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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一扬眉,哈哈大笑:“上次我们二人联手战胜了九幽,这次我们再次联手,必能保家卫国!”伸出手,戚少商紧紧握住。
戚少商走后,又联络了董思远等川中豪强共同北上,各自整装待发。
这夜正是风雨交加,做好最后的检查, 顾惜朝回到帐中,一个趔趄,扶住床边,胸口升腾起一股燥热,这种滋味几个月以来顾惜朝已领教多次,但自从上次戚少商替他渡过散功难关后倒是头一回。顾惜朝想到什么,脸上微微一热,似要泛起笑容,却又捂住胸口,生生止住。
忽听门帘一响,顾惜朝抬头看去,见戚少商披着一身雨珠站在面前。
顾惜朝别过头,直起身子,淡淡道:“你又来干什么?”
他这一举动却未能瞒过戚少商,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戚少商拧起眉:“又复发了?”坐下便要为顾惜朝运功疗伤。
顾惜朝猛地往后一缩,低声道:“不能运功!运功压制只会适得其反,只能捱过去,”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你走吧!”
戚少商知他不愿让自己看到这般模样,但就这样一走了之未免太过于无情,踌躇不决。顾惜朝已渐渐隐忍不住,两道秀丽的眉瑟瑟抱起,厉声道:“你还不走!”
戚少商一震,看了他一眼,拉过一旁的棉被替顾惜朝披上,随即站起来。
顾惜朝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抬,又紧紧攒起。
戚少商走到门口,忍不住转头说道:“若是将领好男风,尚且不算什么,若是将领每次都要杀人,那就奇怪了,不是吗?”
顾惜朝冷笑道:“那又怎样?我既然是将领,就不需要向他们交待什么。”
戚少商掀帘的手僵住:“你发现凤凰劫的真相,你以为赵佚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吗?你不知他心怀不轨吗?”
顾惜朝道:“他既然传了功夫给我,就明白我迟早会知道真相。既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戚少商突然转过身来,怒气在眼中蔓延:“这么说你是死不悔改了?”
顾惜朝站起来,咬着牙道:“我为什么要改?我凭什么要改?”
戚少商也咬着牙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改?难道三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顾惜朝恨恨道:“三年前我败在身分卑微,不受重视,不被相信,最重要的是我还不够狠!”
戚少商听到最后一句,浑身的毛都乍了起来,身体像满拉的弓:“你还不够狠!你毁连云寨,屠毁诺城,平雷家庄,你踏着我的兄弟的尸体前进,你不够狠!我只恨我不够狠,有那么多次机会都没杀了你!”
顾惜朝的眼神凌厉的直将人刺穿:“你手上不就是逆水寒?你要杀我,现在就可以!举起你的逆水寒剑,杀了我,为你的兄弟们报仇呀!”
一声锐响,逆水寒架在顾惜朝的脖子上,戚少商的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跳跃,仿佛只要手一松,剑就会自己飞出割断顾惜朝细细的颈项。戚少商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眼睛红透:“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顾惜朝屈着脊背,像蓄势的野兽:“我也很想杀了你或被你杀掉!那样天地就清静了,一切就结束了!”
戚少商抖得更厉害了,逆水寒一寸寸啃着顾惜朝的皮肤:“自始自终都是你自作孽!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惜朝一把揪住戚少商的衣襟,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我只想证明自己!我只想一展抱负!我只想变得和你一样!”他恨不得将戚少商的心拉出来,“为什么我总是不如你?!为什么我总是追不上你?!”
帐内紧张的气氛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虚的连声音都好像被抽走了。
戚少商张大眼睛,仿佛第一次看见顾惜朝。
以前不明了的,不想明了的,不太明了的,不敢明了的,不能明了的,一下清晰明了的可怕,像一道强光侵入戚少商久久处在黑暗中的眼睛,几乎将戚少商射瞎。
而顾惜朝正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他那高傲凌厉的气质纷纷剥落,颓唐的仿佛回军领取死刑的罪人。
顾惜朝垂下眼睛,疲惫像藤蔓爬上脸颊,身体不自主的前倾,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戚少商及时送上了自己的胸膛。
他闭上眼睛,语气像是作最后的挣扎:“我背叛了晚晴。”
戚少商的声音空旷有如平沙大漠:“她会原谅你的。”
顾惜朝听见胸膛爆碎的声音,地面似乎裂开,不可知的黑暗吸引着他坠落下去。
黑暗中,怀里的躯体是唯一的温暖和光亮,顾惜朝倾尽全力的拥着,恨不能将自己也燃烧起来。
帐外,仍然是寒风冷雨,体内,仍然是燥热难当,但更强烈的温暖簇拥着顾惜朝,在帐内唤出三春芳草,四月花香,心也随着花香飘飘浮浮。
猛然一阵眩晕,像是从悬崖跳下,顾惜朝睁开眼,日光无情的揭示,空空的床铺亮得刺目,他立刻转过头闭上眼,然而眼泪不顾睫毛的拼死阻拦,浩浩荡荡奔涌出来。
戚少商走了。
顾惜朝听见了死刑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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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执子之手
(起7V点7V中7V文7V网更新时间:2006…10…10 15:36:00 本章字数:6530)
戚少商跑了。
戚少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他第二天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身边的风景不停倒退,昨夜的一幕幕却在眼前,清晰的仿佛伸手就能触到,紧紧箍着戚少商的头。这样的事情在五年前也有一次,那时他和红泪正是情深意浓,一日晚上他喝醉了,借着酒兴吻了红泪,第二日,红泪便开始追问他俩的婚期,戚少商喝醉了一次酒,足足头疼了半月,当红泪拿着剑恨恨走来时,戚少商能记得的就只有不停的跑了。他一口气跑到了连云寨,在那儿整整想了五年,终于想明白自己是愿意娶红泪的,可这时红泪已经变成了他的仇人,顾惜朝也杀来了,戚少商只得又开始跑,从连云寨一路跑到京城,然后,红泪终变成了赫连夫人,戚少商只能走进烟花水巷的某一间房,在某一个女子的身上寻求红泪的影子了。
每每就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最恰当不过的借口送上门来,上次是连云寨七大寨主的苦苦挽留,而这次,是来自京城的紧急消息:金国已经南下。戚少商立刻率领人马日夜兼程奔赴京城解围,董思远,顾惜朝的人马并肩同行。国难在即,戚少商再没有心思也不再去考虑这些愈搅愈乱的事情了。
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营地里万籁俱寂。
“啪哒”,手中的书简掉在地上,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戚少商,也惊醒了对面的董思远。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莞尔一笑。戚少商拨了拨周围的水,尚有余温。
“你真是会享受,”惬意的舒展双臂,戚少商恨不得将身子溶在这水里。
“我本准备今晚和蜓儿双双共浴,渡过一个销魂长夜的。”董思远瞪着戚少商,一脸欲求不满。
戚少商苦笑一声,从顾惜朝处回来后,叶知秋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戚少商则行事更加小心,唯恐又像上次差点被叶知秋无礼,可头疼时时发作,顾惜朝那儿无论如何是再去不得了,董思远这儿倒成了一个不错的休憩所。今晚董思远正准备了满桶的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戚少商哪能放过良机,立刻脱掉衣物跳了进去,让董思远在一旁恨的跳脚。
董思远见戚少商不言语了,百般无赖的打了下水,低声忿忿道:“到我这儿来躲小情人——”
“你——你说什么?”戚少商几乎咬到舌头,抬起头惊诧的望去。
董思远不无得意的指着自己:“不是我自夸,我纵横情场数十年,看过的世间情事没有十九也有七八。当我第一次见到顾惜朝,一眼就看出他对你的心思,嘿嘿,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全明明白白的写脸上了,还有你手下那个叫什么什么秋的,看你的眼神也很不对劲。你八成是躲他们两个,才会这么勤快的往我这边跑吧!”
戚少商张大嘴,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那你——”
“放心吧!我会保密的,”董思远不在意的挥挥手,“这事,别人干着急,没用,得自己上,不过你还真是命犯桃花呀!就我看,这两个人,没一个是好惹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与其被他俩撕了,不如现在就让我们好好快活一下——”奸笑着凑上前去,用指尖勾画着戚少商臂上精致的肌肉。
戚少商反倒一笑,放松了身子,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好狡猾!你就知道我不会下手?”董思远撤回手,半恼半笑道。
戚少商舒服的半眯着眼:“因为我是你朋友,”他有意加重“朋友”的音,学着董思远的腔调说道:“‘男人分两种,能上的是床第间情人的,不能上的便是生死间的朋友,欢爱之事,两厢情愿方才有趣,否则与奸尸无异,不成情人便成朋友,董某一旦认了你这个朋友,就绝不会再碰你分毫。’这是你当日说的,戚某可是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
董思远恨得直咬牙,自山上一别后,他又试了好几次,都是毫无欢娱,一怒之下,便说要和戚少商做朋友,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气话原也不放在心上,可戚少商当真对他推心置腹毫不设防,董思远反而无法下手,一声长叹,倒回浴桶。
戚少商不禁笑道:“原先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好色小人,现在看来,原来你还相当守信。”
董思远冷冷道:“不用给我戴高帽,若你方才有一丝半点防备之意,我绝对就地上了你。”
戚少商微微一笑,伸手抄起一捧水,猛地往帐外撒去:“进来!”
帐布一翻,蜓儿轻灵灵跃入,长袍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