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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衣柜顶上的存摺呢?”
艾莲说:“什么存摺,我不知道。”
我说:“别装了,快拿出来,救人要紧。”
艾莲说:“什么存摺,我不知道,你还是去问那个相好的吧。”
我当时恨不得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争执了半天,毫无结果,我无奈的离开。
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果然,没几天,艾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二个月后,四疙旦的案子判决了,齐涛十五年,马老五被判十年,四疙旦被判七年。
这就是我所能办到的最好的结果。为了这个结果我几乎花掉了我所有的积蓄。七年,太漫长了,等他出来已经快四十的人了。这七年他在监狱里该如何的渡过,我不敢想像。
那些天我天天闷在家里,心里难受的很,每天茶饭不思。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下会变成这样,我的命难道就这么苦,才让我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就一下子失去了。
四疙旦呀四疙旦,你为什么?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傻事,我想不通,也后悔极了,当里我要是劝住他,让他不想胡来,也就没有这个事了,可偏偏那时我不在他的身边,我也有责任。
每天晚上我都从恶梦中惊醒,浑身吓出一身冷汗,这种情绪折磨的我神经失常,我无法正常工作了,只能在家里休养,母亲每日里也是愁眉不展。
终于有一天,我在恶梦中惊醒后,失声痛哭,母亲听到了,来到我的卧室,她也没办法安慰我,只能是叹气,她说:“你光愁也没有用,得想想办法。”
我看看母亲,说:“能想出什么办法,人都已经进去了。”
母亲说:“不行咱们就花钱,看看能不能保外就医。”
我何常没有想过,不过这种事情办起来难度太大,不光花钱,还要有人,钱可以凑出来,可是办事的人去哪里找。
母亲说:“你燕子妹妹不是在呼市司法局吗,让她看看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我看着母亲,我心里一振,或许有一线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我便给燕子打了个电话,燕子是我三叔家的女儿,从小我们非常要好,现在在呼市的司法局工作,我打通了电话,把这件事情一说,她在电话里沉思了一会说:“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能办到,现在要知道他在哪个监狱里服刑,分管领导是谁,下面还有多少个能管到他的,每一个人都要打点,少一个人都不可能办成功。”
我坚定的说:“只要能保外就医,花多少钱我都乐意。”
表妹说:“那你来吧,我在这里也有不少朋友,监狱那边熟人也多,过来后咱们在商量。”
我当天便开车去了呼市,呼市离乌海八百多公里,开车要八个小时,一路上,落叶枯黄,我的心就像这秋天的太阳,毫无暖意,十一月的天气了,越往东走越冷,等到了呼市,发现这里的人们都穿上了毛衣了,我心里更加的难过,现在四疙旦不知道有衣服穿没有,每天干的活苦不苦。我一想到这些,就哽咽要掉眼泪。
到了表妹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在她家吃过了饭,大家在一起商量如何办这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去了呼市第一监狱,找见了燕子的同学刘凯,在他的办公室里,我把这次的来意向他说明了一下。
刘凯沉思了半天,说:“现在保外的手续非常难办,比你想像的还要难,像他这样的刚进来的犯人,更加难办,去年有一个犯人差点病死在监狱里,都没能批准保外。”
我说:“那么谁能有权力批条子?”
刘凯说:“那得监狱长亲自批准,不瞒你说,想让他批条,难了。况且,就他一个人批条子也是没用的,还得要底下的人一层层的证明,不好办。”
我说:“慢慢来,我想先认识一下监狱长,最好能约出来吃个饭。”
燕子说:“这好办,让李宏兵去,他们有工作上的来往。”
李宏兵是燕子的未婚夫。
两天后,我们在呼市的一家高档饭店请监狱长吃饭。
没去之前我就象演员要上台一样,默默的演练着的台词,这次见面至关重要,这是救四疙旦出来的第一块敲门砖。这次一定要给监狱长留下印象,以便日后好办事。
那天我们早早地来到饭店。这个房间非常高档,这次的宴请我定的菜都是精挑细选的,一定要让他吃好,玩好。
我静静地等着监狱长的到来,心里紧张的很。
大家都到位了,李宏兵也来了,我问监狱长什么时候到,他说:“马上就到,我刚给他打的电话。”
一会儿,就听见屋外有人大声的打电话,李宏兵说:“来了来了,”便出门迎了进来 。
监狱长一进门,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手里拿着的杯子落在地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楞楞的不知所措。
东辉。
是他,没错,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稍稍有些发福,他还是那样的精神,威武,满脸英气,胡子茬一根一根的挺立。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扫了一圈,没认出我来。我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突然间,他的眼睛盯住了我,然后他楞了几秒钟,认出我来了。立刻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表情。我站了起来,看着他,他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抱住。
一霎那,我仿佛回到了我的学生时代,那样的清淅,我和东辉相处的日日夜夜,历历在目。老天呀,你到底给我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八年后,让我遇到这个我曾经为他付出全部的男人;这个曾经让我每日里以泪洗面的男人.
我的呼吸短促的很,几乎要晕倒,这些日子我的身体极度的虚弱,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头一晕,栽倒在地,东辉扶住我,我靠在他的胸前,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头上和脸上汗水渗渗而下。
燕子大声说:“二哥你怎么了?”
我坐在椅子上摆摆手。
大家伙被这样的场面弄糊涂了。
东辉笑着对李宏兵说:“你说的要请客的人就是他?老兄,太谢谢你了,这个人我找了七、八年了,老天有眼,终于让我见着了。”
他看着我,我的头低下了,我还一下无法适应这个场面。东辉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走吧,和我单独聊聊。”
他一把将我拉起来,我只能顺着他,东辉对在场的人说:“各位实在对不起,改天我一定给大家陪不是,在坐的各位慢慢吃,慢慢喝,一会我让人来结帐。大家不要客气,我俩失陪了。”
我明知这样出去对大家不尊重,可是我却一点骨气也没有,任凭他做主,被他拉着,在大伙一片惊异中,出了门,上了他的车。
坐在他的身边,我恍若隔世,看着他开车的样子,望着周围陌生的街景,我就像在梦里一样。
难道真的在梦里?不是的,确实是真实的。
东辉带着我来到一家环境极为幽雅的酒吧,在一个角落里,我们坐下了,这里还有乐队表演,台上几个乐手在演奏爵士乐,很棒。
东辉对我说:“这个地方我经常来,喜欢听这个乐队的表演。有时候我会想,老天爷哪一天发慈悲,让你来这里演奏,而我正巧在这里,那么我便可以找到你了。”
他喝了一大口啤酒,眼睛有些润湿了。
我茫然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傻傻地看着他,自从见了他,我就没有说出过一句话。
他说:“这些年你到底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我低头不语。我的心情不知道怎么了,灰落到了极点,见了东辉,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悲伤。总之,我的心空落落的。
我们半天没有说话,他只是一杯杯的喝酒。我也是。
突然间他直直地看着我,我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怯怯地看着他。
东辉叹了口气,他说:“你真是一个精灵。折磨了我八年,这八年,我无时无刻不想你,你呢,是不是忘了我?”
我低下头,我忘了你?能吗,不是我忘了你,是我都不敢想你,一想你,我的心就痛,痛的很厉害。
东辉越来越显得激动,他又喝了几杯,起身拉起我走出了酒吧。
路上,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车上我说:“去我那里吧,我住在昭君饭店。”
一到我的房间,他便紧紧抱住我,痛哭起来。而我,木木的毫无感觉。
好久,他放开我,看着我,我见他的眼泪已经湿了满脸。我轻轻用手擦了擦,叹了口气,倒在他的身上。
他一把将我抱起,放在床上,他看出来我很虚弱,他脱掉我的鞋,我的上衣,然后拿过一床被子,给我盖上。又给我倒了一杯开水。我静静地看着他做这些事情。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久久凝视,我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脸上,抚摸着。
东辉说:“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轻轻地回答:“我怕。”
他说:“怕什么?”
我说:“怕我一见你,就又找不回我自己了。”
他说:“那又能怎么样,我们在一起你不高兴吗?”
我无语,我们能在一起吗?
他说:“这么些年,你不想我吗?”
我说:“我不敢想。”
他说:“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一想你,心就痛,就像有个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我一想你,我的欲火就要喷出来,压得我无法忍受,难受得在地上打滚。”
东辉叹了一气,眼里露出痛苦的神情,说:“傻子,你为什么这么傻,宁愿一个人受罪,也不来找我。”然后站起身来,我以为他要走,便死死拉住他。
他说:“我不走,以后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
我笑了,说:“我也是。”
他说:“好,我们庆祝一下。”然后,他到酒柜前,打开,看了看,他调笑说:“全洋酒,不好喝,咱们喝啤酒怎么样。”
我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