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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袁旭够了!”流苏突然变了张脸,俏皮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师姐,你是没见到袁旭,还是没机会下手?”
提起袁旭,公孙莺儿脸瞬间冷了:“见是见了,没寻到杀他的机缘!”
流苏撇了撇小嘴:“师姐杀不得的人,世间怕是不多。”
歪头看着公孙莺儿,她好似想要看穿什么,没头没脑地问道:“师姐,下山之后你可有杀过人?”
“杀过!”
“师姐杀人,应是提剑上前,蠢笨的狠。”流苏砸吧着小嘴说道:“要是我,早已将袁显歆人头取下。”
眨巴着大眼睛,她俏皮的对公孙莺儿说道:“不如我帮师姐把他杀了,你我也好早些回到鬼谷山。”
“你不许动他!”狠狠瞪了流苏一眼,公孙莺儿说道:“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被她狠戾的表情下了一跳,流苏小嘴一嘟:“师姐干嘛!怪吓人的。”
也觉得有些过了,公孙莺儿说道:“此处无须你帮衬,明日一早即刻返回鬼谷山。”
流苏满脸不情愿,又不敢和公孙莺儿强拗。
翻了翻白眼珠,她一扭身背朝向公孙莺儿。
公孙莺儿出山,是得了鬼谷剑宗宗主允诺。
流苏前些日子偶然听见剑宗宗主与人谈及此事,说她必定杀补得袁旭。
自打拜入鬼谷门下,公孙莺儿整日习剑,从未有过懈怠。
短短两年,她就达到其他师兄弟须五年才可达到的精进。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流苏首次对师父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特意下山见证正误!
第490章 形同虚设的防御
天蒙蒙亮,公孙莺儿就把流苏赶出了门。
拜到鬼谷门下,门中多为男子。
唯有她和流苏是女儿家。
只比流苏大了一岁,俩人很快形影不离!
身负血海深仇,公孙莺儿习剑勤奋,剑术每日精进。
流苏却慵懒了许多。
她对剑术不是十分感兴趣,反倒喜欢一些奇巧之术。
轻功卓绝、柔若无骨。
只要她想躲,哪怕一只装酒的陶瓮,都可装下她纤巧的身躯。
除此之外,流苏更擅长使用暗器。
她的剑极少出鞘,剑宗鬼谷曾对公孙莺儿说过,流苏出剑必定是在她生命垂危之时。
一旦她拔剑出鞘,也意味着她必死无疑!
因为她的剑,在真正高手面前,根本不足以自保!
站在门外,眺望流苏离去的方向。
公孙莺儿多少有些失落。
小师妹特意从鬼谷山赶来,她却将她赶走!
如此无情之举,脸她都难以原谅自己。
好在流苏向来没心没肺,或许并不会留意此事。
公孙莺儿送走流苏的当晚。
蓬莱岛上。
袁旭与甄宓辛苦一天,自外回到住处。
“近日蓬莱之事繁多,甄姬多有辛劳!”与甄宓在屋内坐下,袁旭说道:“水渠已成,水车也是可用。待到桑麻成材,蓬莱应可自给自足。”
“粮草、桑麻不愁。公子可曾想过镔铁、铜器不足?”
“蓬莱不产镔铁,明知不足,也是无法。”
“虽是不产,可多多买进。”甄宓说道:“存留于岛上,待到用时,无须特意采办!”
“耗费无度,蓬莱须整饬的,实是太多。”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袁旭此时深深感受到,兴盛蓬莱并非易事!
弹丸小地,治理起来都因客观条件诸多掣肘,更不用说给他整个河北!
地界越大,人口越多,所耗费心力也是越大!
夫妻二人在屋内说着话,他们并没留意到,就在房顶上,一个纤巧的人儿坐在那里,正一口一口的吃着炒粟米。
粟米炒的金黄,又酥又香。
流苏在鬼谷山,最爱吃炒粟米。
小腮帮一动一动,粟米被咬的嘎嘣作响。
附近守卫的天海营卫士,竟没一个人发觉她的存在。
可能觉着坐的不舒服,歪头向旁边看了一下。
流苏挪了挪位置。
“谁!”她这一挪,动了下瓦片,立时警觉了袁旭。
听见袁旭的声音,一群卫士立时冲入屋内。
见他和甄宓无恙,一个卫士问道:“公子,怎了?”
“房顶有人!”袁旭说道。
“搜!”带头的卫士吩咐了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除了袁旭和甄宓,屋内还余下了两名卫士。
按剑而立,两个卫士警觉的看向房顶。
冲出去的卫士将房屋团团围住,其中俩人纵身蹿上房顶。
黑黢黢的夜色下,哪还有流苏的影子?
袁旭发觉她存在的一刹,她已蹿入黢黑的夜幕。
袁旭住处闹了起来,很快惊动了马飞。
交代马义留意城头,带着两名夜刺,他匆匆下了城墙。
跑到袁旭屋外,他向一名卫士问道:“怎了?”
“回马将军!”卫士说道:“公子发觉房顶有人,我等上房查探,并未发现任何异状!”
抬头看向房顶,马飞一纵身,扒着房檐蹿了上去。
两名夜刺紧随其后。
夜刺上房,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围在四周的天海营卫士,个个羡慕不已。
上了房顶,马飞吩咐身后夜刺:“火折!”
一个夜刺点燃火折,递给他。
持着火折,在房顶细细搜寻。
正如卫士所说,房顶并没什么异常。
从房顶遗留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袁旭产生了错觉。
正打算招呼夜刺离去,马飞突然停了下来。
回头看向脚下的瓦片,他又蹲了下去。
手指摁在瓦片上,沾起一颗圆圆的颗粒,马飞向夜刺问道:“你等可会在房顶上吃粟米?”
两名夜刺相互看了一眼,茫然摇头。
“公子可会在房顶吃粟米?”
夜刺还是摇头。
“你等可敢在公子的房顶上吃粟米?”
“公子房顶,何人敢上?”一个夜刺说道:“将军如此问,莫非发现什么。”
将沾有一颗粟米的手递向他,马飞说道:“房顶竟有粟米,且是方才遗留,并非公子有了错觉!”
环顾四周,马飞说道:“曹军围困蓬莱,也是多了道屏障。岛内防备森严,城墙有我等协防。苍蝇飞进来,都可辨出公母。若是此人自外而来,怎会过了层层布防?”
“将军是说……”一个夜刺愕然说道:“此人一直是在蓬莱?”
马飞摇了摇头:“应是不会!蓬莱之人,即便偶有一两个意图谋算公子,必是对公子也有敬畏,怎敢在房顶吃粟米?”
“那……”
“某也糊涂了!”马飞说道:“见了公子再说!”
马飞带着夜刺在房顶搜寻,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处住宅外摆放着一只陶瓮。
陶瓮是主人家用来盛水的器具。
由于有了水车,取水很是便捷,它便被闲置在一旁。
陶瓮不大,高度只齐人腿。
若有人此时走到近前,必定会发现瓮中有着一双眼睛!
钻进瓮中的,正是流苏。
自小喜爱奇巧之术,缠着师父教授了肉骨术,只要器具容得下她的身躯,无论骨头折成怎样,她都可以钻的进去!
马飞做分析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离他不远,流苏听了个真切。
撇撇小嘴,她一脸不以为意!
什么层层布防嘛!
雇了艘渔船,先是到了距曹军不远的地界,潜到曹军战船上捞了些粟米。
随后她又潜水来到蓬莱。
水门即便不开,也是难不到她,更不用说她到蓬莱之时,水门洞开,摆明是为她备好了入口。
如此防御,只能挡得住公孙莺儿!
对她流苏,却是形同虚设!
鄙视蓬莱防御的同时,流苏却对马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么多人跳上房顶,都没发现异常。
他却能在一片黢黑中,凭借火折并不明亮的光照,发现遗留在瓦片上的一颗炒粟米!
此人心细如发,绝对不可小觑!
第491章 单纯的小丫头
自房顶跳下,马飞进入袁旭屋内。
“如何?”袁旭问道。
“行事利落,丝毫不留破绽。”
“未有发现蛛丝马迹?”袁旭追问。
“若无蛛丝马迹,某险些以为公子有了错觉。”双手捧着那颗粟米递到袁旭面前。
从他手心捏起粟米,袁旭仔细端详着。
“炒熟的。”凑到鼻尖闻了闻,他说道:“还很新鲜,应是方才掉落。”
“蓬莱防备森严,外人应难进入。”马飞说道:“会不会是……”
“森严?”袁旭微微一笑:“若是留下粟米之人听了,必将笑的直不起腰来。”
“公子之意……”
“此人自外而来。”袁旭说道:“还是游水过来。”
“从子从何得知?”马飞愕然问道。
“粟米虽小,可告知我等之事却是不少!”袁旭说道:“游水之时包裹甚严,并未被海水浸泡。吃时却须取出,掉落地上,更是沾染到衣衫上的盐霜。”
“如此细小之处,公子竟可看得通透……”
“此人擅长隐匿!”袁旭说道:“传令探查蓬莱,若有生人即刻擒来。”
马飞应声离去。
有人上了袁旭住处房顶。
蓬莱立时炸了锅。
军营内待命的天海营将士倾巢而出,不用出城袭扰曹军的夜刺,也在四处搜寻。
不仅如此,岛上的男男女女都提着锄头、铲子,到处找寻流苏。
两个年轻女子从一间房舍门外走过。
一边走,俩人还一边交谈。
“竟有人敢爬上公子房顶,真是不知死活!”一个女子满脸怒容。
另一个女子咬着牙接话道:“就是!寻见此人,定要将他抽筋剥皮,为公子出气!”
“敢在公子头上,真是活的够够的。”
两个女子说着话走远。
他们经过的房舍门外,一直陶瓮中。
流苏躲藏在瓮内,两个女子所说的话被她听了个真切。
只打算到蓬莱探探路数。
没想到竟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流苏也很是郁闷。
整个蓬莱都在搜寻。
可流苏躲在陶瓮里,谁又能轻易发现她?
搜寻了大半夜,蓬莱被闹的鸡飞狗跳,还是没人见到她的踪影。
带人找了一整夜都没发现陌生人,马飞心底已是不太确定果真有人上了蓬莱。
“传令下去,守住各处墙头,水门也莫放过。”袁旭说的肯定,而且又是有理有据,虽是有所动摇,他还是命令众人加强搜索。
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