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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讨没趣的卡奥斯只好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
董成端起酒杯,算是陪着卡奥斯喝了一小口,说道:“我们一直对他们很有兴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战争,我们和贝因都人的战争,林昭中校,是这个星球上发生的最大的惨剧。”封茜评论着。
“封茜中校,我们刚刚听卡奥斯中校说,这个星球可能有宇宙飞船的降落点,是真的吗?”罗莎琳好奇的问道。
“都是中校,彼此就不用叫军衔了吧。”董成说。
“好的,封茜,我们刚刚听卡奥斯……”罗莎琳准备重复她的问题。
“我刚刚听到了,卡尔梅。”封茜说。
“叫我罗莎琳就好了。”罗莎琳坚持着。
兔女郎每次把握的时机都非常好,在气氛稍有尴尬的时候,给封茜拿来了她的水。
封茜接过水,直接喝了一大口,歪了一下头,说道:“我最近一直在悲恸山区调查,那里有很多的古代遗迹,都能证明山区在相当久远的时候,是一座巨大的星际港口。”
罗莎琳问道:“久远的时候,有多久呢?”
“我推测,大概有五千到七千年,也可能更久远一些,要推算出准确的时间有一定难度,地层变动和风沙侵蚀让石质的港口建筑都变了模样,不过影响最大的还是生物,藏在沙土之下的硅基生物吃掉外层的石料,然后在上面排泄,然后死掉,最后把整个港口变成了绵延上百公里的山区。”
“也就是,整座山区是一大堆屎和尸体?”卡奥斯一副被恶心到了表情,“听着我再也不想去那边了。”
“硅基生物的消化方式和我们完全不同,你就当它们是活动的沙子就行了。”董成向卡奥斯举起了酒杯。
卡奥斯拿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说道:“我开始有些后悔知道这些事情了。”
“那我还要继续说吗?”封茜送了卡奥斯一个白眼。
“请继续,我想知道贝因都人的事情,他们在七千年前是怎么看待当时的异星来客的?”罗莎琳继续好奇的问,“七千年前,可能在黄金时代的尾巴上……”
“怎么看待,不,不,他们就是那些异星来客,可能是当时派出去的探索队或殖民者。”
“他们不是本地的土著?”罗莎琳
“基本可能肯定,贝因都人的先祖来自地球的中东地区。他们现在的生活状态,宗教信仰,连用于死亡的作战方式都很像他们古老传说中的祖先。”封茜又解释了一句,“这种社会性的返祖现象,在许多星系都有。”
人类在刚刚崛起之后,便将探索的脚步扩散到群星之间,在银河系数千个星系上殖民,建立了最早的人类星际社会。随后黑暗时代如同断头台上的利刃般骤然降临,接近七千年的岁月里,亚空间风暴阻断了一切星际航行。人类星际社会的边疆被切断,围困,孤立了。在那些动荡的年代里,很多星系的人类支系完全遗忘了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
看来穆斯贝尔海姆星系的贝因都人也是其中之一。
“可怜的贝因都人,他们知道吗,自己其实是来自地球,和我们一样?”罗莎琳捧着香槟小口的喝着,真相让她觉得有些伤感。
“他们知道吗?我猜是不知道的。就像所有文明一样,他们拥有神话和传说,其中一些包含了可以被理解曾与天外来客进行接触的元素。但直到我们远征军来到这里之前,贝因都人一直相信他们在宇宙中是孤独的。要知道,贝因都人已经不记得他们原本是从地球出发的。”封茜说道。
“而这就是这场战争真正的痛苦,”像是被罗莎琳的伤感传染,封茜又补充了一句。“他们甚至没能认出我们是真正的同胞。而一旦他们愿意和我们相认,战争之类的问题还不是迎刃而解。”
“来,让我们为这个美妙的和平理论干杯吧。”卡奥斯不耐烦的提议。
“为了可怜的贝因都人。”罗莎琳也举起了手中的香槟。
“为了人类。”董成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快速从同坐的每个人脸上扫过。
“为了这个夜晚。”封茜望向窗外,夜幕和寒冷都光临了骨头镇,外面已看不到几个人影了。
四支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四名中校把杯中的酒或水都一饮而尽。
就在董成的一瞥中,藏在封茜舌头上的章鱼徽记,透过玻璃水杯,落入了他的眼底。
第十九章 试探
贝因都人与和平很快被扔到了一边,军官们的谈话在几杯下肚后,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追忆往昔战役和打过交道的同僚,吹嘘自己的战绩和嘲笑他人的愚蠢。
封茜舌头上的章鱼徽记,让董成开始对她格外留意。醉心本地人的学者,搞不好是叛军渗透的最好突破口。
另外也可能,给自己纹身只是学者研究的一部分,或者是醉心贝因都文化的一种表现,没有特别的含义。
董成总觉得,在间谍身上弄出一个记号,让人一眼就能识破身份,实在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他想寻找机会,试探一下封茜。
现学现卖的使用灵能?或许不是个好主意,封茜是灵能者,朱尔丝的拷问弄死了真正的林昭和阿卡丽这件事,也让董成有些顾虑,他可不想让封茜暴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四个人又杯盏交错中喝了好几杯。
罗莎琳双腮染红,微染醉态,不知什么时候,依偎在了董成的臂弯中。
封茜我行我素,从头到尾只喝水。只要话题离开贝因都人,她都选择保持沉默,或随口附和几句,一个字都不多说。
董成苦于没有机会改换话题,直到卡奥斯说起他一位身上有一百零八个纹身的旧识。
“那个家伙,每参与一次战役,就会在身上纹点什么作纪念。”卡奥斯像突然想到一样,向封茜提出了问题,“我们的敌人会如此吗?贝因都人有纹身的习惯吗?”
这正是董成想问而不敢问的,如果林昭和封茜都是叛军间谍,他们不会公开谈论纹身的事情。
那只能是一个私下交流的秘密,甚至不会在任何时候谈起的秘密。
“纹身……他们应该不会纹身。”封茜的反应比之前有问必答时,至少慢了半拍,“贝因都人的信奉他们全知全能的唯一神,反对一切有形之物。他们的神没有形象,只是一团虚无的混沌,绘画中没有人像,历史记录中没有人物,我也从没见过身上有纹身的贝因都人。”
她在说谎,董成从她的身体语言中,嗅出了谎言的气息。说话时僵直的身体和桌子下轻微颤抖的双腿都是不诚实的注脚。
“我一直以为山区附近到处都是的巨人像,就是他们的神呢,原来不是吗?”卡奥斯瞪大了眼睛。
“好吧,你是不把我问住誓不罢休吗?我认输了,行了吧,请放过我吧。我又不是贝因都人全知全能的神。能回答‘那些巨人石像是怎么回事,它们是谁制造的,它们为什么会在哪里,它们是不是贝因都人的神’之类的问题。”封茜像是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用力拍着桌子站起来,转身走了。
她的灵能变得很尖锐,像是准备去刺杀的利刃。
军官俱乐部的灯光也在此时暗了下来,翻滚转动的彩色球型射灯取代了日光灯,俱乐部的勤务兵们早已把大厅中央的桌椅搬走,空出场地做舞池。
“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卡奥斯望着离开的封茜,目光跟随着她,直到她在吧台边坐下,才回头对董成说,“我还想和她一起消磨整夜的时间呢,我有好多好多花样,保证一次就能让她记住一辈子。”
是在旁敲侧击,还是无心插柳?如果卡奥斯想问的东西与董成一样,那他肯定是比封茜强得多的说谎高手,董成并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任何明显的破绽。
“她肯定是发现了你那些龌蹉的想法,哼。”罗莎琳眯着眼睛,手里轻捻着一缕从耳边垂下的发丝。她的声音在颤抖,呼吸也缺乏节奏,好像醉得非常厉害。只喝了几杯香槟而已,她的酒量太差了。
入夜后,罗莎琳的灵能也与白天不同,她精神的投影变得溃散混乱。
朱尔丝说过,灵能某种意义上,是心境的影子。董成对罗莎琳和封茜的变化,都感到担忧。
“你还是小心自己身边的那只大灰狼吧。不管你们了,可算轮到我的表演时刻了。”卡奥斯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起身,踏着太空步,边唱边跳,倒退着过去占据dj的位置,“小妞们,小子们,动起来吧。”
躁动的音乐响起,闪烁的灯光里,军官们也纷纷步入舞池。
角落的包厢里,只有被留下的两个人了。
“要吃掉我也没关系,狼先生,我之前对你说了谎。”罗莎琳迷迷糊糊说着醉话,声音小得只有董成能听见。
“大灰狼吃掉的是小红帽,不是说谎的匹诺曹,匹诺曹只会鼻子变长。”董成轻轻刮了一下罗莎琳的鼻子,“没关系的,古代童话里说的很清楚,讲出真话鼻子就会恢复原状。”
“那么,要我说实话吗?”罗莎琳把头枕在董成的胸膛上,“我要说了哦,不许不听,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战争,也很害怕死亡。”
“每个人都如此,最疯狂的人才热衷战争,没有心的人才无惧死亡。”董成轻抚罗莎琳,安慰着她。
“我也真的真的真的很害怕,害怕行星地面上的每个夜晚。”
“夜晚是很可怕,它寒冷彻骨,杀人无数。”董成耐心的开导喝醉了说胡话的女孩。这活儿林昭可干不来,他想着。
“我知道吗,连入睡,睡觉,都让我感觉恐惧,也闭眼我也怕。这里有东西,我总能感觉到,它对我充满敌意,就在这儿或者那儿,行星的某个地方,等着我,满心期待,要把我吃掉。它要是吃了,你就没得吃了哦。”罗莎琳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