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巨大的金属门似乎没见撼动,但有一丝月光透进了第五舱室。凯瑟琳又拉了一下,从外面透进来的光柱更大了。再多一点儿!她最后又拽了一下,感觉到袭击者离她只有两三英尺的距离了。凯瑟琳向光亮处一跃,扭动着纤细的身体挤进豁开的门缝。可是,突然有只手蓦地从黑暗中伸出,抓住了她,要把她重新拉进门内的黑暗中。她的身子被那只布满刺青的粗大胳膊从门缝里拖了进来,可怕的胳膊扭曲转动着就像一条想抓住她的愤怒的蛇。
凯瑟琳扭转身体挣脱了,顺着第五舱室长长的外墙夺路而逃。这当儿,凯瑟琳意识到她还有最后一张牌。
她没有顺势拐弯,却突然冲向左边,离开了那幢建筑,跑上了草坪。她紧闭双眼,两手紧捂着脸,不顾一切地冲过草坪。这个动作激活了安全照明灯,刹那间第五舱室周围的夜晚变得亮如白昼。凯瑟琳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强烈的泛光灯以超过二千五百万支光的亮度灼射着那个袭击者过于放大的瞳孔。她听见他跌倒在碎石地面上。
失落的秘符 第二部分(3)
凯瑟琳仍然两眼紧闭不辨东南西北地在草坪上狂奔。当感觉到已远离房屋和灯光时,她才把眼睛睁开,辨明方向后在黑暗中往前飞奔。她的沃尔沃钥匙总是留在老地方,引擎轰鸣着发动起来,她打开了前灯,却照出一个恐怖的人影。
一个可怕的怪物正向她冲来。前灯映照着一个光脑壳、*着胸膛的野兽,皮肤上文满了刻度、符号和文字。他吼叫着冲向耀眼的车灯,举起双手遮在眼前,像是一个洞穴野兽初次见到了阳光。她伸手去抓离合器变速杆,但突然间,他就到了眼前,手肘猛地击破了车窗,防弹玻璃撒在她膝盖上。
一只粗大的布满刻度刺青的胳膊伸进车窗,在昏暗中摸到了她的脖子。她把车往后倒去,但袭击者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用难以想象的力气死掐下去。她拼命扭头想挣脱出来,突然,她与他面对面瞪视着对方。四道深深的像是指甲的划痕,抓开了他的化妆表层,露出里面的刺青。他的眼睛*地瞪着她。
“我本该在十年前就杀掉你,”他嚎叫道,“就是我杀死你母亲的那天晚上。”
他的话激起了凯瑟琳的可怕记忆:他眼里的野性——她以前曾见到过。是他。如果不是脖子被紧紧掐住,她会失声尖叫起来。
她的脚猛地踏到了油门,汽车晃动着向后退去,那人被汽车拖曳着,差点把她的脖子扭断。沃尔沃因倾斜的角度过大而差点翻倒。凯瑟琳觉得在他的重力下脖子就要被掐断了。突然,树枝刮过车子侧面,拍打着车窗,重压消失了。
汽车呼地穿过常青树丛冲进上层停车场。凯瑟琳刹住车。下面,那个*上身的人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她的前灯。他以可怕的镇定神情举起一条布满刺青的胳膊,笔直地指着她。
四人一组的中央情报局行动组已经到达,马上要去追踪兰登和巴拉米。
而阅览室里,罗伯特·兰登挂断手机,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深。凯瑟琳没接电话?
在国会图书馆灯光昏暗的通道里,罗伯特·兰登一路跟随沃伦·巴拉米穿过这个还在施工的区域,一边竭力克制着对凯瑟琳的深切担忧。
两人上楼后,进入一个饰有意大利大理石、灰泥墙面上贴饰着金叶子的宽阔门厅。门厅内一路排开八对雕像——塑造的都是女神密涅瓦。“我们可以在那边谈。”巴拉米说,他领着兰登走过防弹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图书馆最珍贵的两本书——《美因茨大圣经》,一四五〇年代的抄本;还有《谷腾堡圣经》的美国藏本,这是世界上仅有的三部善本中的一部。
“好了,教授,我们来仔细研究一下。”巴拉米问。“我想你能认得出这种语言吧?”
“当然。”兰登回答,眼睛看着这十六个符号。
这种符号曾在早期共济会兄弟中用作秘密交流的编码语言。但这种密码编制方式很早以前就已经弃用了,原因很简单——它太容易破译了。
失落的秘符 第二部分(4)
巴拉米坐在兰登旁边。他刚刚也打了一个电话,给一个声称能为他们提供庇护所——一个安全的藏身处的人。不幸的是,那人也没接电话。巴拉米给他留了电话录音,要他马上拨打兰登的手机。
“我会试着再打给他,”他对兰登说,“但这会儿,我们得靠自己了。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关于这个金字塔的问题。”
兰登从巴拉米手里接过活动铅笔,在纸上写下共济会密码中最普通的解码密钥。这个解码密钥由四个字母格组成——两个不带点字母格和两个带点字母格——按顺序一一填入字母。字母表里每一个字母现在都按顺序被塞进一个独具形状的栏位。这样,每一个字母所占栏位的形状就成为与字母对应的符号。这种体系实在太简单了,几乎就是幼儿级水平。
为了破解这个密码,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与解码密钥相匹配的形状,把字母替换进去。
兰登写下了V、S、O、E……他一路继续下去,很快就找齐了所有符号的对应字母。可是,当他垂目瞪视着已经完成的工作时,却发出了一声迷惑的叹息。
冬天的寒风刮进破碎的车窗,凯瑟琳颤抖了一下,毫无疑问,就是他。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眼里恶魔般残忍的神情。警探搜寻了好几个星期,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后来,他们认定他已经被水流冲到切萨皮克湾去了。
回忆往事,凯瑟琳又陷入疑惧之中。那恰好就是十年前发生的事儿。圣诞节。凯瑟琳、彼得、他们的母亲——她的全部家庭成员——聚集在波托马克的大宅里。
母亲按老习惯在厨房里忙碌着,开心地为两个孩子准备节日家宴。满屋子都是烤鹿肉、萝卜肉汁、大蒜酱土豆的香气,让人闻着就想流口水。在母亲准备家宴时,凯瑟琳和哥哥坐在暖房里聊着她最近为之着迷的事情——一门名为“意念科学”的学问。
凯瑟琳告诉彼得,她一直想做一些这方面的实验,也从他的眼里看出了被激发的强烈兴趣。凯瑟琳很高兴能在这个圣诞节里给哥哥一些积极的鼓舞,因为这个节日在他们家中已成了一个可怕的悲剧提醒日。
彼得的儿子,扎伽利。
凯瑟琳侄子的二十一岁生日也是他的最后一个生日。这个家庭经历过一场噩梦,而她的哥哥直到最近才似乎重新开始露出笑容。
扎伽利成熟较晚,他意志薄弱而又笨拙,却又是一个反叛性十足的愤怒青少年,执意要和所罗门家族决裂。他被一家私立高中开除,跟一帮出名的坏孩子鬼混在一起,避开父母严格而又慈爱的苦心教导。
所罗门家族有一个延续几世纪之久的传统,即每一个所罗门家族的孩子都会在十八岁生日时得到一份数额相当惊人的财产。因为他们家的人相信,人生起步之初的馈赠比晚岁的获得更有意义。更何况,把一大笔所罗门的财富交给意气风发的年轻继承者,正是家族财富得以持续增长的关键。
失落的秘符 第二部分(5)
一俟大笔财产到手,扎伽利立马离家出走,家里他的所有物品一样都没带走。几个月后他再次露面,是在那些小报的花边新闻栏里:口含金匙的花花公子在欧洲穷奢极侈。
那些小报乐此不疲地刊载了扎伽利的*奢侈。游艇上的*派对、喝得烂醉恍惚中大跳迪斯科的照片已经让所罗门家族难以接受,但当报纸报道扎迦利在东欧携带可卡因过海关被逮捕时,这个任性少年的照片让他们由悲哀转向恐惧——大阔佬所罗门在土耳其琅珰入狱。
那个监狱名叫索根立克。彼得·所罗门亲自飞去土耳其想把他带回来。结果却是空手而返,甚至都没被准许让他见上扎伽利一面。但两天后,彼得接到一个可怕的国际长途电话。第二天早上,报纸的标题是:所罗门家族继承人在狱中被谋杀。
彼得的妻子不肯原谅他未能让扎伽利获释,他们的婚姻六个月后解体。彼得从那以后就一直单身。
几年以后,凯瑟琳、彼得和他们的母亲伊莎贝尔才能一起平静地过圣诞节。
这时,冷不丁的,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嗨,所罗门一家子。”那个轻飘飘的声音说。
凯瑟琳和她哥哥大吃一惊,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肌肉发达、身材魁伟的家伙进了暖房。那人头上的黑色滑雪面罩遮住了整个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野性和凶残的目光。
彼得马上站起来。“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我和你的小男孩扎伽利是在监狱里认识的,他把藏大门钥匙的地方告诉了我,”那陌生人举着一把旧钥匙,像野兽一样狞笑着,“在我拿棍子打死他之前。”
彼得的嘴巴愕然大张。
一把手枪突然出现,指着彼得的胸膛。“坐下。他把金字塔的事儿告诉我了。”
金字塔?凯瑟琳又迷惑又恐惧。什么金字塔?
他的哥哥倨傲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这个入侵者转身把枪对准凯瑟琳的脸。“现在呢?”
彼得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再对我撒一次谎。”他说着,仍把枪对准凯瑟琳。“我发誓我会把她从你这儿带走。”他笑了。“扎伽利说过,你这小妹妹比你任何东西都宝贵——”
“怎么回事?”凯瑟琳的母亲大喊一声冲进了屋子,手里拿着彼得的勃朗宁奇托利猎枪——正对着这人的胸膛。入侵者转身向她,愤怒的七十五岁老太太毫不犹豫地开了火,屋子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入侵者踉跄地后退一步,手中的枪发疯似的向四面八方射开去,他跌倒时击碎的玻璃纷纷落地,他随即奋力冲出玻璃门,手枪掉落在地上。
彼得马上俯身捡起手枪。
凯瑟琳眼看着母亲死在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