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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财门系列1-盗墓娃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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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将愣在窗牖旁的她扳过身,朱佑壬一脸认真。
  “不论你是朱昭漓或曾代表过什么身分,你必须记住的是——”他用手试图抚去她眉心总郁结不散的轻愁。“你才十七,别净将那段对你压根就不存在的年岁强行扣在自个儿身上,明明是个小女孩儿却要盘着个老婆子似的心思,硬载个白发宫女话当年的忧愁,硬成了个终日只信天命的缩头乌龟……”
  长长一串连珠炮,朱佑壬自个儿倒先笑了。
  “对不起,请自动省去乌龟这段,佑壬没骂你的意思,只是,你和那家伙都还年纪轻轻,却都是同样沉得住气的拗性,你不去,他不归,难道,这一生,当真要如此错过?”
  这一生,当真要如此错过?
  他的话如警钟般不断在朱昭漓脑海中呐喊着——
  当真要如此错过?
  她将无助的目光攀向他,细嫩嗓音像个迷途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一脸惶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打紧!”朱佑壬笑中半是抚慰,半是松了口气,日后,看来他是甭再担心辛步愁这只头号大情敌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纤弱肩头注入信心。
  “相信我就成了,打小,姑姑就知道佑壬本事的,”他笑了,用孩子气的笑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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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秋脚步渐渐移近,朗朗的青天上开始出现了成群追逐的云霓,绿洲地的青绿也渐渐染上了点点金黄。
  登上凌霄峰顶,凝视塞外,只见万里萧疏,莽莽苍苍,辽阔无际。
  可这一切,对于身在鞑靼的辛步愁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别说天气,他连那几个由呼喝延送至他营帐的鞑靼美人儿都没多搭理,不但没理,还索性搬出了营帐,省得那些八爪女老来烦人。
  自从来到鞑靼,他才首度改变了之前错误的观念,鞑靼在医理上不仅并非真是不毛之地,而且,还有些不少是他可以学习的。
  元朝灭亡,顺帝北走大漠,蒙古贵族分裂为二,东方的称为鞑靼,西方的称为瓦剌,蒙族向来受中医、藏医影响很深。
  元时,蒙人在医药方面,对于汉族医药及养生之道至为重视。
  蒙族依游牧过活,善骑射,在骨伤上拥有极丰富的实际经验,如《蒙古秘史》等文献中就载有用烧红的铁烙治疗流血的伤口,用蒸气热罨的活血方法治疗内伤的法子。
  元代时的《永类钤方》和《世医得效方》对骨伤科均有极重要的贡献,前些日,辛步愁还衍用了书上的概念再创新招,为个自马上重跌而下的老汉雅里斯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悬吊复位疗法。
  雅里斯被抬入他营帐时颈椎骨折脱了位,光会嗯嗯哼哼,连话都说不全,加上年纪又大,一干子送他来的人全都认定了爱逞强的他这日就算活得下去,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床上捱日子了。
  众人眼前只见辛步愁用一块长巾,从雅里斯颌下绕过后脑系牢接在一根绳上,绳另一头拴在房梁,让他坐在一个大酒坛子上,再咕咚一声准确地踢去了坛子,利用其身体突然由坐变蹲的变化完成了成功的牵引复位。
  那日后,辛步愁营帐外每隔几日便被人堆满了杀洗妥当的猎物或小羊羔,全是雅里斯的子孙辈为了感念他救回老人家一命的谢礼。
  辛步愁先是推却了几日,之后实在拗不过,也只得收下,不过还是请他们少堆些东西,他只一个人,东西太多吃不完,光瞧者也嫌烦。
  随着时日,他已在这只游牧民族间建立止了个特殊的地位,没人再拿他当异族人士看待,他依旧寡言淡漠,却深得众人爱戴。
  就连他自己,也因着忙碌于吸收另个地方的知识,嗜习着不同的麻醉、缝合、器械等经历而生活得更加充实。
  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看逐云、听风鸣……
  或者,思念某个人了!
  直到那一天,他自外而归被人给唤进了呼喝延营帐内。
  一进帐,呼喝延虎吼似的笑声险些震破了辛步愁耳膜,他颦了颦眉,这家伙,还当自己在战场上吗?
  “辛老弟,”呼喝延呵呵笑,“刚从阔滦海那边回来吗?几日没见,老哥哥可惦你得紧。”
  “是吗?”辛步愁淡淡然下意识摸摸耳朵,“可几日没见,我的耳朵却舒坦多了。”
  “不可能!”呼喝延亲昵地揽了揽他肩头,“人虽见不着?我可整日在嘴边叨念着你唷,说你耳根不痒,老哥哥可不信。”
  “你派人找我来,”辛步愁在他招呼下落坐皮毡,淡然问道,“就是要和我讨论耳朵的事情?”
  “当然不是!”呼喝延笑意晏晏,“这些日你不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方才你进我营帐前难道没见着有人在外头搭台子?”
  “干么?”辛步愁不带劲,“又是角力大赛?”
  “不!”他摇摇手。“是那日打咱们这儿离去的壬王爷,回燕京后与他们大明天子一块儿回送咱们鞑靼的和平赠礼。”
  呼喝延扳着手指头,笑意更浓,“金丝织品、银制器皿、中原特产蜜果点心、字画陶瓷……”他数了半天笑叹口气,“更绝的是,壬王还特意请了燕京出了名的戏班子来咱们这儿演几出野台戏,还请了通议管事先将脚本在演前印妥了发送,说想让咱们人民尝尝中原人情风土事物的风雅典故。”
  “是吗?”辛步愁向帐外瞄了瞄,果见着一群鞑靼妇孺兴高采烈手上捉着纸张比手画脚着,他转回头看向呼喝延,“这男人倒是懂礼的。”
  “是呀!是呀!”他笑晏晏。
  大明皇朝尊重了的感受,只不过……”他搔搔头一脸不解,“壬王爷也送了份礼给你,按理说,你是他救命恩人,可为何他会送这样的礼呢?按理说,他这么懂礼的人是不该送这样的礼……”
  “成了!”辛步愁打断对方,漠然环着胸口,“他到底送了什么给我?”
  “千里迢迢,”呼喝延心里依旧盘旋着疑惑,“壬王他送了个女人给老弟。”
  “女人?!”辛步愁瞳眸寒漠,下意识便要开口让呼喝延将这礼给退回燕京。
  “是呀!若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也就罢了,可却偏生……”呼喝延锁着眉有些接不下去。
  “偏生怎样?”听见后语,辛步愁反倒被挑起了兴趣。
  “那是个,”他涩然而笑,一副帮朱佑壬深觉羞赧的样,“又聋又哑又瘸又长满了麻斑的丑女。”
  边说着话呼喝延身子还边泛起大小疙瘩,那日初见着壬王遣人送来给辛步愁的“礼”,他乍见之下的反应就是如此。
  闻言辛步愁反倒沉默了,朱佑壬是个聪明绝顶的男子,每着棋都有他的思量,送这样的“礼”自然也有他的原因。
  见辛步愁不说话,呼喝延一边劝慰一边帮他出主意。
  “你也别为难了,虽然他是你们大明的王爷,反正你又没打算回转中原,倒也不需买他的帐,这女人不论咱们怎生安排,壬王也看不见了,老弟先忍耐个几天,过些日子等她那些唱戏的同乡离去后,小王再来帮你想办法,还有……”
  他自书牍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他,“呶!给你,这封信是同那女子一块儿来的,是壬王爷给你的。”
  辛步愁摊开信,上头写道——
  辛兄台鉴:
  壬在鞑靼承兄鼎协,不胜感念。
  鞑靼别后,想兄在异地万事均妥,惟欠心药一帖。
  区区药引,恳请笑纳!
  心药?!辛步愁满腹疑云,什么意思?
  此女,名去病,换言之,从头到脚都是病,
  后半生若无神医相伴,想来命不久矣!
  外伤便罢,最麻烦的,还是她的心病。
  外伤易医,心病难疗,此女心病,就在太信天命。
  天命虽达、但真情,却才使人在逆境中得以活存的原因吧!
  辛步愁愣了愣,持着信的手掌冰冷着——
  去病去忧,
  朱颜未改,
  昭然若现,
  漓水之湄。
  “那女子……”启了嗓,辛步愁才发现自己的喉间有多么紧绷干涩,“现在何方?”
  “你人不在,我只得先将她安置在你营帐里,她一来,还吓得那几个鞑靼美人儿都跑光了……”
  呼喝延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影已杳,没得说,只得讷讷然搔搔头。
  “这辛老弟也是怪脾气,营中有美人儿时躲得跟避豺狼似的,这会儿,不过是个丑女,却为何跑得这么快?”
  想了半天,他头发都快搔光了,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
  甫掀开帐幕,辛步愁半天回不过神。
  除去营帐,除去外头蔽天的风沙,眼前所见,一桌一几全是那时在八义集时他所寄住的医馆模样。
  当然,除了摆设,还有那正背对着他捣药的少女,不同的是,他的去忧美若天仙,这叫去病的少女,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貌似无盐,脸上净是疙瘩,可虽是满脸疙瘩,他却依旧在其中轻易寻着了那对让他魂牵梦萦了大半生的美丽眸子。
  “你回来了?”
  见他进帐,少女倒是处之泰然,她踱过来帮他先卸了皮裘取下毡帽,那模样,就像当年去忧在八义集时伺候他时一样。
  他不出声看着她行动自如的脚。
  “我以为……”他闷着笑,“呼喝延告诉我在营帐中等着我的该是个又哑又聋的瘸子姑娘?”
  “在人前是的,”她轻轻挂着笑,“可若在你面前还要扮,那就太累了吧。”
  “所以,”他打量着她的脸,“你以前就老想要我给你种服了就不会再被人盯着瞧的药,这会儿,去忧姑娘如愿了吗?”
  “如愿?”她哼了哼,“才没呢!原来,太好看的和太难看仅是一线之隔,同样是会惹来断不绝的议论与眼神的……”
  “所以……”他轻轻扬手撕去那黏在她美丽睑庞上的伪装,“这会儿的去病也该变回小去忧了吧?”
  她阖着眼不出声,由着他久违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柔柔滑动着。
  有多久?她心生疑思,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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