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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修泽始终半躬着背,态度温良恭谦,喻梅勤沉吟良久,“也罢,只是最来公务繁忙难得空闲,过几月再说吧。”
明白这是推辞之语,迟修泽依旧笑道:“全听喻大人吩咐,那我们就不再打搅,各位慢用。”接着朝云娘和槿淳、槿蕊微笑点颌告辞,便与礼从觉登梯上楼。
回家后,云娘给喻梅勤抹面净脚,伺候他歇午觉后,便到槿蕊的房间,适才她与迟修泽的眉来眼去她是瞧得真切,又听槿蕊对他说话的语气,两人的关系相当亲近,心下担忧不已,进门后打发海棠出去,张口就问:“槿蕊,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还没忘了他,还与他有往来?”
槿蕊沉默好半晌,不想再继续隐瞒,大方的承认,“是的,娘,女儿找到自己的良人,希望娘能祝福我们,帮我向爹说情。”
云娘忧叹道:“你这孩子,娘的道理都白说了吗?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娘,女儿已经是大人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云娘苦口婆心规劝:“你哪里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才多大,将来等你尝尽了苦头定会怪娘,怪娘当初为什么没有劝住你?”
槿蕊回道:“娘是担心他待我不真,担心我被骗,请娘只管放心,他是待我真心真意的,女儿不傻,他答应我这辈子只娶我一个,永不负我。娘,他是有办法有手段的人,肯定能让他父亲答应我们的婚事,至于他们家复杂的关系,我也想过了,为了他,再苦再难我也愿意去努力经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不怕。他还说了,当他爹百年之后,我们就分出来单过,买间离我们家近的宅院,经后方便我回娘家看爹娘。”
云娘冷语哼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尤见豪门的公子最爱甜言蜜语糊弄年轻姑娘,他们是爱博而情不专,信不得。”
槿蕊对云娘跪下,拽着她的衣袖软语解释道:“不是的,他不是风花雪月的花花公子,幼年丧母,父亲不待见,兄弟间争斗厉害,他却有谋有略,一步步苦心经营才有今日,他告诉我他的秘密,告诉我哪些事他能为我做得到的,哪些不能,我信过得他,信过自己的眼睛。娘,女儿求求你,我和甫华彼此相慕、有情有意,就算你们骂我是攀高枝也好,还是贪慕荣华富贵我都不在乎,即便他吃糖咽菜我都心甘情愿,您就成全我们吧。”
下跪的举动惊到了云娘,她寒下脸,“不行,我看你中他的毒太深了,以后不许你再出门,迟府你是别再想踏进一步。”
“娘,你常说为我好,可你压根不懂我最渴求的,我就是想找可心的男子不白过这辈子,高高兴兴的上花轿,您放心,就是将来我真得后悔,怨天怨地也绝不会怨你,婚姻本就是场赌局,我愿意赌,有赌才有赢,如果我看错了他,我愿赌服输。”
母女间的谈话头次不欢而散,当晚,槿蕊跑向槿淳寻找安慰和支持,槿淳安静的听她诉说,老半天,拧眉回了一句话,哥觉得他不如逸君实诚,还是逸君好。槿蕊迷惘了,家里人都不看好他们,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
从飘香楼回来,迟修泽前脚刚进门,就被迟尚青叫过去商量要事,自他十六岁起,迟尚青就与他商议朝政,一来是培养他,二来也因他机敏、主意多,确实帮着解决不少的难题,如今又碰上了。
东南郡郡王造反,欲自立为王割地自治,朝廷花了半年时间才平定,八百里加急的捷报今晨刚入京,朝堂上下是一片歌功颂德声,迟尚青估计明日皇上便问问如何置挑头的郡王和主要将领,还有被俘的五万大军,想先听听迟修泽的意思,把大致的情况陈列一遍,便问:“按律法,陈郡王抄家灭九族是铁板无疑,只是如何处理一干将领和五万大军是难啃的骨头。”
迟修泽深深拧起了眉毛,眸中精光闪闪,思忖良久后道:“结果有三种,一则是关,二则是杀,三则是用,第三种最好。”
“用?”这个想法超出迟尚青的预期,捋着长须直摇首道:“这场战我们可是血流成河,有多少人家没了儿子,没了丈夫,没了父亲兄弟,现在都喊着拆他们的骨,扒他们的皮,这没法子对参战的将士们交待啊!”
迟修泽狭目微眯,沉声回道:“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五万人不是小数目,试想把他们关起来,那得要多少间牢房,多少狱卒,多来米粮供养,这要消费巨额的国库公帑,爹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米粮银两,这笔帐您是最清楚。况且我们与达答、胡人迟早会有大战,还是省下银子对付真正的敌人,他们毕竟还是我们的同胞手足;
二则便是杀,是下下之策,一来罪孽太重,二来把他们全部杀光,就等于告诉对手,被俘的下场只有死,输即必死,将来再遇反叛变节之事,我想,这是很难避免的,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做殊死博斗,想收复失地则远不如此次容易,绝对会付出更为惨痛的伤亡代价,再者杀戮将留下深深仇恨,仇恨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他们世代相传,把这五万人全部处死,他们身后的家人亲戚加起来有数十万之众,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煽风点火把这些仇恨的心聚集起来,那将是任谁也无法阻挡的洪水猛兽,只怕祸端再起;
第三就是用,东部为海防重域,把他们都杀光了谁来守庆元的海疆,谁来防御倭匪,蓦兵、练兵也需时间,极有可能给外敌可趁之机。目前朝庭只有金京有兵可派人,那里是山林丘地、瘴气重生,北兵南调,头一弊便是严重的水土不服,况且也不如他们深谙水性,了解大海的潮讯,变节反水是陈友三这个乱臣贼,与底下的将士无关,自古兵士以服从为天职,他们只是在执行上封的命令,他们没有错,只要把陈友山及中心幕僚处于极刑以告诫天下,造反者绝没有好下场,用安抚的政策宽宥士兵以显示朝庭的宽容大度,德法施并,突显皇上的智慧胸襟及德披天下,则万民归心。”
迟尚青连连点头,又问:“只是如何安慰得胜归朝的将士呢?”
迟修泽扬唇道:“爹老于此道,惯是爹的拿手好戏,何需问儿子?”
迟尚书笑了,“行,这个折子你就帮爹写,用心写,明天早朝我就递上去。”
“不可。”迟修泽摇头道:“爹,这份折子不能明呈,你当朝为五万人开脱罪责,如果成了,那五万人必对爹感恩戴德,这也将授人以柄,说爹收买笼络人心,有不臣之心。眼前是风光了,难保将来不会成为他人对付我们匕首,如此盖世功勋只能落在一个人头上,那就是当今的圣上。再者,退一步说,万一出了纰漏,我们也少担罪责。不如明日早朝后,爹寻个由头与皇上私谈,摸摸皇上的意思,皇上神武过人,一直欲超越前辈先祖建立盖世的功勋、彪炳史册,眼下正是绝好的良机,若是皇上在朝堂上提出,爹再联手其它大臣推波助澜,办成此事,只要我们号准皇上的脉,不争面子光,则能永保迟家的荣华富贵。”
迟尚书点头道:“好,你去写折子,我以密折暗呈。对了,从今晚开始,你就改到正厅吃饭,就坐你大哥旁边。”
迟修泽明显一怔,随及回道:“多谢爹,那儿子先行告退了。”行礼后,便推门而出。
望着迟修泽的背影,迟尚青心里既是欣慰又是深深的惋惜,欣慰的是老三有出息了,如今自己多了有力的臂膀,只是老天不作美,他不但模样出其的俊俏,而且深具远见灼识,性子最像自己,千好万好,唯投错了娘胎,若他是从正氏的肚子爬出来的,如今自己便是什么苦恼都没了。
果不其然,迟修泽的意见被采纳,皇上颁布开恩令,迟尚青又在朝堂鼎力摇旗呐喊,五万余名将士被法外开恩,又因处置得当,事情办得相当圆满,迟尚青的‘忠心’受到褒奖,皇上又赐宅院,又赐珠宝古玩,迟家恩宠无限,恩迟尚青也没有亏待迟修泽,把七进七出的大宅院转手送给了迟修泽,从此,迟修泽完全走进迟家的权力中心。
这日下晌,海棠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冲进房内,“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还是咋咋呼呼的,什么时候才能长进。”槿蕊无聊的拨弦,她被云娘禁了足,心里正烦闷,翻翻白眼道:“能有什么大事?说吧。”
“天大的事,是迟公子要娶别家的小姐了!!!”海棠扔下重磅炸药。
☆、第 45 章 火风海棠生乌龙(2)
“你说什么?!!”槿蕊嗖的腾起身,揪着海棠急急问询,“这是打哪听来的消息,可当真?”
海棠喘息未定,抹抹额际的热汗回道:“千真万确,这种事我能骗小姐吗。先前我按您的吩咐,把信交给方泰,要他提点迟公子近日都不要去福法寺见面,夫人最近盯小姐盯得很紧,我就瞧他的神情有些不对,收了信就直赶我,原来都会留我喝茶、吃果点,上回我夸他们家的桂花饼好吃,他说下次会给我留的,可是这次他提都不提……”
槿蕊急得脸色发白,“你还有完没完,拣要紧的说。”
“哦,哦,我说,我说,是迟公子要与什么部的什么郎的女儿联姻啦,说是嫡氏正出,长得粉白粉白的,迟公子他骗了你。”
槿蕊一下子蒙了,六神无主的喃喃自念:“我不信,我不相信……”
海棠义愤填膺道:“小姐,假不了,我打算将信亲手交给迟公子,方泰却回说他被迟老爷叫去说话,一时半时回不来,明明就是他心虚躲着没脸见我。还有,方泰送我出门时鬼鬼祟祟的,我便存了心眼,杀了个回马枪,刚跑到正门,就听到他们在说迟公子,我猫在墙根听得真真的,门子们说得有鼻有眼,原来这消息是迟老爷近身的老管事透出的风,其中有个门子恰好是这个老管事远房的侄亲,这两日,府宅上上下下把这件事都传遍了,只把我们瞒得严严实实,他们都说迟公子出头的日子到了,先是分得了大宅子,又改到正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