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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死者的衣物,看来明天还需要进行一次更为彻底的现场搜寻工作。我们还没弄
清死者的身份。我们只知道她的年龄,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发生过性行为,不久便
溺死在河中,如果是遭人强奸,死者身上并没有施加暴力的痕迹。只在手腕和脚踝
处有几个轻微的伤痕。看上去什么东西曾刮蹭过死者的手臂,但法医还不能肯定是
什么武器或工具。”
“打破了什么地方?”
“我不懂你的话。”
“你说法医看见死者身上有伤痕?”
“是的,一种灼伤的痕迹,在胳肢窝。”
“胳肢窝!”
“是的,你怎么啦?”
“我猜她的衣服可能被流浪汉捡去了。汤姆,那可以证明死者是自杀。”
“是一个女流浪汉吗?”
“我只是猜想!”
麦金尼斯在他抽屉里翻了一通,凯茨猜他可能在找酒。
“关于这条河,我们已经和两位专家谈过了,其中一位认为死尸一定是涨潮时
顺着水流向上漂,退潮时又漂了回来。我们推翻了这种说法,她没死那么久;另一
个专家认为死者一定是落入或跳入水中,在上游大约四五英哩处。”
“噢,太棒了!我们可以在河的两岸六七英里内的某个地方找她的衣服。”
“不错,这就是我们下一步进行搜索的范围。”
“可这案子要不是谋杀案呢?”
“看上去不像,只是有点滑稽,死者身上的伤痕有点可笑。就像你的朋友克莱
尔·布伦一样可笑。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
“今天她给我打电话了,我已约她今晚在我的公寓里谈谈。我们要一起跑步,
然后再聊一会儿。”
“小心点,凯茨。”
凯茨有点吃惊,“这话什么意思,小心点?我只是要和一位长跑搭档一起训练!”
“凯茨,你是一名警察,你没有搭档,防着她点,我只是开了个玩笑,但记着
防着她点。可制止一些狗屁法官把案子搞糟。”
“汤姆,你认为这个案子成立吗?”
“我们还没找到线索,我只知道这位女子和她的丈夫都对我们隐瞒了实情。他
们从我们一进屋就对我们说谎,而且一直在说谎。”
75
凯茨很少在5点钟下班,只有这一次。要是有那么一天门点半她还没开始工作的
话,她一定把那一天当成她的幸运日。
穆尔警佐在忙着安排午夜开始的监视行动。当他提到在什么地方集合时,凯茨
建议在船屋附近一个简陋的停车场里,也就是距离比利的“阿拉丁山洞”半英里处,
离警戒地区直线距离大约有200米。穆尔同意了。接下去彼得·梅森将有六个钟头的
空闲时间。完全是出于好意,凯茨建议彼得去她那儿。凯茨又给瓦莱丽打电话,想
告诉他今晚家里可能会有点乱,这次接电话的又是那位秘书,瓦尔早就下班了,他
去了体育馆。从事与人打交道的行业真不容易。
凯茨搭彼得的萨伯车回家——正如彼得所说,他们没必要费劲去找一块空场来
停两辆车。彼得热衷于同凯茨聊天,可是凯茨没这兴致。她是不得不给他提供一个
消磨这几个小时的地方,她并不想说那些不痛不痒的话,她想起了皮克西·沃尔特
斯和克莱尔·布伦,想到了淤泥,河水,接着又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女人,死了还不
晓得是谁,人们如何沦落到如此孤独的地步?
夜幕快要降临了。对凯茨来说,没有酒精的刺激,就连夜色也显得很晦暗,很
漫长,她突然对彼得说:“把车开到船屋那,送我到肖哈姆。”
警佐刚把车开到路旁准备右拐,“为什么?”他问,声音就像在执行任务。
“我想去,不行吗?我领你看看那儿的船屋,你会为那儿的景致着迷的。”
天开始下雨了,“就像看一幅干巴巴的画一样。”梅森说道。
彼得这人很不错——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们绕过高峰时的车流,又
绕过几个停车场,开到大桥处停了下来。他们左右环视,在警戒区内,公然停着一
辆拥挤的像“三明治”式的货车。这肯定是鲍勃·穆尔或麦金尼斯探长安排好的。
那是一辆宽大的车,底色是白色的,上面喷着蓝色和红色的彩条。很明显,那是在
提醒过路人:“喂,看,警察在这儿。”凯茨能看见了约翰·辛吉,警员已经躲进
车里避雨,凯茨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情形已经不只一次了。她心里没怪他们不在雨中
守着。当警察并不容易。
凯茨和彼得开车驶向公路,接着又开进一个停车场。那停着六辆小汽车和货车。
他们缓缓靠近时,他们又看到八辆,其中有两辆紧挨着楼梯口。
“一家一家地找吗?”梅森问。
“我猜是这样。”凯茨说,“他们一定是挨家挨户地敲门,看看今天早上谁不
在。”
“那现在你想干什么?”
“我们先到上面去看看。”凯茨说,跟警员们打声招呼,再跟几个居民聊聊。”
“万一你一时走了眼怎么办?”梅森说。
“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凯茨说,“也许我们可以再等5分钟。”
他们等了5分钟,10分钟,但每次看表时,他们都要向窗外看看,好像有人在给
他们提示。外面豆大的雨滴不断砸在他们的挡风玻璃上。警佐决定打开收音机听听
音乐,但发现拨不到他要的频道。凯茨试着安慰他,他该觉得自己很幸运,但彼得
并没往心里去,他随意调换着波段,这时两名淋得像落汤鸡似的警员走下了台阶。
彼得冲他们问了闪车灯。在光线照射下,他们的脸呈现亮白色。他们迅速低下
头躲开这刺眼的光线,凯茨一下就认出了他们,那位穿着一双黄色大水靴的警员是
哈里·迪斯,和他一起的那位丰满的女警官叫朱莉亚·琼斯。她是个性格倔强的姑
娘,一周量三次体重,曾热烈追求过尼克·贝利。这一对搭档踩着雨水向他们起来,
警佐俯身打开了车门。
哈里站在朱莉亚前面,他低头向车里看,认出了凯茨就上了车的后座,彼得使
劲敲着加热器。哈里悲喜交加,低声嘟囔着。这时他已擦掉了脸上的雨水,嘴里不
停骂道:“真讨厌!”朱莉亚也上了车,咣一声关上车门,跟着骂起来。
“一下子就淋湿了,是吧?”凯茨问。
“真他妈的活见鬼!”朱莉亚说,“你来是幸灾乐祸地看我们的惨相吗?”
“不是,真的。”凯茨感到受了伤害,“我来是为了帮助几位同事,挨家找找
看,我以前来过这儿,见过几个人,其中一个叫蒂姆·哈希特,长着一双亮亮的大
眼睛,是个美国地方化。”
“我也见过他。”朱莉亚说,“他是夜校的老师,住在中间那个船屋里,紧挨
着前面摆着鳄鱼牙骨的那间屋。”
“他是哈希特吗?”
“我说过了,他长着一双大眼睛,屋内有一个木制的壁炉,说起话来带着有趣
的地方口音。
“你把我弄糊涂了。”凯茨说。
76
驳船是红黑两色的,上面漆黑一片,窗子里没有灯光,玻璃像瞪着的眼睛。甲
板上银色的光冷冷地巡视着。雨水夹在风里,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阴沟,溅起一团水
雾;大海,河水和茫茫夜色,这正是黑暗降临前最后一丝昏暗的光亮。
凯茨穿着“高瑞泰克斯”牌夹克衫,虽防水却挡不住地狱般刺骨的寒气。她的
牛仔裤只用了几秒钟就湿透了,现在颜色也变暗了,像绳子一样从屁股往下垂着。
只有裤角还在风里啪啪地摆动。寒气和潮气不怀好意地在凯茨身上寻找最脆弱的部
分:那双穿着雪白棉株、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痛苦的脚。
她成功地说服了彼得给她几分钟,并说服其他人等在车里。她头上没戴帽子,
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替她挡风遮雨。雨水肆虐地在她周身流淌,还滑进她的领口,她
能感觉到她在淌鼻涕,粘粘的液体很快和雨水混在一起。当她机械地伸手去擦鼻子
时,嘴里尝到淡淡的咸味。
“只几分钟,好吗?我不会有事的。
“你疯了,凯茨。外面真是他妈的可怕极了!”
“弗拉德,朱莉亚和我已经查过所有那些船了,你还想干什么?”
她已经打开了车门。“5分钟,行吗?4分钟。就让我去看看那两条船吧。
“哈希特不在那儿,凯茨。”
“4分钟。”然后她一头冲进了雨里。
她下到船上,船身摇摇晃晃的。甲板是蓝色的,因为泡了水显得颜色很深。整
个甲板是平坦的钢板,铆着螺丝钉。她抬起手去按门铃,雨水打在她的手腕上。她
按下去的时候,光线暗了一下,似乎有反应。她想听听里面是否有铃声在粗鲁地响。
好像听见了,却又不敢肯定,风声和雨声一刻不停地灌进她的耳朵。
这可没有香喷喷的饭菜在等她,更没有为她斟酒的双手,即便她用拳头使劲地
捶那扇门,也没法得到哈希特的一点点回应,只有当她没好气地用脚踢门时,才得
到一点补偿——门动了一下,从活页上脱离下来一些。所有她能听见的还只有雨声。
她朝门框的右边挪了挪,离铰索远远的,往里张望了一下。她猛地用手推了门
一下,又猛地缩回手来,就好像门是活的一样。门荡开有大约6英寸,伴随着潮闷的、
沉重的声音。她能听见的还只是雨声。
彼得和其他人就在汽车里。他们离得很近,只要30秒钟他们就能冲上台阶到她
这来。潮乎乎的,是的,令人窒息的潮冷,是的,但他们就在那儿,没问题;他们
马上就能到这儿来,来分担她的恐惧,减轻她的疑惑。
他们都是有风度的男警官,他们就在她附近。凯茨知道彼得、哈里和朱莉亚都
在不远处,不会出事的。在这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