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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预料到了塞尔提应该不会坐上来，但没有什么要看你的笑话的意思。塞尔提是怎么说的？”
楚轩脸sè十分正常地为自己辩解道，虽然就算他在说谎也不会有人能从那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上看出来就是了，但chūn日的一点怀疑还是因此打消了。
“塞尔提说除了步行，她只驾驶她的‘爱马’，如果使用其它jiāo通工具的话，就等于是对‘爱马’的背叛。咦……？”chūn日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转到车窗外看着一个人呆在车外的塞尔提。
这时楚轩在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向塞尔提发送了一条信息，塞尔提看了眼手中的PDA之后，将PDA收回了明明应该是紧紧包裹住手腕，没有任何缝隙的紧身衣袖口之中。
然后塞尔提发动了摩托车，好像威风凛凛的骑士一样，将黑sè的摩托车前轮提了起来。chūn日在“xiǎo白龙”豪华越野车那封闭得严丝合缝，不管是水还是气体都根本进不来的车窗后面，好像听到了摩托车像一匹人立而起的骏马一样发出了嘶鸣声。
chūn日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当她的视线跟随着塞尔提的黑sè摩托车来到了越野车前的时候，她看见了骑在摩托车上的塞尔提在车灯照shè下的巨大影子，竟然真的是一名骑士骑在马上的模糊影像。
“这、这是怎么回事？”
chūn日非常吃惊地转过头，用手指拉着楚轩的衣袖这样问道。她现在的反应倒是tǐng正常的，不知道之前看见了更值得惊讶的无头nv子的时候，为什么反而没有反应。看来chūn日也不能说自己是个普通的nv高中生了啊，虽然现在她已经“被退学”了。
楚轩好像是利用笔记本电脑直接cào纵了越野车的自动导航系统，飞快地敲打键盘设定了几个命令，让越野车自动跟在了塞尔提的摩托车后面。
然后楚轩才重新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就像你看见的，那台黑sè摩托车其实就是塞尔提的爱马。她之前说自己是Dullahan，而Dullahan原本是在爱尔兰的沉睡谷出没，一只手将自己的头颅抱在腰间，驾着一匹同样没有头的黑sè亡灵骏马执行类似死神职责的妖jīng。
Dullahan可以用于说话的力量极为有限，而且在每次的出巡中她只有一次开口说话的机会。而在这仅有一次的说话机会中，她会呼唤将死之人的名字把他的灵魂带走。”
虽然楚轩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chūn日听了之后不由得mō了mō胳膊上冒出的jī皮疙瘩，看来之前对塞尔提那么亲热，果然是因为无知者无谓吧？但是chūn日看向独自驾驶着黑sè摩托车吃在最前面的目光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带着些感慨地说道：
“那么塞尔提总是用PDA说话，是为了封印自己的能力，不把我们的灵魂带走啊。”
虽然打破chūn日对塞尔提高尚人格的赞叹有点不识时务，但楚轩还是认真地纠正着chūn日的话：
“不，Dullahan不会强行夺取人类灵魂，对于人类而言，她是死亡预言的传达者，而并非贪嗜人类灵魂的掠夺者，所以才说她是执行类似死神的职责。
我认为塞尔提使用PDA说话是因为没有头的缘故。虽然在理论上说没有肺部控制空气的流动，声带是不会振动发声的，但是塞尔提的身体内部并非是人类的结构，想必从头颅下面的颈部断面往里面看也是如此。
那么塞尔提作为妖jīng，还维持着人类的形态，她头颅上的嘴，应该是在jīng神印记上控制说话的器官。没有了嘴，在jīng神印记上就认定了她不能够说话，因此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无法说话了。
否则的话没有头也不会影响塞尔提说话，因为她就像刚才发出穿透了车窗的嘶鸣声的摩托车外型的亡灵马一样，是直接通过灵魂来发出声音的。黑猫，你之前就看出来了什么吧？”
0159 谁动了她的头
0159谁动了她的头
意外地被楚轩点名询问的黑猫，此时正双手jiāo叉环抱在xiōng前，安静地坐在后车厢中闭目养神。她那细长的红眼睛半开着，好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咪一样，没有什么兴趣搭理呼唤着它的主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塞尔提身上的黑暗能量十分强大，原本应该是可以直接出声说话的。像无头马之所以能幻化成黑sè的摩托车，就是她的黑暗能量的作用结果。而且她的身体、身上的衣服和那个可笑的头盔，也都是由她的黑暗能量所化的。”
用简单的几句话回答了楚轩的问话之后，黑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她那抿起的嘴角，明显表示出“不要再和我说话”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塞尔提的黑暗能量比她的妖气更加强大而在闹别扭。
起码黑猫的哥特萝莉装并不是她的妖气所化的，而且就连用妖气遮掩耳朵和尾巴，还会在情绪jī动或者睡觉、昏倒等失去自主意识的时候马上lù馅。不过这也是她的萌点之一啊。
“黑暗能量什么的，那不是大反派吗？”
看到黑猫好像莫名其妙地不高兴起来，chūn日识趣地没有再询问她，而是悄悄地凑近楚轩的耳边问道，生怕在越野车前面的塞尔提听到似的。不过这只是人类的正常反应而已，做亏心事或者说谎的时候，普通人不也总是会自动放低声音的么。
“虽然你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不过如果按你的判断标准来说，大部分使用黑暗能量或是负能量的人，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但是就像亡灵魔法原本也只是生命魔法的一个分支，是抱着造福世人的目的去研究的一样，研究黑暗能量的人也不一定就怀有什么恶意。
不管是黑暗能量还是光明能量，都只是一种工具而已。使用工具的是人，能够决定善恶的也是人……”
楚轩没有抬头，目光专注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面。但是如果不理会chūn日的话，她大概绝对不会十分好说话地让自己安生下来，所以楚轩一边盯着屏幕打字，一边随口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下面一定要说：‘哼凡人的智慧，就像杀人之后将所有过错归罪于凶器一样，这就是人类的劣根xìng，真是够低劣的了。’什么的吧？我已经十分了解了。”
chūn日无奈地打断了即将切换成说教模式的楚轩，举起双手做出“我投降了”的姿态，叹着气这样说道。
“我的确是打算这么说。不过这不算是人类的劣根xìng，只是人类的本xìng而已。人的心就是这样，软弱而又丑陋。但是作为人类之中的个体，也可以战胜这种本xìng，让内心变得坚强而又美丽。”
楚轩不以为意地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接着chūn日的话说了下去。
“诶？难道是我的耳朵听错了？你这个楚轩的智慧，竟然肯承认人的内心是美好的？”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chūn日惊讶地张大了嘴，美*nv的形象完全被破坏殆尽了。
“作为人类整体来说，人类行动的特点服从客观的生物xìng；而作为人类个体来说，人类行动的特点服从主观的能动xìng。有内心美好的人类存在，这是客观事实而已。”
楚轩好像懒得再和chūn日解释什么了，兴致缺缺地简单说了两句，表明了自己认为人类整体根本就是非善非恶的存在，和美好与丑陋这种主观判断无关之后，就埋首于电脑屏幕之前了。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装出一副伟大的样子。那你说塞尔提为什么不带着头出来？怕吓到别人的话，只要把头放到脖子上不就好了。如果不能合在一起，只要用强力胶粘上不就可以了，现在好像已经有了专mén黏合皮肤的强力胶了。”
chūn日变成了鳄鱼眼和鸭嘴的恼火表情，狠狠地鄙视了好像已经看透了人类的楚轩一下。然后她放松了身体用力倚住了舒适的靠背，稍微仰起头看着塞尔提的背影，随口出了个馊主意。
虽然塞尔提的头和身体没有生理机能，但是把颈部的细腻皮肤粘起来，也会很不舒服的吧。
“Dullahan这种妖jīng本质上来说是一种jīng神思念体，断掉的头和身体其实是一个整体。但是因为构成这个整体的印象中，包含了‘头已经断了’这个‘真实’在里面，所以就算想办法将头固定在脖子上面，她的头也会消失，然后重新出现在手边上。”
楚轩仍然保持着专注于电脑屏幕的姿势没有变化，眼镜反光地回答道。稍微沉默了几秒钟后，楚轩又补充了一句：“塞尔提的头，应该是被人偷走了。”
“哎？头也有人偷？你是不是早就听塞尔提说过了啊？”chūn日本来已经快要像后面车厢中的少nv们一样，就要在楚轩那平稳而毫无抑扬的声音中睡过去了。一听到稀奇的事情，又有点jīng神了起来，不过还是狐疑地望着楚轩问道。
“哼凡人的智慧，这只是简单的推理罢了。刚才已经说过Dullahan是jīng神思念体，不管是头还是身体，都只不过是jīng神利用黑暗能量构筑的残存印象而已，因此头和身体是不会分开的。
如果两者分离了一定距离，其中一者应该消失，然后重新出现在另一者旁边才对。从消耗的能量来考虑，如果头没有特殊作用的话，当然理应是消失之后重新构筑的部分。如果头是特殊的部分必须存在，那么身体则会作为消失的那部分，在头的附近重新构筑出来。
现在我们看见的只有身体和无头马幻化成的摩托车，那么说明头不仅仅是消失了，而且头和身体之间的jīng神联系也被割断了。因为她自身的思念体中关于头的印象被切除出去了，所以头也不会再次被构筑出来。
而现在从思念体中分出去，作为单独的思念体存在的头，离开身体很远后也不会再消失，再回到身体边上；同样的，即使分开一定距离，身体也不再会消失后出现在头的旁边。
不过也许塞尔提的身体和头之间还存在着某种微弱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