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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紧紧依偎在一起。良久,纤云才服侍夏枳沉沉睡去。
梦里,夏洐站在围场的丛林中,骑着长风遥遥望她,夏枳微笑着走向他,“哥哥,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等等妹妹?”
夏洐笑着望她,“可我不能永远带着你。”
夏枳温然浅笑,眉眼里那一份纯真依稀如曾经。“可我一只是跟随哥哥的脚步啊。”
“阿枳,我多想一直陪着你。”夏洐笑着抚上她的脸庞,笑容却忽然僵硬,猛地转身,策马飞腾离去。
夏枳大叫着不要,拼命向前跑着,夏洐却越来越远,她伸出手向前,想要抓住他的身影,却是猛地惊醒,伸手只能抓到冰冷的帷帐,身上尽是潮湿黏腻的汗。夏枳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擦去脸上的汗水,却意外摸到了满脸的泪渍。夏枳回想起梦境,只觉得心中悲戚难忍,夏洐的或悲或喜的面容不断在她面前交错,她忍不住痛哭出声,却是死死捂住嘴,不敢让声音惊扰到外间熟睡的纤云。
忽地,她颤抖的身体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一下子窜入她的心房。
“别怕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依旧是温润如玉,生生叩击她的大脑。
夏枳伸手,紧紧回抱住他,呜咽道,“悟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呢,你只要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同你在一起。”谭悟辕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仿佛是要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倒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只能趁着夜里侍卫不注意,偷偷溜进来。”
“所以,你很快就要走是吗。”夏枳悲伤地地闭上眼,只想要时光停驻在这一刻。“悟辕,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别恨我好吗?”
谭悟辕忽地笑了,“你是说刺杀的事吗?我已经知道是你做的了。可我不在乎荣华富贵,就算失了赵同宣,我再做不了那无忧无虑的谭公子,可我已然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那便是你。”
夏枳抬起头,心里满涨着感动,泪水盈盈滑落,“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悟辕,就算我不能与子偕老,我也要你永远记得我。”
谭悟辕一愣,旋即轻笑出声,温柔地弄乱她的碎发,“你在说什么傻话。”
夏枳笑笑,深吸一口气,黑暗里他看不到她紫涨的面皮,只能看到她晶亮的眸子里满满的的坚定和倔强。她闭上眼,缓缓凑上他的唇。谭悟辕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一时间愣在原地,只能感到她温热柔软的薄唇在微微颤抖着。良久,他才闭上双眸迎合她,唇齿交缠着,却有种苦涩的气息在他的口腔里蔓延,细细分辨,才发觉那苦涩来自于她的泪水。她生涩却倔强地吻着吻着,直到几乎窒息,也不愿停止。
谭悟辕几乎昏厥,只能紧紧抱着她,想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夏枳今日的表现让他心中惶惑,唯一能做的只是让时间停驻得更久一些。慢慢地,远方的天空,已然亮了
第四十七章 奏疏
更新时间2013…7…24 18:46:36 字数:2049
第四十七章
这一日的天空是格外的晴朗,成群的大雁飞过,是极祥瑞的好兆头,众人远远看着大雁,几乎都忘记了就在前几天围场遭了刺客,使得此次秋狩匆匆结束。夏枳披着黑色的披风躲在马车的角落里,听着碌碌的车声,思绪慢慢飘远。
许久,纤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大人,皇宫到了。”
夏枳点点头,如同木偶一般被拉着下了车,大大的帽子遮过她的头,将她的一切面容表情淹没在其中。
走过熟悉的宫道,夏枳只觉得一步坚定过一步。从小路走入缀华轩,便见玉露红肿着眼睛迎上来。
夏枳柔声安慰她几句,又拉过纤云,三个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见玉露欲言又止,夏枳忙地细心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露目光闪烁,刚欲张口,却见纤云猛地一推她,才忙地住了口。
夏枳霍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告诉我怎么了。”玉露支支吾吾着不肯说,夏枳心中焦急,转身就走,“你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两人忙地拉住她,玉露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赵同宣带着众大臣逼迫皇上早日交出小姐,处决少爷。皇上不理会他,他便偷偷找人是不是在少爷的膳食里下毒。少爷有所察觉,便不再进食饮水,三五日下来,别说少爷是习武之人,纵是铁打的人也是扛不住吧。”
夏枳只觉得脑中轰然犹如雷击,顿时天旋地转,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她睁圆双眼,死咬住下唇,一股腥甜涌入她的喉头,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猛喷出来。纤云玉露惊呼出声,忙地上来扶她。
夏枳扶着他俩的手,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座椅。没有人知道夏洐对于她的意义,就像没有人明白她是怎样在日日夜夜里将他当成心里的依赖,那个永远保护她的哥哥,那个牵着她的手走过大街小巷的哥哥。她缓缓坐下,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心痛犹如刀绞。纤云玉露拿过湿帕替她擦拭血迹,亦是在一旁痛哭。
她猛地站起身,三步两步冲到纤云玉露的柜子前,拼命翻找着什么,许久才翻出什么。纤云冲上前去,猛地跪下,“小姐,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去。”
玉露定睛一看,只见夏枳找出的是一件宫女的衣服,顿时明白她要去做什么。泪水刷地一下留下来。
夏枳却是笑着将衣服换上,笑容显得极凄清决绝。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外走着,还未出缀华轩大门,便见一抹明黄色的影立在她面前,她惶惑地抬起头,看见杜衡煦憔悴的眉眼,竟如一夕间老了十岁一般。
他冷笑着,“朕三日未曾合眼,刚下轿便来了你这,你便让朕看到你奋不顾生的去救他吗?”
夏枳倔强地抬起头,“皇上以为我可以眼睁睁看着哥哥去死吗?”
“愚蠢,”他忍不住怒吼着,“难道你以为你去了赵同宣便会放过他吗?”
“我不管!我只要哥哥好好的!”
杜衡煦一下子软下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道,“阿枳,你等我,我一定会护你二人周全。”
夏枳凄惶地笑着,冷冷看着他,“我可以等,皇上也可以等,可是哥哥等不了!如果哥哥为我而死,我便也随他去了,再不会回到这肮脏的尘世。”
杜衡煦身子一颤,伸出手,紧紧将她揽在怀中,一滴温热缓缓滴在她的颈上。
帝王泪啊。
夏枳迟疑着抬手,想要回抱他,却终是落下手。杜衡煦死死抱住她,仿佛微微放松,她便要离他远去一般,哑着嗓子道,“朕,不许你去,朕要你陪着朕,生生世世。”
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终于颤颤地伸出手,回抱住他。
忽地,李昌走上来,向杜衡煦一躬身。“皇上。”
杜衡煦这才放开夏枳,背对李昌,沉声问道,“何事?”
李昌欲言又止,“暂请皇上移步若水殿,几位大臣与您有要事相商。”夏枳见此,便知必是赵同宣又领着自己手下来为难杜衡煦,这些日子来不知他过得何等的艰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杜衡煦点点头,只淡淡对夏枳说一句,“保重,等我回来。”便转身离去。
夏枳静静看他离去,耳边忽听到一阵环佩鸣响,她猛地看向声音所在,只见一抹大红色绣着飞凤图样的衣袂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大齐**中唯一人能穿此服制。
皇后!
夏枳呆呆地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向门口走去,还未出去便见门口几个侍卫把守,只不准夏枳一人离开。夏枳在纤云耳边吩咐几句,她便会意离开了缀华轩,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侍卫回来,那侍卫正是与纤云相好之人。
那侍卫带着好酒好菜来,只几句花言巧语便引开了众侍卫,夏枳穿着普通宫女服制,又在脸上抹了一把香灰,趁着众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渐渐地,宫门已在眼前,夏枳还记得那朱红色的大门是怎样承载了她全部的期冀和愿望,如今都要伴随着她一时的鲁莽和愚蠢,携带着她如花的生命消散。
夏枳却是满眼的笑意,一步步踏得分外坚定。垂首经过几个大臣的身侧,她特意略略放缓脚步,侧耳听着他们的谈话。
“诶,你听说了吗?吏部夏侍郎刚才上了一本奏疏,揭发赵大人十大罪状,句句有理可依,想必预谋已久啊。”
“你说的可是《讨赵孟轩檄》?我才看过一份,写得言辞恳切,有理有据,恐怕这次赵大人要危险啦。”
“哈哈,你还是太年轻,凭赵大人的根基,这封奏疏根本动不了他,反倒是夏侍郎,这次恐怕是性命堪虞啊。”
夏枳听着听着便觉得天旋地转,他们的谈话再进不到她耳里去。连日来的打击,几乎已让她透不过气来,如今更是有如一记闷雷,将她狠狠击倒在地上。
夏枳颓然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而麻木,低着声呆呆道,“父亲……
第四十八章 殇别
更新时间2013…7…25 12:54:36 字数:1987
第四十八章
忽地,夏枳被一双坚实有力的手扶起。她回过头去,正看见沈仲芳温然看着她,“回去吧。”
夏枳呆呆地看着他,痴痴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仲芳满眼心疼,“这世上总有些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懂吗?”
夏枳不禁掩住嘴痛哭失声,“你带我去找我父亲好不好?我怕再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沈仲芳点点头,“你带令牌出来了吗?”
夏枳连忙点头,从腰间解下令牌,凄惶的神色犹如一只迷失方向的小兽。
沈仲芳同她出了宫门,叫了辆马车,将她扶上马车,而她只是呆呆地任由他摆布,如同木偶一般。
她掀起轿帘一角,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忽而有些诧异,忙地放下轿帘,问道,“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