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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听得一头雾水,顾惜朝何等精明,念如闪电,脸色一沉,又笑道:“夭夭,不如我们再陪戚大侠痛饮几杯?”
夭夭从柜橱中取出一壶酒,一边倒一边说:“戚大侠你为何不奇怪,夭夭与你素不相识,怎会知道你喜欢炮打灯,杜鹃醉鱼,怎会对你的心事如此明了,及时抚慰?”
这次戚少商和顾惜朝都变了色,顾惜朝心中一恼,眼中戾气突现。
戚少商朗笑道:“你冰雪聪明,这有何难?无论如何,多谢你。”
夭夭哀婉的叹了口气,仿佛绕指柔丝,直绕上两人的心里。
木阁乍响,两名黑衣人立在暗道前,浑身上下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黑洞似的眼睛。
顾惜朝笑对戚少商道:“我倒要看看这个与戚大侠笛音相合的人究竟是谁?”
两人闪开,露出背后之人。
夭夭低呼一声,顾惜朝也是一怔。
那人青衣卷发,飞眉入鬓,面白唇红,五官神情与顾惜朝都有几分相似,正是叶知秋。
顾惜朝忽纵声大笑:“好极!好极!戚少商,你是死性不改,又准备让这个小顾惜朝破了你的连云寨吗?”
叶知秋初时也是目光惊诧,很快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不再理睬,转头看向戚少商,道:“大当家的,你还好吗?”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戚少商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好的很。”
顾惜朝冷冷道:“你们俩倒是嘘寒问暖,心忧彼此。”转身逼近戚少商,四目相对:“大当家的,他也是你一个‘知音’吗?”
戚少商眼神一黯,看向叶知秋,叶知秋也正定定的望着他,戚少商沉声道:“我只有兄弟,没有知音,所谓知音什么的,原是一个笑话。”
顾惜朝一僵,直起身来,笑了一阵,笑声凄厉狠绝,眼中也渐渐闪出侵骨寒意。
戚少商一直留心观察顾惜朝,一声断喝:“走!”
语音未落,有三条人影同时跃起,顾惜朝掠向窗口,陈平挡住暗道,陈实跃向门口。
所有出路皆被封死,叶知秋逃无可逃。
然而他没逃,甚至连动都没动,还是立在那里。
三人一愣,缓缓靠近叶知秋。
叶知秋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
陈实没有躲,陈平在他身后,顾惜朝生性好洁,皱眉偏头躲让。
叶知秋就在这时动了。
他向后疾退几步,退向暗道。
陈平一掌排山倒海拍出。
叶知秋一个倒跃,以脚接下陈平一掌,借着掌势,直扑向陈实!
陈实也是一招排山倒海,掌法古朴拙厚却劲力非凡。眼看这一掌就要拍到叶知秋肩上,叶知秋却以一个奇诡的姿势一沉左肩,从陈平掌下钻出,陈实紧跟着补上一掌“追星赶月”,直打后腰,叶知秋的腰竟也随之一拗,如灵蛇般滑了出去,匍匐在地上,陈实不待他转身,又一掌“雷霆万钧”迅猛无比的迎上,叶知秋此时身处劣势,这一掌却是无论如何避不开了。
陈实心中正喜,忽觉内息一滞,招式使到一半,浑身一紧,胸中五脏翻腾,痛楚难言。
顾惜朝眼明心快,陈实身形一僵时他就心叫不好,拔身飞来,陈实恰软倒,空隙方见,无数幽蓝细针细密排出,顾惜朝身在半空,滴溜溜打个转,陈平本也正往前冲,不得已退回自守。待针悉数打落,叶知秋早已不见踪影。
陈平暗惊,冷汗直冒:捉住叶知秋的时候明明点了他的|穴道,怎么逃脱的?看顾惜朝脸色如常,更加忐忑。
顾惜朝低头一看,身上别着无数蓝针,密密麻麻缀满长袍,看着戚少商笑道:“好身手!好智计!佯装受制,却在嘴里暗含毒药,借血喷出,溅入陈实口中,又连连引他催动内力加速毒发,最后用一把毒针脱身。果然是个人才!”
戚少商笑道:“论智计,他与你可堪伯仲,论野心,却还不及你,假以时日,必成大气。”
顾惜朝冷笑一声,背过身去:“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不过,大当家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
戚少商笑道:“难道你要杀了我不成?”
顾惜朝道:“不是我要杀你,是赵佚要见你,至于你那位兄弟,是我想见他。”
果然戚少商被绑缚至赵佚面前,推倒在赵佚脚下,赵佚懒懒坐在椅中,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居高临下的对着他。
戚少商道:“王爷深夜请我来为何?”
赵佚的表情像是主子看一个受罚的奴才:“你的剑就是逆水寒?”
戚少商道:“是。”
赵佚道:“我查过你的身世,你本是官宦世家子弟,因为涉及一起冤案被灭门,因年龄不足而逃过一劫,算来你也是名门之后,怎么沦落到成了山贼头子,现在又成了苏舜华府下游手好闲的一个门客?”
戚少商淡淡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须王爷操心。”
赵佚道:“若你归顺我,我可以让你重振家族,光宗耀祖。”
戚少商依然平静:“我本就不想入仕,至于光宗耀祖什么的,王爷的海口夸得有点大了。”
赵佚冷笑道:“好高傲的性子!你现在如砧上鱼肉,最好想想后果。”
戚少商扯起嘴角:“王爷要杀我?”
赵佚不屑:“若顺我便是人才,不然只是一个剑客而已,要多少两银子,我一样给!”
戚少商抬起头,直视着赵佚:“王爷想要我做什么?”
赵佚道:“我要逆水寒里赵信篡位的证据。”
戚少商奇道:“王爷想造反?”
赵佚捏起他的下巴,暗灌内力:“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少管闲事,才是为臣之道。”
戚少商吃痛的皱起眉头,赵佚冷笑一声,松开手。
戚少商缓过劲来,叹道:“人们说王爷刻薄寡恩,多疑多虑,狭隘取巧,果然如此。”
赵佚面上一寒,猝然一掌,重重拍在戚少商胸口,戚少商被打得几个翻滚,喘息不止。
赵佚喝道:“陈平!”
戚少商胸口便如四分五裂一般,痛得神智迷茫,似乎被倒拖而行,又模模糊糊听得赵佚的声音说:“我给你一晚上,仔细考虑后再答复我!”
被铐上刑架,戚少商猛然警醒,一盆水迎头浇来,凉凉的刺得他一个激灵,紧接着是一阵铺天盖地的乱抽,不多时,戚少商的身上已无一块好皮。
“招不招!”一声喝问,又是一阵狂风暴雨的鞭打。
戚少商心里苦笑:这些人连逼供什么都不知道,只知一味乱打。心中突亮,叫道:“我招!”
那人停下来,喝道:“说!”
戚少商道:“这是机密,告诉你,不过多添几条人命,你叫管事的来,我只能跟他说。”
赵佚确实常常为保守秘密杀人灭口,这些狱卒多有所闻,尚半信半疑,佯骂道:“撒谎!”一通胡打。
戚少商冷笑道:“你要听也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张嘴欲说,狱卒忙一个巴掌扇回去:“住嘴!”交头接耳半晌,派了一个人去了。
不多会儿,陈平来了,狱卒们唯唯诺诺退下,刑房内便只剩戚少商与陈平。
两人对视,陈平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正要开口,戚少商忽道:“老师!”泪如泉涌。
陈平一时哑然,怔怔的看着戚少商,涩然道:“你——”
戚少商泣道:“是我一时冲动了,老师放心,我今生只剩你一个亲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你,你就只当不认识我,小心别被他们看出破绽来!”
陈平确曾是戚少商的老师,远方亲戚。年轻时在江湖上也威名赫赫,在戚家未败落时教戚少商习武。他暴躁自负,又颇贪财好色,是以戚少商对他甚为冷淡,师徒关系一直不佳。后来戚家败落,陈平改名逃出,东躲西藏,好不辛苦。正值赵佚笼络江湖异士,便投身到赵佚门下,成了赵佚手下一个死士头目,赵佚手下的死士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他原先绰号唤作“啸林白虎”,如今叫陈平,其他死士也均以陈姓。虽衣食无忧,终究不能像以前那样呼喝纵情,任意笑骂。初见到戚少商他原只有一分感慨,戚少商认他时又添作三分伤怀,待听到戚少商如是说,顿觉胸口豪气丛生,想起从前行走江湖的日子,恨意陡起,大声道:“你也忒没种!贪生怕死,怎能做我徒弟?”
戚少商绽开笑颜道:“老师果然不愧为‘啸林白虎’,威风犹胜当年!”
陈平哈哈大笑:“你师傅当然是越活越勇!”
戚少商道:“老师近年过得可好?”
这一句却是触到了陈平的痛处,陈平望向别处,岔开话题道:“呃——你怎么得罪了王爷?”
戚少商道:“我原是苏大人的心腹,掌握着一个极重大的秘密,赵佚趁我不备时把我劫来,想逼我归顺他,说出这个秘密。”
陈平也略有听过三年前的案件,戚少商从连云寨逃到京城离奇翻案,牵连了许多位高权重的人,连皇上对此案都颇为关心。现在与戚少商的话一对,定是戚少商知道什么秘密。心下便信了八分。
陈平道:“你打算如何?”
戚少商道:“苏大人识我用我,恩重如山,又是当今朝野泰斗,我怎能背叛他?赵佚反复小人,若我说出秘密,定会杀我!老师,赵佚这种人,不可在他身边久留!”
陈平一寒,他的前任便是死得莫名其妙,叹道:“只恨生不逢时,无用武之地呀!”
戚少商笑道:“老师何出此言?学生才华还不及老师,尚且被苏宰相重用。若是宰相大人能得老师这般良材,定会大加封赏,平步青云。”
陈平喜道:“此话当真?”
戚少商肃然道:“若有半句虚言,戚某天打雷劈,口舌生钉,不得好死!”
陈平急止道:“我怎会不相信你?”
两人又叙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