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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紧佩剑,心知这才是真正的勾魂使者,要命的阎王。
何栖来看见势不妙,立即拽着我的胳膊往前方密林奔去。我们匆匆奔跑,竟然也能健步如飞。刚到跨进密林,有个黑衣人便追上来,何栖来推开我,弯刀挥舞回身攻去。
我犹疑了下,何栖来转脸道:“跑!”我含泪持剑向前跑去,若是不走,白白牺牲他地性命而已。跑了没多久,脚下越来越软,身子麻麻酥酥,控制不得,跌在地上。朦胧中努力睁开眼,凝神聚志,发现刚才那个黑衣人正睁着眼阴森森看着我,在他挥刀而下的时候,神智彻底离我而去,阿夫罗花真是霸道啊。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头痛欲裂,我以为自己已经进入地府,却发现四周明亮,身下是张干草铺就地柔软之床。
正在迷惑,一个男子端着水盆走来进来。黄金般长发闪闪发亮,碧绿的眼睛湖水般清澈,唯有高挺地鼻子让我似曾相识。他冲我灿烂而笑:“明澈,你醒了?”语气自然亲昵,恍似故人旧友,更加让我迷茫。他蹲下身子,手探向我地额头,释然而笑:“烧终于退了。”然后,用丝巾沾水给我细细擦脸。我忍不住开口道:“你是谁啊?”
他神色震动,脸色表情变幻无穷,似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问出此话来——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三十四章 又相逢(下)
我看着他脸上的失望与伤心,不由得不好意思垂下眼,心道我根本不认识这金发碧眼的美男,为什么看见他那样伤心我却会觉得内疚呢?
他叹口气,原本冰冷的脸上充满了无奈,那紧锁的剑眉,有着压抑不住的嚣张。他抓着我的手,有些喑哑:“明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认出你。”
那种惘然让我似曾相识,印象中好像也认识这么一个冷酷霸道睿智的人,我张开嘴试探叫了声:“慕风行?”
刚刚眼里还凝聚寒冰的人,立即冰消瓦解,春暖花开,他激动大声说:“明澈,你终于认出是我了!”
我看着欢喜成一汪春水般温柔的人,不禁愣愣有些讪讪道:“你的头发你的眼睛,改变实在太大了。”
他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但齐国贵族的金发碧眼,在凤国多有不便,所以才乔装易容与凤人一样而已。”
我大惊问道:“头发可以染,但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的?”心想,该不会你也是穿的吧?或者你身边有高人是穿的?那就得一家去了。我要不要说黄河黄河,我是长江?
幕风行看着我大笑:“明澈,你的眼睛睁得滴溜溜的圆,好像小猫一样。”伸出手来揉揉我的头发,然后捏捏我的脸,脸上的表情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懊恼得几乎吐血,这个幕风行完全没有这里男人的含蓄温柔,不是穿的也是一伤风败俗地异类。可恨我现在全身酥软,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转动眼珠。说说话。
幕风行觉得笑够了方开口解释:“我服下的是易容药水,眼睛很容易变色。”
我难得好奇:“药水?是喝下肚子里,还是点在眼里染色的?”我心里道:幸好你回答地不是美瞳。否则我真的会两眼一翻晕过去。
闷笑地男人开口道:“是点在眼里的,但我想不是染色吧。明澈。你这么躺着不能动,还真是可爱。”
我两眼闭起,懒得理他无聊,这时脑袋虽然有些恍惚,但慢慢神志清晰。慢慢问道:“幕风行,我的手下都还好么?”
他淡漠地说:“都死了吧,也许还活着几个也说不定,我没注意。”
想到那些一张张鲜活的脸,感觉有利器刺伤我的心,我强忍着眼泪,慢慢开口问:“幕风行,你怎么这么巧又及时救了我一次?”
他脸色变得阴冷苍白,好像突然被箭矢刺中地老虎。嘴唇颤抖,身子哆嗦了半天,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我。咬牙道:“明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卑劣?”
我木然道:“在凤国境内风平浪静。我虽然疑惑。但还是托大了,认为在帝京布置一个与我神似的平安王出入正常。这个烟幕瞒天过海,没想到原来人家根本不是没认出来,而是要等我横穿沙漠,精疲力竭,踏上燕国疆土才出手要我的命。这样一来,不仅同盟友好不成,还会被有心人利用,而导致凤国与燕国失和。”我对幕风行十分恼恨,即使这件事他没有参与,但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他能及时救我,就能及时派人示警,使得我们有所提防,而不至于死伤那么多人,使得我的出使功败垂成。
幕风行声音落地成冰:“我接到密报,就刻不容缓赶来,连皇位斗争都顾不得上,没想到我把心挖出来给人家吃,人家还嫌腥,还认为我别有用心!我巴巴跑来受辱,为的是什么?好,我多管闲事,我走!”说完,一阵风般旋走。
暮色渐渐来袭,山洞里越来越暗,我挣扎半天,勉强挪动了几寸地,根本无法起身下床。幕风行走了半天,我又冷又饿,心绪如麻,有些责怪自己,怎么知道是幕风行后自己便喜怒无常,连感恩都做不到,不过片刻的和缓便唇枪舌剑,难道真的如幕风行所说我认定了他爱我,所以便不顾他伤心,恣意践踏,在他心里妄为。
山洞里死寂无声,我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幕风行真的绝不回头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慢慢从外面挪了进来,他来到我跟前,低低道:“明澈,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这次我是真地来不及,趁火打劫,我是肯的,但我会承认。”
看着他回来,我又喜又有些心安,再听他先讨饶,便有些愧疚,便开口慢慢问道:“你刚才说,连皇位斗争都顾不得上,齐国怎么了?你现在赶过来救我,会不会坏了你的大事?”
黑暗里,他不语,过一会方开口道:“我没时间想那么多,皇位永远在那里,我只要不死,便有机会,但是明澈,你只有一个,独一无二。”
我呐呐无语,幕风行在外冷漠寡言,人人都以为他不善言谈,他却喜欢在我这里滔滔不绝,知无不言。他说地简单,其实帝位之争瞬息万变,机遇一旦失去,翻身难于登天,更何况,幕风行还是皇子夺权,风险更大。
“啪啪”黑暗中火石猛地被他打响,爆出小小的火花,他伸手把我地眼阖上,低声叹道:“要哭便哭,眼泪满眼转,硬忍着不肯落,明澈,你这么倔强,真地让我很无奈。”
黑暗里,热的液体便潮湿了他地手,他搂着我,轻声道:“莫怕,明澈,你还有我。”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却不敢告诉他,我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我是为他费尽心机却因为我而失去而抱歉。
山风从洞口呼啸而来,让我们打个寒战,使得我们相视而笑,暂时把一切烦恼抛开。
幕风行把我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然后从山洞角落里抱来一堆枯草干柴,拿起火石使劲击打,伸手把枯草点着,那些草先是冒起黑烟,然后噼里啪啦一阵狂烧,草烧完了,粗大的木柴却根本没点着。他急得使劲用力吹,草灰四扬,木柴根本不燃,却呛得连连咳嗽。一阵手忙脚乱的摆弄,然后他抬起头挫败地望着我道:“你可会点火?”
枯草余光,我看着他十指苍苍,白皙的脸上染了草灰,不禁咯咯而笑,这个货真价实的天家贵胄无论吃了多少苦,对烧火这些烦琐小事却是不会的——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三十五章 深山上(上)
我忍住笑道:“你把那些木柴劈成很小的一块一块,这样容易点燃。”
他点点头,拿起木柴,以掌为刀,削成很小的碎段,一会削了一大堆,仍旧埋头削。
我赶紧制止道:“够了,这些引火足够,否则都是碎木柴,不禁烧,得不停续柴,很是麻烦。”
幕风行小心翼翼又抱来一些枯草,点燃,然后把碎木柴一点点加上去,遵照我的吩咐用一根小树枝把火上的木柴稍微挑高些,露出缝隙,不仅透风有氧气,而且更容易接触火。
他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堆火,全神贯注,见那木柴点燃,慢慢烧成大火,方放松表情,惊喜地冲我道:“火着了!”
有了这堆火,山洞里暖和不少,也明亮很多。
我看着跳动的火焰,皱起眉头问:“幕风行,我们现在在哪里?”
幕风行道:“还在炼山。”见我还继续瞧着他,他叹口气:“外面最少还有二批人在搜寻你的尸体交差,防范太严,我们根本出不去。”
我苦笑道:“那这火堆会不会带来麻烦,引起别人注意?”
幕风行笑道:“这里是鹰愁峰,她们上不来,你放心好了,凡事不用你费心,你只管安心调养就好了。”
我心稍定,同时暗笑自己心多了,人变得婆妈起来,幕风行这个人比我还厉害几分,哪里要别人过问,他必是考虑周全才会付诸行动。身子暖和起来,也无安全隐忧的时候。突然肚子咕噜叫唤了一声。
幕风行听见,笑了起来:“我也饿了,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和你闹气。什么都忘记了。也罢,我出去找点东西来吃。”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漆黑夜里竟然真的捉了几只正在扑腾的比麻雀稍微大些的飞禽过来。我也不问他,不肯让他自得。
他为难地看着几只活蹦乱跳地飞禽,问我有什么办法。我闭上眼:“别问我,我不杀生,所以根本不知怎么办。另外请阁下去外面处理。尽量不要让我听到声音。”其实我也知道我挺无聊的,和某些人一类,看不惯宰杀动物血腥场面,却可以心安理得吃着别人屠宰好的家禽家畜。真地不杀生,自然是茹素,但天生却喜肉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做着这样掩耳盗铃之事,也算是眼不见为净。
他皱着眉头。把几只禽鸟提出去,回来之后,叹口气道:“菩萨。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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