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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
“你卧室在哪?”
“顺著这条路往里走,左手倒数第二间。”好怀念我那蓬松松的狐裘被子啊,我殷勤地回答。
从小狐狸的肩膀看过去,可以看见乾坤无敌大八卦图一哆嗦,上面颓然地写著几个字,“可怜的……孩子……可怜……没人爱……有人爱更可怜……”
来不及思考乾坤无敌大八卦图上字的含义,小狐狸抱著我转了个弯。蓬松松的狐裘被子就在眼前,一阵浓浓地睡意袭来,我在思考和睡意间挣扎,挣扎著挣扎著就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软软的床上,盖著蓬松松的狐裘被,小狐狸趴在床沿上也睡了过去。我知道受了诛邪箭之後我睡了很久,小狐狸一直照顾我很辛苦,人要知恩图报,妖也不例外。我向里艰难地挪了挪,终於给小狐狸挪出一个地方,全身像火烧一样灼热,我又昏沈沈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小狐狸没有在,我有些失落。在我的记忆中,我一直都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盘丝洞里,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後来到了王府,遇见了小狐狸,总能见到小狐狸,就算见不到他,也能感觉到他的关心,渐渐的习惯了有小狐狸在身边;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家,没有小狐狸在身边,我竟然觉得有些寂寞。
安静的洞里,脚步声听得分外清楚,我不禁笑了,原来小狐狸还在。
“醒了?正好来喝药。”小狐狸手里小心翼翼地捧著一个药碗。
我本来笑著的脸,忽然间就皱成一团。小狐狸笑眯眯的脸看在我眼里,就像牛头马面一样狰狞,我拼命地想里缩,无奈身体疼痛,行动不便,费尽力气就移了一寸多的距离。
“喝完药,有美味坊的酥糖吃。”小狐狸也不抓我,只坐在床边笑眯眯地说。
“真的是美味坊的酥糖?”
“当然。”小狐狸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
不用打开纸包,我就能闻出美味坊正宗酥糖甜腻腻的香味。
“不许和我抢。”我面露威严地警告小狐狸。
小狐狸翻个白眼,“喝完药,这包糖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为了酥糖,我大义凛然地说:“我喝!”
药比我想要得要难喝一百倍,里面加了黑熊胆,毒蛇胆,毒蝎粉,老人参须,雪雁窝,一样样都比黄连还苦,我只能想象著吃著酥糖,才能艰难地把药汁咽下去。终於咽下了最後一口药汁,小狐狸善解人意地将一块酥糖放进我的嘴里。
我这一觉怕是又睡了两天,小狐狸却比前两天更憔悴。
我用眼神示意,想让小狐狸躺在我身边休息。小狐狸摸了摸我的额头,幸福地笑了笑说:“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儿过来陪你。”
新鲜的两岁公黑熊的胆,刚褪过皮的毒蛇的胆,红色活赤蝎的毒粉,千年老人参的须,两年以上的雪雁的窝,每一样得来都不容易。酥糖渐渐淡化了嘴里的苦味,甜味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小狐狸不辞辛苦地为我找药、熬药,还帮我买酥糖、美食,看著小狐狸紧锁的眉头,更加憔悴的脸,我有些心疼。
终於等到身上不那麽疼了,能活动了,趁小狐狸出去的时候,我偷偷摸出盘丝洞,走到我的人参地里,拔了好几棵人参,回洞里架起火,熬了大大的一盆洗澡水,静等小狐狸回来。
“你?”小狐狸看到屋子中间的澡盆和我,脸上铁青,一下子扔掉手上的东西,扶著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紧张的话都不连贯了,“你,你,没事,没事吧?”
第十九章
“身上已经不疼了,好了很多。”我笑著说。
小狐狸一把抱住我,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你对我这麽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狐狸抱著我不肯撒手,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点点幸福。
“没事了就快去泡澡吧,小猪独门秘方──人参浴,可以消除疲劳,活血化淤,增强活力。”
小狐狸松开我,问:“给我熬得?”
“当然了。”
小狐狸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笑容里都是幸福,幸福充满他的全身,然後溢了出来,充满了整个屋子,让我的幸福也多了那麽一点点。
“哦──”看到小狐狸盯著我看,脸上有一点点红晕,我恍然大悟,“你害羞了,我马上就离开,你慢慢泡吧。”说著,我挣开小狐狸的怀抱,一溜烟跑到了外面。
转身的时候,我偷偷地瞟了瞟小狐狸,小狐狸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裸露出的胸膛好像有壮了一些。好好泡,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希望泡完澡,就能看到一个充满活力的小狐狸。
出了卧室,我无聊地到处闲逛,快走到洞口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漂浮的东西。我狰狞地笑著,大喊一声:“给我站住!”
漂浮在空中的乾坤无敌大八卦图一个哆嗦,又向前飘了一尺,终於刹住了车,停了下来,可是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
我走过去,问:“你怎麽从墙上下来了?”
“寂寞,四处转转散心。”大八卦图显得很忧郁。
我微微点点头,这次我离开盘丝洞的时间比较长,我不在的时候,盘丝洞里是比较冷清,它会觉得寂寞很正常。。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思考的问题,我问:“你那天写的,‘可怜没人爱,有人爱更可怜’是什麽意思?”
“我在思考,是有人爱可怜,还是没人爱可怜。” 八卦图的卷头微微向上,做出一幅思考的样子。
它这麽说我没办法反驳,想了想继续问:“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写过什麽?”
乾坤无敌大八卦图上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写:“你真的要知道吗?”
“当然。”我走到桌子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可是比不上嫣翠泡的好喝。
“你确定你要知道吗?”
“当然确定。”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知道吗?不会後悔吗?”
我斜著眼睛瞟它一眼,说:“你是自己翻出来,还是让我翻。”
“你为什麽想知道?”大八卦图又问。
“我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病的重不重。”看吧,我是一个多麽关心宝物的主人啊!
大八卦图微微偏转,回答:“我,其实,没有病。”
“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我不是人,我只是一个东西,不对,我不只是一个东西,我能思考,可是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个东西,还是不对,我是东西,我不是东西,我是东西,我不是东西……” 乾坤无敌大八卦图不断地出现“我是东西,我不是东西”这两句话,以各种字体,各种颜色,各种出场方式和退场方式呈现。
这两行字在我眼前萦绕,绕著绕著我就晕了,在我迷糊著要睡觉之前,眼睛的余光看见大八卦图上写了两行字,“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很大、很大、很大(请重复一百遍啊一百遍)的问题。”
那两行字不但把我绕晕了,在梦里也纠缠著我,以至於我醒来的时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醒了。和以前一样,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软软的床上,盖著毛茸茸的狐裘被。
小狐狸趴在床沿,略微皱著眉头,睡得很不舒服。仔细想想,自从来到盘丝洞,小狐狸就从没有和我一起睡过。我这个主人做的真不合格,於是,我轻轻拍拍小狐狸。
小狐狸睡地很浅,我轻轻一拍他就醒了,连忙问:“你怎麽了?哪里疼?”
“没有,我哪也不疼。”我笑笑,有人关心真是好啊,我说:“小九,上床睡吧。”
小狐狸坐到床上,眼睛却不看我,斜向下方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揭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床说:“床很宽的,够我们两个睡得,上来吧。”
小狐狸犹豫半天,忽然恼羞成怒地说:“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第二十章
小狐狸犹豫半天,忽然恼羞成怒地说:“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真的、假的、知道、不知道,什麽、什──麽啊?”我莫名其妙。
小狐狸叹口气,指著狐裘被说:“这是什麽?”
“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夏天盖著凉快、冬天盖著暖和的狐裘被。”说到我的狐裘被,我很得意,这是我这盘丝洞中所有的宝物里,我最满意、最喜欢的的一件。
“这是狐裘被。” 小狐狸砍掉所有的形容词,给它定了性,接著问:“我是谁?”
“赶快上来,赶快上来。”我一惊,连忙把小狐狸往床上拽。
“回答我的问题。”小狐狸被料到我的忽然行动,被我一拽,倒在了床上,但是仍然不忘记刚刚的问题。
“对不起。”我低下头,很愧疚地说。
“怎麽了?”小狐狸坐起来,很纳闷。
“都是我不好,我都没有关心过你。我独占了床,让你天天趴在床边睡,休息不好,都生病了,我以後会好好关心你的。”
“嗯。”小狐狸幸福地点了点头,忽然醒悟过来,“嗯?我哪有生病?”
“病了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生病。”我叹口气,八卦图病了,小狐狸也病了,看来我真的需要请个大夫了。
“我真的没病。”小狐狸诚恳地解释。
“你都病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很关切的看著小狐狸,同时伸出手摸了摸小狐狸的额头,还好,不烫,但是不能掉以轻心,都说胡话了,病得不轻。
小狐狸无奈地摇摇头,说:“先别管我病不病,你回答我,我是一只狐妖对不对?”
“对。”我谨记,对病人一定要和蔼。
“这是狐裘被,对不对?”小狐狸拍拍狐裘被说。
“对。”我继续点头。
“你知不知道它和我什麽关系?”
狐裘被,小狐狸,难道这床狐裘被的主人和小狐狸是亲戚?难道小狐狸要找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