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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杰的眼睁猛地一睁,听见有人翻身下马的身音,他将车门帘子猛地一掀,蹭地一下蹿了出来,瞪着朝自己走来老胡大喝道:“我看谁敢!”
就在乔书杰大喝的时候对面的车窗帘子下面露出一张脸来,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粉粉嫩嫩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如黑宝石一样的双眸正泪汪汪地望着乔书杰。将车帘子掀得更开了些,将女孩儿素白的上身与扎着双环的头髻也露了出来,望着那束着发髻白绸子在髻柄处的小白花,以及那两根又白又长的白绸子,乔书杰心里一震,这女娃儿竟然是一身孝服!
“大哥哥!”乔书杰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对面的女娃儿便用她抽噎的声音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声儿一落,便又是一阵呜咽。
听着这稚嫩嫩的哭声乔书杰便是一怔,自己居然跟一个小孩子置气,掀帘子钻回到了车里,敲了敲车壁:“给挪挪!”说罢,自嘲地一笑。
福贵一听如蒙大赦,说实在的,那个叫老胡的刀疤脸刚才往这边走来的时候他挺害怕的,人家手里可是拿着刀啊!
马蹄踏踏,乔书杰突然将车帘掀起,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挂着满脸的泪水挂在对面车窗帘子外面,从自己掠开窗帘子起她的脸上都露着笑容,说实在的,那在不停的抽噎中笑出来的样子还真的不咋好看。望着女娃儿快过河的鼻涕溜子,乔书杰突然想起一个词来:“小鼻涕虫!”
“谢谢大哥哥!”这声音一出,女娃儿朝着乔书杰咧开了大大的笑脸,这声音,这笑脸,让乔书杰直觉惭愧!
“点儿,回来。”又是那只大手,又是那宠溺至极的男音,点儿让着搭在肩上的大手带了回去,在回去的过程中一直冲着乔书杰咧着嘴,笑着。
在对面车窗帘子落下的那一刹那,乔书杰突然放柔声音说了一声:“走吧。”
“好咧!”福贵得应了一声,在马臂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疼鸣叫了一声奋起四蹄跑了起来。听着马蹄跑动的声音,乔书杰翻起双眼仰起了头,望着车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越来越莫明其妙了!”
3、第 3 章
寿州是道府自然是比庐州更为繁华,加上大比在即道府辖下的考员都齐聚此地,其中有不少是乔书杰久慕的才子,几个相聚彼此惺惺相惜,有知己在旁,又处闹市之中,乔书杰这会儿又没有了父亲的管束,只觉活得比在庐州还要好。
乔书杰在寿州乐得自在,却不知数百里之外的庐州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杨家的千金要出嫁了。
信儿是乔书杰进考场的当日送来的,小书墨童当时就要冲进考场将乔书杰叫出来,却被福贵生生地拦了下来。
福贵看着从墨童那里缴来的信,嘟囔了一句:读书人的女儿岂是那么好娶的?
过了几日乔书杰考毕,墨童赶在乔书杰出考场的那一刻便将杨雪莲出嫁的事告诉了他,还将福贵拦自己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乔书杰听了,只是稍稍地愣了一下,随即朝墨童挥起了拳头,佯作怒火冲天地对墨童骂道:“你小子胆儿越发地大了,居然敢拿这样的事儿跟你爷我开玩笑,难不成我真不敢揭你的皮?”
别说乔书杰不相信,就是乔家人都没有一个相信的,尤其是乔老爷,在他的眼里翰林老爷,那是满腹诗书学问的读书人,书里面讲的不就是忠、孝、节、义、信吗?乔书杰与乔老爷是同样的想法。
墨童见乔书杰不信,便急了,连忙将杨雪莲贴身丫环小香儿给他送来的信拿了出来。
接过墨童递来的书信,乔书杰来回看了几遍,木讷讷地呆在了那里,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啊!啊!啊!……”墨童等人一阵安静地等待后得来的是乔书杰撕心裂肺一般的吼叫声,一声声又长又响的声音喧示意乔书杰心里的痛苦,福贵与墨童的眼圈都红了。
也不知道乔书杰吼了多久,等声音一停,他便像疯了似地朝着城门方向冲,一边冲嘴里还一遍又是一遍地大声念叨:“我都已经来考试了为什么还要把雪莲嫁给别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我要回去,回去问他们!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要去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快马加鞭连着几日不分昼夜的赶路,终于乔书杰在杨雪莲出嫁后的第六天赶回到了庐州,雪莲真的已经弃自己嫁人了!乔书杰只觉得胸口疼痛难忍,眼前是天眩地转,还好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强撑着他没有倒下去。
“二爷!”福贵见乔书杰憋着一口劲直朝杨府冲去,连忙将他一把抱住。
“放开我!福贵,你放开!”乔书杰疯了似地摔打着老福贵。
不管乔书杰如何地摔打,老福贵都死死地抱着乔书杰不放手。
“福贵叔,你放,你别拖了我的大事!”摔打不脱,乔书杰只得软言相求。
“二爷,我不放!我也不能放!”福贵将抱着乔书杰的手又收紧了许多。
“你把我抱着做什么?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乔书杰又燥怒了。
“我知道二爷要去做什么!”福贵这时的嗓门也大了,他拖着乔书杰,勉强地抬起头望着乔书杰:“老奴想问二爷一句话!你是要想雪莲小姐以后过得好呢?还是想要毁了雪莲小姐?”
福贵将这话一问出就感觉到了乔书杰的身子就是一僵,他的雪莲那莺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传进他的耳中,那里面有她对自己的种种期盼,也有她对未来美好的畅想,这些声音犹在耳旁,乔书杰怎么也不能接受那已经是昨日种种。
乔书杰闭上了眼睛,他的雪莲竟然如灯影一样飘到了自己的眼前,那婀娜的身段伴着袅袅的幽兰这气在他的眼前渐渐显现,黑发如绸,象牙白的脸上随着如秋水一般的黑眸望向自己,装着浓浓爱恋的双眼里满是不舍,眼泪在她的眼中打着转,染上秋水的眼睛惹得人想要加倍地去爱怜。爱人如此楚楚可怜,乔书杰忍不住想要将她揽过来好好安慰,只是他一伸,他的雪莲便化成了泡影不见了。
“她不是自愿的!”乔书杰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福贵大声地喊着。
看着自家二少脸上矛盾的表情,听着他满是痛苦的话语,福贵心里明白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了。他走了过去,将双手扶着乔书杰,慢慢地说道:“二爷,雪莲小姐现在已经嫁了,就是‘三朝回门’都过了,你若现在去杨家闹,或者是去找雪莲小姐,雪莲小姐这一生就会被你毁了的。二爷,我的好二爷,你想想,你要毁了她吗?”
乔书杰福贵说这话的声音好小,但它却好重,那一字一顿的声音传来,他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拿着凿子和锤子在凿自己的心窝子一样。顿时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被那天眩地转抽走,他眼前一黑,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4、第 4 章
三国周少郎是后世人的楷模,特别是像乔书杰这样自识才高之人,尤其喜欢拿自己的种种与他比较。而庐州却给了以周瑜为楷模的人们一个很好的去处,周瑜城,从庐州到此地只需要三四百里地,快马加鞭三天一个来回,乔书杰是这周瑜城的常客。
今天,乔书乔再次来到了周瑜城,只是今日的心境与以往的每次都大不相同。曾经他站在这小岗丘上,看到的是南波濒杭埠河绕着站满兵甲的绕城墙,他曾经与四个对称城门豁口处站立的兵丁说过话,他也曾冲着执剑演练累了的周瑜对过诗。而今日,他看到的只有那些秦砖汉瓦的碎砾,昔日的狂傲与激情就像这片片瓦砾一样被厚厚的灰尘掩尽。
“堆坯雉楼平,云此周郎城。几度登临望,惆怅吾平生。郎祖三世公,吾为商贾种。萧萧冷月起,功名谁言存?情意何处在,寒山留凄寂。”
“商贾种又怎么了?自古言王侯将相都无种,春秋吕氏,唐朝武氏,皆为商贾种,不一样为成那时的枭主?”不冷不淡的声音,说得不缓不急,平实得就像在自语。
乔书杰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见一个身材修长面似暖玉的青年男子站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冷浚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轻蔑。乔书杰很是不喜这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过了身,这次看的是山岗丘下的麦田。
“这位兄台为何不说话?”那人好似并不介意乔书杰如此无礼的举动,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敢问兄台尊驾?”乔书杰皱了皱眉头,侧了一□子冲那人打了一个拱。
“在下好像在哪里见过兄台!”听到从自己身边传来的声音乔书杰一侧目,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位并肩站立的人,那人与自己刚才一般都是看着前面那一片碧油油的麦田,只是自己眼中的是忧郁,而他的却是满脸的兴趣,甚至他的眼神还会随着微风中起伏的麦叶儿跳动。
“哦?恕在下愚钝,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乔书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好像确实是在哪里听过。”因为恼此人打扰了自己的宁静,乔书杰不想去理会。
那人轻笑了一阵,突然笑声嘎然而止,乔书杰觉着奇怪侧头一看,只见一道月白的身影急速地消失在了山道的树影里,而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月白袍子的人影,如此利落的身手不由得让乔书杰大吃一惊!
不一会儿在山岗丘下响起了一阵打斗之声,打斗声渐止却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声。乔书杰本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听到这哭声却莫明地生出了一股冲动,他还来不及用自己的思维来判断自己的这股子冲动,人已经迅速地冲下了小岗丘,来到了那女孩子哭声传来的山沟里了。
乔书杰顺着那哭声寻去,却在途中看见了两个男女一左一右地躺在路两旁的草丛里,他们蜷缩着身子一声接一声地痛苦呻吟着。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再加上眼前地上打斗的痕迹,乔书杰终于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