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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羽头也不抬地说:“有问题晚自习下课我再教你吧。”此时的她正奋笔疾书地做着模拟卷子。
“哎呀,不是说这个。”林甜叹了口气,神秘兮兮地指着门外说,“柳纤纤在外面,好像是来找你的。”
林甜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坐在门边的男生用不大不小的嗓门喊道:“徐玺羽,有人找。”
玺羽搁下笔,瞄了眼时间,颇为无奈地站起来。
“徐玺羽。”柳纤纤依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三年的初中,并没有让她们俩培养什么姐妹情谊。
“有事吗?”玺羽开门见山地问道。
柳纤纤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你……你……跟莫誓学长……是什么关系?”她的神情不太自然,眼里似乎有不易察觉的期盼之情。
玺羽讶异地看着她:“什么什么关系?”随即又补充道,“无论什么关系也不关你的事吧?”
柳纤纤瞪着一双凤眼,秀美微蹙,斥责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陈衡之出国两年,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她虽替陈衡之生气,心底却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在呐喊:离开他吧,徐玺羽,只要你离开了,我就有机会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走廊又是个天然的回声区,故而教室里专心学习的同学们基本上听得一清二楚,在教室里坐班的莫誓神色有些古怪地蹙了蹙眉。
玺羽愣了愣,看着神色愤愤的柳纤纤,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干嘛不说话?”柳纤纤被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弄得有些不安,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面前,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透明人,所有的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柳纤纤,”徐玺羽盯着她的眼睛,颇为郑重地说,“你想打谁的主意都可以,但是除了陈衡之。”
柳纤纤神色有些不善:“你以为你还能霸着陈衡之?”她嗤笑道,“你觉得他知道你跟莫誓的事,还会和以前一样对你好吗?”
玺羽皱眉,说:“你跟陈衡之永远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想以后痛苦的话,我劝你把放在他身上的心早点收回来。至于其他的,”她顿了顿,“你都误会了。”
柳纤纤站在夜色里,神情有些悲哀。
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如果她是那个被他细心照料的人……
可惜,这个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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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林甜睁大她不大的眼睛,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十分好奇,“你跟莫学长这么快就有戏了?”
玺羽叹气,这几天晚自习结束后,莫誓总会留下来帮她辅导题目,她倒是没有多想,却让别人多想了。
“多做题,少说话。”玺羽瞪她。
“柳纤纤喜欢陈衡之吧。”林甜得意洋洋地说道,“初中的时候就老看她眼巴巴地望着陈衡之。”林甜是个十足的马后炮,但她总能把自己弄得跟一个先知似的。
“不过小羽啊,你真的和他没什么吗?”林甜有些不太相信,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两个人怎么也应该日久生情才对,更何况陈衡之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小帅哥。
“你想多了,”玺羽做着作业,头也不抬地说道。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怎么会对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有感觉?
现在回忆以前,那个曾活到二十岁的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冗长的梦。随着时间愈久,她的记忆也愈模糊。
她是她,可又不完全是她。
如果说上辈子的她还带着小女孩的天真幻想,总以为有一天能遇上童话,会有一个王子出现,给她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活,再也不会重复父母的悲哀。
那么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一世长存的爱情不过是一种憧憬,寻求依附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等待别人给予的爱不若学会自己疼爱自己。
晚自习结束以后,莫誓叫住了徐玺羽。
他的神情有些尴尬,这样的表情很少在他意气风发的脸上出现。
“我会在班级里澄清这件事的。”半晌,他才憋出这句话。
“不用了,越描越黑而已。”徐玺羽淡淡地回道,“他们传够了自然会停的。”
“听之任之,”莫誓摸鼻笑笑,“还真挺符合你的。”对什么都好像不在意,你是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吗?
莫誓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好奇,徐玺羽在乎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在乎的那个人,是叫陈衡之吗?
从那之后,莫誓就像一个青春期的小男孩,总是喜欢时不时地逗逗徐玺羽。
玺羽无奈之余,也只好见招拆招,偶尔气急,也会像个小女孩那样,想扑上去咬死那个笑脸盈盈一脸得瑟的男人。
某日午后,阳光明晃晃的四处游动,让徐玺羽忍不住眯起了眼。
“徐玺羽。”莫誓总是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干嘛?”玺羽警惕地瞪他。
莫誓笑眯眯地用手指了指她头顶的伞,说:“撑高点,碰到我的脑袋了。”
玺羽默默地将伞递到他手里,“自己撑。”
莫誓摸着鼻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学妹是想学长帮你撑啊。”
玺羽咬咬牙,头也不回地走了。每当这种时候,她就特别想念远在异国的陈衡之。他总是体贴的帮她拿东西、撑伞,把她当作小妹妹那样照顾得无微不至。
最近,高二(2)班的同学们找到了一个新的乐趣,便是观赏物理课上莫学长和徐之间的互动。
“徐玺羽,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学长,这个不是考试大纲范围里的题目。”
“人要有追求,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功利呢,你过来做题,其他人管自己做试卷。”
“我不会。”
“你又不会?你不会我来教你。”
“我不想会……”
“你这孩子,学习态度有问题,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玺羽:……
课后,林甜笑眯眯地对着玺羽说:“还敢说你和学长没什么?”
玺羽斜了她一眼,说:“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你也是吗?”
林甜支着下巴,满怀憧憬地说:“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被没事找事啊……”她幽怨地看着徐玺羽,“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女生羡慕你这小丫头。”
玺羽很没自觉地回了一句:“我们班也只有八个女生。”
林甜默默:“重点不在那里……”
梧桐(抓虫)
转眼已经入秋,从法国回来已经有两月余,玺羽坐在树下,秋风扫过,法国梧桐的叶子轻轻飘落在她的面前,让她忽然生出一种还生在法国的错觉。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傍晚。
夕阳染红了塞纳河,如一副巨大的水粉画,色彩柔和。
他站在那里,轻轻微笑着,像定格在电影里的镜头。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微风吹得书页沙沙作响,他将梧桐叶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本里,像一个初恋的少年羞涩地微笑,把书递在了她的手上。
那是一本食谱,封面是跳跃的黄色,是在河边摆书摊的那个笑眯眯的老人手里买来的。
他用玩笑般的口吻说:“给你留一个想念我的凭证。”
她似乎还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微微上挑,露出脸上细微的酒窝。
梧桐叶上,是他刚劲有力的笔迹: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也许因为笔锋太过锋利,笔尖走过的地方,叶面微微破损,纹路细碎。
原来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她都记在脑海里。
“徐玺羽,想恋爱了,想结婚了,就来找我吧。”
这是他离开法国前,留在她手机里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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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誓踏着秋风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坐在梧桐树下发呆的徐玺羽。
他身着黑色风衣,形容潇洒,嘴角噙笑,朝着玺羽走来时,让她忽然生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恍若这是在八年前的法国,那个浪漫的秋天。
“没去工作,原来是躲在家里偷懒了。”他蹲在玺羽的面前,额前的碎发被微风吹起,微笑的模样比少年时多了一份男人的沉稳。
玺羽皱皱眉,这个男人,应该不是八年前那个一身风尘地出现在巴黎的那一个了吧。
他身后庞大的家族,给他定了一个身份样貌皆般配的女人,在八年前吧。在她被傻傻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还要找你批准吗?”
她站起来,将手上的梧桐叶随手夹进了书本里。
莫誓拿过她手里的书,笑道:“我记得那本书是黄色的。”
玺羽的眼皮跳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时,若不是偶然遇到他也在法国念书的未婚妻,她也许就会义无反顾地扑向这个男人的怀抱。
“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呢?”莫誓古潭般的双眼深深地看着她,“既然收下了,又为什么要还给我呢?”
玺羽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WORLD指名要与你合作,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留在法国了呢?”他逼近她,眼底燃烧着怒火,嘴角却忽然扯出了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的眼里漆黑一片,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玺羽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语气却丝毫没变:“那不是我要的。”
莫誓深深看着她,满含着悲伤的眼神让徐玺羽的心里泛起了酸涩,几乎要红了眼眶。
玺羽被那样的眼神笼罩在秋风里,动弹不得。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用这样悲伤的眼神看我?
“那么,我就给你你想要的。”
他离开的背影,忽然间显得萧瑟起来。
玺羽站在他的身后,丝毫没有发现有泪划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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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刚从美国回来的莫言亲切地走过来挽起莫誓的手。
神情有些低落的莫誓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微笑道:“莫言回来了啊。”
“哥,爷爷在帮你挑相亲对象呢,你进去小心点。”莫言悄悄的凑在莫誓的耳边说道。
“回来了啊。”莫爷爷威严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过来看看,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