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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主恼羞成怒的向着下方喝骂道:“还不快杀了他!你是要把我的狼堡都毁了吗?”
见狼主生气了,善于逢迎的巴布尔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的一样古怪乐器。那是个用刺龙头骨制成的类似于华夏最古老的吹奏乐器“埙”。
巴布尔把嘴贴着那刺龙头骨的嘴处吹出了一阵阵古老、浑厚、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很奇特,唐绝听着倒是没什么。但是法洋却是像听到了催命魔音一般双手猛地按住了自己的脑袋,他的手指十分犀利,指尖就像是刀锋般刺入了头颅,墨绿色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却好似浑然觉察不到疼痛一般。
不是觉察不到疼痛,更确切的说,是那古怪乐器吹奏出的声音给他带来的折磨痛楚,远远超过了手指戳破头的痛楚。
双手十指都插入头颅的法洋仰天将嘴巴张到了最大,嘴角两侧的肌肉都被撕扯开来露出了黑红色的筋腱,从胸腔的最深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又穿透云霄的巨吼!
“啊——”
这一声嘶吼。直将那漫天飞舞着的血枭震慑得失魂落魄,有的竟然是哀鸣着跌向了地面。不管枭骑士如何喝骂踢打都不管用,已然被吓破了胆,浑身蛮力一点都使不出来。结果就是一头撞上地面摔个粉身碎骨,连带着枭骑士也一起血染大地。
唐绝仰天看向了正在吹头骨的巴布尔还有那看起来跟死了的狼主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伙。他的身体忽然如同纸鸢般冉冉升起。
“他竟然还会飞?”狼主惊得眼珠子瞪得跟鸡蛋一样,这不科学啊!不是没有人类会飞,土著居民里的飞亚族就会飞,可是飞亚族人家是天生有翅膀的,这下京人根本就没翅膀啊,没翅膀怎么可以飞?
还好不需要他下令。枭骑士都已经自动在履行职责了,他们本就是肩负着保护狼主的使命。没有被法洋的啸声震破胆的血枭在枭骑士的控制下向着唐绝拦截了来,十几只血枭盘旋着一层层组成了交叉网络。
但是唐绝飞到了半空却是瞬间消失了。
“人呢?”枭骑士们都傻眼了,他们都眼睁睁看着唐绝凭空不见了,一下子失去攻击目标让他们一阵手忙脚乱,有两头血枭还来不及躲避而撞车到了一起,直撞得羽毛纷飞哀鸣不已。
而唐绝已经“唰”的一下出现在了上方几丈之外!
此时恰巧一头倒霉的血枭飞了过来,忽然出现的唐绝恰好是在牠之上,便一脚借力般轻轻踏在了血枭的头上,而后“嗖”的又往上窜起了几丈。
那血枭连哀鸣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挺挺好像尸体般摔了下去,那枭骑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去控制血枭,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这头血枭竟然就此丧了命。
唐绝再次飞起几丈之后,又是轻轻一脚踏在了另一头倒霉的血枭头上,那血枭还下意识的偏头去躲避了,可惜速度太慢,仍然被正中靶心踩中了头顶,这头血枭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历史重演了一遍,一头向地上栽去!
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大家都还在震惊,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一下子可就全都明白了。当然他们不敢做出能飞多远就飞多远这种诛九族的事情来,但反正是没人会飞在跟狼主一条直线上了,全都往来盘旋的流动起来,不给唐绝垫脚的机会。
狼主看到这样还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垫脚的他就飞不上来了吧?
事实证明他还是想错了。唐绝竟然凭空一闪又闪,连续三个闪现,便已然到了狼主所骑乘着的血枭头上。
这时候巴布尔已经被唐绝给吓傻了,条件反射的向下方的法洋发出了号令:“快!快杀了他!要不然我就……”他挥舞着手里的刺龙头骨,用肢体语言表达了自己的威胁。
刚刚被声音摧残得死去活来的法洋,这时候独眼中闪烁着愤怒、仇恨的目光,长城般的铁尾“唰”的向着上方狠狠抽来!
他的整条身体。上半身其实只不过是一节而已,全算起来的话一共是二十二节。那二十一节长尾每一节都有直径一米,二十一节就是二十多米。长尾这么一抽,登时便将漫天飞舞着的许多血枭抽了下来!
可怜的血枭虽然也有强横的肉身,但是遇到法洋这样的简直就成了绞肉机里的肉馅。挨上个边儿就死、擦着点皮儿就亡,顿时漫天的血雨夹杂着一片片甲片落将下来,有着说不出的惨烈。
凶性大发的法洋顿时将巴布尔吓得手都软了,慌忙中想起了手里的乐器连忙又想吹奏,却被忽然感觉手中一空,再看时,那刺龙头骨乐器已经到了唐绝的手中。
巴布尔脸上现出哀求、谄媚又恐惧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唐绝已经面无表情的屈指一弹,一道无形指力瞬间将那张嘴想要攻击他的血枭穿透了头颅,那血枭顿时抛头颅洒热血的带着巴布尔一起栽向了地面。
探手一抓。掌心中的无形吸力瞬间把浑身瘫软的狼主给吸了过来,刚好被唐绝掐住了脖子提在半空中。
“饶……饶……饶命……”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狼主此刻已经没有了王者的风范,更没有了往日的彪悍暴戾。性命悬于人手,狼主还是无耻的屈从于求生本能了。
唐绝的目光中透着无情和冷漠,敢对他的人下手。那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手指一紧,“咔”的一下便掐断了狼主的颈子,唐绝就像丢掉一张用过的餐巾纸一样随手把狼主丢了出去。
而后的一幕,就变成了虫族历史上最为惨烈的一幕。
由于这场打斗实在是太激烈了,所以整个狼牙镇的居民都已经被吸引了出来。他们不管是在做什么,吃饭也好、工作也好、闲聊也好。一个个都情不自禁的站在空旷地方张大嘴巴仰望天空,看着如同神话般的——屠杀。
在人们的眼中,唐绝就好像施展了分身术一般,明明本来就是一个人,却瞬间分裂出了无数个分身,每个都是和唐绝长得一模一样,过膝长发、一袭黑衣,如幻影般在半空中各自飞了出去,一刀轻而易举的切断了血枭的咽喉。
而后那无数个分身又在瞬间重新回到了本尊的身上,重新合体为一人!
“天啊……”地上的虫族们此刻都已经被吓傻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玄乎的事情啊,在他们眼里这根本就是神迹啊!
当然,事实上是因为唐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有了分身术的效果,事实上每一刀都是他亲手斩出的。
可是虫族们已经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双眼饱含着热泪,面如死灰的跪拜着。他们都认为这是天神对虫族的惩罚,而天神是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家伙……法洋咬牙切齿的在狼堡顶端仰视着唐绝,他刚刚含恨出手,铁尾不知杀了多少血枭和枭骑士,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九十七个枭骑士,他法洋最多杀死不过三十个,其他百分之七十都是唐绝杀死的。
事实上当唐绝出手后,法洋就再也没能杀死过哪怕一个。
这不能不让法洋又郁闷又怨恨,他的实力原本在唐绝之上,但是就因为有了这样长的躯体,所以他丧失了机动力,看起来好像强大了,实际上他自己知道他已经真的不可能是唐绝的对手了。
或许唐绝要杀他也不容易,但他肯定也是杀不死唐绝的。至于以后……他不可能再有增进,唐绝却是还没到他习武的最巅峰。
法洋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和唐绝没有再继续较量下去的价值和资格。
那个头骨乐器,就在唐绝的手里握着呢。
狼堡的最底层有着一间宽敞的地下宫殿。而此刻唐柔就像是一只失去了自由的金丝雀一般被幽禁在了这里。
她的面容变得苍白而憔悴,却并没有减损她的美艳,反而平添几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用这首描述林黛玉的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形貌,当真是恰如其分。
由于跳楼的自杀举动,让唐柔失去了仅有的在狼堡中部分区域的行动自由。现在她只能在这地下宫殿里,连天光都见不得。
四名身强力壮的虫族侍女寸步不离的守着唐柔,哪怕是上厕所睡觉都是如此。
唐柔现在整日整日的都一个字都不说。虽然她说了也没人听得懂,但是更重要是她什么都不想说,哪怕是自言自语。
只是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四名侍女正在肆无忌惮的交谈着。由于语言不通,所以唐柔听不懂她们说什么,更无法向侍女发号施令。
当然,就算是她能发号施令,侍女们也不会听她的。唐柔可不是狼后,侍女们也没人认为她会能当狼后。
而此刻侍女们交谈着的却是唐柔想不到的事情,四名侍女之中一个长了对斗鸡眼的女人还有另一个大嘴女人正在对其他两个相貌还算端正的施加着压力。
身为一个中年的狼主。自然不可能没有女人。在唐柔出现之前,狼主最宠爱的妃子是花妃,花妃是沙克家族的嫡女,有着显赫的家族背景,可以说曾经是最热门的狼后人选。几乎所有虫族都认为要不了多久花妃就会成为狼后。
斗鸡眼和大嘴她们两个虽然丑。却是深受花妃的信任——在狼堡里的侍女只有长得丑的才会被花妃信任,成为花妃的亲信,每个长得端正点的侍女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花妃就被处死。
“妳们应该知道,谁才是狼堡的真正女主人!”斗鸡眼侍女冷笑一声,她也不怕唐柔听见。反正唐柔也听不懂。
“那个下京女人,她是不可能成为狼后的。九大家族全部都反对这件事,狼主不可能为了她去犯众怒!”大嘴侍女声色俱厉的瞪着两个侍女。
“花妃娘娘已经给我们了暗示,这个下京女人必须死!”斗鸡眼侍女用她那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狠狠盯了两人一眼:“我想妳们是不会和花妃娘娘作对的吧?”
那两个侍女彼此对视了一眼,一个唯唯诺诺的道:“我,我去方便一下……”另一个战战兢兢的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