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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一笑,从秋千上跳下来道:“我回齐国做什么?做一个上门的皇子妻主?齐国哪一寸国土是我能站立的?你准备把我放在哪里?一辈子把我养在深宫,坐愁红颜老?”
慕风行面色苍白,紧紧看着我。
我直视回去,寸寸不肯让:“还是你准备把齐国天下交付与我?”
慕风行看我:“明澈,难道我不如那天下?”
我咯咯而笑,那笑声我自己都发寒:“难道你不能与我回凤国?”我盯着目瞪口呆的他继续道:“难道我还不如那天下?”我残忍得步步紧逼:“我们都没有勇气承认,其实我们心里都是爱那个天下的人。我们都不肯一辈子在深宫枯坐,静等红颜衰老,把喜怒哀乐交付与一人。慕风行,我们两个都太好胜。不是彼此的良配。”说到后来,我声音越来越低,自己心里都凄恻。所以内心长久以来一直不肯爱上他,拒绝他。也许就是因为我看到了彼此的未来。我们无论是谁,都不肯放弃自己的江山,都要对方放弃自己地理想,来追随自己的脚步。注定不能相濡以沫,只能相忘于江湖。
我们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彼此。知道彼此一生估计难以到达那个底线。我纵使心肠冷硬,此时也愁眸泪眼。不是不能在一起,而是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我们都会不知所措,左右摇摆,都不是依附别人地菟丝花,也不是借助别人才能伸展荣耀的凌霄花。我们是两株青松,靠得太近,生存空间便会狭窄。局促,而扭曲生长。
慕风行握紧十指,对我惨然而笑。转身离去,低低道:“我明白了。”只是转身时。那双眼水光。是谁坚持不肯掉地泪。
人生无物比多情,江山不重水不深。可惜我们都不是重感情甚于一切的人。即使没有爱的人,前方的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接下来几日,我们默默无言,生火烧饭后便在太阳下睡觉。天上地白云还是那些悠然飘过,山花还是那么烂漫芳菲,一切对于我们两个都是虚设,我们视而不见,闭目养神。他虽然不说,我却知道,我们快要离开这座山了。
当我正在秋千上凝视着云卷云舒的时候,天朗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跟前。我又惊又喜,泪下如雨,哽咽道:“阿娜呢?”天朗冷峭的脸上看见我也柔和许多,跪下来,仰视着我道:“王爷,幸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我实在无颜去见师父与大师兄。”
我摇头道:“天朗,我们能幸存下来,已是万幸,现在不必说那么多。”我转脸却发现一个白衣胜雪,容貌绮丽的男子,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长身玉立,笑眯眯看着我们。站在他身后青衣女子,面如寒冰,毫无表情注视外界,只有看向白衣公子的时候,脸上才会闪现出柔和之情。
那白衣公子见我看他,微微一笑,春花盛放枝头一般簌簌开放,竟是辉光耀眼,让人移不开目,他怀里的兔子动了动,似乎被他抱得紧了,不舒服。他拍了拍兔子道:“米米,你安分些。”
身边那女子见他对小兔子温柔无比,不满皱眉道:“兔子还是用来吃比较好,否则养着不过浪费粮食,对它那么好做什么。”
那白衣公子对那女子笑嘻嘻道:“米米再好也不如小夜好。”那名小夜的女孩子,才眉头稍微平展。
突然有人从天而降,青丝漫天飞舞,黑色长袍飘飘,莲足一点轻轻落在山石上,曼妙轻盈,转过身来,嘴里却叼了跟糖葫芦,红灿灿得喜洋洋。她嘴里含着糖葫芦对白衣公子嗤之以鼻不屑道:“揽月,你又在骗小夜。”含糊不清,但还是能够辨认她地嘲笑之意。
揽月哼地一声道:“夏离,你不觉得嘴里那根糖葫芦很蠢?”
夏离怒道:“有本事我们单挑?”
揽月道:“谁怕你,单挑就单挑!”
有个声音懒洋洋道:“上好的止血药,天下无双,要不先买一包,两位?”说话的女郎靠在陡峭山石上眉目笑意温暖如同秋阳,身上地红衣颜色深浅不同。
夏离转身呸了声:“温柔,你个造假的,上次你卖给独臂神尼一包假药,谁还敢找你买药来着。”
温柔脸上笑容瞬时全无,冷冷道:“夏离,你可以说我财迷,但你不能侮辱我地医术,你有胆子下次不要买我地药来着。”
揽月挑高眉,抱着白兔米米,一脸好戏看着夏离与温柔。我看着这些江湖异人,满眼疑惑地询问天朗。
天朗道:“是师叔派来的。”
我点头,原来是这些人是沈天衣派来地,怪不得能上得鹰愁峰。沈天衣曾说若我为民有难,曾经天涯海角也来助我,果不其然。
慕风行这时打猎回来,看着我站在这些人当中,神色了然,痛楚在眉目间凝聚。
我低低对他说声山高水远,明日茫茫,彼此珍重,便不肯转脸看他,抓紧天朗的衣服,被他抱起,闭上眼,耳边呼啸之风嗖嗖吹过,我畏高,根本不敢看。心里却想着慕风行最后那一眼,悲怆,难以描绘。也许,有时候,我与他只能做永远隔海而居的鱼,即使不能相守,但因为知道彼此的存在,心里有块地方始终会是温暖的——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三十七章 盟友谈(上)
下了鹰愁峰,从山下往上看,方见此峰突兀拔起,直插云中,陡峭不可攀,即使望去,心底也生寒。我闭了下眼,心里酸涩难挡,这数月相伴相知,与我,并不是真的云淡风轻,那些前尘往事并不能一笔勾销。
不过心念一转,未等我发呆许久,有个温热的身体冲过来抱住我喜极而泣:“王爷!”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何栖来,顿时激动难以言表,我欣慰道:“栖来,没想到我们能活着重逢,真是太好了。”
何栖来冲动之下抱住我,此时回过神来,脸色红云密布,把手松开,低头羞赧地站在一边。
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所有心事一览无余的孩子,所以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宠溺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千言万语都尽在其中。
山下明显经过一次恶战,尸体已经被收拾干净,看见我们从峰上下来,很多人都聚了过来。在众多陌生面孔中,我看见了阿娜和林俨然。分别问了大家如何脱险后,说起死去的随从大家都面带凄色。
原来当日我被慕风行救走后,天朗和阿娜她们武功高强所以支撑时间比大家都长,被路过的几个医女路见不平救起,顺势把没死的林俨然和昏迷的何栖来也一并救起。
她们说的平淡,我却听得句句惊心。阿娜指着人群中一个玉树临风的紫衣公子道:“王爷,那个就是巫瑶,我们当初救命恩人之一。”
我对众人都拜谢了一番,特意走到巫瑶面前深深施礼道:“多谢公子当日搭救。”
紫衣公子伸出一双白生生的手来扶住我,星星眼迷醉状态,笑道:“王爷,常言大恩不言谢,若是王爷非要以表谢意。在下自觉容貌姣好,自荐枕席,不若请王爷垂怜,成全我的这番心意。”
我见过惊世骇俗的,但没有这一个给的震动大,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呐呐无语。
阿娜见状咯咯娇笑:“巫瑶喜欢逗人。王爷莫被她骗了,她是女孩子呢。当初她看见我的时候,也是非要嫁给我。”
巫瑶皱起眉头,故意发怒看着阿娜道:“你又来搅我好事,不是知道我喜欢美人么。男女不限,不限啊。好不容易看见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大美女,你你你。”她一连几个你,显然是气得不清。
我自知明眸皓齿,皮相绝美。但从未想到一个女人对自己也是如此迷恋,悄悄不着痕迹退却了几步,拉开危险距离。
阿娜不理睬她跺脚发嗔。笑着对我说:“王爷,你看神医纳兰的弟子竟是如此发痴。巫瑶,你不怕丢却你师父地脸啊。”凤国两大医学圣手,商略与纳兰。商略神龙见首不见尾,飘渺如海山仙山,可遇不可求。而纳兰却是悬壶问世,广济天下,与商略截然相反。商略让人向往。纳兰却让人尊敬。纳兰是复姓,他全名是纳兰霄翔,面容绮丽,色若春光明媚,初为御医。神针翻飞,医术高妙。又因身为男子,所以出入后宫极为方便,那些贵人们极为喜爱他。一年大瘟疫,圣上开恩,皇宫御医几乎全部出动去民间为百姓消灾解难,纳兰因为技艺高超也在其中。可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纳兰妻子怀孕生产的时候,竟然出了意外,导致香消玉殒。纳兰接到通信后,也是不敢相信。谁都知道生孩子对凤国女人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从来不放在心上的,没想到纳兰妻子竟然有怪病,母女血型不和,未足月便生产,生产时纳兰又不在身边,所以遗憾就此发生。举国上下知道此事的,都觉得怪异比得上搜神奇谈,万无一失的事,却在纳兰家里平地起霹雳,都叹好人无好报。
据说纳兰这个妻主极纵容夫君,万事由着他心去做,别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她从来不信,难听的话她当面给人家堵回去。所以妻主一死,纳兰伤痛欲绝,抱着尸体,一夜青丝转白雪。见者落泪,俱说天妒凡尘恩爱眷侣,不许人间见白头。
自遭此变故,纳兰辞去御医,抱着女儿兜子,回归乡里,收养了一群孤儿,把毕生医术悉心传授弟子,自己只钻研妇产科。这一科从未有人注意过,而从纳兰始开此先锋,问诊以来,从无人求医。别人都知他心病,所以也不忍笑他。
我曾经想招揽他为独孤专属医官,但他执意不肯,所以也无法强求。现在巫瑶既然是他地嫡传弟子,那么想必医术也甚为高强,做独孤专属医官团队一员,还是可以的,何况独孤万一有事,有了巫瑶必能请动纳兰亲自会诊。
有了这个计较,所以我满面笑容看着巫瑶,存心拉拢,暗道反正你我皆为女人,无非让你过过眼瘾的便宜而已。
和一群武林奇异人士上路,其实不是很好管理的事情。温柔与独孤揽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