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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校门口风中凌乱的时候一辆车稳妥妥的停在了跟前。
呸,又是那个祸根!
席阮撇开眼,佯装没看到这个准妹夫。
颜培云只抬头看了看腕表,淡淡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两分钟,你的毕业论文答辩就要开始了。”
谁不知道啊,可是论文的终稿她都没带,尼玛当这是演讲啊!
怎么算罪魁祸首还是眼前这人,席阮觉得犯不着对他摆什么好脸色:“关卿底事?!”
颜培云完全没打算接招,望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转身从副驾驶的一摞资料里抽出一本:“论文稿子忘了拿了?”
毕业答辩前几天先交了三份定稿,到时候给答辩老师传阅的,可是席阮惊诧的看着他手上那份署名席阮的论文,瞠目结舌。
颜培云优雅的收回稿子,继续风轻云淡的开口:“上不上车?”
席阮此刻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节操和骨气碎了一地的琳琅之声,咳了一声,淡定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心里抓狂得要死,尼玛难道昨晚上那噩梦成真了,颜培云这种道貌岸然的渣竟然真的是答辩评委教授?他充其量就是只会叫的野兽吧……
不过当席阮稳步踏上讲台看到坐在台下最显眼最牛掰的座位上的颜培云时,心里竟然隐隐有点感激钟如愿了,如果不是她坏心思的偷梁换柱那她必然是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见到害人不浅的准妹夫坐在评委席上的,那样她站上来即使不崴脚心里也会抖三抖的。
论文的答辩进行的很顺利,因为准备得足够充分,几个问题她都答得□不离十,评委老师个个面露欣慰之色。
最后轮到颜培云问问题的时候席阮看到带着金边眼镜的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没由来的觉得脚底发软,隐隐有种“遭了我要完蛋了”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 新坑开张大吉 欢迎大家撒花神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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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独特的你
2
果然,颜培云扶了扶眼镜,类似于无数个漫画作品里腹黑的通用动作,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乍一看这论文确实做得不错。”
整个教室里的人几乎都吊着一口气,等待着他给了甜枣之后的巴掌,更惶论讲台上的席阮,手心潮湿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棉布裙都有变成百褶裙的趋势了。
时候到了,颜培云再不急不缓开口:“仔细一看,果然做的不错。”
众人是有些失望有些喟叹。
只有同时被两颗甜枣砸中的席阮几乎有点噎着了,这个没见几面就看光了她的丑态还泼了她一身冷水害她讲话都是瓮瓮的变态,会这么仁慈善良?
颜培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温然浅笑,一屋子女生瞬间忘记此刻是紧张严肃的答辩会了,个个眼睛变成桃心形。
这一刻席阮只觉得那略带桃花的一笑,似乎藏着什么无往不利的神兵利器,直直的□她的胸口,有点疼,有点酥,还有点莫名其妙的眩晕。【吐槽版丘比特:啊喂,把我形容唯美一点会死啊……
“可是席阮同学,我想请教一下,这么一篇优秀的论文,真的是你独立完成没有借鉴参考任何文献吗?”
“……”席阮是昨晚上发现这个硬伤的,发给老师的那三份因为设置页眉页脚的时候把参考文献那一页弄丢了,而答辩组的秘书也没发现。
席阮念书一向是系里有名的好学生,深受各位老师的青睐,所以在毕业论文上导师也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拿个高分,然后被推选送往市里参加优秀论文评选的。她千祈祷万祈祷就盼着导师只是浏览一遍没往后翻,却好死不死被这个祸害翻出来了,破坏了她想要论文完美收官的愿望了。
前一刻还有着莫可明辨心情的席阮,这一刻对眼前这个叫兽,就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恨意了。
……
答辩完了整个毕业班就算是彻底解脱了,三两成群的约着出去玩,只有席阮一个人神情怏怏的往家里去,没走两步,碍眼的车又停在身旁了。
席阮恨不得冲上去踹两脚泄愤,可是理智约束着自己,只能继续装作没看到。先是钟如愿害她原稿都拿错,再是他颜培云非得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她席阮上辈子跟这俩人有仇吧?!
“论文写得好是一回事,可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是要受到点教训的。”他降下车窗,淡淡开口。
席阮心里已经扭头朝他那张脸上吐了无数口唾沫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Who care?”
颜培云摸了摸下巴:“这样啊,我本来还想建议你再修改一下推荐到省里参加大学生优秀毕业论文评选呢,既然人都不在意,那算了吧……”
说完就要升起窗户离开。
席阮眼疾手快拉开副驾驶,脸上隐隐有些红晕,并不明显,咳了一声才道:“你是去我们家吧,既然顺路,就载我一程吧。”
颜培云抿嘴一笑,温得像上好的和田玉,席阮觉得,刚刚在讲台上的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又出现了。
……
到家的时候如愿正趴在阳台上巴巴望着,老远听到车声就蹦跶下楼了,看到车子里还有另外的人,明显不悦了:“姐,你为什么也在培云哥车上?”
席阮本来一向懒得跟她解释的,但是想到最近因为他俩自己那倒霉劲,忽的就莞尔一笑,亲昵的挽上颜培云的手臂,还学着钟如愿平时的小鸟依人状向他身上靠过去,故意让自己声音柔和一点:“哎呀,忘了告诉你了,多亏你换掉我的稿子,才让培云有机会英雄救美,如愿你都不知道那场面有多郎情妾意,我们班那些女人都嫉妒疯了!”
颜培云看着越来越做作越来越往自己怀里倒的人,从容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拉得更近,让两人在钟如愿面前更加亲密无间。
钟如愿脸色越来越难看,席阮的腰也越来越僵了,他这么好心的陪着自己演戏,难道也是为了让女朋友吃醋?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她就没心情演下去了,退开一步,默默的上楼了。
身后是钟如愿半带哭腔的撒娇:“我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席阮已经半点不想听下去了,只想钻进被窝里狠狠睡个天翻地覆,却在转角处被挡住了上楼的步伐。
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你个贱蹄子,你那不要脸的妈当初勾引我丈夫,现在你又想抢如愿的男人是吧?果然是没脸没皮的贱人,□生出来的还是副□样!”钟叶华嘴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席阮今天却觉得格外刺耳,“是,钟阿姨您说得对,可是我比如愿大,怎么样推算也不是我妈仗势欺人横刀夺爱吧?”
这是钟叶华的伤疤,一向是任谁都不能提的,更何况一向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席阮,当即火冒三丈,举起手就要煽下来了。
席阮其实说完就后悔了,都忍了这些年了,不在乎这几天,等她找到工作搬出去了,就都相安无事了,没必要弄得这么僵,到头来做人难的反倒是她父亲。
于是在耳光下来的时候是打算一咬牙挺过去的,却没有预想中的响声和疼痛,只是鼻端突然闻到一股清冽的略带草木清香的气味。
倏地睁开眼,她也吓了一跳,颜培云此刻就跟她并肩而立,长臂微微举起,毫不费力的就擒住了将要落下的耳光。
“伯母,教育子女偶尔也要讲究方法,适可而止就好,太过了反而会矫枉过正。”颜培云不温不火的开口,并没有多少情绪,却总让人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气势。
钟叶华一向对这个准女婿赞赏有加,此刻火再大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便开口:“你自己回房间好好反省反省,愿愿,别老在家窝着,带着培云出去玩玩,年轻人嘛,多出去走动走动才好。”
席阮转身的时候微微从鼻孔里出了口气,表示不屑,钟叶华的司马昭之心真是丝毫不加遮掩,现在钟氏因为企业太老旧没有多少新鲜的血液,也没有多少革新,在上半年的经济浪潮中被打得奄奄一息,急需资金注入挽救。而此刻正送上门的,有坚实的政治背景并且独立创业早已声名远播的准女婿颜培云,变成了当下的救命稻草,钟叶华也不傻,当然懂得适时撮合好让这位乘龙快婿早日成为自家人。有了颜氏雄厚的资金链,那钟氏的那些问题,就不算是问题了。
不过不由得她不怀疑,就钟如愿那点一眼看到底的本事,真的栓得住颜培云吗?
这微乎其微的小表情却被颜培云尽收眼底,他并不做声,了然一笑,任由钟如愿挽着他出门。
夕阳时分晚霞显得格外绮丽,似乎在施展浑身解数,来让这一天的收尾变得不平淡
……
钟如愿一路都在扮乖卖傻,她其实摸不着这个人的心思的,总觉得他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你越是想探究,就越是被吸了进去,抽身不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温文尔雅的为她拉开西餐厅的椅子,笑容和动作都是恰如其分的绅士而优雅,她几乎是看第一眼就认定了。之前抢走席阮男朋友纯粹是因为不服气,而此时此刻,拿那个轻而易举就到手的男人跟身旁的人比,她都觉得都是对他颜培云的一种侮辱。
这样璀璨却光华内敛的人,合该是属于她钟如愿的,谁都别想抢走,更何况是她讨厌到死的席
阮。
钟如愿讨厌席阮几乎是毫无理由的,自打她第一次进家门,就不对眼了。她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处处长她一大截,做惯了万人之上的公主的钟如愿不愿意承认,便变着法的想抹黑她的形象,不让她在人前大显光彩。颜培云到钟家看到席阮的第一眼,钟如愿就心里膈应着,她总觉得这眼神跟看她的不一样,具体却又说不上来,只觉得那温润的眸子似乎在那一刻染了层光芒,与她无关,这让她心里很是不痛快。
于是跟闺蜜商量出了这么一个邪恶的法子,决定既要小惩她一下,惩罚她竟然有胆量觊觎自己的未婚夫,同时又要让颜培云看穿她不知廉耻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