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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把几只禽鸟提出去,回来之后,叹口气道:“菩萨。现在该怎么办?”
我忍俊不禁:“还是不知道,我只见过已经拔光毛的。”看着他不知所措地样子。想起云岫熟练的厨艺。我挑眉讥笑他:“幕风行,你还是不是男人?”这里男人都相妻教子。温柔贤惠,家事精通,可幕风行对此一窍不通,他擅长的不过都是些杀人的阴谋,权利的争斗,治国地谋略。
他闻言气结,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对他的虚张声势根本不理睬,满不在乎地闭目只管养神,准备等他弄熟充饥。
他倒也有骨气,不再开口问我,估计也觉得我比他强不了多少。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好奇地偷偷看着他,只见他手握一把寒气森森的雪亮匕首,正在笨拙地剥毛皮,遇见不好下手的地方,直接剁下了事。本来就小的禽鸟,被这么三下五除二一拾掇,更是只剩下瘦巴巴的身架子而已。
他想了想,低头用树枝串起,扔进火里炙烤。没有盐巴,没几两肉的黑乎乎的东西,递到我跟前地时候,我毫不客气哈哈大笑。他恶狠狠一只手把我扶起靠在他胸前,用臂膀把我圈在怀里,空出双手把肉撕开,吹凉放进我嘴巴里。又腥又苦,可饿得紧了,再不好吃的东西也能咽得下去。但他忙活了半天,也只烤得四只,所以我吃了两只后,良心总算出来作祟,便故意皱眉说难以下咽,不肯再吃。
他把剩下的两只风卷残云,连稍微软一点地骨头都嚼了下去,不过难得的是此厮吃个焦炭地东西,也吃得文雅贵气,即使在这野外山洞,只有我和他,他地卖相也极佳,后天教养非常成功。
折腾了许久,肚里有了东西,饥饿不侵袭,便觉得倦意涌上来。山洞里只有这一张床,被我睡在身下。其实这张床也不过是几块木头垒起,上面垫了厚实的干草而已。山里地气凉寒,虽有火堆,但睡在地上还是会冷。
我耍赖道:“我睡觉了,你在地上睡吧。”
他凑上来道:“我不嫌弃挤,我们将就一下如何?”
我冷冷看向他:“地上睡,或者出去睡,自己选择。”
我闭上眼,听到可疑地磨牙的声音,他站了一会,然后在地上铺了些草,把火堆往我这里移移,自己也躺下睡了。
无人说话,唯有噼啪噼啪的火堆声。我睡意朦胧中,幕风行低声说:“明澈,我明天早上去采集些野果,打些猎物来吃,最好能遇见只老虎,把皮剥下来,给你铺上就暖和多了。”
我暗暗好笑,肯定这人没吃饱,一心想的都是明天怎么去弄吃的来。我也不理他,任由他说话,他见我不出声以为我睡着了,便也闭嘴,不一会便呼吸平稳,入了梦乡。我睁眼看了他一下,发现他嘴角含笑,眉头舒展,脸上被火烤得有抹粉红的红晕,金色的头发散开铺在地上,安详满足,似是正在沉睡,俊美无俦的天神。
我叹口气,神色有些恍惚,怎么都睡不着,闭眼就是何栖来推开我,让我快跑的画面。他早深知危险,信誓旦旦以命来护我,没想到一语成谶。也不知,天朗和阿娜都怎么样。能否逃出去,可即使逃出去,阿夫罗花毒让人全身酸麻。不能动弹,无人照料。死生还是难料。我左思右想,焦虑万分,热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无声下滑。
迷迷糊糊最后终于慢慢睡去,醒来时,火堆火苗已经转弱。山洞没有幕风行的影子,看样子外出未归。
就在火即要熄灭时,幕风行一只手提着一堆东西,另一只拖了一些动物尸体走了进来。
他高兴把东西堆在地上,快乐叫道:“明澈,你看,我都带了什么回来。”一面说,一面拿出一个包裹。我仔细看,原来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打成包裹。里面采集了很多野苹果,和另外一些不认识地红红野果子。他兴冲冲拿起野苹果擦了擦,扶我起来吃。没想到这野苹果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酸涩难咽,反而很清脆甘甜。好吃的很。我连吃了两个才停下来。
他又从地上那堆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同样是他衣服。不过是撕开外衣地一片衣襟,里面竟有一二十个鹌鹑蛋。他看着越来越小的火堆,过去把木柴续上,然后在外面灰堆里埋上几只鹌鹑蛋,小心移近火堆边慢慢烘烤。埋好之后一脸欢喜道:“明澈,我去外面把这些兔子狐狸剥了,我不会弄可能很慢,等会你饿了就可以先吃这个充饥。”
我顺着他地目光望去,发现他打了一只山鸡,两只灰色的野兔,还有两只灰褐色的狐狸,没有一个活物,想必是怕我见了不忍。他看见我的目光,笑道:“我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老虎,只抓了野兔狐狸,等我把这些皮剥了,垫到你下面,先凑合睡下。”
我看着野兔,笑道:“我要吃兔肉,你先去剥兔子。”
他点点头,把这些东西又都拖到洞外。
我看着火堆,外面那凸起的正埋着鹌鹑蛋,我虽吃了两个野苹果充饥,但是水果这个东西根本不禁饿,觉得还空荡荡滴,想再吃东西。过了大半个时辰,幕风行剥好了只野兔,用一根比较粗地木棍从兔嘴中间穿过,架在火上烤,而不是像昨夜仍在火上,这人还是聪明地紧,吃过一次不对便换个烧法。
我吞了口水,他笑嘻嘻看着我道:“饿吧,昨晚的东西实在太难吃了。等我下,我去洗手。”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两个竹筒进来,里面盛满了清水。喂我先喝口水,润润喉咙,然后把鹌鹑蛋剥开,慢慢喂我吃下。我让他吃,他摇摇头道这个可以补充营养。我觉得好笑,不过是余毒未解,慢慢恢复中,他却过于小心翼翼觉得我重病一般。他把剩下的没吃完的鹌鹑蛋放在一边,和那些生的分开。
他坐在火堆边,看着兔肉,我便让他不时翻转下,免得再烤焦。因为过于小心,离得火太高,所以烤得极慢,不过这次兔肉烤得非常成功,外焦里嫩,香气扑鼻。我食欲大振,又吃了一条小兔腿,终于打着满足的饱嗝,觉得胃部不再空荡难受。
吃完饭,他出去把那些剩余的兔子狐狸剥了皮,洗干净,晒在太阳下,把肉拿回来挂在山洞里。忙碌完这些,又砍了树枝回来,重新为自己铺了张简易的床。晚上我们又吃了只兔子,把中午没吃完地鹌鹑蛋也吃了。这个晚上我们过的很是舒适,吃饱了饭,火又烧得大,很暖。
幕风行躺在床上和我聊天道:“明澈,明天我下山去找些粮食回来,为你熬些粥养胃。”
我叹道:“你去哪里找呢?”
幕风行沉默了下,慢慢道:“我准备悄悄去你们遭难的地方看看,那里总会有些东西落下来。”
我心咚地一跳,有些压抑不住地东西重新聚上心头,勉强平静情绪,开口道:“幕风行,你不是说外面还有人搜山吗?你出去不是很危险?”
他看着火出来会神,低声道:“我出去瞧瞧,不会被她们发现。我会帮你看看你的部下都怎么样了。”
他最后说地正是我想知道地,所以我便忍着不再说话——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三十五章 深山上(下)
慕风行下山后,只带回来一口锅,一袋米,另外还有几件衣服。炼山密探杀手散布周围,防范严密铁桶一般,看样子对我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除此之外,别的幕风行却再也不知。
失望难过之后,那丝本来缠缠袅袅游丝飞絮一般的思绪,终于被掐断,断了念想,使得我一心一意养身子,准备他图脱身,重新谋取良机,卷土重来。想开之后不再长吁短叹,而是言笑宴宴,准备安心度过这枯寂的深山岁月。
慕风行见我改了心肠,愁容变作笑颜,以为我乐天知命,也不肯再提让我伤心之事。我们两个深山相对时,因与世隔绝,平时那些勾心斗角,阴谋猜忌,俱都派不上用处,所以开始时大家闲得发闷,过了几天后,便尝试放下尘世辎重,试着过些简单明快的日子。
几天躺得身子都麻了,等到可以稍微坐起来会,慕风行怕我闷着了,便抱着我到洞外晒太阳。
我坐在山石上看着他用匕首割枯草,爬到树上去折干树枝,觉得甚为有趣。原来寒铁千金匕首,有时也不过是一把锈迹斑斑砍柴刀的作用。
偶尔我回他一个浅笑,他那双秋水碧波眼,便望过来,里面情意毫无遮拦,如同清澈的溪,不像在外界时云遮雾掩,隔了千山万水不分明。我故意不肯去懂他的心事,那双明亮的双眸便黯淡神伤,销魂到极处,如繁花被寒风冷雨打落,这种极致的美,总带“只是当时已惘然”的苍凉。即使我心无旁骛。看到他这般秀色无边,也不禁心会陡地一颤,也会笑自己其实也不过会以皮相取人。
看得久了。发现慕风行本面目比原先的乔装更为惊心动魄,稍不留神。便会心性迷失,忍不住喜怒哀乐随着变换。这外貌不是云岫地孤云出岫,回风流雪般俊逸,而是呈现另一种邪气张狂霸气的咄咄逼人的美。自知管不住自己地眼,便愈加凝神收气。怕入了毂,不肯再细瞧。
转开注意力,看着深山雾岚,绿树红花,点染成工笔细描画。头顶蓝天,脚踏白云,入眼青色翠叶浓,扑鼻馥馥山花香,飞鸟翩翩。走兽忽忽,悠然有出世意,恍然觉蝇利非。
慕风行有时累了。便靠在我旁边石头上休息。卷着袖子,嚼着草根。看着天空若有所思。笑道:“明澈,这样的日子。纵使千年也不过一瞬,怎么也不厌。”
我懒懒点头,也许简单地日子,真是很好。人欲求越多,越不容易满足,便也越不容易快乐。也许人平凡时候,总是羡慕那些上层贵胄,觉得平淡不过是平庸,使劲努力攀爬,期望有一日香车锦衣过闹市。等到真的锦绣满身,才发现里面裹得不过是一截朽木。也许必须历经繁华,才能明白真淳的含义,才有返璞归真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