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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踹了一脚,没有任何人拦阻。
这事早就传遍黑水镇了,然而人们却不知道,当晚她回家整整跪在床前一晚上,膝盖下垫着的是刘奇禄刻意摔坏的碗。那时,罗惜梦的母亲刚做完手术。
见罗惜梦没有说话,黑子又揉了揉罗惜梦的小脚丫几下,收了工。
洗干净手,黑子拿着毛巾擦手,道:“你不明白,你以为刘奇禄找人对付我,是因为你刚才的声音激怒了他。对吗?不对。在跟你打电话之前,他就已经找好了人,所以,与我无关,他要对付的人,是你。”
“怎么会?”罗惜梦惊讶道。
“他已经知道你掌握着他证词的事情了,也认为这是你胆敢忤逆他的原因,他想拿回证词销毁掉,至于你嘛……”黑子回到客厅,坐在罗惜梦对面。
“什么?”罗惜梦惊得坐了起来。
罗惜梦虽然担心,但还是穿上拖鞋,在毛毯小掖好裙摆,狐疑地看了黑子几眼,起身去开冰箱。她已经习惯性听从黑子的命令,以前遇到难题都是黑子帮她化解的,比如怎样在刘家立足而不受欺负,怎样说动刘家出钱医治她母亲之类的。
昨天,朋友托人来收黑子寄存在镇府食堂的熊肉,也顺便给她带来了新鲜酸奶。罗惜梦一直是一个活得很精致的女人,哪怕她的生活充满了屈辱和艰辛,却一直相信善待自己,便是幸福。
黑子点了根烟,自然而然地从茶几下掏出烟灰缸,罗惜梦拿了一盒酸奶,插上吸管。
“为什么跟刘奇禄离婚?”黑子皱眉。
“是他要离的。”罗惜梦自嘲一笑,眼角藏着悲伤。
“哦?不会是你真跟谁怀上了吧?”黑子斜着眼睛坏笑,心里却在盘算,这事情透着古怪呢。哪怕罗惜梦母亲死了,但罗惜梦还是不敢得罪刘家的,他还有其他亲人,刘奇禄反倒主动离了婚,呵呵……
“乱说什么,你知道我还是……”罗惜梦发现说这种事不合适,瞪了黑子一眼,把酸奶递上去。
“你还是什么?嘿嘿。还是雏儿?”黑子问,会看相算命耍巫医的人,当然能看出罗惜梦还是处子之身。
“不跟你说了。”罗惜梦气得坐回沙发里,酸奶也不给黑子了,自己吸了起来。
“那是给我的,你自己怎么喝起来了?”
“自己去拿。”
“我就要你那盒。”
“不会给你的,我喝完它,咕嘟咕嘟……”
“别逼我用绝招!”
“不许抢,你耍赖呀,呵呵,不许挠痒痒,呵呵呵……”罗惜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某一刻,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因为母亲的病情被刘家拴住,如果自己不是比黑子大九岁,那么,黑子也是挺不错的一个男人。
黑子用力过猛,酸奶被挤出来了。
“呀!”罗惜梦低呼一声。
黑子也是一惊,下手太重!黑子下意识就把刚抢到手的酸奶给扔垃圾桶里,又不怀好意地瞥向了罗惜梦湿漉漉、又极为魅惑的俏脸,眼神里带着邪气。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门开了。
却是片刻之前,刘奇禄带着几个混子爬了几层楼,来到门口,便听见房间里传来罗惜梦的叫声,气得脸色铁青。
旁边一个混子说“里面正搞着呢”,又一个说“捉奸捉双,咱们闯进去”。虽然刘奇禄没住这边,但这是三年前信用社分给罗惜梦的房子,他一直有钥匙。刘奇禄没多想,掏出钥匙就开了门。
然后刘奇禄就看到了让他暴走的画面,几欲抓狂。
只见,罗惜梦罗衫半解,长发凌乱,额角汗渍点点,半躺在沙发里,满脸通红两眼含春。这并气人,气人的是她脸上嘴边正抹着一团白花花黏糊糊的东西,而赵七那狗犊子叼着一根烟,正一手按着罗惜梦的脑袋,一手提了提裤子。
这情形是个人都该明白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赵七还假惺惺对罗惜梦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弄你一脸的。”
罗惜梦舔了舔嘴边的白色东西,嗔怪:“满脸都是,真浪费。”
二人说罢,才发现门开了,同时转头看过来。赵七脸色平静,罗惜梦略带惊恐。
“你们这对狗男女……”刘奇禄大吼一声。
“我怎么了?我在自己家里边……”罗惜梦纤细葱白的指头在脸颊上抹了一下,将酸奶拢进嘴里,吞掉,才说了半句,就闭了嘴,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抓过一张纸巾,背过身擦脸去了。
黑子吸了一口烟,颇为无奈地朝刘奇禄耸了耸肩,道:“如果我说她喝的是酸奶,你信吗?”
刘奇禄嘴皮子在哆嗦,赵七这混蛋给了他一个一辈子最大的羞辱,是当面撞见!并且,还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他气得脸色发紫,已经不知道说要什么了。
混子们缩在门边,用敬仰的眼神看着黑子,他们跟刘奇禄来“捉奸”,其实,没人以为黑子敢真得摆弄刘家媳妇。现在,他们信了,这狗犊子不但摆弄了,还弄了一脸,最要命的是,那女人居然敢当着刘奇禄的面给吞下去。
这时罗惜梦擦了脸,转过身,道:“我们只是抢酸奶喝……”
“给我弄死赵七!弄死这贱婆娘!”刘奇禄见罗惜梦竟然还敢狡辩,登时跳起三丈高,用电影里九千岁的尖利高亢声调,怒号了起来。
混子们都是砍人剁手的熟练工,雇主下了命令,拢共七个人便挥舞着钢管第一时间冲向了黑子,颇有一股专业气息。一场由酸奶引发的血案正在上演。
……
那天下午,刘奇禄进了医院,是被大白狗咬伤了命根子。黑子请其他与刘奇禄同来的混子们吃烤串喝啤酒,罗惜梦带了大白狗作陪,最后是刘奇禄他爹刘向前派人来结账付钱,还跟黑子喝了一杯道歉。
故事的发展有些略诡异了,但尚在情理之中。
这波混子的头头刀疤,曾给开煤矿的王大脑壳看过场子,当年黑子当街暴打王大脑壳的时候,他们就鬼哭狼号在一旁翻滚。所以,他们非常忌惮黑子以一敌十的彪悍,刚才刘奇禄让他们围攻黑子的时候,他们也是貌似敬业,实则放水。
酒喝到最后,黑子做总结陈词:“刘奇禄这人丧心病狂,闯进屋来,准备对我的大白狗行那苟且之事,人神共愤!他被咬伤住院,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做人心胸要广阔!但是,我要说明的是,我家大白狗是公的。”
老贵的啤酒被喷了一地,好多混子都被呛住了,脸色红得跟便秘一样。
然后,刘奇禄的秘书来了,混子们以为是来找黑子麻烦的,有心想躲,却被叫住了。李秘书先给大家敬酒,然后盯住一番,这事不可外泄,便是付账走人了,临走,对黑子的态度那叫一个好。
黑子还搭着李秘书的肩膀送他老远,只是别人不知道黑子对李秘书说了什么,只看见走出老远的李秘书又走回来,看了看罗惜梦,丢下一句:“你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罗惜梦不知所措,大白狗汪汪地叫起来,李秘书捂着裤裆逃之夭夭。
第十章三年布局
黑子送罗惜梦回家后,罗惜梦自然而然地问了:“你对李秘书说了什么?”
黑子毫不掩饰:“我说,刘奇禄准备带混子从你这里抢走证词,但是,恰巧我家大白狗跟你亲,就咬了他。他当然不信,但这由不得他不信,刘家总不敢到处宣扬说刘奇禄不是对大白狗动了春心,是要抢回他杀人的证词。对吧?然后,我又告诉李秘书不要担心,我把证词藏好了,免得你这个女人经不起刘奇禄威胁,脑子一充血就抛出去了,那时就是两败俱伤。”
罗惜梦诧异地看着黑子:“你为什么要牵连进来?”
为什么要牵连进来?黑子苦笑,他本就身在局中,哪里算牵连?他道:“我要拿回皮料场。”
“就凭这个?”
“凭的不是这个,而是刘家对我的忌惮,刘向前放心证词被你捏着,因为你不会交出去。但我不同,我赵家跟他刘家斗了几十年,到头来我爷爷输了也死了,这都跟刘家脱不开关系。他知道,我会毫无顾忌地公布出去,所以,他想要回去。”
“你爷爷怎么死的?”
“破伤风复发。”
“那跟刘家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破伤风是当初刘向前带人将他打伤,然后囚禁在茅坑里而来。并且,他死的时候,只有我为他送终。他真正的妻子儿子女儿,都在地下等他去团聚,这些都是刘家的手笔。”说道爷爷,黑子终于红了眼,大白狗似有所觉过来那脑袋蹭黑子大腿。
“这……”罗惜梦不知怎么说。
黑子继续道:“你知道皮料场的事儿吗?那是十年前办起来的场子,当初还风光过一阵。期初策划筹办这皮料场的是我爷爷,黑山镇靠着野兽横行的大黑山,皮料不少,这是个好事。爷爷是在我们赵村办的皮料场,后来另外两个村眼红,爷爷就将他们纳入进来,扩大到三个村,其中就包括刘家所在的刘村。后来,皮料场风光起来,省城的大厂家也来这里拿皮,刘家眼红了。其实也算不得眼红,是见不到爷爷东山再起,就演了一出戏,幼稚得很,却管用。还记得我七年前,十一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的事情吗?村里人都说我命大,知道真相的只有我和老爷子,还有刘家……”
这偌大一个镇子,真正能跟黑子交心的,就两个,霍子松和罗惜梦。黑子在罗惜梦面前很放松,这女人有心机没歹念,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黑子开始讲故事,罗惜梦也听得认真。
事情的真相往往不会被大众所熟知,津津乐道的恰恰是谎言。村里人都说黑子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七年前,黑子十一岁被人贩子绑走,没半个月黑子就回来了,是坐公安局的大越野回来的。局长亲自送黑子回来的,还开了表彰大会,说黑子有勇有谋,不仅把人贩子送进了局子还救了其他被绑走的孩子。
没人知道,那人贩子跟刘家有什么勾结,只是,在黑子被绑走的几天前,刘向前给赵半仙说过,你家娃还小,要看好点别被人绑走了。这可不是巧合,对旁人或许是,但对这对针锋相对了二十年的老对手来说,这绝不是巧合。至少,黑子被绑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