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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和真的魔法阻挡下来,弹开的是……友纪握住锁链那边的手投出的小刀。
察觉到已经迟了。
“你这混蛋,绝对……杀了你!”
含着血而含混不清的友纪的声音,沸腾着比欲望更深的东西。
大概有人将其称之为信念吧。大概也有人将其称之为矜持吧,大概还有人将其称之为忠义吧。
日绯色金
“刻杀之刀!!”
比起人都大得多的手,将藏在视野外面的那所信赖的巨大刀全力挥下。轰鸣的斩击听起来如同野兽之咆哮,又如同垂死绝叫。
三根爪一般的刀如风一般……不对,比风更快。
斜着划开了和真的腹部。
“————————呜!!”
和真从喉咙迸发出魂飞魄散的悲鸣。
被砍到的腹部开膛般地粗糙地开裂,呛到嗓子似地吐出深黑的血。
和真以惊愕与憎恶的眼神瞅着友纪。
“你丫……现学现卖的挺好的嘛啊啊啊啊啊!”
贯穿友纪腹部的锁链,就这样改变为吞噬的状态将友纪的身体叩在地板上。
这次,友纪连悲鸣或是呻吟都没有。恐怕已经陷入了没办法出声的状态了。满身疮痍的身体被锁链拽倒就这样倒伏在地面上,在磨得和镜子一般的地板上形成了小小的泉水。
从后背,从腹部溢出的东西染遍了友纪的衣服与柔软的皮毛。
鲜红地,漆黑地。
“……杀了你……杀,了……你”
友纪以差不多低到听不见的声音呻吟一般地低语。在泉水中支起异形的刀,想要支起受伤的身体。
日绯色金
擅自取出的一族之宝,刻杀之刀。全部是为了杀掉和真所为。绝不能就这样没有成功就此倒下。
但是……这份信念也落空了。友纪的身体失去了力量再次沉没到了赤黑的血泊中。
对着那力尽的躯体,和真毫无容赦地以硬革靴踢过去。
“你,这……别跟老子开玩笑啊啊啊啊!啊!?”
伴着钝响,友纪的身体因冲击而摇摆着。蜂拥溢出的血在地板上扩散开来,浸湿了和真的靴子。
以被弄脏的靴子,和真反复踢着兽人的身体。脚尖踩到了伤口,发出了悲惨的响声。
“哦啦,怎么啦啊小猫!站不起来了?啥,已经站不起来了?老子还站在这里呢啊。呐呐,不是想来杀老子吗啊!?”
友纪因愤怒与屈辱抖动着鼻尖,渐渐黯淡的双眸紧盯着照美。尽管那眼神还没有失去杀意,但身体已经一点也动弹不了了。
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和真心花怒放。
“呀哈哈哈,好啊,好啊这眼神。恨老子吗?想杀?来,多恨点啊!对本大爷更多憎恨憎恨憎恨憎恨点,要杀了什么的使劲叫唤啊!”
哄笑着愤怒而焦燥地,和真格外暴力地践踏友纪的背。爆音仿佛充满了铁味。
对着身体更加一动不动的友纪,和真扬起了手。和真的脚边出现了无数的影之蛇,对着饵食一拥而上一般地势头吞噬了友纪。
就这样反复地,反复地踢着……。和真突然不小心失去平衡一般后退几步,重重地喘着粗气。
“哈啊,哈啊,哈……咕,咕……咕哈……”
腹部的伤口还在渗出大量的血滴落在地板上。凌乱的呼吸压迫着喉咙,身体颤抖着。
“可恶啊……别开玩笑啊,这……真的假的……臭猫啊!”
和真如此叫唤之后,圣堂最深处之房间静了下来。
站立于血污遍地的向日葵地砖上的,只有和真一个人。
其他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友纪。
没有照美的身影。
并不是消失。从最初开始照美就没有在这里过。
和真是躯体。照美是精神。那么有着身影的只是和真。
更甚言之。更是和真第一次与照美打照面的时候。有形体的只有和真一个。照美与和真的意识混合起来,轮流替换着在先前应对着友纪,实际站在这里的只是和真。
和真拖着身子似地踏出步子。沾满血污的靴子一落地,硬质的声音立刻在冰冷的地板上扩散出去。
一直滞留在这里,恐怕有谁会察觉到异变将十圣派过来。这种状态下不可能跟十圣做对手。还是尽快撤退为妙。
友纪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厌恶地撇去一眼,向着广间的出口伸出手。学园制服的白夹克也好,向着那里伸过去的不健康地细手也好,紧紧地被渗出的东西染脏。
脚底颤颤悠悠。会死掉也说不定。不是开玩笑。
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取回来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的东西。
这里是悠久的历史中,不可动摇地中继地点。
但是正要走出广间的和真面前,出现了一个身高比自己还要高的身影。
“什……”
这是预想之外的出现。是误算。
和真咂了下舌。
在升降装置前面,站立着以为身着与魔道协会完全不配套的上等执事装的男人。长发束在背后,体格健壮的男人。
在看到和真之后立刻摆好了架势,如野兽般金色的双目紧盯着目标。
这是和真……不对,照美所认识的男人。
“你丫……梵克汉!”
做执事侍奉活过千年的吸血鬼,克拉维斯=阿鲁卡多的狼男。
照美名字出口后一瞬,梵克汉动了起来,长身屈低,直线冲锋而来。
这速度是友纪所不能比拟的,更不是现在的和真所能理解的东西。
沉重的冲击叩上单薄的胸膛,接着头盖骨感觉到了强韧的握力。接着,后脑勺被敲上坚硬的墙壁。
石壁上响起滑动的声音,盖过了和真漏出的声音。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染满了流出的血液的衣服如此沉重。
“可,恶……啊……”
嘴唇颤抖般地如此说到……
照美
和真就像失去支撑的人偶一样,崩散开来倒向了地板。
这一天的深夜,托莉尼蒂在宿舍的屋子里清醒了过来。
屋子里有着现在还仿佛要哭出来的奈茵。
一个偶然来到学园的学生,发现了倒在走廊里的托利尼蒂。将她带到了医务室,之后运到了宿舍的屋子中这些过程,奈茵给托利尼蒂说明了一遍。
医生说虽然全身受到了强烈冲击,幸好没有动不了身子的伤。这些,也从奈茵那里听说了。
“街上的魔素已经都收拾好了。结界的修复也是,简易的措施已经结束了。明日要着手开始真正的修复工作了。说来也是,哪来的什么结束了啊~”
翘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奈茵将托莉尼蒂的意识问题彻底放心下来,持续着说明着状况。
托莉尼蒂则横卧在床上,仰望着亲友似地听着。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和平常一样慢的托利尼蒂的语调,即使身体状况并不好也还是那么慢悠悠地运转着。
奈茵就这样不急不忙地听到了最后,看了看台子上的钟表。
“半夜……两点多了。”
“都这时间了还……”
“还以为得等到早晨呢,结果不错啊~”
别小看十圣,奈茵的右眼如此眨着。
托莉尼蒂在柔软的被子里轻轻地微笑起来。
“辛苦了,特地赶过来……抱歉~”
“笨蛋。这是当然的了。……刚才那样子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做不到呢。”
奈茵的笑容里,渗透着喜极而泣的阴影。
对奈茵来说赛莉卡与托莉尼蒂是特别的。
这对于托莉尼蒂而言也是一样的,所以现在让奈茵如此担心抱有纯粹的抱歉。
真的很抱歉,如此想到。
没有让人听到这些,托莉尼蒂左右张望起来。
“……和真同学呢?”
刷地,奈茵的脸上闪过的紧张,让托莉尼蒂已经察觉到了答案。
稍微过了会,奈茵选择着语言淡淡地回答道。
“形影无踪了。有着那个男的进入圣堂的痕迹。最深的场所里……有着争斗的痕迹。但是那里谁也没有。”
“……这样,啊。”
托莉尼蒂掩盖不住的失落。
这种结果,微微有所理解一般地察觉到了。什么时候,如果这样问道,大概托莉尼蒂自身也不知道。
蕴含悲伤的亲友的眼睛,奈茵从正面窥视一般地看着。将那无力的白手与自己的手相叠。
“那个男人的事情……别再考虑了吧。现在的我们,什么事也做不到啊。”
他到底是谁。这是托莉尼蒂与奈茵,一直抱有的疑问。
他,有某种危险的感觉。
奈茵对这种危险是否会将周围卷进去有所顾虑。
托莉尼蒂对这种危险是否会伤及和真有所顾虑。
结局,奈茵的预感料中了。
托莉尼蒂尽可能正直地回望向奈茵,点了点头。不能再让奈茵担心了,她说的是正确的。
只是,有一句话。
“奈茵,我……对一直以来与和真同学共同度过的时间……并不觉得那全部,都是虚假的。他……”
每朝,都会相互打招呼。而有时,以真心温柔的声音谈话。
也有感到温暖的时候。
已经,夜深时间了。
奈茵说等到魔道协会稍微平静下来,就打算离开岛去找赛莉卡。
托莉尼蒂约定下来一起同行。
心中的一角里……对在广阔的世界中某处,也许会得知道与和真有关的某些消息,淡淡地期待着。
伫立在永劫之夜中的城……阿鲁卡多家的城堡。
永远持续的夜空中今宵也是银月皎洁,静静地照映着覆满葛藤的古城与广阔的废园。
在这月光也不能所及的城堡地下,梵克汉与主人库拉维斯在一起。
“真的,要留他一条命这真的好吗?”
周围是仿佛什么也不存在似地的黑暗。在古旧的灯笼的魔法之光照耀下,连绵的走廊浮现出了确实的姿态。
在这走廊的尽头有着房间。与石制的监牢古城相当不配套,古老木材所建的小屋。
在这屋子的深处。一个身着染血的白色夹克与黑裤子,及腰的长斗篷的高个子青年,被魔法之锁链所栓住。似乎没有意识,身体无力。
“……我们杀不了这家伙。轻易下手只会又离开肉体,不知消失到哪里去。”
望着坐在木屋的深处动也不动的瘦身青年,库拉维斯悲哀地说着。
“……无能为力啊。”
除了像这样设下监牢,封上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