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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完话,我心中一凛。
那紫衣男孩不依道:“我才是‘桃花神’,你这杀人如麻的宇文狗贼,快拿命来!”那紫衣男孩持木剑向红衣男孩刺去。
红衣男孩道:“我是‘桃花神’”
紫衣男孩道:“我是‘桃花神’,你是宇文狗贼!”
“我是!”
“我是!”
······
宇文夜现在掌控汴京,这两个顽童怎么敢这样出言抵唔?“桃花神”又是何许人也?
我不解的走上前去,蹲下身来拉着那个紫衣男孩微笑着问道:“可不可以告诉姐姐‘桃花神’是谁呀?”
那个紫衣男孩不以为意笑道:“你怎么连‘桃花神’都不知道啊!‘桃花神’可是个大英雄,汴京城的人都应该知道的。”
那红衣男孩也笑道:“不只是汴京人,天下人都应该知道的。”
“她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哈!”
我原想问个究竟没想到被两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耻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忽听一个声音道:“姐姐不是不知道‘桃花神’?她只是想考考你们而已?我看你们是不知道吧?不然何以只知其名不言其事?”
我转头看到柳西枫站在身后。我站起身来,两个孩子大叫着跑到柳西枫面前道:“我知道‘桃花神’!我知道‘桃花神’!······”
我看他们二人围着柳西枫大喊大叫,弄得柳西枫无所适从,我不由得笑了。
柳西枫见我笑了,讨饶似的对两个孩子说:“大哥哥错了,大哥哥错了。两位无所不知。刚刚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抄宇文府,有几枝桃花落在墙头,你们要不要去看看那里有没有‘桃花神’的踪迹?”
“哦!‘桃花神’!‘桃花神’!”听了柳西枫的话,两个孩子像风一样的跑开了。
柳西枫微笑着走向前来,看着我道:“我喜欢走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背影。你以为你是一个人,却不知你身后一直有一个我。我以为我有你相伴,其实我有的只是心中的你。你说,孤独的是你,还是我?”
我看着他问道:“昨天你也跟着我到竹桃园了?”
柳西枫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一直没有出面,以为花无情能护你们周全。”
我边走边道:“现在,你又为何出现?”
柳西枫跟上我道:“我以为你气消了,也不想看你被无知顽童取笑。”
我看着眼前的街市,完全感受不到以前的压抑,生机盎然,行人如蚁。我问柳西枫道:“这一天一夜里发生了多少事?”
“宇文夜被杀了,昨天傍晚他的头颅被悬于九门之上。宇文府门户洞开,他的所作所为全都被抖搂了出来。汴京百姓怒不可遏,将其批判的体无完肤。他的军队也被段将军收编改制,没有大规模的武装冲突。现在汴京城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那‘桃花神’又是怎么回事?”
“刺杀宇文夜的正是这位‘桃花神’。世人本不知道他的名姓,也无人见过他的面容。只因宇文府桃花满地,就连宇文夜的心脏上也插了一枝桃花,人们就以‘桃花神’颂之。”
我看着柳西枫,许久问道:“你知道这‘桃花神’是谁吧?”
柳西枫点头不语。
我看了看远方,抬步慢慢的向前走。好一会又问道:“盛阳怎么样?她也受惊不小吧?”
柳西枫支支吾吾道:“我想·····她应该没什么大碍。昨天童爷爷看过你们后,就将她送回金府了。她没有晕倒,只是一直不说话。童爷爷说,是暂时失语睡一夜就好了。”
我听后,转头看着柳西枫。
柳西枫拉着我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去看她!”
······
“我们是贵府金大小姐的朋友,欲过府探望,劳烦通报一声!”柳西枫对守门一个小斯说道。
那小厮细细打量了我们,最后看着我问道:“姑娘可是画扇姑娘?”
我有些惊异的点点头。
那小厮微笑道:“二位稍等片刻!”他说着转身走进了金府。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气派的金府大门,又走到立在一旁的小斯问道:“你家小姐现在身体可好?”
那小厮躬身俯首道:“回画扇姑娘,小的,不是很清楚!”
我奇怪道:“你何以对我这般礼遇?”
那小厮微笑道:“很久以前,小姐就曾下达过命令,如若画扇姑娘和若琦姑娘过府,一定要像对待她一样对待两位姑娘。小姐还将两位的容貌详细的描述了一遍,三令五申,我们虽未见过两位,也早已将两位形容深谙于心了。前天,小姐又广招家人,说两位姑娘是小姐的金兰姐妹,金府上下不再是他一个小姐。两位虽不在府,我们也要像尊敬小姐一样,尊敬你们。今日,有幸见到姑娘,我们自当礼敬。”
柳西枫在一旁微笑道:“原来如此。”
“哈哈!失礼失礼,让两位久等了!”
我和柳西枫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华衣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随从走了出来。那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中等消瘦身材,广额长眉,双眼如缝却异常有神。
我有些迷茫道:“你是······”
那中年男子笑道:“小人是蔽府管家金华泰。今日老爷亲自外出为小姐采集药材,由鄙贱之躯代接两位贵人,还望两位见谅!!”
我不自然的微笑着,口中默默道:“见谅,见谅!”
又转头看向了柳西枫。
柳西枫很是无奈的耸耸肩,我知道他对这些繁文缛节也很无语。也许这并不是盛阳本意,可她的家人做的也太过了,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金华泰那如缝的小眼仿佛看出了我们的异常,忙侧身道:“二位快请进!”
我们跟着管家走进了金府,一路上我决定不再说一句话。生怕招来更多的无端的恭维,虚无的礼数。我最头疼的就是应付这些了。
转过石屏,忽闻一阵山呼:“画扇姑娘好!”
我看到甬道两旁站着的两排躬身问好的侍女,顿时吃了一惊。长长的甬道,长长的两排。我咽了咽口唾沫道:“好,好!”
柳西枫微笑着拉住了我的手,问金华泰道:“金管家,这是何意?”
金华泰微笑道:“蔽府上下仰慕姑娘已久,今日得见,聊表敬慕之情,望姑娘坦然受之!”
柳西枫笑道:“若有敬慕之情放在心里就好,何必声张如此,让人知晓惊异?这样不见得有敬慕之心,却见得有故意邀宠讨好之意。今日画扇姑娘突感不适,改日再登府拜访!我们告辞!”柳西枫说完,拉着我转身离开。柳西枫虽然疏放,但是在人前,无论是高兴亦或是愠怒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虽是微笑,言行中却有不可违意的力量。
“我······”我刚要出言阻止,金华泰拦到我们面前,躬身赔罪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姐待姑娘亲厚,小人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姑娘。只能以小人认为的礼貌来迎接两位。不曾想两位不是肤浅虚荣之辈,对世俗礼节不放在眼里,不期烦扰了两位,还望两位见谅!小姐待姑娘情深意重,请姑娘不要因小人的鲁莽不当之举,而弃小姐于不顾。那样,小人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罪了!”
我看他言辞诚恳,句句在理,便道:“你快带我去见盛阳,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金华泰长于一口气,微笑道:“两位快这边请!”
我和柳西枫紧随金华泰向盛阳的住所走去,一路上有时有修枝剪叶,端茶奉水向金华泰问好,我们二人宛然成了一对陌生人,这样让我感觉很好。
走到金府花园的时候,我松开了柳西枫拉着的手,道:“既是生气,为什么还要微笑?上次在司空府也是,逐出岳李二人也不见你生气。你在外人面前,似乎没有生气过吧?既要保持良优的修养,为什么却时时在我面前尽显小气?”
金府的花园很大,除了几条道路上的雪被清理干净了,其他的地方都是银装素裹的一片。各色花枝树干都披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雪衣,温暖的阳光一照都闪闪发光,像是进入了天国的世界。真是:棉为衣,锦为裳,更有白云作带扬。神仙府邸,天皇殿堂,又似天外天鹅羽化迷茫。
柳西枫微笑道:“我对世上的人事,本就多一分豁达。这种豁达,就是不在乎,也不受其左右。我已经有了我的方向,为什么要为无端的干扰生气?而对你不同,你知道为什么?”
我微笑着看着他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有不受世人左右的豁达,对于一些干扰我也可以一笑置之,因为它们对我影响甚小。”说着,我又重复了他的后话道:“而对你不同,你知道为什么?”我说完,转头大步向前走去。
“扇儿!”柳西枫忙追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这是金府,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看着前面一直恍若无事走着的金华泰,推掉了柳西枫的手。
柳西枫看着我道:“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为这种事生气?以前你不是说一切我们一起面对吗?我们已经在一起经历过生死了,你还在乎什么?”
见我们二人在花园争执,金华泰和两个随从很有眼色的站到了远处。他们将经过花园的侍女仆人全部清走,偌大的花园只有我们两人。
我看着柳西枫认真道:“共同经历过生死并不代表什么,现在想来一些舍生忘死的做法真是愚蠢。想来你也知道了,我,盛阳还有若琦已经义结金兰了,同年同月同日生亦要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样的关系也是共历生死的,可是我们仍有不以物利为意,互不干预彼此生活的誓言。太过亲密的关系,只会让感情窒息。我们本就是独立的个体,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强行进入另一个人的世界?打着为了他人的爱的旗号,做一些并非他人本意的事,这样于人于己都不是我们想要的不是吗?”
我一直对柳西枫的欺骗耿耿于怀,是啊!灾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