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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雨儿出来,今后不管成寡妇也好,都跟朱安过定了。那凌县官,真是个败类,不提也罢。”柳天鹤真没想到,凌文寒仪表堂堂,却在背后勾当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氏战战兢兢,不敢违抗,只能擦拭了眼泪,进房里喊柳秋雨出来。
柳秋雨听闻,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显得有多愤愤不平。
柳天鹤想到凌文寒那么决绝的话语,朱安不辞而别,就落个下落不明。这些,让他命苦的雨儿如何承受得了?
“雨儿,爹今儿去会凌县官了。”他面朝柳秋雨,叹了口气。
江氏用手抓着柳秋雨,生怕她听进一些不好听的话语,而昏晕过去。
“爹,他不认了吗?”柳秋雨从嘴里蹦着这么凄惨的几个字,神情痛苦得竟让柳天鹤不忍目睹。
柳天鹤点了点头,“雨儿,就算成了寡妇,这样的人不要了也罢。”
他突然想起自己去找凌文寒的时候,太过心急,就没有进屋里,直接在门外讲这些事情,他现在往回想,真是有些后怕,要是被街坊邻居听见了,那可如何是好?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柳秋雨看着柳天鹤满脸的狰狞,也有些不忍,“爹,雨儿不活了。”
江氏满脸的泪水,她真没想过,事情会闹成这般。
“雨儿,可别做傻事,他们不要你,爹娘要你啊。”
柳天鹤想,要是这事传了出去,那这村官也休想再当下去。
“作孽啊!”
柳天鹤一心维护自己的品德,却栽在年幼的凌文寒的手中。
“雨儿,是时候该清醒了,凌县官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官。”既然事情都到这种境地,他也没必要担心什么,“今儿,我可是眼睁睁看见前些时日,在村子里惹得满村风雨的沈清往凌县官家里送吃的。”
沈清,又是沈清!
“那爹,沈清可知道这事?”只要沈清知道这事,那她的计划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自己怀了凌文寒的孩子,真够劲爆的消息,估计会把沈清气得够呛,看凌文寒还能高兴到哪去。
没有了竞争对手,自己攀上凌夫人的位子还远吗?
柳秋雨用手温柔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似乎在说,这可是你给娘带来的福气。
“赶巧我正说到这事,她就过来了。却没走近,只是扔了手上的东西,转身离了去。”柳天鹤回忆着当时,似乎除了沈清,没见有其他身影,慢慢地,脸上的紧张神情也褪了去。
柳秋雨脸上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恶笑,“爹,雨儿累了,想回房里休息。”这样就够了吧,只要等到凌文寒主动找上门来,她的一切阴谋就可以得逞。
柳天鹤摆了摆手,这叫什么事啊?“去了吧,别伤了身子。”他现在真不忍心看柳秋雨,甚至是她腹中的小孩,看着就觉得让人愤怒,是如此的不干不净。
江氏将柳秋雨搀扶回房中,让她躺下。
“雨儿,可别想不开,不管怎么样,娘都不会丢下你不管。”江氏的泪水一直汹涌着,她一直这么为了这个家,不就是想让柳秋雨能过个好日子?
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是在江氏眼里,只要是自己辛苦抚养到大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会细心照料,给足全心。
柳秋雨此时心情大有好转,她策划的好戏才刚开始,“娘,我没事的,就睡上一会,醒来就没事的。”柳秋雨给江氏投去一道眼光,那眼里装满没事。
江氏无奈,想来她也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来,自己也还在厅内,要是柳秋雨跑出去,自己还是可以把关的。所以,也就把心眼放下,“那娘就先出了去,可别想太多,爹娘会让你们没事的。”
柳秋雨点了点头,有娘真好!
柳天鹤在厅内来回踱步,这才年初一,就让他满脑子的混乱事情。
江氏安抚下柳秋雨,见满脸愁容的柳天鹤,遂又安慰起来,“老爷,这凌县官可是如你口中所说的寡情?”柳秋雨跟江氏说糟蹋她的人是凌县官的时候,江氏心里还掂量了下,没了朱安,来了个县官,折算下,还是柳秋雨捡了便宜。
现在倒好,把人糟蹋了,凌县官倒还逍遥、而且还这般无所谓。
柳天鹤一想到凌县官,他头就大。现在算是把他惹上了。要是村里人再有听到些风声的,那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休想再带下去。
“夫人,我算是惹上祸了。今日在凌县官门外聊的这些事情,怕是让人听了去,雨儿出门还有啥脸面?”柳天鹤在心里思量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氏一听,倒是机灵,这错又不在柳家,要怕也是凌县官才对,“我说,老爷,这错也不是咱们家,你紧张个啥子劲?你往市上报这县官一举,没准这县官的乌纱帽不保不说,估计这县官的位子就老爷坐上了。到时候,我们全家搬往县城,这村子里的事情,就交给朱瑾兄吧,算是一份欠礼。”江氏看着也不傻。
柳天鹤让江氏这么一说,眼睛也亮了,“夫人所言极是。”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就是啊,这一切都是凌公子所造成的,要有错也是在凌县官身上,跟老夫有什么关系?”
可是转念一想,跟自己无关,那说出去了,柳秋雨可怎么活?
“可是,夫人,那雨儿可怎么办?”柳天鹤可被这些事情冲昏了头脑,现在的他处于迷糊状态,一时半会竟要让江氏给他提主意。
“先让雨儿就呆在府里,别让她出去。待到你坐上县官的位子,我们全家搬往县城,没人认识,对雨儿也是甚好的。到时候,再给雨儿找个夫君。”江氏满怀期待,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柳天鹤点了点头,“此乃无奈之举啊,就如夫人所说的去做吧。”他顺了顺下巴上挂着的胡须,“那朱瑾兄那边,我们只能对不住他了,选个日子,跟他说了吧。怕是一直拖下去,只会让我们平添罪恶感。”柳天鹤想跟江氏一同前往朱家,给朱家一个心理准备。但愿,他们能承受得住。
沈清来到了先前一起抓鱼的东方河,同样的地方,同样清澈的河流,同样凉飕飕的水,自己的脚同样往水里趟了趟,同样不自觉地往回缩,不一样的却是,再没有了凌文寒那张死盯着自己看的明眸,那似乎只装着自己的明眸。
沈清往水里扔着石子,一颗又一颗,“凌文寒,沈清恨你。”
虽说沈清是现代之人,那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归属感,却在上一秒钟成为虚幻。或许,这就是现实,就像自己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村子里一样,太多的变数,或许,她要学会坚强,学会无所谓。
因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赎。
沈清在微风中,让风吹干了脸颊上的泪水,两道泪痕那般明显。
“清儿,你可是去了哪里?害姐等久了。”沈月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沈清归来。
沈清低着头,她不想让沈月看见她哭红的双眼,“这么急着等清儿回来,是有何事啊?”
沈清不敢想是凌文寒找上门来了,因为她不敢想。
“清儿,大伯昨日可是叫你上他田地摘大头菜?”沈月真觉得沈清记性不好,“昨日还答应地好好的,说好今日午时过去摘,现在都快过了。这凌公子还真行,把你给牵住,还不让你回来了不成?”沈月偷乐着,凌文寒对沈清的情意,她现在可是清楚得很。
沈清没有理沈月,面部表情很冷淡,“姐,今后别在我面前提及凌公子,我跟他已经没有了瓜葛。”沈清进了屋子,洗了把脸,让脸上的泪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她就从没有伤心过。她挑着一担畚箕,走了出去,“姐,咱们上大伯家去。”
沈月听来有些不对劲,可又不好过问,只是轻轻地在沈清背后说着,“清儿,这凌公子待你可真是不一样,昨日饭桌上,他说的一些话虽然对大嫂不太好,但是、他都是为了你才那么说的。”沈月还以为沈清为昨天饭桌上的事而跟凌文寒闹不和。
“姐,别在清儿面前提他。我现在没了这个朋友,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不是沈清冷血,是这个世界太让她感到害怕。
沈月在后头跟着,看沈清心情大不悦,也就没敢再说什么。
沈清她们先去了沈一家,沈乾和沈坤加上堂嫂都回了县城丈母娘家。
“沈清啊,田里大头菜多得都吃不完,你要多少就摘多少去。不然过些天,就该给猪吃了。”沈一叫着沈清,在他印象里,沈清好像对大头菜没这么大的热爱的。
沈清笑道,“怎么不给堂嫂们带些回去?县城这些自然的蔬菜想来是少的,而且都是自家种的,肯定比别家的好吃。”
沈一摸着沈清的头,“这孩子,大伯怎么会忘记堂嫂们呢?就是因为她们爱吃,大伯才多种了一些。不然,大伯还真不会想种这个菜。”
沈清点了点头,要是沈一做自己的爹,那也很不错的。
突然沈一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他叫沈月和沈清往厅内走,“你们先过来坐会,大伯有些事跟你们说。说完大伯陪你们下地摘菜去。”
听来不像是不好的事情。
沈月就拽着沈清的袖子,“清儿,大伯要跟我们说什么啊?”
沈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沈一从厨房端了茶水,进了来,罗翠花在沈乾和沈坤的执意邀请下,也一同去了县城。沈一是因为田地的事情,暂且还不能走,所以就先留下些时日,或许过一阵子,自己也会上县城。
“月儿,清儿,大伯是左顾右盼,终于盼来了你们堂哥的好日子。”沈一很深情地点了点头,孝顺的儿子,还那么能干,沈一只有高兴的份。
沈清回了一个笑,的确不错,仪表堂堂,现在要钱有钱,要老婆有老婆,要地位有地位,要孩子有孩子。
“你堂哥们都执意要大伯和伯母搬到县城去生活,早些时候就开始叫。大伯左思右想,自己可是农民,上了县城估计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