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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青亦点头淡‘嗯’了一声,抓起前面的筷子,细长的好看的手指上带着淡淡的墨迹,我偏头暗中一笑,自从刚才知道他是我们师傅师娘的儿子,我就不好心中骂他目中无人了,只能当他有些怪便是。
一桌人便不再说话,低头细嚼慢咽吃完饭,等他们都吃饱了我才放下筷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拭了嘴,等把桌子都清理好了,我们才起身回座,师娘叫住了正要往外面走去的黄青亦道:“青亦啊,外面不忙,你就进来我们说说话吧。”
黄青亦听到了停住脚步,冷冷淡淡回头道:“不了,手中还有账没算完。”说完也不等师娘说话,便转头离去,墨黑色的青丝在他后背摇曳着。
这十成十的淡漠少年啊……
师母石莲见我怔忡,便拉着我的手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他总是这样对人都爱理不理的,你也莫要怪他。”
我连连摇头道:“怎么会,他不要怪我无礼便是,我都不知道,所以都没有带手信给他……”
“带手信作甚,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家般。我啊,一早就叫人整理了间房给你,让你日后如果有时间过来了,便在这里住下,多陪陪我着老人家。”
我微笑道:“师母看着也就三十年头,脸上皱纹也无,怎么会是老人家?”这话逗乐了她,听得她轻笑出声。黄仁德在一旁听着也跟着笑,师娘厉了他一眼,他摸摸鼻子,识趣道:“哎呀,我早该出去了,现时早该忙了,你们聊得开心。”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与师娘相望,默契发笑,听得她笑着道:“你的小嘴还真是甜,怪不得老头子以往一直在赞你,不过就是一幅皮囊,百年之后,容颜老去,乌发变苍白,水肤变皱纸的……呵呵,我们不说这事了,我带你去那房间转转?”
“好。”
她带着我转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一间房间前面,推开了门带我入内,我微张着嘴,细细环望这间房子的四周。
明媚的阳光从精美图案的窗口射进来,照在地上桌上都反正光,窗边的瓷盆中栽养着一株娇艳的红梅。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子都有的一张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红色布巾抱盖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雕梅花的梳妆盒。挑起不知是什么穿成的精美珠帘,里面是一见寝室,檀木架子的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显得朴素而舒适。
我的心被师娘的用心布置捂得热热的,眼中尽是赞叹,本是平常的物是也让我看不尽眼般,看了又看,师娘在后面微微笑着看我,也不打搅我,见我打量得差不多了,方才问道:“这房间你可喜欢?”
我连连点头,道:“非常喜欢,师娘,谢谢你。”
“说什么客气话,你年纪小小的,也没有什么亲人,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若你是我的女儿该多好……若是不嫌弃我们,便在这里住下,我可以帮你办好白府的事情。”
师娘这意思是在说可以帮我赎身呢!我仔细打量她的表情,见她不似在说笑,我感谢道:“非常谢谢你,但是我还不能走,少爷还要我照顾,倘若少爷身体完全恢复了,我才考虑看能不能过来可好?”
她听闻我说完这话,满意点头道:“你果真有担当,我没有看错人。”
我眨眨眼,暗想原来方才那话是在试探我呢!如若是我贸然答应了,便会让她觉得我是个肤浅女子,为了荣华富贵可以放下肩上的责任,好在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不然会让师娘瞧低了我。
师娘果真是个精明的女人呢……
师娘的笑容一敛,眉头皱起,好似有什么心事般,我正想要关心问她,她倏地抬起头来,抓着我的手道:“你做我儿媳可好?”
“……”啊?!我愣在原地,疑惑问道:“师母,方才你说什么?”
她‘呵呵’笑了声道:“我想着若是你做我的女儿固然好,但是女儿都是要嫁出去的啊!那我就不能日日见着你了,若是嫁也不要嫁给他人,干脆做我儿媳好了。”
哈……?心中长‘哈’了一声,足以见得我的震撼,师母这是什么独特想法?真是有够新颖的。
“师娘你说笑了,婚嫁贵在两情相悦,我与令公子并为生情,便不能结合在一起。倘若日后生活有所摩擦,对他我都不好。我看令公子长相俊美,日后必定能遇上良配之人,就不用为他操太多的心了。”
师娘喃喃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也可以婚后再慢慢培养感情,你看可好?”
我一脸难意,左右而言他道:“师娘,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吧。”她笑笑也没有再次追问我,两人出到门外,两人双双走着,她给我介绍着院中景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药馆内,抬眼一看,只觉得满室都是人,生意火爆非常。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大多来买药的人都是女人,而且年纪都不大,她们都是面色绯然,同一视线看往柜台的那位黄青亦处,其意不予而言。
师娘见到此景满意点点头,低声对着我道:“我儿子怎么看都很不错,你就不考虑看下?”
我淡笑不语,转眼见本是还在笑盈盈的师母渐收了脸,换作一脸冷意望着门外,好奇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吁——”
只见一辆车撵发出‘轱辘’声响缓缓停在药馆门前,赶车的是一位半百老夫,衣着朴素,方才那声呼唤便是他吆喝勒住了马儿的,他跳下车撵顺手将帘子掀起,对着车里那人道:“姑娘,安济医馆到了。”
一位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穿黄色衣裳的姑娘下了来,望之一脸的妩媚娇弱,比之好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美上三分,跟着她出来的是一位玫红色衣裳的年轻女子,便是看上一眼,就算是女人都会都会移不开眼。
但见那女子站在安济医馆门外,一袭玫红色衣裳有如娇花,衬得来人肤如凝脂,小小的樱唇只是当中一点薄红,配上微蹙的双眉,有种过目难忘的凄婉楚恻之美。
她的出现让室内难得安静了一下下,也有几位女子低低交谈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飘红院的花魁忆柳,也不知她是得了什么病,他们那条街道本就有医馆,好要走那么长远路过来这里看病。”
另一位女子道:“莫不是得了什么难以言说的病?”而后酸酸道:“或就是这不要脸的看上了我们青亦大夫,所以常时过来。”
再另外一位女子搭嘴道:“这种关不上门的鸡笼,也配?也不看下自己什么身份!”听,这便是典型的葡萄酸。
门外那两位女子进了来,说话的几位都噤了声,当做没发生时般。那玫红女子依旧是一幅可怜样,近看更加美丽非常。我有些在意师母刚才的神情,下意识往黄青亦那边望去,见他也是看着那位花魁忆柳,原本冰冷冷的面部表情是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稍显柔化,眼底是内敛的情意。
那花魁跟他对望一瞬,便收起眼光,不经意抬眼望见我们这边,快快低下了头。黄青亦眼底染上落寞之色,继续摆弄着手上的账目,那花魁见此,便去偏间找黄仁德,看病去了。
转头,果真见着了师娘犹如十二月天气的脸。
我见他们三人的表情,便大胆猜测其中有戏,一个故事也在脑海中形成开来——
一个下着雨的,桃花缤纷的季节,男子与女子在缘分之中偶遇了,其中发生了一些美好的事情使得两人互相有好感,便开始来往起来。男子不经意知道了女子原来是一个烟花酒地的花魁,伤心不已,但是最后他抛开禁忌以及他人言论,固执要与女子生活在一起,但是男子的父母不同意,誓死反对。两人不顾言论,花前月下,定下姻缘,双宿双飞……
事实上,狗血事情一直在我们身边发生着,但,这也是我的猜测,只能当做参考。这其中的奸情我自是不知道的。
那花魁忆柳一待便是许久,期间师母拉着我坐在房中一隅,大有监视的意思,就是跟我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我也不甚在意,你说我答得有一句没一句。最后见那位侍候花魁的侍女出来捡了药,跟那忆柳相相上车离去,师娘才呼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的摸样。
见我看她,她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刚才分神,让你见笑了。”说完扶副额头。
“师娘可是乏了?要不要进去歇息一下?”见她道是,跟我道:“我先去小憩一会儿,你先别走,留在这里吃完午饭再回去。”见我点头,她才让丫鬟扶着她往内间走去。
我歪一下头,扬眉往师傅黄仁德所在的诊房走去,见他正帮着一位中年病人诊着脉,那还有好几个病人排在一起,等着他看诊完。他看得仔细,没有留意到我的进来。
他放下把脉的手,跟那患者道:“你只是消食不良,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开方药给你,回去一日两次喝下,持续服食三天,便可治好。”说完写了一张药方给那人,那人谢过离去抓药。
“下一位……咦?天心,你怎会在此?”
“师娘说有些困乏,回去歇息了,我又没事做,便来看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忙的,若是有就请告知我帮你。”听得我言,黄仁德笑开了一张白牙,跟着周遭的人介绍我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伶俐得很。”
看病的都是这附近的街坊,跟着黄仁德也是很熟,听了黄仁德说的话个个都朝我看来,眼中都艳羡无比,有位阿伯道:“这小娃挂着笑脸看着就让人喜欢,阿德你可真会挑人。小娃子你也要多些跟阿德学习,毕竟很少有大夫可以去给皇上治病的!我们阿德简直就比拟神医了,你们说我说的话可是事实?”
后面一句话是跟街坊他们说的,他们都点头迎合,看着黄仁德都是满满的崇拜,更有人道:“连皇帝都见过,阿德真是好样的。”
黄仁德笑眯了眼,直道‘哪里哪里’‘抬举了’,可见他很乐意听到这些抬举话,我抿嘴闷笑,黄仁德朝我望来,跟我道:“隔间有位自京城的老大妈,因为今天刚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