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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有些疑惑的问:“姑娘,这是何意呀?”青衣男子看我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微笑着问:“莫不是我刚才的言语冲撞了姑娘?”我只是不理,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拿着刚才的团扇盖在脸上。一阵沉默后,只听到白衣男子笑着说:“好奇怪的小妹妹,泽律,看来你是任重而道远啊!”那个被称为“泽律”的青衣男子也笑道:“不过我甘之如饴!”我听了这话好生奇怪,沉思了一会,便睁开眼睛,拿掉扇子想问个究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我连忙起身看看四周熙攘的人群,在不远处看到二人,青衣男子微笑的向我挥挥手大声说道:“我明天还会来的!”说着便和白衣男子匆匆转身离去了,身后紧跟了四个随从,显然是找他们回去的。我出神的望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好奇怪的两个人!”
“谁啊?”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搂着我的盛阳不由怒嗔道:“金盛阳,你怎么像幽灵一样,来到都没个声音。”
盛阳无辜的说:“好姐姐,我是从你面前经过的好不好,你无视我也就算了,还来数落我的不是。”
“是吗?”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盛阳把我轻推到椅子旁,轻按到椅子上说:“可不是,老实交代,刚刚看什么呢?那么入神。”说着又坏笑着说“是不是看到哪个美男子了,在犯花痴啊!”
“是,你信吗?”
盛阳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走过去拿着我今天才画的几把扇子看了许久。我知道她不是在看扇子,而是不知该如何安慰我,她生怕又说错那句话让我遍身的疮痍又再度鲜血淋漓。
“刚刚来了两名男子······。”我看她许久没有言语,就向她讲述了刚才的事,想挥去她的忧伤,同时缕清自己的思绪。
盛阳听我讲完以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有一个叫泽律的是不是?”
“嗯!”
“我听说刚刚进京不久的慕容延钊大将军的长子就叫慕容泽律,听说他是文武全才,而且战功显赫。”
“是吗?”我如有所思的说道。想着两人刚才的气质,却是不同于一般的凡夫俗子、骚人墨客。
“当然了,还有他和‘北靖王’赵炎甚是亲厚,两人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异姓兄弟。我看你说的那个白衣男子定是赵炎无疑。听说两人都是身姿雄伟,相貌出众而且功勋卓著颇富韬略的奇男子。”盛阳边看扇子边说“可惜无缘一见不能一饱眼福啊!”
我开玩笑的转过头说:“我还以为你只对黄澄澄的金子感兴趣呢,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其实这句是大实话,金盛阳虽然是洛阳首富的的女儿,但是她对黄金却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热爱,她曾经说过要把全天下的黄金都据为己有。不过,她确实也有这个实力,她仿佛就是为了经商而生的,现在除了洛阳就是汴京所有的玉器行都是她在经营,虽然她只有十七岁。
盛阳笑着转过头说:“哪有?我只是从审美的角度去欣赏美男难道不行吗?而且那个慕容大公子是相府千金上官楚依的未婚夫,两人指腹为婚,感情甚笃。不过我很好奇慕容泽律都二十八岁了为什么还不成亲?至于那赵炎,王室贵族之尊虽无正室之妻,可也在不久前被主上赐婚。让我奇怪的是他的赐婚对象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而且是在三年后完婚。你知道是谁吗?就是慕容泽律的妹妹慕容天儿。据我所知,这慕容泽律只有一个异母所生的弟弟叫慕容华轩哪有什么妹妹呀?怎搞不懂这么扑朔迷离的事情······”
我听她说了许多,其实对她说的是什么并没有上心。我现在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没有太多的兴趣了。有好多时候,我都希望我一觉睡下之后再也不醒了。其实,醒着和睡着又有何区别呢?我想着,苦笑了两声。我待她滔滔不绝的说完之后,又好笑的说了一句:“打听的这么清楚还说对他们没有意思?”
盛阳放下扇子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我那老爹,老娘。他们想让我嫁到慕容家去,不过还好他已有婚约在身了。他们想攀上王亲贵胄挑了半天只看重了赵炎,最后我只得广泛搜罗赵炎的秘史,想寻找可以劝退双亲意图的破绽。可是那赵炎行事滴水不漏。最后,我功亏一篑。还好,后来一道及时的圣谕打消了双亲的念头。现在的我是忙的焦头烂额,汴京城里青年公子的鸡鸣狗盗之事我都了然于胸了。只为双亲向我提出求亲之事时我好从容应对。”
我迎着阳光眯着眼看着盛阳,青丝堆成的云鬓在朱钗银簪的掩映下很是美丽,眉心一缕浓黑的齐刘海,丹凤眼眼角微微上翘,多出几分妩媚。那很是明亮的双瞳天生一抹耐人寻味的狡黠,这正是她异于常人的地方。整张略施粉黛的脸,五官局部并不是很端正,但是组合起来却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虽然只是暮春,她已经穿上夏装了,红衣白练,玉肌皓腕隐约可见,柳肢虬躯,妖娆万千,让身为女人的我都有点心驰神往了。我知道这不仅是她的外表带给我的感觉,而是她的气韵。良久,我语重心长的看着她说:“我们三人之中也许只有你的心还可以装载幸福,你要抓住时机,找个好男人就嫁了吧!”是啊,我源画扇,何若琦都不可能再与红尘有任何牵扯了。一个心死神伤,一个戏游红尘。心死神伤的清心寡欲百无聊赖,戏游红尘的看穿人世虽处红尘而不伤。想当年,效仿刘关张姐妹三人桃园结义,同年同月同时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时死,不过我很好奇,在这同生同死的两点间的三条线会有多么异同的人生。
盛阳冷笑着说:“好男人,世界上有好男人吗?生活在这样的社会有哪个男人会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是男人的天性。爱你时海誓山盟,生死不离。不爱时就弃之如敝屣,远之如恶疾。还是自己一个人干净些,而且我有能力照顾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男人。”
我知道我和若琦的事对盛阳伤害也很大,她已经不相信真情了。我开玩笑着说:“错了,花无情就能守你一辈子!”花无情是盛阳的贴身保镖,是金展鹏(盛阳之父)为盛阳挑的,盛阳为了摆脱一大帮随从的跟随,当时也就勉强答应了,不过后来我发现她喜欢花无情胜过任何一个侍从。也对,花无情虽然沉默少言一直冷着一张脸,但是他很机敏聪慧,进退得体一点也没有让盛阳感觉不便。就像今天他一定又在附近的哪个地方望着盛阳,只待盛阳有什么需要他才出现在跟前。
盛阳笑着说:“我会对一部机器产生感情都是怪事!更何况,他在做我跟班的前一天就挥剑自宫了。不然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做我的跟班,不仅我爹不会同意,我也不会让一个男人时时刻刻都跟着我。”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盛阳,其实以前盛阳也在言语中告诉了我。只不过那时我们还是如此稚嫩羞涩,一些事又羞于启齿,在闪烁的言辞之间,我也没有深究言外之意。细细想来,此时历经人事的成熟的我们,已非昔日那羞怯的小儿女了。又听盛阳道:“不是男人,没有多余的言语和感情,是一个使用起来很方面的工具,这就是我喜欢他胜过任何一个侍从的原因”
我随即又微笑着看着远方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到我们三人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所依傍,无所恋想,空空世界何以为生?我知道盛阳的追求是将天下黄金收归己有。若琦的追求是让天下间的登徒浪子、贪色嗜淫之徒为她倾家荡产。那我呢?飘飘乎,人间一幽魂;惶惶然,世上一行尸。是要尽孝于娘亲膝下,还是等待桃园那同生同死的承诺?
盛阳看我神色凄迷的望着远方,许久不曾说话便微笑着走到我身后微弯身子搂住坐在藤椅上的我说:“想什么呢?今天卖掉几把扇子?是不是该请我和若琦吃饭了?”
我微笑着说:“你把我卖了吧,兴许够你们俩吃一顿饭的?”
盛阳起身道:“你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那我请你们总行了吧?”说着就去收拾我的画摊又道“像你这样做生意,早晚得饿死你,到时候别让我来给你收尸啊!”
我微笑着站了起来,将团扇放到一边,伸了一个懒腰说:“这几天娘亲身体不是很好,我先回去了,摊子你帮我收吧!”说着便向人群中走去,接着便听到盛阳石破天惊的叫喊声:
“源,画,扇!你太过分了!”
我揉了揉震得发痒的耳朵,微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
几天来,济世堂的门槛都快被我踏破了。我像往常一样放下一两五钱银子拿起包好的药,准备走出去,迎面碰上了出诊归来的程炳珍。汴京城里的人都叫他“济世医仙”不仅是因为他医术高超,医德也是极好的。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的先生依旧是青丝红颜,体健身轻似少年。我想这与他达观豁然的人生哲学有密切的关系吧?
“程伯伯!”我及时叫住了要坐堂的程炳珍,我知道他的时间很宝贵,堂前早已排了好多人等他诊脉。
“哦,画扇啊!你来给你娘拿药是不是?”
我点点头,又问:“程伯伯,你是说我娘只是偶感风寒是不是?为什么小半个月都过去了还没有一点好转?”
程炳珍定睛看了看我,像是在沉思什么,接着又微笑着说:“中药之效不在速而在根,又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之说。作为子女要承奉膝下,悉心照料,不能急躁、大意啊!”
他刚开始看我那眼神,我还以为他有意瞒我娘亲的病情,当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如果娘不在了,我真的是无牵无挂了。我可以违背同生同死的承诺,先她们一步离开。但是我不能背弃娘亲对我十七年的养育之恩。我活着只为娘亲。后来,又听他的意思是责备我不能尽孝床前,心中甚是安慰,便微笑着说:“画扇知道了!那程伯伯可否再陪同画扇复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