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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都不知彼此所云何物。所以,不欢而散了!”
盛阳笑道:“我想也是,其实我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除了一些吩咐外,其他的对他知之甚少。还好姐姐今日提醒我,不然我真的是养虎为患了。”
我吃惊道:“什么?你真要干他走吗?”
“难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我不会允许一个杀手在我身边的。其实那天我就该发现的,他怎么可以有如此重的杀气。”
我笑道:“就算他以前是杀手,你难道就不允许他改邪归正了吗?他现在一诚心悔过,你若将他推回原路,岂不是罪过?”
盛阳故作委屈道:“他如果本性邪恶残暴,那姐姐不怕我因他而受伤吗?他要杀了我怎么办?”
我开玩笑道:“你也知道他杀气很重。你如果赶他走,他一定就会记恨于我。杀了我也不无可能。你既然诚心结交我,甘愿为我挡此一灾吗?”
我没想到她突然认真道:“好,有了姐姐这句话,我以后再也不赶他走了!”
我有些吃惊道:“你······你真的不怕!”
盛阳拉着我的手笑道:“其实我不怕他!只因两位姐姐不喜欢他我才要赶走他的。我想他再可怕也没有‘嗜血魔君’可怕吧?你知道吗?我曾经亲手喂过‘嗜血魔君’东西吃呢!不过,那天他戴着面具,我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我心中暗自纳罕这主仆二人的奇缘,看来盛阳真的对花无情的事一无所知。我疑惑的问道:“‘嗜血魔君’是什么人?”
盛阳有些惊奇地看着我,仿佛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道。她笑着将我拉到椅子上,自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说:“江湖传言‘嗜血魔君’武功奇高,杀人如麻,是红魔谷的主人。据说这红魔谷到处都是人血染成的红色,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山川河流。听说都是‘嗜血魔君’日杀百人,血祭出来的。不过,红魔谷地处深涧,极为隐蔽至今仍未有人找到。”
我笑道:“既然无人见过,那就可能是讹传了?他没事,杀人祭谷,这样的人是不是疯子?造谣的人也太没有头脑了!”
盛阳笑道:“那是因为见过红魔谷和其主人本人的人,都死于那主人剑下了。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对他闻风丧胆。”
我疑惑的问:“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人呢?还有他的身世是什么样的?”
盛阳认真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想他的动机应该和他的身世有关吧?相信你也听说过,江湖上恩怨情仇腥风血雨不是一两句就能讲得清楚的,那些因血腥而受到连累的无辜的人们也不是我们旁观者能看得清楚的。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每个人都在接受着周围环境所赋予他的特定的人生哲学。这些人生哲学引导着他们的行为。对与错,善与恶都是一定哲学中特定的产物,并不是一律的。我们在正常的环境中有我们的善恶标准,而,在非正常环境中生长出来的人,也有他们自己的标准。我们用我们的观念去评判他们的行为,本来就是不合理的。如果像上次一样,用武力大规模的绞杀,得到的只是悲剧的结果。如果人人都能宽容他,用仁爱感化他我想世界会更加祥和。”
我听了盛阳的话,就像听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声音。什么花无情,什么魔君,我都不知道我们说的话题是什么了,只知道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有些激动的问:“是什么让你想到那么多?”
盛阳有些伤心地说:“是三年前的‘屠魔大会’。那时我才十岁。‘屠魔大会’顾名思义也就是集体合杀‘嗜血魔君’的武林大会。我表哥是‘神枪公子’杨劼,使了一手好枪法,也是‘屠魔大会’的重要人物之一。我当时只觉得好玩,也吵着闹着跟去了,谁知却让我看到了我最不愿看到的东西。是无知和残忍。我亲眼看见,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以多欺寡,嗜血成魔。我没有亲眼见过‘嗜血魔尊’杀人,但我却看见了那些我们认为是正派的人,眼中却流露出让人惊悚的魔性。甚至,甚至是对血,鲜血的狂热。每个人都像疯了一样。高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放纵着他们的兽行。而被他们集体捕杀的‘嗜血魔君’只是越来越虚弱的抵抗。当时他带着面具,我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可是,我心里却不希望他被杀。还好,苍天怜见,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倾盆大雨。‘嗜血魔君’也借势逃了。回到驿馆,我心里总是很不安。雨停后,我劝表哥离开,表哥说了一句‘趁他受伤,要将他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说完就和一群人去搜捕他了。我偷拿了两块饼,撇了随从,也悄悄的跟了过去。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真的只是我,在丛林中找到了他。他穿着红色的衣服戴着面具倒在泥泞中,身上的血被雨水冲的到处都是。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血,一大片,我不知道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我当时好想哭,就是对待一个畜生也不该是这样啊!我看他睁开眼睛看我,我也不觉得害怕。鬼使神差的走向前蹲下,掏出饼,喂他吃。看他吃着,我真感觉他像路边那被人凌辱的可怜的小狗,我哭着说道:‘你不要死!你不要死!······’现在想想我真不知道当时为何那样说。他吃完饼后,就慢慢的挪动身子站了起来。捂着身上的伤口走了。后来,我有听表哥他们说,找到了‘嗜血魔君’,他们亲眼看着他跳崖了。三年来,我在没听到过他的消息。看来,他早就不在世间了。也许在世人眼里,他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可是,有谁看到了他的挣扎与无奈?还有,那些自命为除暴安良的侠士,又有多少心中真正怀有大爱?又有多少是真正睿智的人?”
我听她说着,心里无比沉重。我更没有想到,只有十三岁的她会有这种见地和卓识。我心中对她的敬佩,油然而生。
盛阳见我久久不语,收拾了一下刚才的情绪,笑着问道:“姐姐,在想什么呢?”
我微笑的抬起头说:“我在想,花无情真的很幸运,跟了你这样的主人!”
她开玩笑道:“我想也是,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小姐,谁敢用他?只有我这样不怕死的!”说着又转而问道“最近很少见姐姐出来摆摊,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苦笑道:“最近有一些繁琐的家事耽误着,所以不曾来。”
盛阳认真地问道:“我现在和姐姐是朋友吗?”
我笑道:“我很荣幸有你这样的朋友!”
盛阳又道:“那姐姐如有难处可否告知妹妹?妹妹虽小,不过自问在汴京城里财物、人情疏通比姐姐便利些。”
我认真道:“君子之交,淡若水。我既诚心与你相交,自然不是图你人脉广博,财物雄厚。只因你见识,感情非一般女子。你若以物利为意,不要怪我拒你于千里之外。”
盛阳忙道:“姐姐误会我了!我只因适才见姐姐愁眉紧锁,以为姐姐是被凡尘俗世所扰。姐姐们都是超凡脱俗之人,虽在心中存有大智慧,但对濯濯尘世的应变之能却不如常在世情俗世滚打的妹妹。妹妹我只是想让姐姐释忧解颐,并无他意啊!”
我笑道:“是我太过敏感了!我不想为尘欲所累,心中早已斩断物利的缧绁。现在更不想别人将这种无形的缰绳,再束在我身上。然世间人交际往,似乎总是牵扯颇多。我不愿这样,所以,至今我都没有一个朋友。”
盛阳疑惑道:“那,那位姐姐呢?”
我笑道:“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从小到大都长在一处,玩在一处。虽不是同胞,却情如姐妹,意如知己。”
盛阳吃惊道:“天下间竟有这等巧事!两位姐姐真的好幸运!”
我笑道:“可,就是这样巧合!”
盛阳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便起身向对面走去。
我很是疑惑的看着她。刚想问什么,又看见一个书生摸样的公子并两个青衣随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了。他约有十七八岁,生得是眉目清秀,唇红齿白。面若三月桃花,体如春风扶柳。娇娇弱弱颇有女儿姿态,脉脉卿卿更添阴柔风情。淡蓝色的衣衫,上绘花鸟图案。黑发披身,梳着今下最流行的发髻。我看到他,心中暗自纳罕:这书生摸样的公子怎么像优伶一般?
他只是立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我看他不像是来买扇子的,便起身问道:“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他笑着问道:“敢问姑娘芳龄几何?家住何方?父母兄弟几人?”婉莺啭燕,我第一次听到这等比女孩还要好听的男子的声音。不是娘娘腔,而是一种纯净清脆世间罕听的男声。奇迹!奇迹!我甚至忘记了,他言语中的冒昧。
我笑着说:“你我初次相见,公子不觉言语欠妥吗?”
他躬身行了一个礼道笑道:“失礼失礼!我忘记了我和姑娘是初次见面!以前也见过姑娘的,只不过姑娘未曾留意在下罢了!”
我微笑着还礼道:“那公子今天来到敝处有何贵干?”
他笑道:“我是司空霏。”
我略感吃惊的问道:“那司空素正是令尊?”
他点头道:“是家父!”司空素是有名的盐商,不过更有名的是他的善行。汴京城里难民安置的事情,官府管得很少。而他建屋、搭棚,施米、施粥,全都包办了。我想汴京城的治安没有因灾民而混乱,人民生活得以安宁,与他有很大的关系。司空霏则是他唯一的儿子。汴京城里也将他传的神乎其神,说他女孩一样的容貌与人品,有其父一样的上善若水之心。今日一见,确有女孩一样的容貌,再观其行止风韵,却非寻常男子可比!
我看着他微笑道:“司空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
司空霏笑道:“不敢当!姑娘请不要这样说话,我只是一个信使。前些日子我也来过几次,不想无缘见到姑娘。我以为我会有负兄长所托,不想今日姑娘在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