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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党参从河边拾起一块土圪垃,胳膊向后一举,腿下一跳,将土圪垃抛到河边。河边激起一股水柱,喷在华叶律的脸上、身上。然后,他沿着河边向西走去。
“土党参,萧哥这一次来,是专门请你去参加他婚礼的。再有一个多月他就要和秋韵结婚了,你如果这一次再不去,那我们把兄妹的关系就真的断了!”华叶律忍着被他喷来的水,想作最后一次的努力!
“呜呜……”土党参一下子蹲了下来,两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华叶律看他蹲下,感觉还有机会,于是,他衣服也没脱,只是把手机和钱包塞在河边的水下,然后,向河里走去。
水激得他浑身一哆嗦,他望着滚滚的河水,他真的有点担心是否能游过去?不过,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自己多想。
他走到齐胸水的时候,便准备游泳。
“华叶律你个呆子,你别过来!我不会跟你去的!”土党参说完,沿着河边向西跑去。
华叶律苦笑了一下:我呆子?他个土罐子竟然说我是呆子?呵呵~~~
他知道再也无法追到土党参了,便从河里返回上岸。
到了岸上,衣服紧贴在身上。浑身的水不停的向下流淌,手掌和腿传出阵阵钻心的疼痛。
……
萧星辰在白璐墓前,接过中年管理员手中那秃了头的条帚,他先从白璐墓的四周扫起。
就在这时,穆芙蓉跑到萧星辰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条帚,便把萧星辰往山下拉,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急促不清的声音。
听着含混不清的话,萧星辰感到有些意外:能有多大的事?华叶律不仅身材魁梧,还有几年的特种兵的历史,能摆不平这些?
“芙蓉,你慢一点说,什么事啊,把你急成这样?”萧星辰道。
“马槟榔死了……”穆芙蓉这一句说得非常清楚。
萧星辰听了,猛的向山下跑去,在三十多米远的平台上,他见到了躺在地上马槟榔。
马槟榔脸上横七竖八的血涂在腊黄的脸上,他翻着白眼,看起来确实像个死人。
萧星辰见华叶律和土党参不见了,米若蘅坐在那里头也不抬在颤抖。他感觉十分奇怪,他来不及问为什么,伸出手来向马槟榔血糊糊的鼻孔伸去。
他这手一伸,只见马槟榔的鼻孔还在进气出气,鼻孔的血还在慢慢的流,这哪里是死了?
萧星辰拔出针来,在他的头上扎了几针,鼻孔里的血不再流动。
萧星辰见米若蘅在那不停的颤抖,便不解的吼道:“我说若蘅啊,现在的马槟榔可是你的男人啊!他就不是你的男人,是一个你不认识的病人,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碍你什么鸟事啊?”米若蘅抬起头来,一双泪眼对着萧星辰喊道。她喊过之后,头又埋在双膝之间。
“这丫疯了!让洪门周三给传染上了!”萧星辰一手伸在马槟榔的脖颈下,一手托住他的腿弯,向山上走去,他想将他抱到白璐墓前治疗,顺便让老中轻三个管理员把白璐的墓打扫一遍。
他回头一看,那三个管理员正在吵架。
萧星辰突然怒吼一声:“你们吵什么?”
这一声怒吼,使三个管理员耳膜嗡嗡直响,三人同时愣着望向萧星辰,小腿一个个发抖。他们知道萧星辰动怒,或许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他们三人无一人存侥幸心理,愣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打扫白璐墓前墓后的卫生,然后用水抹洗。
马槟榔被萧星辰这一声怒吼,猛的惊醒过来,漶散的目光望着到处像飞舞着蚊虫一样的天地。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望着眼前的萧星辰,先是模模糊糊,接着慢慢的清晰起来。
“米若蘅,快过来帮你老公洗一下脸!”萧星辰望着马槟榔满脸的血,他对着山下喊道。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又问。
萧星辰见米若蘅还是没有来,他向山下走去,对正在劝说米若蘅的穆芙蓉道:“到底怎么回事,弄得乱七八糟的?”
“……”穆芙蓉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怎么?哑巴啦?”萧星辰见华叶律和土党参不见了,马槟榔半死不活的,米若蘅则低头痛哭,唯独一个好一点的穆芙蓉又呆若木鸡,他真的生气了!
“你朝我喊什么呀?我既然是哑巴,你喊我干什么呀?”穆芙蓉也是大牌,又不在你萧星辰的手下,她见他向自己这个无故的人发火,因而猛的站了起来,小脸绯红。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第三次开始问萧星辰同一个问题。
萧星辰把他带到水管边,打开水龙头,手撮起,等了一手窝的水,按下他的头,洗在他的脸上。
这一把水,把马槟榔的脸抹得像个唱大戏一样。
萧星辰又接着洗第二把第三把,终于把他脸上的血洗掉。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第四次向萧星辰发问。
“你自己去想!”萧星辰说着,向白璐的墓走去。
这时白璐的墓,像雨水刚刚冲刷过一样,到处一尘不染。山风和阳光的同时作用,墓的表面有一层薄薄的水蒸汽。慢慢的,墓的表面由潮湿开始变白。
十五分钟过去了,整个墓都干了,只有局部还有碗口大的痕迹。
有名的流浪汉洪门周三,和新生的流浪汉土党参平时坐的地方,石面油光滑腻,经大火一烧,那两处又黑又亮。
萧星辰拿起老年管理员买来的草纸、元宝、洋钱条、平安福,将其点上火,一张一张的把它们扔在火里。
他一边烧纸一边向白璐报导自己即将结婚的事情,一边告诉她自己赶走了洪门周三和土党参。
火光中猛的一炸,现出了白璐的比真人小五六倍的头像,就像电视里的头像一样,也像电视里头像那样给人以不真实感。
白璐道:恭喜你福禄寿喜财,祝贺你头胎便是龙凤胎。至于你赶走那洪门周三和土党参这两个流浪汉,我看你只是赶走一时而难赶走一世。你等会儿就要离开我了,他们不还是照样来吗?
萧星辰道:白璐,你尽管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办到。
他的话没说完,火光猛的一炸,白璐的头像随之消失。
他站起身来,望着还想从萧星辰这里捞点油水的恭敬的老中青三个管理员道:“你们三人听着,我一年来这里两次,如果洪门周三和土党参再在这里,或者我听说他们在这里,我立即叫人炒你们鱿鱼!不过,你们要能赶走他们,我到时候给你们每人每月二百块钱的看墓钱,你们听到了吗?”
老中青三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句极为简单的话来:“是!”
纸钱烧完了,有几片纸灰懒懒洋洋的随风飘荡起来。
萧星辰又把老年管理员买的鲜花放在白璐的墓前,向她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去。
萧星辰望着山下,直见华叶律一瘸一拐的向山上走来。再近前一看,他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正在往下滴水,嘴唇冻得乌紫。
萧星辰看了他气便不打一处来,好像手指肚里都在向外冒气:一个训练有素的大个子特种兵,竟然连个土罐子都没抓着,那健壮的大长腿还好意思瘸!
萧星辰又望见痴痴迷迷的马槟榔,连指甲盖里都开始冒气了:一个人也太不禁晕了,让那个土罐子翻身滚下山去,竟然滚晕了!还一遍又一遍的问什么:萧哥,我们这是在哪?
再看那两个把妹更是个倒霉相。两个月前都还是娇娇嫩嫩的小大姐儿,现在都成女人了!成了女人也不要紧,还像以前那样娇娇滴滴的就不对了!你哭,都是女人了,谁个哄你?你为什么哭呀?……简直是你麻胡闹台嘛!
萧星辰想到这里,向东边走去,向东二百米,是下山的道儿。
华叶律甘心想跟萧星辰讲土党参的事情,但萧星辰根本就没有听的意思。
穆芙蓉见华叶律水淋淋的,并没有把土党参带回来,又见萧星辰走了,着急的向马槟榔拼命的招手。
马槟榔来了,伸手拉着米若蘅的胳膊,有气无力的道:“若蘅,你怎么啦?回去喽……萧哥都走了……”
“你不要碰我!”米若蘅一甩胳膊,爬起身来向萧星辰跑去。
华叶律勾着头跟在身后,一路的山石上,从他的身上洒下一串串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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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5章 中邪的征兆
“这是怎么啦?”马槟榔的头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他见米若蘅突然发怒,望着有说有笑来这里的几个人,现在都垂头丧气的谁也不理谁,他又嘟哝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呢?”
萧星辰一人走在前面,穆芙蓉挽着米若蘅的胳膊跟在他的后面,相隔有五米来远。
华叶律勾着头,一看自己前边有米若蘅两人,后面有痴痴愣愣的马槟榔,他便立住,等一等马槟榔。看马槟榔那样,也是倒了霉的,同病人惺惺相惜。
马槟榔走到华叶律的跟前,重复了那句说过多遍的话:“这都是怎么了呢?”
华叶律并没有听到马槟榔在生命垂危的时候,说要把米若蘅让给土党参的话,他开始纳闷:这是怎么啦,一个个都中了邪啦?
“华叶律,你的身上这是怎么了呢?”马槟榔郁闷啊!自己的问题怎么就没有人给自己解答呢?因而,他转而注意到华叶律的身上道。
“……”华叶律郁闷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米若蘅突然冲上前去,冲过拐弯走到向下台阶的萧星辰面前,双手猛的抓住萧星辰前胸的衣服:“萧星辰,我告诉你,我要刮胎!我要刮胎!我要刮胎!你听了吗?我要刮胎——”
“你疯啦?”萧星辰见她哭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抓着他要刮什么胎,纳闷愤怒外加不解的吼道。
“我就是疯啦!哈哈哈哈~~~”米若蘅突然双手伸向天空,嘴里发出笑声,而脸上却像是在哭。
穆芙蓉突然一身鸡皮疙瘩,她跑到萧星辰面前,低声说道:“萧哥,你看他们是不是都中了邪了?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