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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熙见两人一同施礼,更是妒火难平,疾步走向她,表情越来越沉默淡定,当走到夏枳面前时,眼里已再看不到一丝愤怒。夏枳的心里却是更加的忐忑,越是这样的沉默,越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让她胆寒。
杜衡熙却是淡淡笑着,目光清冷,却没有一刻稍微停驻在陈博翰的脸上,“本王来接你回府。”
夏枳不安地点点头,“那我带着纤云一起回去。”
“不必了,”他的声音里并没有愤怒,却有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我已派了人,一会儿就会把纤云送回去。你跟我走。”
夏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紧紧扼住手腕,几乎是用一种拖拽的方式被跌跌撞撞地带走。陈博翰霍地站起身,本是和煦文弱的脸上此刻满是坚定,厉声道,“放开她!”
杜衡熙缓缓回过头来,脸上满是阴沉,让她看了都觉惶恐。陈博翰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敢于与他对抗,“王爷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府里的佳人吗?”
夏枳忙地向他摆手,让他别再说下去。
杜衡熙缓缓回过头来,阴鸷的面容上仿佛布着层层的黑云。冷眼看着陈博翰,沉声道,“你也知道她是我王府里的女人,可你现在做的事情,正是置她于水火之上。”
陈博翰一愣,也知道幸而今日是杜衡熙看到了这一幕。若是换了王府别的什么人,岂不是又要给夏枳带来什么大麻烦?上次不过是一张与夏枳有相似容颜的画卷,便将她置于水火之上,这一次岂不是该要将她扫地出门了?想到这里,陈博翰只能住了口,目光却仍凝在夏枳的身上,望着她亦步亦趋被杜衡熙拖离开的身影。
而杜衡熙一直紧紧抓着夏枳,直走到陈府别院外,那里早有一辆马车等候,车夫见了他,忙地迎上来,却在看到他铁青的脸色那一刻停驻不敢上前。
他一把将夏枳扔到车上,自己也跟着踏上了马车。夏枳围着披风坐在角落里,瑟瑟地看着他。杜衡熙坐在她身旁,却见她不动声色地挪开。杜衡熙蹙着眉,又向她的方向窜了一点。
夏枳心里本就十分的忐忑,再不肯靠近他,想来刚才的那一幕,任是哪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杜衡熙可是大齐国的王爷,掌握一方水土。忍不住又往后挪了一点。
杜衡熙冷声喝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夏枳的心头猛地滑过那一句阿瑶,身体里最后的一点血性被全部激起,竟然抬起头直视着他,仿佛那个与男子拥抱的人不是她一般。
杜衡熙冷哼一声,“你的这点脾气倒是都用到我这来了。”
夏枳自知理亏,却不低下头去,依然定定看着他。“我的脾气?王爷才认识我的时候,我对谁都是这个脾气。”
“本王冒着寒风来接你,你就让我看到这一幕,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夏枳一愣,本来她就腹诽,杜衡熙漏夜来陈府别院一定不是来找陈员外的,却不想竟是为了来找她吗?夏枳心里有些感动,不觉眼神就不再那么冰冷,刚想服软,却听杜衡熙从唇齿间发出一声彻骨寒冷的嗤笑。
“你可真是有本事啊,来了我宁王府才几日,竟有那么多人为了你神魂颠倒,还是你害怕寂寞,特意要找外面的男人来陪你,如果你真的觉得长夜难耐,本王倒也不介意替你排解。”他挑起轻佻的眼神,邪魅笑着逼近她,右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望着她。
夏枳只觉得这段话竟比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还要羞辱,心里腾然冒出一团火焰,拳头不自觉紧紧握住,紧咬着牙关,从口腔中逼出几个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杜衡熙亦是冷冷看着她,“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了。”
夏枳别过头去,忽然嘲讽般地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大喊了一声,“停车!
第七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3…8…15 19:01:41 字数:2186
第七十三章
车夫吓了一跳,忙地吁了一声,马车便在颠簸中停了下来。还未停稳,夏枳便起身,两步蹿出了马车,手提着裙摆,一深一浅地向着反方向走去,这几日下了不少雪,雪积了有三寸,附近只有马车上挂着的灯笼正忽明忽暗地闪着。
杜衡熙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愤怒的火焰竟然一点点的消散,想到夏枳下车时那双血红的眼,竟心里有些不忍,却还因一时的愤怒而静坐着不肯下车找她,忽地,他听到一阵短促而轻小的女子尖叫声,随即就是扑通的一声。他忙地起身下车,正看见一个绯红色的身影倒在雪地里,红衬着白,看起来煞是好看,他此刻却无暇注意到这色彩,忙地跑上前去,早将陈博翰躺在夏枳怀里的事情忘了干净。
“你怎么了?”他蹙眉问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心里却是焦急,怕她崴伤了脚。
“你管不着。”夏枳冷言道,手拄着雪地,缓缓站起身来,一个不小心,却又扑到雪地里。
杜衡熙此刻的气也消了大半,看她这样竟忍不住轻笑起来,“看你笨的,”说着就要去扶她。
夏枳狠命挣开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一双眼圆睁着,头上脸上却慢慢的都是白雪。说着便撑起腿,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明显是崴伤了脚,脸上的雪不一会儿便化了,风吹在脸上,竟是刺骨的冷。
杜衡熙看着她倔强离去的背影,仿佛有种永不低头的气势,如今的她已不过是掉落在尘埃里的玉石,任谁都可以踩上两脚,董晗嘉和苏浮月日日设计她,她都一一吞咽,何太妃说要帮她,却终不过什么都没有帮到她,还不明不白让她挨了四十杖,如今臀腰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可是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宁国,她那挺直的脊梁都从来没有弯过,始终是以一种倔强的姿态,在俯瞰着整个世界。
杜衡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两步走上前去,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想刚才那样,带着一股狠劲。
夏枳一愣,旋即转头看着他,用力挣脱手腕,“你放开我!”
杜衡熙却不给她反抗的余地,猛地揽住她的腰,只一举,她便躺在了她的肩膀上。杜衡熙抱住她的腿,转身走向马车,因着这个姿势,夏枳能挣扎的范围最小,所以只能用力打着他的背,不断叫嚷着,“杜衡熙,你放开我!”
杜衡熙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竟是一愣,他是皇子,从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忘记这个名字,从前唯有那个人才敢喊出他的名字,而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子,竟然敢轻易将他的名字喊出来。杜衡熙心里漾起一丝恍惚,旋即这种恍惚便被夏枳的叫声湮没。
不一会儿,夏枳又被扔到了车上,还未坐定,她便又跳起来,挣扎着要下车。杜衡熙烦了,狠狠把她摁在车壁上。“本王知道要是把你逼急了,你可是连撞车的事都能干出来的,不如我们俩妥协一下,你乖乖坐在这,我就不再说话,可好?”
夏枳一愣,他竟然不再生气了吗?恍惚间已忘记了挣扎,再缓过神来时,杜衡熙已经坐在了窗边闭目养神,夏枳呆呆地坐着,看着车上火盆里的木炭忽明忽暗的红,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连日的疲惫像是潮水一样袭来,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醒来时,夏枳已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衣服也换好了。玉露倚在榻上打盹,一切竟如同平日一样,没有半点不同。
夏枳猛地坐起身来,惊醒了玉露,她揉揉眼睛走了过来,“姑娘渴不渴?我去给你倒些茶来如何?”
夏枳点点头,“纤云回来了吗?”
玉露嗯了一声,“回来了,已经在房里睡下了,药也喝过了。”
“我……”夏枳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想把混沌的感觉驱逐出自己的头,“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王爷抱着姑娘回来的,”玉露笑道,仿佛是得了极大的恩宠一般,“可是把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气得够呛呢!”
夏枳淡淡道,“知道了,出去了以后别乱说话,免得惹来麻烦。”
“我知道了。”玉露郑重地点了头,“姑娘回来时浑身都湿了,可是摔在雪里了?”
夏枳点点头,想到杜衡熙前后的转变,竟觉得有些诧异,他原本满身的怒气,竟被她的一摔摔得烟消云散。
不一会儿,玉露便捧着一碗热茶过了来,“姑娘小心烫。”
夏枳接过,小心品了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天才亮,是快辰时了。”
夏枳蹙眉道,“我竟不知不觉睡了这么久!”
玉露点点头,“姑娘病的这几日都是这样,早早地睡了,早上起的也不早。”
夏枳竟是一惊,手不自觉搭上自己的手腕把脉,越把越觉得心沉重,“我并非嗜睡的人,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还常常采露去呢,怎的如今这样贪睡。”
玉露一愣,“姑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夏枳迟疑着,缓缓点了头,“如今在王府里并没有信得过的郎中,出了什么事,也没个信得过的人。”
玉露略一沉吟,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人,“对了,姑娘可以找芳涵姑姑,她原是做宫里的医女,后来被太妃娘娘看上,才做了贴身的宫女。”
夏枳点点头,“请她过来,先说是纤云病了,求她帮忙看病。”
玉露嗯了一声,便走了出去,隔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芳涵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姑姑刚才侍奉娘娘念经,这才来迟了。”
夏枳点点头,含笑起身迎向芳涵,“多谢姑姑过来,请姑姑替纤云诊诊脉吧。”
芳涵笑着点了头,先替纤云把了脉,便又笑望向夏枳,“姑娘找我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帮纤云看脉吧。”
夏枳含笑道,“姑姑果然体察入微,实不相瞒,我是想请姑姑为我诊脉,却不想惊动旁人。
芳涵知道如今夏枳在府里并没有信得过的人,如今找上自己已经是下下策,想必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便又将小枕垫在她的腕下,细细诊脉,不知不觉间面色竟如铁一般沉重,“姑娘,这可是吟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