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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邱谷雨,连赵清持这样身份的人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平头百姓的周家。
楚迎笑看周岩砚,嗔怪道:“岩砚,你怎么还劳烦客人来医院呢?我没事,可以自己回家,你如果有要紧事便自己先去忙吧。”言下之意,为了周家的地皮,你还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去奉承这位邱煞星吧。
周岩砚眨眨眼,刚要说话,一直没有开口的邱煞星“哼”得冷笑一声,面朝周岩砚,冷笑道:“我和周先生很是投缘,接到周太太受伤住院消息的时候,我和周先生正在讨论小侄今后课程的安排,周先生很是担心你,我怕他紧张出事,便主动请缨,开车送他过来。”
这一番话说得既冷又热,听得楚迎一阵莫名其妙,她偷偷扫了眼其他人的神色,发现大部分的听众与她一般云里雾里,心里突然就觉得好笑起来。
人物一个接一个地登场,事件一出接一出地开唱,冲突一场接一场地展开,楚迎面对这局面,想笑又不敢笑,便只能拿神采奕奕的眼睛,含笑看向当事人之一的周岩砚。
谁知周岩砚正皱眉偷瞧邱谷雨,楚迎的眼神投了个空,吧唧,与秦靳对了个正着。
秦靳一愣,眼里神色微乱,转瞬却又恢复了他得体亲切的微笑,“周太太,医生刚才说,只要你觉得不晕了,就可以直接出院。”
这句话听在楚迎耳里犹如天籁,她朝秦靳投去感激的一眼后,对周岩砚说:“那咱们回家吧。”
周岩砚眼神刚转向赵清持,赵家六六立即机灵接口道:“我送你们回去。”
完全不给开车送周岩砚来医院的邱煞星半点展现“热情”的机会。
秦靳置身事外,眼看他们三人配合默契,像小孩般共同抵御邱谷雨,忍俊不禁的同时却忘记了,刚刚是谁为他们三人的共御外敌提供了切入口。
赵清持将车停在周家大门口,周岩砚先下车,楚迎紧随其后,赵清持从驾驶座里探出脑袋,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回家停了车再过去。”
楚迎挥挥手,让她先回去。
等车开进赵家大门后,楚迎的腿刚要迈出去,周岩砚已经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扶进自己怀里。
楚迎挣了挣,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
周岩砚瘪嘴,不满道:“妈妈不知道你晕倒的事,她只记得昨晚我喝了一碗壮阳药,今早你又睡到十一点,爬起来就跑,你觉得我们俩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会遇到什么事?”
“你是说……”楚迎恍然大悟,“围魏救赵?”
二人边说边往大门里走,院子里,吴素琴举着把园艺剪刀正在修建常青藤,看到他们二人相携回家,红润的老脸顿时笑出一朵映山红。
“相比面对严刑拷打,我宁愿唱一出二人转。”周岩砚冲吴素琴喊了声妈后,搂在楚迎腰上的手穿透层层厚衣,狠狠拧了一把,掐得楚迎脚一颤,踉跄着倒入周岩砚怀里,他贴在她耳边,耳语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拖则拖。”
周岩砚紧张地搂紧楚迎,对吴素琴哀戚地喊道:“妈!迎迎刚才晕倒了!”
吴素琴丢了剪刀,慌慌忙忙小跑过来,把楚迎上下左右着急地摸了一遍,“怎么会晕的?去过医院了吗?”
楚迎靠在周岩砚怀里,羸弱地虚抹了把额头,眉心微蹙,语调柔婉悲凉,“妈,我就是头晕,医生说我贫血、低血糖、营养不良、虚胖、月经不调、内分泌失调,医生给的意见是大毛病没有,小问题一堆,要好好调理,否则……否则……”
她否则了半天也没否则出个结果,周岩砚果断接话,“否则小病酿成大病,留下病根子,就经不起十月怀胎和一朝分娩的痛苦了。”
楚迎尴尬地直想望天。
耳边缭绕着周岩砚的那句话: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拖则拖。
吴素琴站在他们身前,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人,楚迎被她看得心虚,正要开口,吴素琴先她一步,温柔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不是大病,我们好好养着就行,迎迎,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
撒谎这件事就像滚毛线,你缠出一个头,为了让它维持住基本的形状,你只能一圈一转,不停地将一条线上的毛线绕上去,绕到后头,毛线球越滚越大,你再想去揪出最先的那个线头,却只能无奈发现,那线头,早已包绕其中,已经找不着了。
楚迎被吴素琴的一句话温暖得眼眶微热,她低下头,不敢看妈妈真心疼爱的眼。
一只宽厚的大手悄悄握上楚迎冰冷的手,五指紧握,轻轻柔柔,却又坚定不移。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第13章 唐突的客人
第十三章唐突的客人
直到吃完晚饭,赵清持才穿着身雪白的休闲服施施然出现在周家客厅,吴素琴正坐在沙发前研究科学营养菜谱,周岩砚和楚迎一起坐在矮桌前拼拼图,三个人针对后天的冬至祭祖一事散漫地闲聊着。
赵清持往吴素琴身边一坐,先喊了声阿姨好,这才看向坐在地毯上的楚迎,问道:“姐,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楚迎慢慢摇头,拈起一片拼图摁进纸板里,软弱笑道:“没事,医生说慢慢调养,总会好的。”
赵清持是看着她活蹦乱跳走出医院的,嘴上的慰问原本就只是客套话,对楚迎的答词便一时反应不过来。
难道就在她吃晚饭的这么点时间里,楚迎的伤势已经无限升华了吗?
“嗯哼!”周岩砚偷瞄了眼吴素琴,扭头对赵清持笑道:“六六,后天是冬至,我们要回老家祭祖扫墓,晚上才回来。”
这话题转得干脆利落,赵清持点点头,聪明地不再纠缠于楚迎的伤势。
“六六,阿姨前几天做的酒酿已经出味了,阿姨给你盛一碗来喝吧。”吴素琴放下手中的菜谱,不容赵清持推拒,直接站起身往厨房里走。
赵清持俯下身,看着地板上坐着的夫妻俩,压低声说道:“我有件事要跟三哥说。”
楚迎扔掉手里的拼图,转了转手腕,笑道:“就知道你会来这一趟,说吧,别让他被人吃了还找不着自己的骨头。”
“三哥,你怎么会惹上邱家的人呢?”赵清持嫌俯身费劲,干脆滑下沙发,和那两人一并盘腿坐在地毯上。
“是他们家的长公主成绩太差,邱谷雨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们公司,特地跑来给他侄女找家教,喏!就是秦靳去你们家吃饭那天!我就是亲自伺候那俩祖宗,这才迟到的!”周岩砚说起邱家两叔侄,恨得直磨牙,“我就想不明白,他们家不是在x市吗?那边也有我们的分公司啊,他为什么非得带着侄女来f市补习呢?”
“哦,邱家的前长媳,也就是那长公主的亲生母亲,是f市人,目前经营着f市的一家酒楼,那长公主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是住在f市的,每次往返,都是由邱谷雨亲自接送,更有甚者,据说邱家长子邱白露与前妻素来不和,长公主几乎是由二叔邱谷雨一手带大的。”赵清持神态自若地说着别人家的八卦,惊得周岩砚摸了半天下巴,这才问上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赵清持严肃说道。
楚迎嘎嘎偷笑,“那也不用连人家闺女跟哪个叔叔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吧。”
“诶,六六,你说他邱谷雨真的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找我麻烦吗?”周岩砚用手背撑着下巴,难以置信地瞪着眼,“他好歹也是一介名流,杀鸡焉用牛刀,他怎么好意思呢?”
“他怎么不好意思了?”楚迎与赵清持互看一眼,转头对周岩砚叹道:“你没发现吗?他看你的眼神,早已经把你当做敌人了!”
那种嫌恶、侵略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赵清持叹道:“所以我才问三哥,哪里惹怒他邱谷雨了。”
“诶?”周岩砚大惊,“敌人?哪一方面的敌人?我经营的事业和他邱家八竿子打不着……啊呀!他对迎迎倒是很感兴趣!一听说周太太晕了,跑得比我还快!迎迎!他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把我当情敌了呀?”
楚迎抓起一捧拼图兜头砸向周岩砚,笑骂道:“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他!”
周岩砚哈哈大笑,拍开肩上的碎拼图,正巧厨房里吴素琴喊他过去帮忙,他便跳起身,兴高采烈地跑过去了。
楚迎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却又好笑地摇摇头。
“姐,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照看三哥的。”赵清持安慰道。
楚迎刚想说话,周岩砚捧着一大碗白花花的稀薄蛋粥回来了,他将碗搁在赵清持面前,挤眉弄眼地笑:“六六,这是酒酿蛋,丰胸美容,妈妈让我叮嘱你多喝点,不够里面还有!”
楚迎作势要把拼图的底拖砸过去,周岩砚贼笑着逃回厨房。
赵清持眉毛紧皱,如瞪鬼神般瞪着眼前的“丰胸圣品”。
楚迎尴尬笑道:“呃……六哇……”
赵六六默默低头,拎起调羹,捞起碗里的鸡蛋,吭哧咬了一口。
要说赵清持特意女扮男装欺世盗名,其实是有些冤枉她了,从小到大,任何表格的性别上她都大大方方地写着“女”,身边如果有人主动问她是男是女,她也会毫不避讳地告诉你她是女人,名副其实的女人,只可惜,很多人往往因为她的外形打扮和行事作风直觉将她认成是男人,加之这些年在商场上的打拼,男人赵清持的名声越来越响,女孩赵六六反倒成为了一个被忌讳的真相,越是如此,包括赵清持在内的所有知情人,对于大家心知肚明的真相反而越发束手束脚。
谁都知道赵六六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可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赵清持脱下这层从小穿到大的假皮。
唯恐引发众怒,唯恐徒增是非。
楚迎看着埋头猛吃的赵清持,喉咙里仿佛塞了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六六……你对赵……”
“姐!”赵清持突然搁下瓷碗,瓷碗敲在桌上,发出“铿”的一声轻响,“我吃完了,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