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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署长恨恨地皱起了眉头。
在金田一耕助看来,玛丽的态度表明,她显然已考虑了这一点。国籍属于外国,而且,身份又是一个外国百万富翁的养女。——玛丽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作为防护警方进攻的盾牌。因此,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可以说她是一个不可等闲视之的姑娘。
“不过,署长,假设玛丽之母藏身洞内,并且,假设洞内又贮存有足够的食品,那么,母女俩今后将会采取什么手段呢?”
“那当然是要等待我们的监视松懈啦。大概她们连化装逃跑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事实上,那天晚上她穿的衣服,就已从井里找到了嘛。所以,我断定她是打算等我们放松监视后,就出洞,逃离本镇。”
“可是,署长,假使如此,岂不是已经出洞了吗?”
“是呀,金田一先生,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不过,至今还没有这方面的迹象。我刚才已经说过,车站已严密监视着。再说,这种乡间小镇,又和东京一类大城市不同,有了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嘛。”
假如前天晚上阿作和尼古拉神父所目击的钟楼怪影,真是玛丽之母,那末,金田一耕助也就不能不同意神崎署长的说法:该人还躲在此镇某个地方。
“另外,署长,你打算什么时候搜查钟乳洞呢?”
“哎呀,这个嘛,我也正想和你联系呐。明天就要采取行动了。县警察总部将增援大批干警,镇上的青年团和消防队也决定派人参加。金田一先生,届时务请……”
“好,知道了。请千万算上我一个。”
不久以后,金田一耕助便离开警察署,前往玉造家的配楼、拜访玛丽去了。
玛丽坐在牌桌前,一个人无聊地摆弄着扑克牌,独自玩着。一见到金田一耕助,她喜盈盈地笑脸相迎。
“金田一先生,后来又听到家母的消息了吗?”
她的语气里带有一种挑战的意味。
“没有。再说,我已彻底解脱了……”
金田一耕助有意信口胡云,仿佛真地甩手不干了,装出一副心灰意懒的样子,在玛丽让给他的安乐椅上坐下来。
“哎呀,瞧您说的……我听田代幸彦讲过先生好多情况。大概先生对于此案的真相,已经了如指掌了吧?”
玛丽的神色似乎在摸底,她打量着金田一耕助,显得颇为调皮地笑着,让人感觉到她那笑容含着有恃无恐的挑战。
“可不那末顺利哟,尤其遇到小姐这样精明强干的人。”
“啊唷,先生,此话怎讲?”
“嗯?怎讲?随小姐理解吧。”
“您这么讲,是一种逼我着急的战术哟。”
“小姐可不是爱着急的女性。”
“啊唷,真厉害。您看我像那种无情的女人?”
“友情无情我可不知道,……怎么,玛丽小姐,后来您又得到令堂的消息了吗?”
玛丽眯缝着两眼、凝视着金田一耕助,似乎还在摸对方的底。继而,她又神秘地一笑。
“玉造家的人们,说我对自己的母亲过于冷淡,对我很不满意。不过,我确实并不担心母亲。母亲比我精明得多,肯定能自己照料好自己的。”
“可是,不是说令堂患有夜游症吗?”
金田一耕助这一奚落,使玛丽顿觉被击中了要害,一阵吃惊。但是,转瞬之间,她便放声大笑起来。
“金田一先生,我所以对自己的母亲坦然放心,正因为此嘛。……”
“小姐的意思是……?”
“我是说,我母亲呀,可以随时随地、自由自在地发作起梦游症的。”
玛丽再次放声大笑。
金田一耕助眯缝起眼睛,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玛丽,俄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据说,从明天起,就要对钟乳洞进行大搜查了。”
“先生,请原谅。”玛丽这才收住了笑,“不过,先生讲的情况,我了解。河野老师已在镇上听人说了。”
玛丽十分沉着。
“噢,是嘛?”金田一耕助有点泄气地问,“我说,玛丽小姐,您打算在此地住到什么时候?”
“嗯。”玛丽歪着头,“必须住到此案了结那一天。”
“不过,假如案子搁浅呢……?”
“我不相信会那样。”
“小姐把日本警察的能力估计得那末高吗?”
“不,那倒不是。”
“那是……?”
“我坚信金田一先生的才干呀。”
金田一耕助又望望玛丽,看看是不是又受到了捉弄。但是,玛丽粉脸紧绷,对自己既不像揶揄,也不像嘲笑。应该说,玛丽的双眸倒是满含着纯真的感情,望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蓦然感到一阵激动。
“哎呀,多谢了。”
金田一耕助轻轻一礼,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怎么,这就要走吗?连杯茶也没倒……”
“不,不了。啊,对了,另外,玛丽小姐,”金田一耕助环顾四周,“您这两天见过神父或者阿作吗?”
“没有。阿作嘛,从出事那天以后,再没见过;神父嘛,前天倒是见过……”
“啊,那末,嗨,神父让我守口如瓶呐。不过,我只悄悄告诉您一个人:前天晚上9点钟左右……”金田一耕助故作神秘地四下看看,“听说,有一个煞似令堂的身影曾出现在教堂的钟楼上嘞。”
霎时间,玛丽变得目瞪口呆。她望着金田一耕助,突然,两颊绯红,旋即紧拧眉头。
“金田一先生,”玛丽一脸极力辩驳的神情,跑近两、三步来,“这是什么意思?您的话……”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反正,阿作和神父两个人说,在前天晚上9点钟左右,看到教堂的钟楼上站着个人影,穿着和令堂一模一样。当然啦,面目并没看清……”
玛丽目光犀利地凝视着金田一耕助,仿佛要将他望穿。
“后来呐,那个人影怎样了?两个人就那末眼睁睁放过去了?”
玛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颤抖。
“不,听说她两个当然上钟楼啦。不过,上钟楼有两个楼梯,里面和外面各有一个……两个人是从里面的楼梯上去的。这当儿,那个煞似令堂的身影,似乎就从外面的楼梯下去了。尼古拉神父和阿作由钟楼上向下一看,只见一个背影跑进钟乳洞里了。”
玛丽依然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金田一耕助,继而,轻轻一礼,扭过脸去。
“先生,谢谢您了。”
金田一耕助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种神秘的微笑,隐隐地在玛丽脸上漾开来。
二十四。 石窟搜查
县警察总部派出大队警察赶到射水,和该镇青年团及消防队一起对钟乳洞进行大规模搜查,是在玛丽之母君江失踪以后的第七天。
搜索队决定兵分三路,从钟乳洞的三个洞口进洞,而至为关键的却首推玉造家后面的洞口。因而,由该洞口进入的,纯系正牌警察,由神崎署长担任现场指挥。由于不好避开玉造家的人,所以,康雄和田代幸彦参加了这支队伍。
搜索队一行人,全都拿到了钟乳洞地图。不过,说是地图,却并不完善。它只是迄今查明部分的简图,而地图上尚未标明的地方,却蜿蜒曲折、还有地下迷宫。所以,听到这些情况,从外地赶来的警察们,便都不无毛骨悚然之感。
不言而喻,警察们一个个全副武装,青年团员和消防队员们,也各自拿着棍棒或刑杖。徒手的只有康雄和田代幸彦两个人。不过,带有武器的人也都受到了训戒:绝对不许可粗暴行事。
下午一点,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集合在玉造家后院,听神崎署长重又作了一通行动前训话以后,便劲头十足地进洞了。走在队前的,不用说是康雄和田代幸彦。
向来爱瞧热闹的由纪子和同伴,特意结伙到洞口观察搜索队员们鱼贯而入。而玛丽却既未出迎,也不送行。
由纪子一帮人相跟着回到堂屋去,只听到配楼里传出钢琴定调的声音。一听声音,由纪子赛璐珞宽边眼镜下的两眼便闪出了怒光,并轻轻地咬住了下唇。年幼的由纪子感到愤懑的是:镇上已闹成这个样子,她不明白玛丽怎么还有心思悠然自得地弹琴。
自从案件发生以后,由纪子又一次对这位过于妖娆的房客起了戒心。
“阿康,你认为搜查这个山洞,就能找到玛丽的母亲吗?”
“唉。”
康雄无精打采地回答。
他们俩,都穿着一身登山服,手里只拿了个电筒。和那天夜晚不同,由于今天搜洞是经过充分准备的,所以,手电筒也是人手一只。
“幸彦,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此次搜洞,一场徒劳。”
“为什么……呢?”
“因为,其后已过了7天,一个柔弱女子,岂能如此长久地藏在洞中?”
“那你说,玛丽小姐的母亲会怎么样呢?果真会投井吗?”
“哪里呢!”田代幸彦冷冷一笑,“关于这一点矢部夫人不是说得很透彻吗?”
“透彻?”
“当时,你没在场吗?有谁投井,还要脱去衣服呢?哈、哈、哈,说得太精辟了。所以,当时就已准备好了化装的西服,换装以后,早已出洞,现在该是躲在东京的旅馆或者别的地方哪。”
“那末,据你看,玛丽小姐的母亲当真是凶手吗?”
“不,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因为,这位伯母做不出此等残忍的事。”
“可是,按你说的,玛丽小姐的母亲又为什么要化装逃跑呢?”
康雄带着一种争吵的口气。
“哎呀,这可说不清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不便再逗留下去了?”
“假如有这种情况,当初不来不就好了?”
康雄的语气越发激烈、凶狠了。田代幸彦惊愕地回头看看他。
“怎么,你在生气?”
“不,没什么……”康雄突然胆怯起来,“我并没有生气。”
康雄好容易回过神来。这时,身后传来神崎署长的声音。
“玉造老弟,你怎么看待?你也和田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