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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只伸出的手,奇慢慢地缩回了手,好似狄更斯笔下的人物,交叉着双手,将脏
兮兮的两只手绕来绕去,等着穆尔开口。只短短两三秒钟,他就像等了一辈子似的
头越来越向前倾斜,开始是好奇的,后来是受了惊吓的,穆尔又僵持了几秒钟开了
口:“指控他没错,弗拉德!”
“可穆尔先生……”
“怎么?”穆尔说。
奇龇着黄牙露出谄媚的笑容:“我什么也没干,真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在后面藏了‘私货’?”
“这不公平,穆尔先生。”
“去你妈的公平。”穆尔抢白道,“带我去后面。”
“为什么?”
“我们看看你那些音像货。”
“您清楚我不再卖电影录像带了,长官。”
“不是带子,是机器,我要看看你的录像机。
“我没有新的东西,先生,您到底要找什么?”
穆尔转头对凯茨说:“我才是警察,对吧?”
“当然,警佐。”
店主的腰弯得更低了,最后他妥协了:“我很抱歉,穆尔先生,请这边来。”
穆尔愉快地答道:“这就对了。”又对凯茨说:“照看一下店面,弗拉德。”
当穆尔和奇通过一扇装有铁栅栏的玻璃门向后走的时候,凯茨四处打量一下。
奇正竭力解释着他已洗手不干多年了,并随声应着:“是的,我们知道……”在门
要关上的刹那间,凯茨听到“哗啦”响了一声和低弱的“是的”,她希望再来这样
一声,自己就可以跟过去看个究竟了。
凯茨突然对那些旧唱片产生了兴趣,在玻璃柜台里码放着密纹唱片和45S,最边
上的一张是一个身着苏格兰短裙,露齿而笑的圆脸男孩,站在银色的湖泊前面,毫
无疑问,他的妈妈正站在照相机那边。凯茨打开盒盖时,里面的唱片突然像飞碟盘
一样,飘然落地。又传出一阵撞碰声,吓了她一跳。又是“砰”的一声,吓得凯茨
一缩头,可这次是门被打开了。穆尔正在说着:“不错,很好,给我看看。”“它
们在保险柜里,穆尔先生。”
“弗拉德。”穆尔叫道,“看我们找到了录像机。
奇朝凯茨略一点头,似乎很高兴看见她呆在这儿。
他把几张粉红色的纸递给穆尔警佐,“给你,穆尔先生。”他说着,有点畏缩
不安,“我告诉过您,完全合法。”凯茨感觉到后腰似乎有些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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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以每部125英镑的价格买进了两部索尼录像机,打算以双倍的价钱出手,这次
他们可不能因这个逮捕他,因为他有两张手写的商店收据,上面标明是10月份以现
金形式售出的。他说:“很显然,这是不想要的生日礼物,凑巧一天得了两部。”
“噢,我烦透了。”穆尔边说边走向汽车,胳膊下各夹着一个装有录像机的口
袋,“甚至连凭这些控告他都不成。一份好的案情摘要能把我们活吞了。可控方律
师都不会碰它一下的。”
“他们在哪儿搞到的收据,看起来我们得和店员谈谈。”
“谈过了。”穆尔说,“在他们袭击商店时拿走了收据簿。”
“该死,我们怎么能逮住像奇这样的窝赃犯?”
“几乎不可能。”
当他们驶人地下停车场时,天已经黑了。港湾被昏黄的灯光轻轻地笼罩着。穆
尔警佐还是情绪低落,凯茨试探着想找出症结所在,他仍然情绪厌烦,为什么呢?
“那么,弗拉德,现在你要充当我的忏悔神父?”
“不是这样,警佐,你很少有超过一小时以上的情绪低潮,所以我猜你在为什
么事烦心。”
“很多恼心事,很多。”
“什么,是工作吗?”
“为什么不是呢,我们抓住了歉疑犯,控方律师吻了吻他们就对他们说拜拜了。
在这儿一半的恶棍恨我们,另一半觉得我们是废物。”
“还有些新烦恼吗?”
“新的一年,弗拉德。迈步向前,想着大干一场。两天后,就又身陷泥潭,办
着毫无希望的案子,还得和奇这样的社会渣滓打交道。”
“我们总会逮住他们的,警佐?”
“这让你感觉好些了,是吗?我不是麦金尼斯,但我也想把歹徒们都关起来,
我开始干的时候,公众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我没那么自信了。”他打开了车门,
又向后靠了靠。
“我想我们会抓住那个车祸肇事者的。”弗拉德说。
穆尔打算下车了。“哦,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凭感觉,警佐。”
他下了车,在关上车门前又探了下身子:“大名鼎鼎的弗拉德,对吧,你不想
说清原因吗?”
“还不行,警佐,现在还只是种感觉。”
“上帝救救我们。”穆尔边说边关上了车门。
现在差不多五点半了。凯茨下了车,仔细地锁好车门,让穆尔警佐走得远远的,
这样她就不用和他一路上楼了。她上楼时,特意绕了一个大圈,算计着时间,主管
警司应该走了,但探长还应该在。她停在门口,仔细听了听,确信没有听到什么,
便以女孩子特有的方式,轻轻地敲了敲玻璃。
“进来。”
她推开了门,向里面探着头,“我能占用你5分钟吗,长官?”
麦金尼斯看上去很疲倦,“来坐下吧,小家伙。”
她进去了。
42
“警探,你打算从哪儿开始呢?“探长说着,并不看凯茨,而是侧身打开了底
下的一个抽屉。”
“先生,磁带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还有其他事吧?”他给凯茨倒了份酒,给自己倒了双份。
“我有好几桩麻烦事;克莱尔·布伦和一个可能的线人。”
“线人?”
“是的,先生,不过他在南安普敦,所以我还不清楚——”
麦金尼斯递给凯茨一个塑料杯:“我认识他吗?”
“特里夫·琼斯。”
“特里夫·琼斯?10月份抓住的那个窃贼?”
“是的,就是他,他现在工作了,他的女朋友怀孕了。他现在被保释出狱,而
且我今早听说皇家检察机关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个案子。”
“你觉得这个痞子会对我们有帮助吗?”
“我见了他才能知道,不过我了解他和他女友,我想他是真的打算改邪归正。
“不过他在南安普敦?”
“是的。”
“你想怎么办呢?”
“我让梅森警佐去和琼斯的女友詹妮·威尔金森聊聊,他下午给我回话。”
“他说什么?”
“我还没回我自己的办公桌,我得在你逃避开之前先找到你。”
“我不会逃跑的,弗拉德。”
“在你离开之前,长官。”
麦金尼斯喝了一大口酒,慢慢品着,然后向前倾了倾身将胳膊肘靠在桌上。
“好吧,凯茨。”他盯着钟表,“很可能南安普敦的线人想为这座城市尽些力。
这可能使你厌烦,不过依我看,你最好把这件事交给梅森或他的一个伙计。”
“我也这么想,不过琼斯可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线人。”
“这就叫做生活,凯茨,不过至少他们欠你份人情。向银行里投些钱不会有害
处的。没准哪天某个警员就会帮你一把。我们都需要朋友。”
“那么你对我的跑步搭档又有什么建议?长官,我想她不愿与我打交道,今天
早上,她看上去有点儿古怪,对我来说这不太好。”
“那你想怎么样?”
“呃,我想再吓唬吓唬她,警告她别浪费警方时间或其他一些类似的,如果她
打电话来——”
“凯茨,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长官。我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儿躲躲闪闪的。有近三天的时间,她失
踪了。当她回家时,又弄得一团糟。朱莉·琼斯说她几乎崩溃了,然后他们给她服
用了镇定剂,她不想和她丈夫谈这件事,而她告诉我她有了别的男人……”
“出了个大麻烦?”
“是的,长官,如果只是有了别的男人,她偷偷告诉我就行了。她的态度,让
我迷惑不解,事情不太对头。”
“那我们去拜访她,给她点儿压力怎么样?”
“什么时候,长官?”
“现在怎么样,弗拉德?”
“给我些时间去办公室看看有人找过我没有。”
“10分钟后,我们出发。”
凯茨回到办公室,鲍勃·穆尔正等着她,门还没关上,他就朝着凯茨大嚷:
“你他妈的到底去哪儿了,弗拉德。”
“什么?去厕所,和探长谈话,哪儿着火了吗?”
“弗拉德,你在和我一起工作。”
“没错,不过我想我们今天已干完了。我来是要还你车钥匙,然后咱们各走各
的。”
他递过一些留言条,“有你的留言。”
彼得·梅森让她马上回话,五点三十前他在办公室;莫伊拉在晚上八九点时给
她打电话;瓦莱丽留言说他今晚得加班——是太专心于工作?——她应不应该给他
打个电话?
“欢乐今宵,呃?”穆尔说。
凯茨吃惊地瞪着他:“你看了我的留言,警佐?”
他摊开了双手。
凯茨侧身把车钥匙扔到他手里,转身嘘了口气,拿起了邻桌上的电话,拨通舍
莱警察局的号码,现在差10分6点。凭她对彼得·梅森的了解,他该已经回家了。响
了五声。“汉普郡警察局?”
“请接梅森警佐。”
“明天八点三十才出勤。”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烦躁,“要留言吗?”
“不必了。”凯茨回答。她很透自己竟不幸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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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麦金尼斯不可能硬把自己挤进凯茨的MX5,不过他们可以开他的斯考匹奥。
这时鲍勃·穆尔正好路过。
“你和警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