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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如何合作了。我了解你的性子,你知道我的手段,都是熟人,就算你失忆了也不能阻止我们之间的相知相对。”
我抿唇,说道:“我只是不信你罢了。”
“你从当年的小将军变成现在这样,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老的比我还快。”谢十三翘脚说道:“还留了两撮小胡子。谁敢相信你是当年跪在盛京南坡上对着皇城发下毒誓的狠绝少年郎啊。”
“人都是会老的,我哪有你那份清福。温召你信与不信倒时再说也不迟。”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袍衫,铁扇子敲了敲沈霖的头,沈霖在他面前颇有几分随意的样子,却还是有几分瞠目结舌接受不了地看着我。他接着说道:“老七与你交好之事圣上已经知晓,只是她不知当年扶起沈家的人是你,反倒是一直怀疑是谢十三所为。圣上心意我是猜不出,但我估摸着你心里有数。叶子安也不得知你是否还安全,所以一直以疯狂的攻势攻城掠地,不过我觉得这倒是给我省事,我也不会对他说你还安全。”
沈铁然站在门口道:“果然你们关系匪浅,否则他看起来如此冷静平和,也不会把自己日日关在营内,把我沈家军的兵不当人一样派出去攻城,半月夺得大片蜀地的行兵速度,估计开国以来也没有吧。”
我默然不语,子安如此迅猛的攻势攻城,真的是为了我么?
“阿召……你竟是女子?你刚才都是在耍我?!”沈霖总算是插上了话,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我看着他狭长的双眼几乎是要用眼刀剐死我。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要在下边的。”我耸了耸肩膀,一脸‘怪我咯’的表情,更是让沈霖怒的拳头攥的咯吱。
“若不是你不否认,我又怎么——”
“我女子身份知道的人甚少,我又怎么可能见到一个人就乱说。你误会就误会,我也没法否决啊。”反正谢十三武功在沈霖之上,我也不怕被揍,反而说得更大胆了。
沈霖咬牙:“温召!你看我下回能饶得了你不!”
我揽着谢十三,把弄着手指,说的很欠扁:“哦,是么要嫁进我家的小侍郎还想着要弄死妻主么?”
“……滚!”
沈铁然猛然敲了沈霖脑袋一下:“行了吧,再给我得瑟,这会儿又要杀要打的,回去了又寝食难安的。”
十三也提起了我的衣领:“哼,沈铁然你想让你弟弟到阿召身边来,她说了可不管用,还要看我的意思呢——”我连忙点头哈腰,差点就忘了谢十三还在为我的事暗怒,赶忙就巴结他:“是是……”
谢十三拎起我,轻功跳起,头也不回的说道:“再也不见吧,沈将军。”我眼前一花,就被提溜着跳在了屋檐上,十三把我往胳膊下一夹,就朝房子飞去。
“这城不能再留了,我们要换地方了。”他在风中说道,我有几分听不清。“能够让你逐渐恢复记忆的蛊虫我已经拿到了,只是不知是否有效。云南苗疆事态已变,温溟想要介入苗疆,扶持新的西毒王,却输得惨烈。”
“什么?”我惊了:“那赵汐如何?”
“赵汐又是何人?”他眯眼看我,表情满是威胁。
“就是杀了之前的西毒王阿瑶,然后凭着生死蛊上位的人,他正是温溟的人。”
“哦,你说那个温溟控制着的男子啊,阿瑶的叔父早已知晓事态如此,阿瑶被杀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利用这点在苗疆逼下了你那个什么赵汐,然后自己上位。说的是什么情真意切,为了阿瑶父母的嘱托,实则是利用了阿瑶的死。”十三说的很简略。
“那赵汐呢?他现在又在何处?”我想起了在我床头蓝花布包裹着的银镯碎片。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去苗疆之时,还是见过那位赵汐的。”他微微顿了一下,停在一户人家屋檐上头,低头对我说:“我曾见一人被关在族里牢中,双眼已瞎右腿被砸断,听说是勾结外人的叛徒,应当就是赵汐。”
我晃了一晃,眼神几乎都无法对焦到十三吐出这话语的唇上。
赵汐……双眼已瞎右腿残废被关在牢里?!这惨状我无法跟那个策马走到我身边,有点脸红伸手把镯子递给我的男子联系在一起,更想象不到气盛明艳却又实在蠢的可爱的赵汐会……落入如此境地。
我无法知道真相是怎样,却心里总压了块石头,一个晚上在打包行李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然而我以为事已至此就够让我难受了,结果第二天要出门时下起暴雨只得等到晌午再离开,秋雨瑟瑟萧冷,我坐在宅子里,突然听着下人来报,说有个少年郎倒在门口。
“哦,扔点馒头给他,让他避个雨就罢了。”我这么说道。
“可他似乎长得不错……”下人接着说道。
我正烦躁,把手里写了一堆乱字的毛笔一撂:“长得好怎么了!我这儿又不是勾栏院——!这事儿找你们官爷说去,谢相公就在隔壁!”
“只是他自称名叫清琅,还没说完就昏死过去,看着衣料也是极为不错的——”
“什么?!”我一脚踹开那唯唯诺诺说话只说到一半的下人,连伞也未打冲出门去,一路疾奔,我甚至恨十三怎么买了这么大一套宅子。淋成个落汤鸡一般我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一身泥泞倒在门口,几个下人扶进屋檐下的人儿,我几乎快要认不出,那个下巴瘦出尖儿来,头发乱糟糟的昏迷的少年,是我最爱干净,笑着斜眼看我的小公子清琅。
第三十章
我愣愣的站在窗边;看着下人们点上冬季才用的炉火盆;摆在屋里。我连忙搭把手过去把清琅扶到床上去,他浑身**的手心冰凉,我看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不顾着弄脏了被褥;把他抬到床上去,剥了他湿透的衫子,把他塞到被窝里去。
谢十三也听着动静,到我屋里来;看着清琅愣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怒目而视:“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清琅离京这么大的事儿;就以你得消息之广,怎么会不知晓,却连一声也不与我说!”我握着清琅的手,不欲再看他。十三撇了撇嘴,“我是一开始知道的,清琅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他得知你的消息后,也察觉到有人一直注意他,就想甩掉探子,我也失去了他的消息,没想到他落到如此境地。”
“若不是今日有雨,我们一早就离开了这里,岂不是又让他扑了个空。”我垂下眼去,小厮端来一大盆热水,我难得动手洗了块软巾,给清琅擦身子擦脸。
十三对旁人都漠不关心的,他砸吧砸吧嘴,就在我旁边吃着果子说道:“瞧着招苦肉计玩的多好,要是我哪天也弄个娇弱无比的倒在你门口,你是不是就巴巴的爬上床了。”
“滚你丫的,再说一句我就把这盆水泼你脸上去!”
他看着我真的有几分恼意,也悻悻的不说了。清琅昏睡的颇为不安,眉头紧皱着,手指抓着锦被,我去给他脱鞋,却发现那羊皮软靴怎么都脱不下来,反倒是他吃痛的闭着眼睛皱紧了眉头。十三拨开我的手,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划开靴子:“他的脚泡了水又多日行走过度,没有休息过,估摸着鞋袜都长进脚上磨破的血肉里了。”
我剥开靴子,才看见了清琅那双满是血泡疮伤的脚,袜子都黏连着结痂的血肉。他不过十四五岁,个子也小小的,那双脚长的本珠圆玉润的,若是结婚早,早就该是爱人把玩在手心里的一双脚,却如今弄得惨不忍睹。我一点点撕开袜子,拿软巾拭净血垢污泥,十三却猝不及防的轻推了我一下。
“呔,你哭什么,来吧要不我来。”他一撞我,我含着半天的眼泪砸在了清琅脚面上。十三似乎没见过哭过,也有几分语无伦次。
“滚边玩去,你还不如我心细呢。”我低头不欲让他看见眼泪,嘴上做出一副平常的语气:“以我为因的孽缘我自己弄,厨里新做了柿饼,你吃去吧。”
十三手插在袍袖里,看了半天,也觉得实在是插不上手,就叫下人随他一起退出去了。
我总算给他擦完了身子,找了套我自己男装的内单,费劲的给他套上,就这样折腾着,清琅也没醒,只是指甲抓着锦被愈发的紧。我看他指甲里满是污泥,便也换了套干净衣服,坐在被子里,给他用帕子擦他指甲缝里的污垢,细细的给他弄那双手,又拿了杏仁麝香的软膏来给他搽手。
那软膏抹在指尖,我细细的揉着他的手指,香味甜腻腻的,在火炉烤着的房间里蔓延,外面的秋雨仿佛驱散到很远的地方。我突然心生怯意,我拿什么来跟温溟斗呢,她只要抓着我身边随意一个男人,就能威胁我了。如果温溟要拿清琅的命来威胁我,她让我去给她舔…脚我都会做。
脸面与我自己,完全抵不上他们对我的心意。
我认真的揉着,渐渐感觉到了清琅的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睁眼让我看看你的模样。”我语气无所谓的说道,回过头来却看到了清琅满脸是泪咬着嘴唇的泪颜,紧闭着眼睛却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躺倒的脸颊流下来,沾湿了一小片软枕。
他哭的整个人都在抖,衬得那下巴更为尖瘦,我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却怎么都不肯睁开眼来。我心里难受,嘴上却笑着说道:“怎么,恨我恨得都不想看我了?”
清琅猛然睁开眼,杏眼里含的都是水却咬着牙扑过来,一爪子抓在我身上,掐着我的皮肉痛得我一哆嗦,几乎是憋出来几句话:“我怎么不恨!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咬死你!”
“那你可要好好谋划着从哪儿开始咬。”我笑起来,表情上依然努力做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心却因为他这几句话快要揉碎了,我一点都不敢表露。他本就受了不少委屈,我再悲悲戚戚的,他又不知道会多伤心。
清琅还在哭,这会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