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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偏将一席话胜过一切的虚言假意;赤头军矛头一转争先恐后的向赵烁逼来。
赵烁一惊,吓得拔腿就跑。
“莫要伤我家公子!”还是赵弘殷好,带着士兵一路快马杀出,失了将领的赤头军战斗力掉了一大截,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老赵骑着战马就追上了赵烁,伸手一拽,跟拎小鸡一样就把赵烁拎到了马上。
“带夫人跟家眷随我闯出去。”赵弘殷大喝一声再度杀回;可要在数百人的包围中黯然离去谈何容易。
赵氏门人一百三十七口在百名士兵的护送下从府中走了出来,大多数家眷跟妻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惊魂之下四处乱跑;两军交战刀剑无眼,一方是急于立功请赏的赤头军,一边是看淡生死的赵府亲卫,虽然数量悬殊,双方却打的不分强弱;混乱中赵烁看到一位仪表端庄大气的中年女子朝自己跑来;出于本能赵烁破口提示:“小心。”
赵弘殷循声望去却是自己的夫人杜氏,幸好有左右亲卫贴身保护才躲过应接不暇的兵刃。
“儿子,快跟娘亲一起走。”杜氏说着话朝赵烁伸出臃容的双手;赵烁明知眼前的女人认错了自己,在想如今的处境,跟老赵腻歪一起只怕会死的更惨;不假思索的握住女人的手从战骑上滑了下去。
“兄弟们,我们赵氏的荣辱兴衰,老夫就交给你们了。”老当益壮的赵弘殷交给了管家一项重要的使命,自己带着疲惫不堪的几十位亲卫疯狂的厮杀。
赵烁跟着家眷一同逃命,闯出了包围圈,身边的一百多名亲卫已经剩下了十余人,再一看家眷中除了接自己的中年女人,就剩下马车上几位苟延残喘的白发老人。
“夫人,公子,你们先走,我回去救老爷出来。”管家声嘶力竭的赶了上来,赵烁闻言一看,管家身上已经负了十几处创伤,两边胳膊血流如注隐约还见骨肉中灌入的兵器残骸;真是真英雄啊!赵烁同为男人,自问没有这样的勇气。
“老将军忠勇无畏,有你在我家弘殷定然无碍;只可惜我家官人戎马一生,多年来我不曾陪着他经历沙场生死、感受劫难风波;今天这生死关头我怎么能轻易离去,就算死也要随弘殷死在一起,生不能荣辱与共,死定要共抗鬼雄;老将军不必回去了,今日哀家便把胤儿托付给你,希望这不孝逆子能真正长大。”杜氏说完就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赵烁,一转身边沿原路跑回;赵烁一时羞愧难挡感触颇多,却说自己平日里将生死相许挂在嘴边,那是人们说话过瘾罢了,真到了如今这时候,赵烁连追杜氏的胆子都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灭顶之灾面前如此坦然,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真TM汗颜;忍不住赵烁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玛德,怎么死不是死,新闻上经常有出门被车撞死的、吃饭喝水噎死的、要说人活着那样痛苦的死去,还不如这样轰轰烈烈来的痛快。
“老丈!你领着这些娃子们先逃命吧;我回去救人去。”赵烁也不多说,急匆匆的捡了一把唐刀就朝赵府方向跑去。
“你们几个保护好长老,到了南门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老管家给十余名亲卫丢下一句话也紧随赵烁的身影追去。
秋刀落叶、赵氏孤门,赵府外尸呈遍地、血流成河;门口大槐树下一位老人坚挺的站着,他的身上布满剑痕,血色的骄阳下手中的虎口大刀渗着令人胆颤心惊的红光;老人披头散发聆听着身边的一切,眼角的柔光凝视着怀中安详睡去的女人!他的周围四十多人持刀弄剑,各个心有余悸不敢贸然上前。
噗……
赵弘殷一口血箭喷出,体力不支单膝跪在地上;赤头军见这个恶魔终于臣服,其中两人又冲上去在赵弘殷背上补了两刀;赵弘殷虎躯一震,狰狞的嘶喊着再度站了起来!
“这群人渣,都给我住手!”将情形尽收眼底的赵烁,歇斯底里的喊着从赤头军后方跑来,二话不说将站到最后面的一个赤头砍成两段,然后便是轮番砍杀全无章法可言。
赵弘殷虚弱的回首看去,眼中映出慈祥的父爱,是绝望也是欣慰;大吼一声冲到过去跟儿子一同并肩作战。
“来啊!狗崽子们!来杀你爷爷啊。”赵烁抓狂的抖着手中唐刀,企图用大喊大叫来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
恐惧?是恐惧!就从赵烁亲手杀这个赤头开始,心中先是对生命的敬畏、继而是热血涌上心头,最后看着全身布满的鲜红,斯文的爷们就开始变得疯狂了。
“胤儿,今天我们爷两就大开杀戒,杀了这群丧尽天良的贼人祭奠你娘亲的在天之灵。”
“好!冲您这话,我就叫您一声爹!爹,就让这些王八蛋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赵烁信誓旦旦的豪言完,顿时觉得自己冲动了。跟人拼命,说起来容易,可是要做不知道得有多难;自己牛笔能打得了四十个?不能!赵烁瞬间觉得自己装笔逞豪情在这些贪婪的赤头面前显得太过可笑。
赵弘殷郁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转而快慰的说道:“胤儿,你终于长大了。”
赵烁尴尬的白了一眼身旁的老爷子,心道都快死了所幸就让你占点便宜吧!
赵烁还寻思着就这样拖着,说不定就像电视剧中一样有武林高手出来救场也不一定呢;哪料赵弘殷不知是哪根筋抽了,更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愣是大喊一声血唾沫乱溅,杀了开来。
经历了以后的漫漫路途,赵烁才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的惨祸都出于父母无言的大爱!
“大帅,我来助你。”老管家也参入战斗;两人委实悍勇,三招两式就解决了十几个人,不过早已乏力的两人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剩下四个赤头兵趁赵弘殷跟赵府管家难以脱身之际,朝凌乱的赵烁举刀跑来。
四个打一个,赵烁一看慌了手脚,灵机一动将手中的唐刀当飞刀甩了出去,不偏不斜正中其中一人的脑门;算你倒霉运了,赵烁自言自语道。
三人一看赵烁没了兵器,顿时毫无戒备均使出致命的精招,躲闪不急的赵烁胳膊火辣辣的生疼,乍一看,挂彩了;片刻之后疼的叫出了声。
赵弘殷看儿子受了委屈,愣是发疯般的冲了过来,赵烁一看心咯登一下,这赵弘殷全身鲜红,怒发冲冠后整个人如同火浇!
两名追赶赵烁的赤头回刀平砍,赵弘殷要举刀招架已经全无力气,只听得沉闷一声刀尖从赵弘殷前胸穿过,后者痛侧心扉的嘶喊,左手伸出牢牢的抓住两名赤头的刀柄,右手顺势掠过,一片红光诡异般穿过两人的喉结;四周一片宁静,赵府管家也没了呼吸,仅能听到大槐树下微风拂面,清新中带着令人奔溃的气息……
赵弘殷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将刀身从胸前拔了出来,愣是没吱一声;缓慢的向赵烁走去,身后留下一深一浅的血脚印,此时剩下的唯一一名赤头颤抖着刀身向边上退去;左右望去哪里还有自己同伴的身影!
赵弘殷如今充其量是一只半死不僵的老虎,赤头闻风退去,赵弘殷空洞的眼神不屑的瞥去,杵着长刀来到赵烁面前。
赵烁暗自庆幸刚才赵弘殷的拼死相救,否则自己便在历史的江河中被逐渐遗忘,还如何寻找回去的道路呢。
“爹!”赵烁的一个字从心里喊出,双膝一跪跟赵弘殷靠在了一起。
“想我赵氏一门忠烈,本无丝毫叛唐之心,却是有人暗中使计,给大王扣上了篡唐的帽子;为父死不足惜,唯一的愿望便是让你长大成人替我们赵氏族人报仇雪恨。”
赵烁听后心里极为不快,却不忍驳了赵弘殷的一片善言,只好应了下来;反正一想赵家辉煌之时掌管军权,仇家定然很多,要从那么多人中找个叛徒谈何容易;赵烁觉得好奇,遂而问到:“依爹看,叛徒会是谁呢?”
“赵氏惨遭毒害,大王也拔剑自刎,朱温势大,昭宗皇帝蒙尘定然是中了朱贼的借刀杀人之计,为父恐内贼出于关山;儿啊,为父六年前许了你关山统领一职,希望你能学会像英雄一样生存;眼下为父也要随你母亲而去,日后该在乱世中如何自立,就全看你了。”
英雄?历史哪一个英雄不是英年早逝?再说朱温那贼最后是得了帝王宝座的,赵烁自己心中清楚万分,这老赵让自己去报仇,不是把自己往火堆里推么?
赵烁想来想去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会努力的,要是报不了的话,希望爹不要怪罪于我。”
赵弘殷听到这话突然面色扭曲,一把抓住了赵烁的衣领,绝望的说道:“我赵氏能有这样的孽障,古人云‘畜生亦有母子情,犬知护儿牛舔犊’畜生都有仁孝之心,你真是连畜生也不如啊!像你这样贪生怕死之辈,留下你便是我赵氏的祸害;满门忠烈都让你把祖宗的老脸给丢光了。”赵弘殷说罢死死抓住赵烁,看样子老子要走是要带上小的也去了。
“爹,我发誓,我会替你,替赵氏报仇雪恨的。”赵烁看出了不妙,这才火急火燎的服了软,真是想不到这古人脑子都如此偏激,动不动就玩灭门!!
赵弘殷这才松手,微弱的喘息,赵烁紧绷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胤儿,为父相信你;还有这书信你要亲自交到雪山深处南……”赵弘殷伸手掏向衣袖,猛然间身子一震就没了呼吸。
赵烁凑上前去,只见赵弘殷后背插着一柄长枪,不远处那名先前逃走的赤头正充满歹意的盯着自己;此时的赵烁亲证了尔虞我诈、笑里藏刀;赵弘殷袖中裸露出半截信封,赵烁轻轻的取出来盯防着赤头兵,又放回了远处。
“小子,大将军马上就到了,正好让我拿了你,一并领赏;哈哈。”赤头狂妄的说着话,自恃眼前这个软弱不堪、贪生怕死的男子对自己毫无威胁,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