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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身为明澈后,自己总是前思后想就怕重蹈那白痴领导的覆辙。
充分观察了解一下人,然后才决定采取什么措施,不会被下属耻笑太厉害,也是明澈在乎的。
所以说一个自负的人不能被人轻慢,也不肯给人留下侮辱的把柄。
那么骄傲——
不肯落地为尘的那种。
不论怎么说,做一个领导给首先要懂得给别人留下自尊。
首先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
永远也不要低估对手。
这些都是烙在脑海里,时刻提醒自己的。
有了前尘往事的警醒,我看着笑得有些僵硬的戴若柳,真诚地着说:“京师有更大的机遇与挑战,你能从成千上万竞争者里脱颖而出,很有才干,必能胜任。推销又是你的专长,你不妨考虑考虑。”
戴若柳收起了虚伪的微笑,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有些滞涩:“王爷,也……听过传言了吗?”
王公贵族经商者寥寥,能得以在其中做事,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身登龙门,更何况商人地位一向极为低贱。戴若柳能坦诚此事,足以说明其重视加入红颜事业。
面对她的坦荡,我也变得坦荡:“那只是你个人的嗜好,对于私生活本王不会干涉。世生百人,便有百态。承认爱好金钱,并没有什么丢人的。金钱与美酒珠宝一样不过是物品而已,本王也很爱好,不爱好本王为何要经商。”
戴若柳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灿然一笑:“古人尚且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天下众生无不为生活奔波,羞于谈钱,称为‘阿堵物’,若他连生存都成问题,想清高都清高不起啊,所以那是富人的富贵病而已。不必谈钱色变,它不过是一种生存能力的体现。有人安于乐贫,注重精神享受,也不是人家没本事。有人求财,有人求名,嗜好不同而已。只要这钱是靠我们勇气头脑以及含辛茹苦所得,自然多多益善。”
凤朝人崇尚老庄,爱好清谈,蔑视金钱,戴若柳从没有听过这么赤裸裸的言论,果然目瞪口呆。
对于金钱,我向来顺其自然,人不能否定自己的正常需求,若连自己欲求都否定,那不是圣人就是傻子,否则,我会敬而远之。
一个人若是从贫穷走过,那种本能的恐惧就会刻骨铭心,好像经历过残酷高考生一样,即使是大学毕业多年后仍会梦见自己汗涔涔在考场奋战。
只有功成名就后,谈起当初的苦难,那痛苦才会变成回味悠长的经历与骄傲。
戴若柳自小失去父母,生活种种艰辛入骨,自然对于贫穷很是害怕,追求金钱不过是本能的恐惧,即使是衣着锦裘也改变不了她很多童年记忆留下的阴影。
这就有点像我们今天城市的第一代移民,即使读了很多书,赚了很多钱,在城里生活了很多年,但骨子里还是个“伪城市人”。真正的城市人生活将从我们的第二代开始,他们生来就享受我们奋斗的成果,不知我们当初的艰辛,所以理所当然,毫不珍惜,也无从想像我们从前的生活,那离他们很遥远。
若是戴若柳知晓二十一世纪的很多女孩子直接标榜有车有房才肯嫁,一定觉得自己平常的紧。
此时房价那么高,高到普通人难以企望。物价上涨,薪水严重缩水,本来委婉的薪水,现在真的成了只够买薪买水,勉强温饱的真实反映。
能怪女孩子都爱慕虚荣吗?
一辈子奋斗还赚不到一套房子,两个人背着大山,实在疲劳不堪。
用自己珍贵的一生去换取冰冷的房子车子,其实不必责怪也不必羡慕,失去什么得到什么,大家自己都有衡量。
享受什么,也为什么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不过能用自己的头脑劳动来赚取生存需要,实在值得敬佩,而不需要牺牲的爱情也才真正使生命得以完整。
只是更多时候我们为后者骄傲而已。
一时,思绪纷杂,纷纷闪现,碰撞。
在我的微笑中,戴若柳激动地把我视为知己。
然后我见了陈茹,抚慰鼓励这个忠厚本分的人之后,终于把京城一拨人马敲定。
陆荣任掌柜,陈茹为账房,戴若柳为公关,尘埃落定。
把京城这帮人理顺后,坐在椅子上小寐片刻。清愁端了杯参茶来给我润喉,看着我欲言又止,终于踌躇半天道:“王爷何苦如此辛劳,让下面的人去做也是一样。”
我喝了口茶,内心暗叹了口气,我哪里是愿意事事亲为,不过是无人相托罢了。
云岫是大家子出身,对商务半点不通,自然是指望不上的了。张未和董莫倒是可以用,但是这两个人平素把持家中商业惯了,现在我出来接手,倒存心看我本事。我骨子里其实素来要强,那肯被她们看扁,正好也借机敲山震虎,让其日后不敢放肆。
还有这种难得的实战机会,正好磨炼我的自己的敏锐性。
创业总是先学会收,后学会放的。
自己一窍不通,便学会撒手,常常会令下属看不起你。
而且商业不像有些其他的领域对领导业务能力的要求不高,一旦下海,你自己必须能够弄潮。识得水性,方能在瞬息万变的海浪里前进而不翻船。
每个成功的人物后面都有一块血汗碑,铭刻着自己的酸甜苦辣,而后人看见的只是他成功后的荣耀而已。
对于我的第一步,我踏得十分小心,本来只要五分努力,我一定会尽十分的心。
看着清愁关心的样子,我笑笑耐心给他解释道:“这批人选已经是她们选上来的,都是些拔尖人物。她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是她们审视我这个主子的时候了。”
士都是为知己者才肯死的,阿斗纵使有诸葛亮,也还是扶不起来的。
清愁看着我迷惑地睁大眼。
看着他懵懂的样子,显然他不能闻弦歌而知雅意,要是云岫根本就不必问,说不定他也在观望之列。他的想法必是若是没有那个资质,不过是举着火把玩弄的孩子。云岫这个人即使他内心喜欢我,但也属于过分理智的主。他不是六哥明德,那种赤裸裸暴晒于烈日下的宠爱。
真不知已故李崇大人如何教导这个儿子的,即使是被尘世如此伤害,对人情有所认识,也还是对勾心斗角不敏感。
以前我做章解语的时候,也是自小个性强,看着谦虚内心骄傲,以自我为中心。但是自从嫁给陈砺锋后,他的朋友文化圈子里的人比较多,个个都是剔透的人。长期和他们打交道,才试着去揣测别人的心思,去分析言外之意,去迎合。久而久之,就像高手过招,不见刀光剑影,谈笑间已经心领神会。
对于这些,以前的我也是挺不习惯的,觉得虚伪而造作。但被岁月风尘越来越侵染之后,发现却来却能接受这种规则。这是一种成人沟通方式,一种游戏规则。练得越好,段数越高。被众人认定的级别也就越高,别人对你评价也越高。
当然我不会和清愁说这种事情,他有他的世界,我有的天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你坚持是对的,对别人也是无害的,那么就无可指责。
不必把自己的想法,喜好,做事风格,以分享的姿态强迫别人认同。
这完全没有必要。
重新武装,振作精神,林家姐妹也是块难啃的骨头。一热一冷,一刚一柔。不过好在冲动的是妹妹,只要抓住了妹妹,姐姐护妹心切,自然也就手到擒来。
果然林蔚然进来的时候,神采张扬,眼似烈阳耀目。浓眉大眼,步步生风。
她直视于我,虽然行了个礼,却给人的感觉是随随便便。
我朝她温和一笑,并不在意。
她看着我直截了当道:“不知王爷对某有何安排?”
我笑了:“眼下有个做顶天立地女人的机会,你要不要?”
她盯着我狐疑地看。
不算是个太鲁莽的孩子,我心里益发有了底,于是收了笑,故意有些踟蹰:“可是风险很大,到异域去毕竟不比国内,出了事我可能会保护不了你,更何况齐国一向自大,视他国人命如草芥。”
眼底那抹不定的犹疑被狂傲击碎得干干净净,她眼里满是不屑:“齐国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龙潭虎穴某也敢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定叫齐国人乖顺如绵羊。”
我看着她真心地说:“蔚然真英雄也!”
林蔚然出去的时候踌躇满志。
等到林俨然进来的时候,她的黛眉深锁,忧心忡忡。
林家姐妹外貌虽然相似,但姐姐眉细,眼长,肤色偏白。
她恭敬跪在地上,行着庶民之礼。
我点点头叫她平身,温和地问:“想必你已经知道你妹妹蔚然决定去齐国了吧,我希望你能同去,为她路上照明。”
她沉默了一会。
我也沉默。
只有窗外风吹竹叶,哗哗作响。
她把半天努力想说的话最后都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本来看着她等着她的决定,此时听到她的叹息顿时觉得心安。
果然,她抬起头看着我慢慢右下跪,不肯起来,缓缓说道:“王爷,若是中意我们姐妹二人,我们姐妹自然万死不辞。不过在去之前,请我们恕罪,先答应俨然几件事。”
我点点头。
她眼睛牢牢盯着我:“家妹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必会在王爷这里立下豪言,恳请王爷饶恕她直言快语。首先,我想请王爷多派些武功高强的镖师,另外金叶子也必须充盈,行程安排诸事一切以我们姐妹为主,最后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她看了我一眼,似乎颇费力气方鼓起勇气继续说:“这趟可能不赚钱还会赔上些钱财,希望王爷做好心理准备!”
第一次异域行商本就前途莫测,也没指望第一次就能赚个盆满钵溢,只是指望能有林蔚然这样有冲劲和勇气的人去探探路径而已。我冲着她一笑:“起来吧,莫慌,你说的这几件事早就在我的预算之内,你们平安回来即是立了大功。”
林俨然这才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