了摆夷女子为妻,一晃在此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今日,乍见故乡之人,难免有些激动,请诸位看在都是秦人的面上,放过我的妻儿!”壮汉一脸的恳切,显然他知道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用武力从秦军们手中壮妻儿救出来,毕竟眼前这十个秦军看起来都是凶悍勇猛之辈,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少尉闻言愣了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在这蛮荒之地竟然能够遇到一个老乡,一时好感大起,向众人挥了挥手,众人收起长剑,面色也放缓下来!
少尉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故人,真是三生有幸了!”
壮汉笑道:“各位远来是客,请屋内坐坐,蜗居别的没有,烈酒、野味管够!”众秦兵们闻言大喜,秦军非战时不许饮酒,这些‘狼牙’武士好长时间没闻见酒味了。只是军令森严,不敢造次,一时都不禁看了看少尉!
少尉想了想,四天的搜索时间基本已经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下午就该返回了,喝点应该没什么关系,误不了事,再则这荒山野岭也不会有人知道,就点了点头道:“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请!”众人一拥而入堂屋,在竹席上坐了下来。
惊魂稍定的母女这时好客的将家中的美酒拿了出来,又端出一些腌肉和中午刚烧的野味。壮汉韦雄笑道:“一时匆忙,不成敬意,各位先吃着,待拙荆慢慢再做!”
众秦兵们也不客气,纷纷给自己满上,装得满满一个竹筒,纷纷一饮而尽,然后大赞‘好酒,好酒’!
韦雄笑道:“这是我秦国的酿酒之法,辛辣浓烈,最适合我们秦人的口味了!对了,各位兄弟,今日为何来到此处荒山,不是听说你们正在和东瓯越人交战吗?”
少尉闻言有些气馁道:“是啊,只可惜东瓯人好像都是老鼠变的,见到我秦军杀来,躲得无影无踪,这温岭一带山高林深,一时哪里寻得着!没办法,武安君只好让我等布好铁壁合围,十里建一个烽火台,堵塞、占领所有险要通道、城镇,逐渐将包围圈缩小,打算将越人逼出来!我们呢,就是大部队派出来的尖兵,负责率先向前搜索敌踪的!只可惜出来快四天,像前一个月一样,仍然一无所获,很是郁闷啊!”
韦雄闻言笑了:“我说呢,这荒山野岭的,你们和越人打仗也不会杀到这里来啊!原来如此!不过,说到东瓯越人的行踪,我还真知道一些!”
“什么!?当真!?”众秦军眼睛顿时瞪起来了。少尉大喜道:“老哥,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快快告诉我!”
韦雄笑道;“别急,别急,反正他们一时也跑不掉,我不帮自家人帮谁!先喝两杯酒歇一歇!”少尉急了:“别,别,我说老哥,你快点说啊,军情重如山,我哪有心情在这里干等啊!”
韦雄乐了,笑道:“是这样的,我这紫叶山北麓有一户摆夷人,他们主要也是靠打猎、砍柴为生。经常和我深入山林、潜入秘境,寻找猎物。这两天拙荆身体稍有不适,我就没有出去,他独自一人出去打猎了。今早我出去砍柴,正在山上遇到他打猎归来,说到今日清晨在离此二十余里外的隐密小道飞鹰涧里发现好几千瓯越兵,好生奇怪!”
“什么!?好几千瓯越兵!?这飞鹰涧在哪里,为什么从没有人提到过!?”少尉好生奇怪!
韦雄忙道:“这飞鹰涧离此向北约三十里路程,是一条隐蔽在山沟里的一条秘径,夏季是小溪和地下河,冬行就干涸了,可以行人,除了偶尔几个山民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不知道这几千瓯越兵匆匆向北有什么用意!”
少尉闻言大吃一惊:“不可能,我身后不到十里,肯定有我军的烽火台,为什么没有警讯!?而且这几千瓯越兵匆匆向北干什么,难道他们想找死么?我这北线随时可以调动数万大军围剿他们的!”
韦雄摇了摇头道:“我这好友的确是看到了瓯越兵,他不会跟我撒谎,我们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看来,我秦军的烽火台应该被他们趁夜秘密摧毁了,这些瓯越人想必是有重大图谋!”
少尉大惊,毕竟受过良好、严格的训练,猛然醒悟,急道:“对了,大哥,这飞鹰涧北端通向何方?”
韦端想了想道:“我以前曾经斗胆和老友舍命探察过一次,北端好像在羊角山附近,越过这羊角山便是清溪涧,地势就开始平坦起来!”
“羊角山、清溪涧!?”少尉猛然醒悟,忽地跳了起来,大叫道:“不好,我大军粮营就在羊角山下,瓯越兵从秘道偷袭我粮草重地去了!”
众秦军大惊,这些瓯越兵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了过去,要是让瓯越兵成功的话,他们这些‘狼牙’武士虽是武安君的亲兵,也非全被砍了脑袋不可!众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道:“不好,赶快回去示警,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韦雄也吓了一跳,忙道:“还好,还好,这飞鹰涧十分难行,虽只有六七十里,但肯定要到入夜时分才能出此险道!你们火速回赶,说不定还来得及!”
少尉不敢担耽,忙道:“既如此,大哥,多谢,多谢!我们马上就走,军情紧急啊!”
韦雄不好强留,忙道:“好好好,我送你们走,我知道捷径,可以帮你们节省点时间!”“好,快点!”
当下韦雄抓起把柴刀就擦在脚上,顾不得再吃饭,便道:“走!”
当下众人出了茅屋,顾不得许多,一路向北夺命狂奔!跑得数里,背后沉重的野营包袱不禁让众人有些气喘,少尉一咬牙,喝道:“将包袱全丢了,军情重要!”众‘狼牙’武士于是将除了兵器以外的其余东西立时丢得一干二净,飞速赶往最近的一处烽火台!
很快,在众人的夺命狂奔下,众人看见了秦军烽火台的身影,少尉停住了脚步,向韦雄道:“多谢大哥了,你请回吧,我们马上就要换马紧急报讯了!”韦雄点了点头道:“一路保重!”
众武士向韦雄一抱拳,便大呼小叫地奔往烽火台去了!
很快,众人连拉带抢地从烽火台游骑那里征了十匹战马,飞也似的赶往中军大营而去,那里离此足足有五十里!众人一路拼命鞭马,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汗流浃背地拼命赶路!
……
此时的秦军大营,扶苏正在帅帐内和李信众将在商议着军情。
扶苏指着地图,志得意满地道:“各位,现在瓯越人已经被我军压到东西、南北都只有约二百里的狭小地段,我看大概再有六七天时间,瓯越人就算是老鼠也得给我们显出原形来!东瓯之战,也就会圆满结束了!”
众将领也是十分的放松,笑道:“是啊,那些瓯越人再狡猾,我看他们这回也没处藏了!”
扶苏笑道:“是啊,不过不能大意了,毕竟困兽犹斗,瓯越人毕竟悍勇,若临死前奋力一击还是具有相当威力的!立即传我将令,各军各营加强戒备,严防瓯越人临死反扑,尤其是作为机动兵力的骑兵,更是要提高警惕,以便随时驰援!”“喏!”众将应声!
就在此时,天色渐渐已晚,帅帐内的光线也有些不足,几名亲兵轻悄悄的闪了进来,将帐内的数十支牛油巨烛点燃,一时帐内烛火熊熊,亮如白昼!
扶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听帐外一声大喊:“报——,紧急军情!报——,紧急军情!”扶苏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帐门开处,一员‘狼牙’少尉像一阵风似的窜入帐中!“扑通”一声,少尉跪倒在地,浑身上下那是风尘仆;脸颊上更满是滚滚而下的汗珠,直将脏兮兮有脸庞都浇成了个大花脸!少尉顾不得擦汗,急喘了几口气道:“报、报、报,君上,大、大事不好!”
扶苏心中一惊,忙道:“慢点说,慢点说,来人,给他拿点水来!”当下有一名亲兵急忙端来一碗热水,少尉一饮而尽,缓了口气,急道:“君上,大事不好,有几千瓯越兵偷越秘道飞鹰涧,奔我军羊角山下的粮草大营去了!”
“什么!?”众将领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