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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枳点点头,旋身跑进了小厨房。
刚一进门,她便疲惫不堪地斜靠在门上,闭阖上双目。纤云玉露见她满脸泪痕,连忙赶过来问她,“小姐这是怎么了?”
夏枳摇摇头,也不答话,玉露怒上心头,抬腿便要跑出去,“一定是谭悟辕,我找他去!”
纤云连忙叫住她,“回来,先听听小姐怎么说。”
夏枳缓缓张开通红的双目,朱唇轻启,“不是他的错,是我,我终究不能成为他的归人,只能做一个过客。”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案边,舀了一瓢水洗净脸上的泪痕,这泪究竟是为了感动还是什么,连她自己也并不明了。
洗过脸,来到案边,细细地为今夜的不醉不归洗手调羹。天刚擦黑时她便端着菜肴,满脸含笑地进了房间,夏洐连忙凑上来,伸手就要捡菜吃,手却被夏枳啪地一下打掉,“急死你算了。”她笑着将菜置于案上,笑道,“等纤云玉露过来,咱们五个好好地吃一顿。”说着,她不禁望向谭悟辕,只见他亦是笑着,眉宇间却仍染着淡淡的伤痛,夏枳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夏枳。
夏洐对此类的事不敏感,整个夏府都知道玉露对夏洐的心意,唯独他自己还懵然不知。这两个人之间的小故事,他更是没有察觉,只一个劲地给两人倒酒,还催着夏枳给谭悟辕布菜敬酒,夏枳一一应允,心中却是万分尴尬。谭悟辕倒坦然自若,只是酒一杯杯地下肚。夏枳也是心中苦闷,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五个人都渐渐有了醉意。
夏枳一手托腮,一手将酒杯高高举起,醇酒流入口中,她却对着空杯子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夏洐拿着筷子,半带醉意地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又在这犯什么傻?”
夏枳放下酒杯,媚眼如丝地来回看着他俩,笑道,“人生难得知己,自然要趁醉尽兴,等到三日后你我进宫去了,如何还能找到这般的良辰美景,醇酒佳人,到时候只能对影成三人,白白浪费了这好酒。”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高声吟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了断景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又举一杯酒,伸向谭悟辕,“谭公子,这一杯我敬你,一入侯门深似海,你即不是我的萧郎,也不必做我的路人,日后入宫拜见皇上皇后时别忘了也来看看我,我这虽无佳人,却也有丑女奉陪。”
谭悟辕微笑,接过酒杯,亦是一口饮尽,几个人轮番敬酒,不一会儿皆醉倒在桌上。谭悟辕睁开迷离的眼,看见夏枳绯红的脸颊,如若娇嫩欲滴的春桃,忍不住将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微笑着阖上双目。……………………………………………………………………………………
三日之期转眼已过,纤云玉露替夏枳收拾好包裹,三人一起去拜见林曼云,夏枳舍不得纤云玉露任何一人,不得不把她俩一齐带进宫去,只是娘亲没人照拂,幸得二姨娘不嫌弃,邀林曼云搬过去与她同住,二姨娘受宠,房里下人多有她照顾林曼云,由她照顾娘亲自然是极妥帖。夏枳亲自为林曼云收拾行李,带着她离开连朝阁。走时,林曼云抬起头,静静地望着那高大的梧桐,久久不愿离去,眼神中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夏枳想,那一定是娘亲不愿触碰却深深烙印在她心底的回忆。夏枳也不多言,静静地陪她站着,站着。隔了许久,林曼云才哑着嗓子道,“走吧。”
来到二姨娘的绛云轩,远远地就看见二姨娘站在门外等她们,看见她们便笑着迎上来,“姐姐这里许久没有人气,如今姐姐来了,正好我俩作伴,互相也有个照应。”
林曼云笑着点头,两个人携手一同进去。夏枳见二姨娘如此,放心了许多,平日里总觉得二姨娘身上带着股仙气,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如今看来,二姨娘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因着今日进宫,不便多留,只将母亲送进去便匆匆离开。离府时远不如进府时那般风光,来送她的只有几个人,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千万收敛锋芒,不要惹人注目遭人陷害。其中自然有为夏家考虑的成分在内,却也让夏枳心中泛起暖意。
杨槐笑着望她,如今的她虽仍是夏沉的未婚妻,却已换上了妇人服饰,面若春花,袅娜纤巧。她握着夏枳的手,说了许多注意身体一类的话。如今她俩已生了嫌隙,再不能如当初一般信任彼此,说的话夏枳也只是淡淡听着,却仍不禁觉得伤感。一旁的夏沉只道一句珍重,却是字字千斤,夏枳盈盈拜别,夏洐先踏上轿子,回身伸手拉她上轿。夏枳刚一坐稳便掀起轿帘,回望着夏府,仿佛要把这个陪伴她十五年的地方牢牢记在心底一般,直到府外送她的人渐渐消散,夏府的每一个亭台楼阁都消失不见,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轿帘。
夏洐笑道,“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何必搞得如生离死别般。”
夏枳笑笑,也不答话,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再回来时夏府必定不再是如今这幅模样。她沉声轻叹,轻轻闭阖上双目,森森宫阙已然近在眼前了。
第二十六章 司膳
更新时间2013…7…3 23:11:18 字数:2033
才入宫换过司膳服制,夏枳便准备了些点心,匆匆赶向若水阁,这个时辰杜衡煦才下朝,想必已是饥肠辘辘,夏枳便选了几样开胃的点心带去。
李昌守在门外,见夏枳过来,立刻躬身迎上来,堆笑道,“真不凑巧,皇上刚吩咐过不见任何人,郡主还是先回去吧。”
夏枳点点头,将手中食盒递与李昌,“那便麻烦公公带我将这些点心交与皇上,算是臣女的一点心意。”说罢,她便转身离开去向皇后请安。
今日凤仪宫的气氛微有些异样,夏枳蹙眉,想必今日的早朝发生了些意想不到的变故。
寒暄过后,谭后便问,“你可是先去的皇上那里请安?”
夏枳点点头,“只是皇上并没有见我。”
谭后嘲讽般地一笑,淡淡道,“那你便晚膳时再去请安吧。”夏枳应允,一抬头,却发现谭后已然换了一副神色,双目饱含忧伤地看着她,“你母亲如今怎么样了?”
“臣女开了几张药膳的方子,日日叫婢女为她调理,如今已渐渐的有起色了。”
谭后微微放心,却又咬牙恼怒道,“可查出是何人害的她?”
夏枳摇摇头,“道士只说是妖魔吸取人的精气所致。”
谭后嗤笑一声,“妖魔所为?何等妖魔能比得上人心恶毒?”她目光炯炯地逼视她,像要将她里里外外看得通透,“此事人人皆道绝非你所为,可我却知道此事唯你最有嫌疑,可是你母亲如今经你调理渐渐好转,本宫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可若哪天让我知道此事与你有关联,本宫也会不顾情面,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夏枳听得背后冷汗直流,表面上却无任何变化,她连忙跪下,铿锵道,“臣女之心如日月昭然,绝不敢有半分虚假,若娘娘不信,臣女愿血溅当场,以证清白。”
谭后定定凝视她许久,忽然起身扶起她,“本宫何时说过你是那凶手?你这孩子也忒刚烈了些,你放心,只要你为本宫尽忠,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夏枳沉声,“臣女愿为娘娘鞠躬尽瘁。”
谭后满意地笑起来,“好了,说了这半天的话,想必你也累了,司膳司里想必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便赶快回去吧。”夏枳颔首称是,匆匆忙忙地赶回司膳司。
纤云玉露见她疲惫,皆劝她休息一日,明日再处理司中事宜。
“不必休息,你们这就去把司中各人叫来,若有人言语不敬或是迟迟不敢前来的,不必与他们多费唇舌,只悄悄记下名字和品级,禀报给我。”纤云玉露便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司中各人便皆到了,垂首站在殿前,夏枳高高坐在椅上,慢慢地喝着一壶茶。
一种压抑和沉重的气氛就在这一片沉默之中慢慢膨胀扩散,弥漫在人群之中,每个人都压抑着呼吸,静静地站着,台上的那个人无需多言,只几个眼神,就可以让她们脊背发凉。
许久,夏枳才缓缓道,“人可都到齐了?”
纤云沉声道,“沈掌膳托病不能前来。”
“哦?”夏枳一挑眉,威严道,“你们谁知道掌膳生了何病?”
隔了许久,才有一个宫女答话,“沈掌膳头痛难忍,连床都下不了。”夏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许久,也不说话,直看得她头皮发麻,心虚地低下头去。
“你叫什么名字?”夏枳忽道。
“奴婢是一等宫女挽香,总管食材采办和账目的。”
“你这里还有谁是一等宫女?”
另一个与挽香服制一样的宫女站出来,“奴婢撷芳,主管的是烹制菜肴。”
夏枳略略颔首,扬声道,“想必你们早已经多方打听,知道本位是个怎么样的人物,有怎样的背景。可本位在这里要告诉你们,本位不过是个才疏学浅之人,只懂得赏罚分明四字。从今以后,胆敢擅离职守者,罚奉半个月,敢违背本位的命令,罚奉一个月,若有人胆敢私相授受或是结朋结党者,罚奉半年!当然,若你们做得好,本宫自然也有赏,最少也会有半月奉,各宫主子的不计算在内。”说着又将纤云玉露叫至众人面前,“她们两个是我的贴身宫女,本位已封她们为一等宫女,若有什么事本宫来不及通传的,自会由她二人来禀报,若有别的宫婢假借我的名义通传消息,不管她是哪家的奴婢,通通给我请出去,若有违令或是不听她二人指派的通通罚奉三月。”
顿了一顿,她又道,“我不知你们以前是怎么个规矩,从今以后皆按我定的规矩来,谁也别和我说什么你们原本就是这样的话。挽香,待会儿你将本朝的账目交给我,我要一一审查。”
挽香坦然称是,想必账目问题不大,夏枳也放心不少,又道,“你们待会儿将自己的名字和品级职位都报到纤云玉露那里,明日此时再来此处,我会一一细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