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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一听,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原来老太君在,我该去问安的。咱们快走吧。”
美玉体弱,走的比暇玉还慢,两人挪着步子到了音蕴园门口时,见回廊处拐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穆静宸。暇玉和锦麟有意让他来西府走动,好寻机会给他下绊子套话,早就吩咐过三爷若过来,不加阻拦。
暇玉正欲开口和三少爷说话。忽然间就听身边的姐姐颤声道:“那,那是谁?”
“是锦麟的堂弟,东府的三少爷。”他自小一直长在太夫人膝下,纵然和锦麟有过节,也要来探望祖母。
“妹妹……”美玉捂着嘴巴,哀然的看向她:“你知道我当年被拐了,是如何回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①关于暇玉矫情和没用。矫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没用,这个她就冤了。她从开篇没几章,就为了不去尼姑庵而和老嬷嬷玩心眼。嫁人了,审小妾堕胎案,清泉寺跑路,尽量笼络穆阎王,直到独自生子和锦麟诈死,自己对抗东府。堂姐成婚这件事,是锦麟给她选项,让她选解决之道。她以为纳妾可以解决。谁知锦麟诓骗她。暇玉不是说一边不许锦麟纳妾一边又不许堂姐嫁人,她并没有为难锦麟。她是做了选择的,并没有毫不作为。而发现被骗之后,她回天无力,气的哭了。大家看连载,她哭了两天,其实对故事中的暇玉说,那都是一天发生的事。都在锦麟摊牌之后,她哭,她闹,气的发疯。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准备见机行事,做尽可能的修补。至于说她哭闹,哪次不是穆锦麟把她逼的没招了,她才掉泪的。如果那种情况下,她再不流两滴眼泪发泄一下,才叫人难以理解。至于锦麟渣,他一直挺渣的。而且渣的理直气壮,他为了做指挥使敢拿自己的前程赌一赌,换句话说,他连自己都敢牺牲,李苒是他发小,为了计划,被殴成那样,也是一种牺牲。
②本文HE。不能让大家追了这么多字,然后搞个悲剧,惹人郁闷。
③有人说暇玉的不好,某人说小穆的不好。我不会因为骂角色生气的,有争议才有趣么,写个不能直视的高大全就没意思了。
第七十章
暇玉见姐姐先问静宸是谁,又情绪激动的提及陈年旧事,答案不言自明:“是他?”而此时,静宸也看到了暇玉姐妹,见暇玉身边有人其他女眷,不好上前,便径直往音蕴园内迈步。突然间,他猛地的觉得哪里不对,急急回头去看那女子的面容,竟和暇玉甚是相似,不过暇玉是鹅蛋脸,那位是瓜子脸,而且此时两者比起来,生育过子嗣的暇玉倒显得比对方多了一分妩媚成熟。
美玉见那人看向这边,忙别过身子,拽着妹妹的手,无奈的苦笑道:“你代我私下里谢谢他。我就不去给老祖宗问安了,希望老人家不要怪罪。”说罢,松开妹妹的手,便掉头急急折返。
暇玉追上去,跟在她身边低声道:“当真是他,姐姐没看错?”
美玉微微颔首,因心中略有几丝酸楚的滋味。她深知这样的情况是危险的,对丈夫以外的陌生男子不能有任何想法,她应该规避可能的危险,最好立即离开。
暇玉震惊之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可热闹了。如果静宸当年救的是美玉姐姐,那么,他是认识她的。而静宸虽说暗恋自己,可自己却从来不记得他。谜底呼之欲出,那就是,他可能错把自己当做美玉姐姐来关心,继而爱慕了。
她就说么,为什么她对静宸毫无印象,为什么静宸却偏偏看上了自己?
美玉是铁了心的要走,她只得送人出府,等美玉临上轿前,她道:“姐姐,今日相会,被这事给打断了,你千万要再来啊……”可一想,来了就是做‘棋子’,心里又后悔这么说了。美玉撩开轿帘,露出半张脸,温笑道:“你快回去吧,我改日会再来的。”但心中极是不安,下次来会不会再碰到那个人,若是碰到了,可怎么办……不过,他未必认得自己了。她放下轿帘,那轿夫道了声起轿,抬着小轿领着丫鬟走了。
暇玉呆站在门口,缓了口气,才脑袋一片混沌的向府内走。她是去音蕴园呢,还是装作没会客完,等锦麟回来呢。真想着,忽然视线内出现一个人影,她忙抬头,对到了跟前的静宸道;“是三少爷您呐,我还以为您早去老祖宗那儿了呢,怎么了这是,往外走,是要回去?”
静宸左右为难,不知该说是不说,情急之下,又支吾了。他一个未成婚的大男人,总不好开口过问其他女子。
暇玉瞧他支吾的难受,便主动说:“哦,刚才那位是我堂姐。你该听过的。我娘说,伯父大人还曾派人想让她过门给你们兄弟中谁的做妾室。”静宸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暇玉心说道,不管这人是不是装傻,此事都要从长计议,便岔开话题:“或许是我记错也不一定,三少爷您若是想知道详细的,还是回去问问的好。 不过,我堂姐现如今是苏家的媳妇,夫君是苏鹏泰,据说也在国子监读书,兴许少爷您还去喝过他们的喜酒。”
静宸嗯嗯了两声,没了魂似的往音蕴园走。暇玉则在原地站了一会,等他走远了,才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陪老祖宗看戏。而在此期间,她看得出静宸心不在焉,时而锁眉自忖,时而又看向她,欲言又止。静宸坐到估计堂兄快回来的时候,免得见面再挨打,便提前辞了祖母。临走时,瞅了瞅暇玉,轻叹了一声。
锦麟回来后和祖母说了几句话,暇玉就朝他使眼色,两人便跪安,就近去了秋烟居那屋坐着说话。锦麟想着昨晚的事,任由妻子拽着手,哼道:“夫妻没有隔夜仇,我原谅你了。”而暇玉早忘了昨晚上用针扎他的事,道:“原谅我什么?”
“……”如果因为被扎一下,就计较个没完,不免显得小家子气。锦麟一哼:“没事。”
暇玉则言归正传,握住锦麟的手,低声道:“我问一件事,你千万要告诉我。”
“你先别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锦麟觉得妻子要问的绝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再闹别扭吵架,就连他要说的话,都没得说了:“邹公公的侄子在回乡路上被抓,浮香在也其中,你知道吧。可是我们查抄财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个紫砂壶……”说完,笑眯眯的说:“而那壶里装的都是珍珠,你说得值多少银子,可是它不见了,你说是谁拿走了?”
暇玉毫无心理压力的说:“你拿了?”
“……”锦麟气道:“当然不是,是浮香!你别忘了,她表面可是嫁给邹公公的侄子了!可哪壶珍珠就这么没了,她嫌疑最大,只能用刑让她开口。”暇玉心里一抖,但瞧着锦麟一副就是要惹你生气的眼神,她强压下冲动,低声疼惜道:“用的什么刑啊?她还活着吗?”锦麟这才哼笑道:“怕你知道跟我撒泼打滚,哪敢用大刑,用夹棍夹了夹,意思意思就算了。那壶珍珠就等她从晋国公府出来,取出来吃穿用去罢。”
“啊?从晋国公府出来?”
“嗯,她丈夫被流放烟瘴之地,她则罚入晋国公府为奴。”锦麟一挑眉,重复道:“为奴。”
“……”暇玉此时想起昨晚的事了,知道他心有不甘,故意惹自己生气,便偏不顺他的意思,她咬唇轻叹,口气温和问他:“那还能要回来了吗?”锦麟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晋国公府又不缺她那么个丫头,我派人通过气儿了,等一年半载,人淡忘了邹公公的事,就将人送回来。”暇玉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道:“若珍珠当真是她藏起来的就好了。”
“你放心,就是她藏的。”锦麟拥着妻子倒在床上,搂着她的肩膀道:“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暇玉用手指划着他麒麟服上的纹络:“锦麟,你知道,静宸是怎么瞧上我的吗?我都不记得了。”锦麟一听就火了,就要坐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暇玉咧嘴把他往床上按:“冷静,冷静,事关重要,你跟我说,我一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锦麟被她的‘大秘密’吸引了,哼道:“好像救过你吧,什么元宵节,人牙子之类的。你自己回忆罢!事后,那小子担心你的安危,时不时的惦记你……”说到此处,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我听人说,今天他来府里了,是不是那厮居然还纠缠不清?!我——”
“他救的不是我!”暇玉疾声道:“是我姐姐!他认错人了!”
“……”锦麟显然也没法立即接受这个事实,把她拉到自己眼前:“什么?他认错人了?那他画的是……”暇玉道:“他救的是我姐姐,大概我姐姐那会病的重,许多年不曾出门,只有我逢年过节还出去溜达溜达,八成他就错把我当成他救过的人了。今天美玉姐姐看到他,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不过你放心,他们没说话,美玉姐姐回避的走了。”
锦麟心道不好,静宸若是也认出美玉,掺和进来,惹的苏家不悦,就麻烦了,便冷声道:“你跟我说的那个诈静宸的法子,不能用了。把老祖宗送回去,不许他再过来。”
暇玉则摇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道:“你不觉得这是个难得契机吗,因为有这件事,反倒比原本预料的还有力度。”
锦麟道:“这个风险不能冒,稳妥起见,不许静宸再见美玉。”暇玉却说:“靠堵,是不行的吧。你想啊,他这么多年认错了人,白挨了几顿打,肯定越想越憋气,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万一起了心思,找机会去苏家勾勾缠缠就麻烦了。苏鹏泰和他都是国子监监生,没准认识,勾□女可是很方便的。”
“……”
暇玉道:“还是听我的吧,对谁都好。”
锦麟哼:“凭什么听你的?”
“谁说的有道理听谁的。”暇玉见他仍旧是那副不听他就不顺心的死德性,便半撒娇的说道:“哎呀,虽然你说的总是对的,可也不能证明我次次都是错的,你也觉得我的办法有点道理吧。就按我说的办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