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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不过是故事发展的需要而已,”鲍特瑞说,“我们并没发现海豹贝丘,这不足以告诉别人除非你甘愿被人嘲笑,他摇摇头,我希望你不要和那些理论家呆在一起了,牵扯不清。他们只能浪费你的智慧,让你的头脑装满无稽之谈,他叹了口气。我希望,只是希望而已,你通过实地工作解释清楚这一切的。”
“克利斯!”玛雅起身大喊。她穿过舱口向坑道走去。一听到脚步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看到是路德“怎么样?”他问道。
“求你了”,她说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路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他还是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在通道里面设有暖气,玛雅加快了脚步,尽力不想透过金属壁传来的寒意,回到休息舱里。她一头趴在床上,泪水如泉水般地涌了出来,落在枕头上。她知道罗贝尔被人看成自行其事的人,即使那些不像鲍特瑞那么教条的科学家都这样看他。但她还是认为他很出色。他曾给她一个别人不曾给过她的机会,由于她和鲍特瑞的特殊合作关系,别人会认为她也主张实地考察,罗贝尔却让她做理论研究。
我的天,她想到,鲍特瑞一定是正确吗?鲍特瑞很高傲教条但是他正确的时候很多。玛雅很纳闷,“我正在做这些是为了证明我的观点吗?”证明我是一个理论家?以前其他的感知人也有过这种处境,事实和臆想的混合体。
不、不,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缺乏自信对于她是致命的毒药。她翻过身子举起双手。她碰到一只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她不停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埃文给她的,她的一个朋友,他也很有灵感曾一度是她的。他曾在一些执法机构工作过,偶尔也破获一起恐怖的谋杀案,但更多处理一个庸俗的案件。像玛雅一样他不想自己仅仅是一种工具。他想攻读犯罪学并加入警方经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警探,他具备才干,用顽强的意志来实现自己的理想。但当同他工作过的警察嘲笑他时,他丧失了自信。你看侦探小说读得太多了,人们告诉他。后来他们竟腆脸说他现在的位置够抬举他的了。
玛雅愤愤地哼一声转过身去,多么令人荣幸的职业啊。看到这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辞职了,自己从这一境地解脱出来。“如果他们不平等地待我”他在两年前给她的信中写到,“惟一的结局就是我不干这一行了。”
她理解并尊重他的境遇。但玛雅却拒绝退出,即
她突然停下来,退出。她的确对可怜的路德很友善,玛雅从床上坐起来。她想马上找到路德。
他的床铺在二层休息舱里,当她穿过敞开着的舱口通道时,她听到路德吹奏单簧管,调子很高而且刺耳(调子又细又高),她驻足倾听,路德是个很有造诣的单簧爵士演奏家。音符在音阶上来回跳动时而低沉的颤音,时而发出的音调,玛雅被这美妙的乐曲打动了。
终于玛雅出现在他的门口,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路德在吹奏他的单簧管,当他看到玛雅时,便停了下来放下单簧管。玛雅指着空空的房间,“怎么,你把他们都撵走了吗?”
路德笑道,“即便是我撵他们,我也不是在责备他们。”
“别介意,我在开玩笑。你干得不错”。他耸耸肩。玛雅坐在了他对面的床上,“对不起,刚才我对你态度不好,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他的下巴动了一下,“当然,没关系。你还打算留下来吗?我可不想再呆下去,如果你不想离开的话,我们都不会责怪你的。”
“是的,在中学里我有一个田径教练,他教我,即使你是最后一名,你也尽力跑完比赛,这次我也要坚持到底。”
在他周围的地板上散放着几页纸,几本被翻开的书。
玛雅拿起其中的一张,上面写满的潦草的方程式。“这是什么?我可以问一问?”
路德抬起头,看着她热切的一双棕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热切的目光,“哦,一些物理方程式。空间可能性的联系系数。”
“一定是重要事件,是地震。”
路德又耸耸肩,“也许是,谁知道?”他低头看着单簧管。“如果我们能够准确地解出这些方程式,我们就能集中研究算了,别谈这些了,也许根本无法解答。”
我相信你一定能。
他抬起头,看到玛雅冲他微笑。路德说,“也许,我在这多留一阵,我希望……”他把单簧管放到唇边,吹了几个低音符,又把它放下,摇摇头。“或许这次会有收获的,我希望、我希望很多。”路德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单簧管放在身旁,两只手交叉放在脑后,他看着屋顶继续说道,“我发现这些天来我寄托了太多的希望。”
“我们大家不是一样吗?”
“为实现自己的目标,你好像做得很出色。”
“只不过有些挫折。”
你是指纳西?密执安的那个怪物?玛雅笑了。路德兴致勃勃,继续说,“那个老东西,他担心有了灵感,一旦了解考古学后,你没人会需要他,他只得闷闷不乐地卷铺盖走,快快地滚蛋。”
“我不那样认为。”玛雅若有所思:“尽管他有过错,我认为他不愧为一流的野外考古专家。我得承认我从他那学到很多。”
“是的,也许,不论怎样,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指的是希望。”
玛雅皱皱眉。“但是你一直做得很好啊一哦,”
“是的,”“他说虽然我不在乎,”他叹气道,“但我得承认你很有感召力。”
“我们是好朋友。”玛雅轻轻地说。
“的确,我们是好朋友,我荣幸。很感激这段反情。”
接下来是沉默,玛雅说,“看这儿,你很有天赋。”
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我的天赋是来自哪里呢?哼?的确,是寂静,大海的寂静,独处的寂静。有时我又意识到,你知道,”他咽了口唾沫,“我也许错了。我解这些方程式,吹单簧管,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努力攻克我的物理,单簧管将成为通向未来的钥匙。也许我的努力能给人们一些启迪。”
“我看到了你的价值所在。”
“看得不清楚,”他说,“见鬼,不够清楚”。
“路德,”玛雅慢慢地说,“既然你这么想实现自身价值为什么不放弃这些无关紧要的规划,而全力以赴地实现你的目标呢?”
“我知道,”他叹息道,“我经常想我的错就在于此。而且这归咎于我的受数学思维训练的影响。”他侧过身子,面对玛雅用肘部撑起头部,小臂翘起,用手托起头部。“你知道,在证明定理时,先证明一个含有你想证明更普通的定理,以它推论这样会使论证更容易些。我现在正在试图这样做。从此较普通的问题入手,若是你解决了那个问题,发现我,或者别人,从中受益,难道这不也是那个推论吗?”
路德大笑起来躺在了床上。他搓着自己的脸,“伙计,那么我一定会了不起的!”
奥图刚一出门阿瓦鲁就按捺不住了,他转过身打了伊纳拉一记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他大叫道:“你让你丈夫丢尽了脸!”他又对她一阵拳打脚踢,她倒下去,碰翻了毛皮,篮子和工具。“如果你跟他在一起这么高兴……”
“我会的!”伊纳拉奇怪自己竟敢顶嘴,阿瓦鲁也很惊讶。他犹豫了一会儿,伊纳拉乘机抓起自己的靴子,冲出了房门。
奥图已经把自己东西堆放在雪橇上,正要离开,这时伊纳拉通过地上积雪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
她半裸着身体,在严寒中瑟瑟发抖,她紧紧抓住他的皮衣,“请把我带走吧。”她恳求他,“阿瓦鲁会杀了我的,你需要女人为你缝补衣服,暖你的皮靴,请把我带走吧!?”
阿瓦鲁从帐子里冲了出来,他咆哮着,挥舞手中的长矛,附近帐篷里的人们被外面嘈杂声所惊动都伸出头来看个究见。
奥图从雪橇上取下一件皮衣,把它被在伊纳拉裸露的肩上。“阿瓦鲁,有人想要借用你妻子一段时间。”奥图大声说道,“一个可怜的猎人比像您这样能干的人更需要一个女人。”
阿瓦鲁瞪着眼睛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喘着粗气,那是一团团白色的水气。邻居们鸦雀无声地看着他,然后,他的确气急败坏地扔下长矛,走回了帐子,他的确无能为力。伊纳拉有权选择可以收留她的另外一个男人:奥图出现之前,伊纳拉不知道会有比阿瓦鲁更好的人。阿瓦鲁为了保存面子,他不能不把伊纳拉借给他过一夜,然而此时此刻,一个邻居的友好之举,将意味着此刻生与死的抉择,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奥图点点头,然后拖着雪橇启程出发了。雪橇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一条路。伊纳拉穿上奥图的皮衣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昨天晚上的乌云早已散去,她此刻的心情像头顶上的蓝天一样开阔。
当玛雅告诉路德她要沿着伊纳拉走过的路北上时,他说,“纳西不会赞成那样做的。”
“我必须试一试。”
“那好吧。”路德走下床。
“不,先等一下。”路德停下来抬头看着玛雅。“呆在这儿,我想一个人见见他。”他噘着嘴,“你记住得吗?我要为自己而斗争。”他点了头。
当玛雅走下通道时她听到路德单管又回响在耳边。开始是“圣徒们”,转而又吹起“基督的勇士们勇往直前。”玛雅笑了觉得特别轻松。
路德说对了。鲍特瑞只是觉得可笑,“为什么?再进行一次漫长搜索。我看不出整件事情有何意义。这个代价是昂贵的。很幸运我们及时意识到这一点。现在的考古现场马上会有成果时,我们却要花更多的钱,这没有道理。”他坚定他注视着她。“即使这些发现不是你所期望的。”
“也许伊纳拉会把我们引向一个更好的考古现场。”
鲍特瑞摇了摇头。“不,考古学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