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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痛苦掠过河风的面孔。他转身隐藏这表情,不过坦尼斯留心到这一点,突然间明
白,他连这一点也摧毁了!半精灵无助地闭上眼。
“金月和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的。你有太多事情要烦心了。”
河风叹气道。“我们的小孩会在秋天出生。”他前南地说,“在枫叶变红、变黄,正
如同那天,我们带着蓝色水晶杖进入索拉斯的时候一样。那天那位骑士,史东·布莱特布
雷德发现我们,把我们领到最后归宿旅店——”
坦尼斯开始流泪,泪水像是锐利的刀锋刺穿了他的身体。河风双臂紧紧拥着他。
“我们当时看到的枫树如今都已死了,坦尼斯,”他压抑着声音说、‘俄们只能让我
们的孩子看看那堆腐烂的废墟。但现在那个孩子可以看看神域中的枫树,看着永不枯萎的
枫树。别伤心,我的朋友,我的弟兄。你帮忙将诸神的信仰重新带回大地。你一定得对她
们有信心。“
坦尼斯轻柔地将河风推开。他没办法正视平原人的双眼。他看着自己的灵魂,发现它
像西瓦那斯提的树木一样的扭曲、枯萎。信心?他没有信心。神对他来讲有什么意义?是
他做了这些选择。是他放弃了他过去所珍惜的一切——他的家园,罗拉娜的爱。他几乎差
点也将友谊给放弃了。只有河风坚定不移的忠诚,对他错误的信任才让他没有也跟着唾弃
他。
精灵是不容许自杀的。他们觉得这是渎神的,生命的赏赐凌驾于所有其他的一切。但
坦尼斯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的血海。
让死亡快点到来吧!他祈祷着,让这些血红的海水淹过我的脸颊_让我理在这深送的
海中。如果有神,如果你们在听,我只乞求一件事:别让罗拉娜知道我所犯下的错。我已
经带给太多人痛苦了正当他的灵魂在一字一句地倾吐着这最后的祈祷时,一个比暴风还要
阴沉的影子正落在他头上。坦尼斯听见河风大吼,金月尖叫,但他们的声音逐渐淹没在船
身沉入漩涡中的声音。坦尼斯迟钝地抬起头,看见乌云中有一对属于蓝龙的火红眼睛。在
龙背上的是奇蒂拉。
只因为不愿放弃可以带给他们胜利的战利品,奇蒂拉和蓝天挣扎着穿过暴风雨,那只
龙现在伸出尖利的双爪俯冲向贝伦。那个人的双脚像是被固定在甲板上,有如着了魔一样
呆呆地看着直冲而下的龙。
当红色的海水开始淹过甲板时,坦尼斯下意识地在湿滑的甲板上飞快奔跑着。他重重
地撞向贝伦,正巧将他脸朝天的撞过海浪中。坦尼斯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
他也不是很确定,紧抓着的东西在摇晃的甲板上支撑着。然后船身再度扶正。当他抬起头
时,贝伦不见了,头顶上的蓝龙愤怒地尖声大叫。
随后,他发现奇蒂拉以压过风暴的音量高声大喊,指着坦尼斯。蓝天的目光转向他。
坦尼斯下意识地举起双手隔挡,看着那只挣扎着在风暴中前进的巨兽。
这就是人生,半精灵瞥见龙爪逼近他,不由自主地想。这就是人生!试着活下去,不
要离开这个恐怖的世界!有一瞬间,坦尼斯脚下的甲板不见了,他感到自己正浮在半空中。
他意识不清,只来得及疯狂地摇头,拼命地尖叫。巨兽和海浪同时扑向他。他眼前一片血
红……
提卡蹲在卡拉蒙身边,对他的关心将恐惧的情绪压了下去。但是卡拉蒙甚至感觉不到
她的存在。他瞪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脸上满是泪水,双手握拳,不停地重复两个字。
如梦幻一般,船身缓缓地在旋转的水面边线停了下来,似乎连船都害怕得不愿进入漩
涡中。马奎丝塔和她的爱船正进行着最后挣扎,试着逃脱这个命运,试着单靠着意志力来
扭转自然界的定律。
但这全是白费心机。在让人心碎的抖动后,派里丘号滑进了那旋转着,吼叫着的黑暗
中。
甲板裂开,桅杆倒下。水手们尖叫着跌出甲板,看着巨大的漩涡张开大口,将派里丘
号一口吞下。
在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海面上不停地回荡着两个字。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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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编年史·春晓之巨龙
第五章 历史学家和法师
帕兰萨斯的阿斯特纽斯坐在书房里,手握羽毛笔规律地书写着简洁、有力的字体自他
的笔下流泻而出,即使在一段距离外都可以看得清楚。阿斯特纽斯写满一整张纸,几乎不
需要停下来思考。看着他,会让人觉得他的思想仿佛是由脑中直流至笔上,再写到纸上,
所以他才能写得那么快。只有当他将羽毛笔沾墨水时,流畅的动作才会被打断。但即使是
这个动作也显得那么自然,就像是已成了笔划的一部份。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虽然他工作时这扇门并不常打开,但阿斯特纽斯并没有抬头。
这位历史学者可以用他的手指算出开门的次数总共有过几次。其中一次是在大灾变的时候。
那次的确干扰到了他的写作,他不悦地回忆起倒在纸上的墨迹。
门开了,一个阴影落在他的书桌上,之后是一片沉默,虽然来人吸了一口气准备要说
话,但是这种冒犯的行径让他不住地发抖。
那是贝传,阿斯特纽斯记下来,就像他记下所有其他的事情一样,他把这件事记在脑
中的许多个小区域中,以便将来做参考。
这一天,午餐过后二十九分钟,贝传进入我的书房。
羽毛笔稳定持续地在纸上书写着。到了这张纸的末端,阿斯特纽斯流利地拿起纸,将
它摆在桌面上一堆整齐的文件上。那天晚上稍后,当这名文学家工作完毕去休息之后,那
些服侍他的人会虔敬地将这些文件捧进大图书馆。在那里面,这些流畅、便于阅读的文字
将会被分门别类放进巨大的书册中,上面标着:编年史:由帕兰萨斯城阿斯特纽斯所着的
克莱思史记。
“主人……”贝传颤抖着声音说。
这一天,午餐过后三十分钟,贝传开口了,阿斯特纽斯将它记在纸上。
“很遗憾打搅你,主人。”贝传小声地说,“因为有个年轻人在你的门前,他快要死
了。”
这一天,大约在午睡时间前二十九分钟,一个年轻人死在我的门口。
“记下他的名字。”阿斯特纽斯头也不抬地继续书写,“这样我才能记录下来。确定
拼字是正确的。如果他还能说话,就问他的年龄和出生的地方。”
“我问出他的名字了,主人。”贝传回答。“他叫雷斯林。他是从阿班尼西亚大陆上
的索拉斯镇来的。”
这一天,牛睡时间前二十八分钟,索拉斯的雷斯林死亡——阿斯特纽斯停下笔,抬起
头。
“索拉斯的雷斯林?”
“是的,主人。”贝传回答,不禁因为感到荣幸而低下头。这是阿斯特纽斯第一次正
眼看他,虽然他已经在大图书馆里面工作了十几年,但这是他的第一次。“主人,你认识
他吗?这也是我斗胆打搅你的工作的原因。他想要见你。”
“雷斯林……”
阿斯特纽斯的笔在纸上滴下一滴墨水。
“他在哪里?”
“在阶梯上,主人,在我们找到他的地方。我们想,也许那些我们听说的新的医者,
那些侍奉米莎凯的牧师可以帮助他……”
史学家恼怒地看着纸上的墨迹。他拿出一撮细密的白沙,小心地撒在上面,确保之后
摆在其上的纸张不会被洁污。然后,阿斯特纽斯低下头,继续工作。
“没有医者可以治好那个年轻人的身体。”历史学家用一种仿佛从深沉的历史中走出
的声音说。“不过还是把他带进来,给他一个房间。”
“把他带进大图书馆?”贝传不可置信地说。“主人,除了我们之外,从来没有人可
以进入——”
“如果我今天工作完毕之后还有时间,我会去看看他,”阿斯特纽斯继续说,似乎完
全没听到他的反应。“如果他还活着。”
羽毛笔继续在纸上移动。
“是的,主人,”贝传喃喃回答,退出房间。
他关上那扇门,快步走过古老图书馆冰冷、寂静的大理石走道,眼睛因为这不可思议
的状况而圆睁着。他厚重的饱子抱在身后,奔跑时剃光的头上闪着汗珠,显然不习惯这样
的剧烈运动。他的伙伴们讶异地看着他跑向图书馆的大门。很快地透过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他可以看到年轻人仍然躺在阶梯上。“主人命令我们将他带进去。”贝传告诉其他人。
“今夜如果他还活着,阿斯特纽斯将会亲自接见他。”
一个接一个的,历史学者们以惊讶的眼光彼此对望着,不知道眼前将会有什么样的灾
难。
我快要死了。
法师很难接受这个事实。雷斯林躺在图书馆里白色、冰冷的房间中,诅咒着自己虚弱
的身体。他诅咒粉碎它的测验,诅咒安排这种命运的诸神。他不停咒骂着,直到用完脑中
所有恶毒的语句,直到他太疲倦,没有办法思考为止。然后他只能无助地躺在白色的亚麻
床单下,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像是被困住的小鸟一样的跳动。有生以来第二次,雷斯
林感觉到孤独、害怕。他过去只有三天是单独渡过的,而那是在大法师之塔中接受测验的
三天。即使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孤单吗?他不这么认为,虽然地记不清楚。那个声音…
…那个有时会和他说话的声音,那个他永远认不出来却又有点熟悉的声音……他总是将那
个声音和大法师之塔联想在一起。它在那边帮助过他,自此就常常出现。因为那个声音,
他通过了无数的考验。
但他知道,他活不过这一次。他刚才经历的转变对他虚弱的身体来说是太大的负担。
他成功了,但是代价却不是他愿意负担的,图书馆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