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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转型时期,质量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好的,您耐点心帮帮她,估计过一阵
能适应教学的要求。揣校长说就怕等她适应了,我这高考录取率也都掉下来了。缪
小秋说那你说咋办。揣校长说要末把她调到镇里给您当个秘书,要末在学校里就改
行。缪小秋说改干什么。揣校长说只能去后勤卖饭票。缪小秋当时脸就沉下来鼻子
哼了一声就往里走,揣校长傻乎乎地还说缪书记您别急嘛,又不是您的亲属您急什
么。缪小秋说不是我的亲属我就不能急,往下她兴许就是我的亲属。揣校长揉了揉
下巴,手上的粉笔沫把嘴都弄白了,也没明白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但往下缪小秋也
傻眼了,宿舍里找不着姜晚萍了,有人说姜老师让她的同学骑摩托车带走了。问是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回答说当然是男的了,还是大高个,比你高一头多呢。缪小秋
一听差点没急晕过去,这不是忙火了一春一夏,到了让旁人收了秋吗……再后来缪
小秋找到姜晚萍逼着问是咋回事,那姜晚萍她咬定牙关就是不承认,说就是出去兜
兜风,旁的啥事也没有。等到被问急了,姜晚萍说你非得让我承认跟人家有那事,
对你有什么好处。缪小秋想想也是呀,我这不是没事找个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吗,
我他妈的有病呀……
但毕竟做下了心病。可又没法跟谁说说。后来缪小秋发现副镇长老侯的老婆在
高中当教导主任,老侯好像从他老婆那知道了自己与姜晚萍的这层关系,话里话曾
说过那位小姜老师人挺不错,而且是单独和自己在一起时说的。当时缪小秋还装着
跟自己啥关系也没有,哼了一声打个岔就过去了,但他心里明白是咋回事,所以就
憋呀憋呀,直憋到八月十五晚上,才跟老侯把细底透了……
老侯肚子里还真有点金钢钻,听了响就知道往下是啥音儿。他也没少喝,酒劲
往上一翻,就脖子一伸打个嗝说:“缪书记,国庆节放假长。你要信得过我,我这
两天就把你们的喜事办啦得啦。”
缪小秋心里一热,但嘴里却说:“只是这大秋时节,镇里还有好几件大事没见
着落,我这个时候……恐怕不大合适吧。”
老侯猛嘬两口烟说:“你想镇里的事都有着落,没那个年月!只怕是往后的难
事比现在还得多八车。依我看你就抓紧落实了自己的事……不是我没正形,那小姜
老师的模样在那摆着,就好比集上孬货没人要,好货大家抢,弄不好让谁半道插一
杠子,你可就吃大亏啦……”
这话就说得缪小秋小肚子直发紧。形势确实不乐观,危险信号不是没有见着。
按说这八月十五晚上也算得上是个节日,有老人的跟老人团聚,有妻儿的回家自己
乐呵,有对象的必然要往一块腻咕,可姜晚萍这会儿又没影了。问题是她人去到哪
儿,身上的部件就带到哪儿,又没监督又没检验,她自己就是保管,说不定拿出来
跟谁使一把,那可就活糟践死人啦……
缪小秋心一横对老侯说:“好吧,那就拜托您啦。”
老侯一拍胸脯说:“你就瞧好吧!嘿,你怎么您您的,那么看我可担受不起…
…”
多亏了缪小秋同意办喜事,老侯回家才免遭牛桂芬的笤帚疙瘩,而且还趁机把
牛桂芬训了一通,说你好歹也是搞教育的人,现在都讲以德育人了,你却动不动就
动笤帚疙瘩,这与你的身份也太不相符了吧。牛桂芬说我在外面从不动笤帚疙瘩,
在家里也是在屋里,也不在院里,影响不了我的形像。老侯说我知道你弄不着职称
又当不上校长心里别扭,偶尔在我身上撒撒气也可以,但不能总撒,总撒谁也受不
了,再者说这回把缪书记的事办成了,镇长的位子肯定给我,你还总抡我笤帚疙瘩,
恐怕不合适了吧。
牛桂芬点点头说我再打你我就当不了镇长夫人。老侯说也别说得那么绝对,万
一当不上,你也不能再动武了。牛桂芬叹口气说我教了这么多年书,等到有职称挣
得多,却让我去干行政,等到校长这位子吃香,却说我学历不行年龄也不行,弄来
弄去,等于哪头好我得不着哪头。老侯说你就知足吧你,没看到城里还有那么多下
岗的,乡下这老百姓苦干一年能挣几个钱。牛桂芬说也是啊那咱就知足,我明天就
去找小姜老师。
转过天来一找姜晚萍找出一身冷汗,倒不是人丢了或者是跑了,一找就找着了,
问题是不是在宿舍找着的,而是在城关派出所找着的。牛桂芬给老侯打电话,说刚
接到电话,小姜打昨天下午就被扣在派出所了,让学校去人保呢,你看这事咋办,
要不要报告揣校长。老侯对着话筒连说了八个不,然后就坐镇里的破桑塔纳,拉上
牛桂芬直奔县城。到了城关派出所,所长是新换的,叫王明,跟老侯是小学同学。
老侯先没想到他在这儿,就让牛桂芬往里挤,因为屋里人贼多,都在交钱领人,领
出去的当然是年轻女子多,也有岁数大的,还有老爷们。老侯不知怎么回事,旁边
有人告诉那些年轻的女的都是鸡,岁数大的是赌博的,也就是打麻将玩钱的,派出
所最近钱紧,就搞一次行动,每人罚三千,少一分也不放。一会儿牛桂芬满头是汗
挤出来,说没钱不行。老侯抹把汗说他们打电话不是没说拿钱吗。身后有人说领人
能不拿钱吗,这个道理还用我们说。老侯心说这他娘的是谁呀,从税务局调来的?
扭头一看面熟,后来一下认出是王明,俩人就握手,边握边骂我操我操咋是你呀。
老侯说你咋上这来啦。王明说你领人你找我呀,这是我的一亩三分地。然后就让老
侯和牛桂芬到他办公室里坐。老侯说王明呀王明,你又犯左倾路线了吧。王明说这
回犯的是钱(前)倾,实在没办法,又要严打又要发奖金又要买设备,只好有机地
结合起来了。牛桂芬说你和鸡结合咋结合我们,这对我们影响也不好呀。王明说只
要交钱,不扩大影响。老侯说你弄差了吧,人家姜老师不是干那活的。王明说反正
是在旅馆里抓的,搞对象没有花钱开房间的吧。老侯一下子就哑巴了,牛桂芬说不
管咋着,今天我们得把人领走,回去我狠狠教育教育。王明给老侯扔过一条烟说:
“要不,那三百块钱我替你们出了得啦。”
老侯问:“什么三百块钱?”
王明说:“抓一个,个人奖励三百,这个不少了人家。”
老侯就掏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二百多,牛桂芬把剩下的补上,老侯说:“这钱
不能让你出,这烟我也不要。”
王明说:“咱公私分明,钱是公,烟是私,要不你回去还得骂我。”
老侯只好收下烟,王明就出去领姜晚萍。牛桂芬气呼呼地说这三百回去让缪小
秋报销,老侯朝她翻翻眼珠说啥钱都报呀,这事咱能往外说吗。这时姜晚萍两眼通
红地进来,见了牛桂芬就说他们抓错啦,我们搞同学聚会,他们不问清楚就抓。老
侯就看王明,王明笑道错不了,我那些干警都是训练有素的,从来抓不错。牛桂芬
见敞开的门外有人朝里看,马上就说行啦行啦,有啥事回去说。老侯一想也是,这
是啥地方,再碰见熟人就更热闹了,于是找张旧报纸裹了烟,夹胳膊下就出来,然
后就坐车回八沟。路上姜晚萍自然嘴不能闲着,她说是同学武大朋开摩托来找她的,
说放假了要搞个聚会,可没想到才进旅馆就让派出所给抓了,武大朋说找他爸要钱
去,结果一去不回,没法子只好把自己工作单位说出来。要是武大朋把钱交了,自
己就认吃这个哑巴亏,也不能让派出所找学校,给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
牛桂芬点一下头,心里说你还知道别给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嘴里却问:“同
学聚会都去饭店吃饭,你们住旅馆干啥?”
姜晚萍说:“武大朋说要搞个狂欢夜,武大朋说要乐呵个通宵,武大朋说……”
老侯说:“行啦行啦,这武大朋是哪的?”
姜晚萍说:“是我在师范的同学,这会儿在城关小学教体育。对啦,他舅是那
个谁……噢,外号徐大下巴,咱们镇的……”
老侯差点把车门子打开跳出去。这可是太叫人糟心啦。徐大下巴这会儿跟缪书
记以及自己有着解不开的绳套子。徐在八沟镇得算是搞个体私营经济的头号人物,
按政策和上级要求,镇里得大力支持他。但徐大下巴这人特牛气还特能算小账,就
说镇中早就批下要建宿舍楼的那块地吧,原来是徐与村里签协议办的养牛场,后来
牛没养好,那块地也就闲了,春天时按协议徐就该把地退给村里,村里正好把地卖
给镇中,还能挣几个钱。可徐大下巴一听这地镇中要征,就说啥也不交,硬说当初
和村里还有口头约定,承包期满后还优先他使用。其用意很明显,他就是想赚一把。
老侯之所以也搅到这事当中,一是牛桂芬是镇中的,而且还是学校基建组的副组长,
她办事又特认真,还想在学校露露脸,所以她就逼着老侯找徐大下巴把地让出来;
二是老侯跟徐大下巴曾有过一段上下级关系,当初老侯当公社副主任时,徐大下巴
在公社伙房做过饭。但后来徐自己跑生意去了,挣了钱,一下子就和老侯平起平坐
了。不过,毕竟当初有过那层关系,包括徐老婆生老二难产,还是老侯帮着找的车,
故此老侯也曾觉得只要自己出马,徐肯定得给面子。不料想穷汉子乍富腆胸鼓肚,
徐大下巴认钱不认情,把老侯也顶了,说你要让我请吃顿饭或者扶贫捐个千八的都
没问题,可那块地一转手就是十好几万,我要是有这些钱我就响应镇里号召办养肉
鸡加工厂,起码能带起个四五十户来。就这,还真叫了镇里一板,即使镇里明知道
他不靠这卖地钱也能办起加工厂,但他偏较这个劲,你拿他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